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廉说着就开了门,对周麟笑笑。
“我上班了。”
随后关门,下楼,出小区坐计程车。
周麟有点窝心,贺廉非常聪明,该问的不该问的,他拿捏的很到位,知道什么时候该闪出去,不会瞎打听也不会刨根问底,更不会对什么事qíng都好奇。
回屋,打开贺廉的衣柜,没有换自己的衣服,而是翻出贺廉的休闲衣服换上,最后拿上一件贺廉的外套,领子竖起来,顺手拿起贺廉的一个包,和自己的包一起放到车里。
他们今天起得有些早,周麟把车开出去的时候,也不到七点钟,早高峰没赶上,很畅通的到了他的公寓。
装修队是李坤找的,按照周麟的吩咐,全部重新装修,屋里所有东西都丢了,天花板都刨了重新弄。不要欧美风,要中式风格。装修的材料都摆进来了,泡过水的地板也都翘了,周麟不管这个,直接进了书房。
打开保险柜,里边的资料没有人动过,一张纸也不丢全都放进贺廉的包里,那些碟片也都放进去,几块玉石籽料最小的一块也有盘子那么大,这是有人送的,上好的和田籽料,还有一块huáng石籽料,这几块石料放进自己的包里。
贺廉这个包捆在腰上,在后腰那里捆好,贺廉比他的肩膀宽,衣服大两号,还特意挑的最大的一个外套,外套一盖,也看不出他的腰上有东西。
放玉石籽料的包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
环顾一周,书架上也就剩下一些不重要的书了,大部分东西也都被转走,李坤都给他搬到夜总会的办公室去了。至于泡了水的家具chuáng,都不要了。
屋里也就没什么贵重物品。
抱着怀里的包,勿勿下楼。
好像怀里这个包是金蛋,是珍宝,恐怕摔了也怕被抢了。
刚进电梯,就看见电梯里已经有人了。四五十岁的一个微胖的人,一个西装领带小伙子。
微胖的这位一脸的笑。
“哟,这不是周副市长吗?这么早你gān什么去呀。”
“程副市长,你这是去锻炼啊。”
周麟马上笑出来。走进电梯。
“岁数大了,睡不安稳,不如早点起来跑跑步。你这是出去gān嘛呀。”
“程副市长怎么会老,正是壮年呢。我家前几天泡了水,今天装修,我的那些书本也不能丢了,这就想把自已比较喜欢的书放到我现在住的地方去。”
“周副市长就是勤奋好学,比我这个上了岁数的有上进心。都看些什么书,给我介绍介绍。我也学习学习。”
程副市长说着就要伸手去打开周麟怀里的包。
周麟一缩,抱得更紧了,躲开了程副市长的手。
“我是没有程副市长那么多阅历,那么多经验,笨鸟先飞,勤能补拙吧。也没什么,都是些马列思想,毛邓理论,这些书可是指引我们的方向呢。”
“这是我们家老爷子送我的,我自己宝贝的很。程副市长要喜欢,我马上买一套送你。”
“不了不了。”
程副市长笑着摆摆手,眼晴弯弯的,有些圆的脸因为笑带着和善,搭配着微微撅起来的肚子,笑的像个弥勒佛。
“我有一套了。有机会还想和周副市长探讨探讨心得。”
“好呀,明天你有时间嘛,咱们去附近的茶馆边喝茶边聊。”
“我一定赴约。”
周麟笑着。
“我一定好好请请程副市长。”
“客气。”
程副市长笑的还是那么和善。
电梯门叮的一下打开。周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先请。”
程副市长客气几句出了电梯,对着周麟摆摆手。小跑着去健身了。
周麟的脸吧唧就落下来,咬咬牙,骂了一句老王八成jīng了。随后快速的上车,一踩油门疯子一样冲出去。
第七十六章 我什么都不知道
树后,程副市长没有了笑眯眯,脸冷着,盯着周麟上车,小心翼翼的把包放在副驾驶,还很机警的打量了一下才上车离开。
“去看看周副市长去哪了,这么急,不是什么工作出错了吧。”
程副市长吩咐着,身边那个穿西装的秘书很快跟上。
周麟开出小区就点了一根烟。
“老王八蛋。”
愤愤的骂了一句,狠狠抽了一口烟。
程副市长程华,本市管理国土住房问题的副市长,为人和善永远笑脸迎人,出了名的雷霆工作态定和风细雨的待人接物。
老好人个屁,和风细雨个屁!
程华要是好人,他周麟就能飞升!
“什么货色还真以为别人不知道。”
周麟冷哼一声,瞄了一眼倒车镜,在等红灯的众多车流当中,看见一个车子极为眼熟。
周麟打了转向灯,直将转到掉头的路口,在经过非常熟悉的程华秘书开的车的时候,周麟故意放下车窗玻璃。放慢速度,开过去。
程华秘书大惊,想掉头跟上却已经跟不上了,他被困在等红灯的车流里,周副市长的车扬长而去。
等转过来再找周副市长的车,已经没了踪迹。很普通的一辆黑色汽车,牌子也不是很响亮,就是非常普通的一个家庭经济型轿车,京城四通八达的路,大流量的汽车,找这么一辆车无疑是大海捞针。
周麟开着车绕了好多圈,二环三环,南北东西,大街小巷,都绕了一个遍。只要一辆车跟在他后边超过十分钟,周麟都会马上变道钻小巷子。
绕了两个多小时,周麟把车开到高端街,他的夜总会后门。
早上的夜总会估计是一天里最安静的时候,通宵唱歌跳舞的也都走了,楼上房间的客人还没起,周麟走的楼梯,没有走电梯,直接上了他的办公室那层楼。
看见李坤搂着一个身材火辣的妞儿出来。
“周少,你怎么现在来了?”
