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栗”
她笑着看另一面,说,“这半边还可以吃的。”
“别吃,烤焦的ròu制品都会产生有毒的致癌物,不能吃。”
许彦霖差不多是抢了她的ròu串扔到火中,然后把自己手中刚烤好的两串递给他。
他虽出身富家,烹调水平不佳,可比江菲耐心也细心得多,两串ròu都烤得十分均匀,熟而不焦。
江菲接过,尝了一口,点头道:“呵,到底用调料腌过的,味道比我们那年纯天然无盐猪ròu串好多了!”
她做了个鬼脸,把另一串没尝过的递回许彦霖手中,说道:“你尝尝看。竣”
“多着呢。”
许彦霖虽这样说着,却微笑着接过,慢慢咬了一口。
咸,鲜,微辣。
的确味道不错。
接着烧烤时,两人有了点野外烧烤的经验,开始拿了几根ròu串在手里慢慢烤着,看着烤出的油水一滴滴地凝结,渗下,“滋啦”“滋啦”地一声声消失在火焰中。
一串串ròu串的鲜香,甚至把旁边两个帐篷里的几名大学生都吸引过来,拿了他们的鱿鱼串、饼gān和水果来jiāo换。
一边烤,一边吃些饮料和零食,其实也没吃几串,江菲便舒展着四肢笑着说:“我够了。再吃就腻了。真奇怪,那时我们也才五六个人一起玩,连调料都没,怎么就把那么大的一块猪ròu吃得gāngān净净,还觉得是难得的美味?”
“对了的环境,对到对了的人,胃口就特别好。”许彦霖又拿过几串来烤着,俊秀的面庞被跳跃着火光映着,有着平常很少见到的顽皮,甚至偶尔会把鼻子眼睛挤到一起,向江菲做着鬼脸。
CHAPTER12-钻石的光芒让心底的那人无所遁形
许彦霖带了两条薄被,晚上两人便各裹了一条睡觉。
虽然很少有这样露营的经历,也很少和异xing挤在同一个狭小空间里入睡,但两人玩得累了,倒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江菲醒了,却是给冻醒的。
到底是秋天了,又是郊外,薄薄的被子没法让人抵御后半夜的寒冷。
江菲借了手机的光线查看许彦霖时,也没醒来,却把被子紧紧地裹着,眉峰也皱着,估计也是嫌冷了。
她悄悄爬出帐篷,找出晚上用剩的gān树枝,费了好大劲,才重新引燃火炉。
正围着火炉抱搓手时,许彦霖已听到动静走出来,坐到她身边问:“冷得厉害?怪我,以为这样的天,再冷也冷不到哪里去呢!”
他把身上的风衣解开,披到江菲身上,又试了试江菲手心的温度,“可别冻感冒了,那可就糟了。”
江菲笑道:“也不算太冷,好歹都睡了半夜了。大学来的那次,比这季节也只晚了几天吧?我们差不多一整夜围着火堆坐着,一离开火堆,嘴里能呼出白色的雾气。”
她讲起大学时的趣事,兴致上来了,指着后面的山丘笑道:“我们冷得受不了,还在半夜爬过这里的长城呢?”
“就是据说明代修的那段万米长城?半夜?那里让爬吗?”
“当然不让。白天我们还去过一次呢,因为要收门票,我们算算生活费都不够了,就决定不去了。后来不知听谁讲,夜里值班的总是睡觉,就可以偷偷溜上去啦!”
“真的偷偷溜上去了?”
许彦霖好笑地望着她比手划脚时的生动面庞,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也越来越温柔。
“是啊,我们还在那里拍了好几张照呢,不过背景全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清。不过好多年前的事了,估计现在没法偷偷上去了吧?”
江菲一边说笑,一边随手抓了树枝要往火炉里添。
这时指尖扎痛了一下,应该是碰到枝上的尖刺了。
“哎呀!”她忙缩手回来看时,有小小的血珠正从指肚子上涌出。
“怎么这么不小心!”
许彦霖抱怨,却迅速倚到她跟前,握起她的手,将受伤的手指送到自己口中。
温暖湿润的唇舌包裹住了她的手指,疼痛在小心翼翼地吮舐中渐渐消失。
江菲傻眼,好一会儿,才能很煞风景地冒出一句:“我还没洗手呢!”
许彦霖放开她的手,“噗”地笑了出来。
“傻子!”
