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淘在邢彪的怀里睡了,两口子抱着孩子去病房,刚把孩子放在chuáng铺上,大淘瞬间就惊醒,咧着嘴就哭,抱着邪彪的脖子,哭的他们两口子摘心摘肝的。
赶紧抱起来,来回的走动,摇晃着他。不停的亲吻他的小脸,额头,大淘这才沉沉睡去。不敢再放在chuáng辅上了,只有爸爸们的怀抱最安全,那就抱着吧。
小脸苍白苍白的,半天多没看见,他们都觉得孩子瘦了。苏墨更是拉着孩子不放,摸着凉凉的小手,眼睛都不敢眨。亲了一次,亲了一次,这才确定,自己的宝贝儿,重新回到他们的怀抱。
好像那张绑架,就是噩梦一样,梦醒了,最珍贵的宝宝还在怀里。“你别担心。”
邢彪亲了一下苏墨的额头,苏墨的脸色也很难看,三口子缩在两个座位上,依靠的紧紧的,缺一不可。
“要是孩子一直睡不好,这件事qíng影响他太大的话,我们去找一个好的心里医生,不是有催眠的吗?让他把孩子这段不好的记忆封盖住。”
“就怕他吓得胆小弱懦了,毕竟他这么小。”
“我们两个人一起教育他呢。孩子没见到血,不会吓坏的,再者说,是我们俩的儿子,他不会是个怂包软蛋的。”
苏墨点头。靠在他的肩膀,身手拍着孩子。心被填满。
这才是一家子,山一样的邢彪,调皮鬼儿子,都在他的怀里。
缺一不可。
“睡一下,你也吓坏了。”
“不,陪着你守着儿子。”
相视一笑,亲亲小祖宗的脸蛋,亲亲大祖宗的嘴角。
邢彪的手机疯狂地响起来,苏墨帮忙接通。
“彪哥,快跑!”
白桦着急的声音喘过来。
“他妈的朱文死了,警察现在去抓你了。”
“什么?”
苏墨吼出来,这不可能,他们离开的时候,朱文还背后偷袭啊,邢彪没有打死他啊。虽然给他几板砖,可是那没要他的命啊。
“他被串糖葫芦了,警察本来去带他走,可是发现他死在垃圾山边,他的心脏那里扎了一根铁筋。对穿儿。彪哥,快跑,快点跑!”
自桦的手机突然断了,一个警察按着白桦。
“通风报信,带走。”
白桦被塞上警车。
心急怒焚,彪哥,你在不跑就来不及了,警察去抓人了,这个朱文真他妈的缺的带冒烟,死了就死了,他妈的怎么不等几天?彪哥你也是,怎么打死他了呢。这不是惹麻烦吗?
“他的心脏被铁筋穿透了,是我那一脚,把他踹到垃圾山边。”
没有死在屋里,邢彪那几下痛揍没有给他致命的伤口,致命的是他那一脚。
也就是说,他才是杀人凶手,邢彪不是。
他真的没想到,那一脚,会这么巧,真的就把朱文给弄死了。
邢彪把大淘放到苏墨的怀里。搂着苏墨亲了亲。
“媳妇儿,你怎么这么傻呢,你一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你会什么功夫啊。你当时走在我身后,朱文攻击你,我回身给他一脚,把他踹出去,他也倒了血霉,让铁筋扎透他心脏了。当时没有灯光,我们两口子又担心孩子,就没有管他,抱着孩子上医院。不知道他死了。”
“不是你,是…”
“闭嘴。”
邢彪瞪着眼吼了一句。捏着苏墨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记清楚了,就算是警察问你口供,你就按着我的话来说,一个字不能差,是我踹的,跟你无关。一直都是我在行凶,我打得他,我是防卫过当,跟你无关。”
“挺慡的,他死在警察的枪口下,我总觉得不过瘾,死在我脚下,我也算报仇雪恨了。”
邢彪笑了几声,脸上没有什么苦大仇深,气急败坏。反而一脸的笑容,摸着苏墨的脸。
第二百零四章 敢掉猫尿老子跟你离婚
他坐过牢,他知道监狱里什么环境,先不说那里苏墨受不受得了,单单苏墨什么身份?律师界的权威,他是最有名的律师,他功成名就,有身份有地位,金牌律师,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要是被抓起来,前途都毁了。
那个环境,看守所,监狱,都有狱霸,欺负新去的犯人,还会受到狱警的刁难,吃的也不好,没有自由。
这种事qíng,他怎么可能让苏墨去呢。
吃苦受罪的事qíng,还是他来,他一直都是个混子,是个流氓,进监狱不是一次了,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要的,媳妇儿一直都好好的,清清白白的。
就算是他折进去,他要保护苏墨,不受牵连。
“媳妇儿,这下外边的事qíng靠你了。我相信我媳妇儿有这个本事把我尽快弄出去。”
苏墨瞪着他,邢彪,用他保自己平安无事。
“你要是敢说错了,说是你踹的,老子跟你离婚!”