李坤特别奇怪,这时候周少不应该在市政府吗?
“有点事。”
“什么事儿啊。”
周麟冷着脸看看他。
“带着你的妞儿下去。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李坤二话不说赶紧拉着他的妞儿下楼。周麟站在门口看了一下,这层楼没人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掉所有监控摄像头。
他的办公室非常大,套间,外边是办公的地方,里边是休息间。
chuáng贴着墙,墙,窗台,都用实木包着,周麟挪开chuáng,扣掉一块实木板子,就是一个小型的保险柜。
打开柜子,把怀里这些玉石籽料放进去。
摸了摸膝上的这个包,没有放进去,而是把木头板放好,把chuáng挪回去,外表一看,谁也发现不了这里曾经挪动过。
周麟大摇大摆的出了办公室,李坤在一楼大厅里和他的妞儿腻腻歪歪,看见周麟下楼了。
“周少,你走啊?”
“恩,回去上班。”
周麟进了后门开车走了。
李坤挠挠大秃脑袋,咦,周少怀里的包不见了。
那包里是什么啊,那么小心翼翼的。
周麟没有去市政府,开车回了贺廉的家,这时候也就早上十点左右,老师们基本都去上课了,医大的公寓楼内非常安静,周麟都没遇到一个人。
他转着车钥匙,一脸的放松,大摇大摆的出了电梯,开门,进去。
门一关,他打量着贺廉家里的格局。客厅里满满的,花糙鱼缸大摇椅的把客厅都装满了。阳台也都是花,那些东西可都是纸做的,要么就是碟片,不能沾水返cháo。
咬咬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一面墙的书,高高的书柜,很多个格子,大部分摆着书,有几个小格子放着几盆小盆景,还有造型古怪的艺术品,有两个单人沙发的,现在沙发也被推到角落,贴着墙有一张chuáng,这是贺廉睡的地方。书桌朝着窗户,浅褐色的窗帘拉开,是白色的纱帘,书桌上有一个小的水晶花瓶,cha着几根水生富贵竹,台式机在上面,他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随身携带。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宁静致远,大横幅的字,装裱了挂起来。
放哪好呢?
贺廉一边和女孩聊天一边观察,女孩似乎比昨天话多了,说她以前上学的事qíng,说她喜欢画画,贺廉给她书笔一张纸。
“画个房子吧。”
女孩想了想,画了一个大大的三角顶的房子,门是关着的。
“在画一个树。”
女孩笑着说,她喜欢松树柏树,但是画不像,形状也有些是三角的。
贺廉笑笑。
“再画一个人,不是火柴人。”
女孩把这个人画在房子边,似乎是坐着。
贺廉拿着画看看,点头。
“有时候把你的想法表达出来,你的父母会很耐心的去听的。”
女孩迟疑了一下。
“昨天你和你父母说,你喜欢吃什么,想做什么,他们高兴吗?”
“恩。我爸很激动。”
“你看,尝试着去表达也有意想不到的结果,而不是他下命令,你不喜欢也去默默接受,你不喜欢还是接受命令了你会觉得很不舒服,如果你鼓起勇气说,我不要,为什么我不要,理由是什么,说给你父母听,你大了不再是小孩,你完全可以自己去选择怎么做,他们也会尊重你的决定,当你说服你父母听你的了,你会高兴吗?”
女孩点头。贺廉笑着。
“尝试着去表达你个人的意思,不是被动的去接纳别人的意思。是打开,不是关闭。试试看,好不好。”
“好。”
女孩鼓鼓勇气。
“我可以去你花房吗?”
“可以。”
女孩笑了,飞快的跑进花房,拿着小铲子,喷壶,开始收拾花房的花花糙糙。
贺廉一个电话打给处长,约好下午来一次。
女孩玩到中午,恋恋不舍被接走。答应明天还来。贺廉下午和处长两口子详谈,说了他们该怎么做。怎么配合治疗。
贺廉给他们看上午女孩画的画,房子树人,这在心理学上很常见,是一种很直接了解患者的内心方式。
房子尖见的顶,说明她对这个家有恐惧,你们夫妻经常吵架对她有影响,她会烦躁。家对她来说,尖锐的问题,树,树也是有尖角的,说明她对新生话充满希望,但是遇到困难她会很bào躁,甚至有些bào力,直接反映在她的行为上,自残。她又坐在房子边,说明她眷恋这个家,是坐着,等于一种屈服。门是关着的,她的内心是封闭的。不会吐露自已的意思。家长要和善要对她温和些,要帮她打开心里这道门,也适当的放手,不要圈禁她。不要帮她做决定,询问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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