他把江菲拥到了怀里。
江菲倚在他胸前,听得到他平稳的心跳,夜间的寒冷,又让她禁不住靠他更紧了些。
原智瑜说她是傻子时,她差点没气炸了肺;而许彦霖这声满怀宠溺的“傻子”,却让她格外地安心了些。
周围很安静,近处柴枝燃烧时的哔剥声,远处丛林里啾啾的虫鸣声,似让周围显得更安静了,仿佛听得到旁边的泉水里一个接一个珍珠般的水泡轻轻散开的悉索声。
许彦霖在低低地说话,她便能听得到他胸腔的震动。
他叹息着告诉她:“其实我姐不是感冒,她是怀孕了。她有心脏病,虽然一直控制得很好,可怀孕相当危险。可因为吴捷想和他离婚,她居然和我说,她要生下这孩子,也许有了孩子,吴捷就会回心转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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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溜上那个长城的是我和我的同学~~当时我们好穷啊!半夜也没有卖票的,就从门口悄悄爬了进去。我们还听到值班的人在打呼噜呢!拍了好几张照片,可惜洗出来背景黑乎乎的。
CHAPTER12 钻石的光芒让心底的那人无所遁形(二)
“啊!”江菲抬起头,“她……她不要命了?”。
“我不喜欢吴捷,可我不能不为姐姐打算,所以我昨天曾打电话,低声下气请吴捷跟我姐姐和好。如果吴捷承诺不离开她,她一定会珍重自己,打掉那个胎儿。”
“吴捷……怎么说?”
“他只说,让她打掉,他没打算要我姐姐的孩子。”
“就为你在公司打击了他?”
在创媒呆了几年,江菲对吴捷多少也有些了解,一向认定是原智瑜差不多的人物,看来她没看错。
一对自以为是睚眦必报的活宝栗。
“应该是吧!”许彦霖低头,“我只想教训教训他,让他别以为我母亲一手创办的公司可以轻易被他转到自己名下。没想到他居然敢为这个和姐姐离婚。他这算是……借了我姐姐来要胁我们家吗?如果我现在提出让母亲立下遗嘱,把家产全留给姐姐,他可能立刻就会回到姐姐身边吧?”
江菲没法回答。
这些问题对于她似乎太过复杂。
许彦霖说道:“我姐姐温柔聪明,可以算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了。可我实在想不明白,她怎么就对吴捷死心塌地。不管从哪个角度讲,吴捷都不是她最好的对象。”
“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合适的。”
江菲脱口而出竣。
说完这么有哲理xing的话,两人都怔住了。
许彦霖侧过头凝视着她的眼睛,问:“菲儿,我是你最好的吗?我又是你最合适的吗?”
江菲被他看得慌乱,低下了头,说:“我不知道。”
可她为什么会说不知道?他难道不是最好的吗?他难道不是最合适的吗
许彦霖又问:“那么,如果我母亲真的把什么都留给姐姐,我只是个普通的高级打工仔,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
“我……不知道。”
吃吃地说完,江菲又想咬自己的舌头。
为什么说不知道?
就是哄哄他也好啊!
杜雅薇当然不会为了谁的圈套就把财产全留给女儿,许彦霖也不是笨蛋,也不会让母亲立那样的遗嘱。
许彦霖便低下头。
江菲以为他生气,悄悄抬眼时,才发现他正从脖子下取下一条细细的链子。
链子上扣着两枚戒指,一大一小,很简单的样式,却嵌着钻石,在月光下流转着璀璨的光芒,隐隐流露着某种大工若巧的智慧。
他把大些的戒指套到自己的无名指上,又捉起江菲的手,轻轻说:“江菲,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好吗?”
江菲的脑袋好像变成了被搅成一团的浆糊,一遍遍地只回dàng着他的话,好吗,好吗,好吗……
看到那凉凉的钻戒滑到自己指fèng间,她动了动手指。
不松不紧,正合适。
也许,应该好吧?
这不正是她一直以来期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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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彦霖见她没有反驳,好像也松了口气,又将她紧紧拥到怀里,轻声道:“也许……也许太快了。可我实在很怕……很怕你说不愿意。”
不愿意,她为什么不愿意呢?
不知为什么又浮上原智瑜可恶的笑脸,那样决绝地推开她,那样嘲讽地指斥,她可能也在陷害他。
她和原智瑜,才是一个处在南极洲,一个处在北冰洋,最不可能走到一起。
可为什么又会想到他呢?
莫名其妙……
许彦霖注意到她游离的目光,皱眉,然后俯身,衔住她的唇。
江菲的唇有点冷,连身体也在轻轻地颤抖。
下意识地,她觉得今天的亲吻和平时又有些不一样。
她的手指上套着他的戒指。
她是……他的未婚妻了?
半弯的月亮色调有点冷,却格外地亮。
飘移的目光落到旁边的泉水上,甚至看到了星星点点漾开的水波,好像被一颗颗雨点打出的细细波纹。
旁边的泉水,又叫晴雨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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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到了写回忆录的年龄了……555~~
晴雨泉,晴雨泉,即便是晴天,也不断从岩fèng间涌出珍珠般的小小水泡,好像在下雨一样。
其实,根本就是晴天。
这是晴天,何必去想下雨的yīn霾假象?
她闭上了眼,搂住了许彦霖的腰,回应着他的吻,静静地倾听两人越来越激烈的心跳。
周一照常上班,她已能做到无视市场部办公室的那个完全不同的身影了。
原智瑜已经彻底离去,从创媒公司离去,也从她的生活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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