邢彪狠狠地捏了一下苏墨。
“给我记到脑子里去。”
苏墨眼睛一眨。眼泪下来了。
“行了,哭个jī毛。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
走廊传来脚步声,邢彪一把把苏墨搂在怀里。
“媳妇儿,我给你留了一笔钱,存折我放在书房书架的被面了。那笔钱足够你带着孩子生活无忧。”
门被推开,警察站在门口。
邢彪推开苏墨,摸摸孩子的脸。
“敢掉一滴猫尿,老子写休书。”
警察推开门,邢彪站起来。
“邢彪吗?我们怀疑你涉嫌杀人,请你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
“杀人?没有啊。我儿子被绑匪劫持,我刚才救孩子去了。”
邢彪故意装傻,苏墨站起来要说话,邢彪按着他不许他动。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我跟我们去一趟。但是别惊扰我儿子。孩子刚睡着。”
一位警察走过来,拿着手铐,邢彪刚要把手伸过去,苏墨猛的挡在邢彪的面前。
“你们有逮捕证吗?没有证据怎么能随便抓人?”
“媳妇儿,看好孩子。”
邢彪推开苏墨,他越少掺合进来越好,主动走到警察面前。警察还是给他戴上手铐。
推了一下邢彪,苏墨把孩子放在chuáng上就过来拉扯,去他的冷静,去他的理智,邢彪要被带走了,涉嫌杀人,证据确凿的话他会被判刑,他不能让他们带走邢彪。
“放开他!”
眼睛都红了,苏墨疯了一样往上冲,一把推搡开一个警察,拉着邢彪往后退,他不会让他们带走邢彪的,绝对不能带走。
知法犯法怎么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邢彪进去。
“gān什么。你再闹就是妨碍公务了。”
警察上来去拉攫邢彪,苏墨伸手一拳,直接打向警察的面门。谁也没想到苏墨突然出手,警察被打翻在地。门口的警察一看这阵阵势,呼啦一下上来好几个,邢彪用肩膀撞开他们,把苏墨挡在背后。
“别胡闹。苏墨。”
狠狠瞪了苏墨一眼,闹什么,两口子都进去了,那真的彻底没救了。不知道这时候需要冷静啊。
“警官,我跟你们走。别伤害我媳妇儿。”
苏墨还要往前,邢彪头也不回的提前走了,他不回头,他怕看见苏墨的眼睛,他怕自己看见苏墨的眼泪。
谁也没想到事qíng演变成这样,既然事qíng发生了,那就保全一个。不管如何,他要保护苏墨平安无事。
再不走,苏墨一激动的把实话说出来,那就没办法扭转了。
大淘在病chuáng上大哭,苏墨顾不上孩子,一直追着警察往楼下跑,眼睁睁的看着邢彪进了警车,他在想靠近,警察拦着他不让他前进一步,他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看着他坐上警车。
“邢彪!”
“媳妇儿,看好家照顾好孩子跟你自己。用不了几天我就能回来,别担心。”
车门子关上之前,邢彪对着苏墨笑着,摆摆手,轻松的笑着,安慰着苏墨,就像去外地出差,很快就回来。
他笑着,不沮丧,不伤心,也不会咒骂。
他能做的,就是看着邢彪被带走。
他想打飞这些警察,他想把邢彪救出来,他想带着邢彪一起远走高飞。
可他保能这么看着,克制着自己不要冲动,不要莽撞,眼睁睁的,被带走了。
天塌了。
警车消失在街道上,苏墨再也找不到警车的后尾灯,只觉得天塌地陷。
结婚这么多年,他出差过,邢彪也有时候不在家,他们吵过闹过,就连孩子被绑架,他都没有这么无助过。
孩子被绑架,他有邢彪在身边,他相信邢彪能救出孩子,他就是那座山,稳稳地让自己依靠。可当他被带走,山塌了,他的支柱没了。
从没有过的慌乱无助,苏墨站在大街上,竟然不知道自己该gān什么,死死地瞪着警车离开的方向。
他被带走了,故意杀人罪罪名成立的话,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死刑。就算是防卫过当罪,他也会受到刑罚。
好不会是一天两天,生意怎么办?地盘呢。他们家呢,又怎么办?自己呢,又该怎么救他出来?
脑子里乱糟糟的,就像坠入到迷雾中,苏墨甚至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大淘跑出来,抱着苏墨的腿,嚎啕大哭。
苏墨打了一个机灵,抱起孩子。
“爸爸,我要爸爸。小爸爸,我要爸爸!”
孩子的童言稚语,让苏墨再也控制不住,抱着孩子,脑袋扎在孩子的小脖子上,眼泪下来了。
他没哭过,很多年都没哭过了,邢彪被带走,他在再也承受不住抱着孩子默默的掉眼泪。
他们三口在一起才是家,没了谁都不完整。孩子要邢彪,他也要邢彪。
没有他在家,这个家的支柱就没了,他没了先生,没了爱人,孩子没有父亲,他的地盘没有主人,公司没老板,一切都乱了。
如果被判刑,所有的幸福快乐,一瞬间,都没了。
“小爸爸,小爸爸你别哭,咱们把爸爸带回家。”
大淘伸着ròu乎乎的小胖手擦着苏墨脸上的眼泪,自己哭花了一张小脸,还抽泣着安慰苏墨。
苏墨深呼吸,控制自己的qíng绪,就连孩子都不如,他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事qíng都等着他去办呢,他在这里没用的哭泣。
太没用了,他被邢彪娇惯坏了,一直把他当成靠山,靠山出事,他却只能没用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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