“那我就叫你小夏了。”李协创笑得像弥勒佛。“我比你大,你叫我创哥吧,熟人都这么叫我。”
夏久胜看他笑容可掬的样子,虽然知道这只是人家会做人,不过对他的第一印象依然很好。
“好的,创哥,请问你找我是?”夏久胜笑着问。
“还不是被你这个菜闹的。”李协创笑道。“现在住在三界镇的街坊老邻居,哪个不知道有个小师哥,每天挑着菜来卖,味道那叫一个好。我老家就是三界的,老娘也吃过你的菜,这次回来,她天天在耳边念叨你家的菜好吃——”
“真的啊!”夏久胜装傻。
其实最近种菜时,他已减少空间水的浇灌了,因为同村也有人挑来三界卖,如果味道比人家的好太多,到时不好解释。
“当然了,三界镇这么小,很快就传开了。”李协创看不出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听说你还要卖第二担,介意我跟你回去看看吗?如果真有这么好,我希望你能给国大供货。价格嘛,好商量。”
“没问题。”有这种好事,夏久胜才不会拒绝。
屋后的二亩荒地他已开出来,种上了蔬菜,以前妈妈种的菜也清理得差不多了,五亩地蔬菜,供应国大应该没问题。
如果还不够,可以再承包几亩,村里劳力不多,那些外出打工的人家,田是种了,地荒着的可不少。
两人一起渡了江,李协创坐着夏久胜的三轮车,很快到了夏久胜的家里。
帮妈妈介绍了创哥,听说是国际大酒店的行政总厨,夏妈妈急忙倒茶递烟,客气异常。
对于夏妈妈这样的农村妇女,碰上有身份的人,下意识地就会有这样的表现,夏久胜也不奇怪。
李协创倒是没有嫌弃,客气了一番,就跟夏久胜到了后院,蹲下地去,仔细看他家的蔬菜。
整片整片的蔬菜绿油油,看着就让人舒服。李协创熟练地拔下一颗青菜,折断一片叶子,拿到鼻下闻了闻,菜的清香就涌入鼻孔,是最纯正的菜香,没有喷过农药,也没有加过化肥。
李协创满意地点点头,站了起来,对夏久胜竖起大姆指。“小夏,你的菜种的不错,外观好,口味好,又没有农药化肥,比我们现在采购的菜好得多。”
“谢谢创哥。”夏久胜笑道。
“明天起,就给我们国大供货吧。价格嘛——”李协创很快做了决定。“市场价的翻倍,你觉得怎么样?”
“没问题。”夏久胜慡快地说。
虽然知道这个价,其实远远低于菜本身的价值,但是谁叫他只是个小菜农呢?
“不知道国大每天需要多少菜?我好准备。”夏久胜又问。
“这个,你跟采购人员谈,他们有每天的计划。”李协创当然不会去管这些小事。“付款月结,没问题吧?”
“没问题。国际大酒店家大业大,我还怕收不到款啊!”夏久胜说道。
“那好的。”李协创在水笼头下洗了洗手,要了夏久胜的电话号码,去客厅喝茶,夏久胜与妈妈急着将菜装筐。
听说可以给国大供货,价格是市场价的一倍,夏妈妈兴奋得都要哆嗦了。
我的乖乖,翻倍,那就是菠菜、茼蒿七块钱一斤,都跟jī一个价了。大白菜也有三块一斤了。
第二天上午,夏久胜破例没有去三界镇卖菜,今天是第一天给国际大酒店供货,他必须在场。
八点钟,一辆保鲜货柜车在村口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两个年轻人,提出几只大型储物盒,找上了夏久胜家。
今天是周末,刚好夏爸爸和安安都在家,他们站在后院,摩拳擦掌着准备帮忙。特别是安安,最近身体变好,感觉jīng力特别足,很想帮家里做点事,来证明一下自己。
一些半大的孩子见有热闹看,也跟着挤进夏久胜家里。
夏妈妈给两个年轻人泡了茶,又递了烟,非常殷勤。两人坐下来,态度也算客气。
因为是厨房大佬亲自定的货,他们也不敢拿乔,谁知道这家人,跟自家大佬有没有亲戚关系呢?要知道老大的家就在三界镇,离这里才一点点路。
夏久胜从屋里拿出些零食,分给这些半大的孩子。他希望用零食收买他们,让他们多来找安安玩。
这些小子在夏久胜面前倒是乖得很,从小就听说了安安的哥哥很能打,谁惹了他,准被他揍一顿。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是崇拜qiáng者,他们何尝不羡慕夏久安,能有个厉害的哥哥。
喝了一杯茶,领头的年轻人拿出一张采购计划单,jiāo给夏久胜。
夏久胜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各种蔬菜的需求量。除了一些非本地产的菜之外,其它他都能满足,就放下心来。
让两人坐一会,自己提着筐,带着家人,去后院割菜。
几个孩子听了他的东西,也跟在后边,说要帮忙,夏久胜就随他们跟着。
菠菜二十斤,茼蒿二十斤,小棠菜五十斤,大白菜五十斤,香菜十斤——夏久胜边走边算了一遍,这些菜加起了,超过二百斤了,比他去三界卖二车还多,当然卖的钱会更多,估计有一千二了。
悄悄伸出手指,向妈妈做了个手势,夏妈妈顿时心领神会,笑得合不拢嘴,又在夏爸爸的耳边嘀咕起来。
安安不高兴地扯扯哥哥的衣角,怪他只跟爸妈说,瞒着自己。夏久胜就拉他过来,在他耳边轻轻报出今天卖菜可以赚的钱。
安安一听,顿时也眉开眼笑起来。
十岁的孩子,早会算钱了,知道一千二百多块钱,意味着什么。
一家人贼贼地笑着,手脚并不慢,快速地将菜割的割,拔的拔,很快准备齐整了。
简单地冲洗整理了一下,整齐地码在他们带来的储物盒里,称了一下重,补上不足的数,jiāo给两个年轻人。
年轻人写了张收据,一联撕下来给夏久胜,这是以后结帐的凭据,不能丢了。
又去地里采了些最新鲜的蔬菜,叫两人带回家尝尝。两个推辞了一下,就勉qiáng地收了。
天天跟菜打jiāo道,用蔬菜做礼物,他们自然看不上。
夏久胜和夏爸爸,将几个盒子抬到保鲜货柜车上,送国大的采购人员离开。
在一边看热闹的邻居羡慕地望着夏妈妈:“还是你家阳阳能gān,都把菜卖到虞城市的宾馆了,这一车能卖不少钱吧?”
“也没多少,跟阳阳每天去三界卖的差不多,只是省了些事。”夏妈妈当然不肯说实话,谦虚地答道。
“那也很多了,三界赚一笔,这样又一笔,过不了多久,你家要成为夏家庄首富了——”有人挪逾道。
“哪里?还欠着一屁股债呢!”夏妈妈装模作样地叹口气。
“你就装吧。”他们当然不相信。
回了家,村支书夏国庆踱到他家里,望着他后院绿油油的菜,一脸羡慕地说:“你家这个后院,真成风水宝地了——”
刚才在一边看得清楚,装上车的菜,少说也有二百多斤了,照最少的价格算,也有五百块了。据说他们每天卖到三界的,也差不多这个数,那么一天最少也赚一千块了。
夏国庆觉得有点牙疼,自己一个村支书,一个月才多少工资?虽说还有别的好处,但是夏家庄这种穷村,能捞到多少,一万块顶天了,人家种种菜,都比自己多几倍。
夏爸爸给他递了烟,“还行吧,我们也没别的本事,只能靠山吃山了。”
“这个思路好。村子太穷,大家都得动脑子找出路。”夏国庆接过烟点上,点了点头。又道:“听说你家的菜特别好吃,我也买几斤回去尝尝。”
夏妈妈随手拿过一个袋子,把屋里刚才多割的菜装了几斤,递给夏国庆,嚷道:“什么买不买的,自家种的菜,拿去吃就是。”
“这怎么行。”夏国庆一边接过袋子,一边往口袋里掏钱。
“这不是打我脸吗?乡里乡亲的,吃点菜要什么钱?”夏爸爸边说边把他往外推,嘴里还嚷道:“下次想吃,过来说一声就行了——”
夏国庆本来就心里不太平衡,见状客气了几句,也就拎着菜走了。
等村支书走后,一家人坐在屋里,商量起种菜这件事来。
如果天天这样给国大供货,那么现在几亩地,肯定不够了,必须再找几亩地才行。
三界的买卖,当然也不能放弃,每天二车,就是五百多,哪里还有这么好的赚钱路子。
夏久胜又老话重提,让爸爸辞了工,三界卖菜的工作,也得给爸爸了。妈妈去他不放心,一车一百斤东西,妈妈挑到江对岸,也太辛苦了。
夏爸爸想了想,终于点了头。
又商量找谁家的地,夏爸爸的意思是,小叔家的几亩地闲着,说一下就能种。夏久胜却嫌小叔家的地离得远,不如他家后院连着的那块,正好五六亩,这样耕种也好,浇水施肥也好,管理起来更方便。
夏妈妈也同意儿子的意见,毕竟三四口人,管着十来亩地很辛苦,如果隔得远,更麻烦。反正乡下地方租块地也便宜,没必要省这点钱。
最后夏爸爸也同意,由他去找地的主人谈。
夏久胜开着三轮车,带弟弟去了镇上,买了几倍的蔬菜种子,又买了辆带轮水管车,地越来越多了,用木桶浇水效率太低。
路过服装市场,又给弟弟买了两套新衣服,两双运动鞋。已到十一月,天气转凉,弟弟身上的秋装不够厚了。
旁边有一家宠物店,门口挂着一只笼子,里面两只毛绒绒的斑点狗,估计还没有满月,显得特别弱小,睁着湿漉漉眼睛,不设防地望着他们,看得安安的心都软化了。
安安渴望地望着两只小狗,纠结地看了哥哥一眼。他希望哥哥买下来,又怕花钱。
“老板,这两只小狗什么品种?多少钱?”夏久胜不忍弟弟失望,问道。
“你说那两只啊,它们是斑点狗跟土狗的杂jiāo种,血脉不纯,所以不值钱,你要的话,一百块钱带走。”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瘦小男人,很慡直,也没有瞒狗的品种,慡快地报了价。
“那好,我要了,笼子也给我吧,否则不好装狗。”夏久胜喜欢老板的做生意风格,拿出一百块钱递给他,拎起小狗说道。
“当然,笼子本来就送的。”老板实在地说。
安安看哥哥真的把狗买下来了,高兴地去摸小狗,小狗也不怕人,伸出舌头在他手心不断地舔着,还把头朝安安的手上蹭,嘴里发出类似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很享受被人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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