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绍问赶紧过来,他和沈颜一人一边,把我从地上弄起来,我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要不然,沈颜不会露出那麽吃惊的表qíng。
“沈颜,赶紧去叫医生,他似乎有些不对劲。”
沈颜出去了,我淡笑着,虽然我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着。
“这个时候还笑什麽?他们没有打疼你是吧。”
他斥责着我,可是动作小心翼翼。轻轻放我躺下。
“监狱是你们家开的啊,这麽随便。”
想叫医生叫医生,想什麽时候回来睡就什麽时候回来,谁想做什麽都没人管,莫绍问,他就是这里的王。
“相差无几。小勇,你把那几个人渣带进来。敢动我的人,真是不想活了,把我放在何地?他们眼里就没有我了,不给他们上上规矩,他们就无法无天了。”
那四个人被带了进来,一进门就跪在莫绍问的面前。磕头如捣蒜,惶恐不安。
“三爷饶了我们,我们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什麽都不想做啊。”
“三爷以前说,不管我们之间的斗殴,我们才会教训一下他。”
“三爷我看上他了,他是我的人,你们也好大的胆子,敢和我抢人?下次,再让我知道你们对他有什麽非分举动,小心你们的狗命。都不是新来的,也都知道我,怎麽着,三爷说话不好用了?我的人,你们也敢尝尝鲜儿?你们长了那个物件吗?管不好你们的那个东西,gān脆剁了不是更好?”
那三个人吓得脸色苍白。口口声声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会对我下手了。
莫绍问一挥手。
“小勇,打断他们的手臂,留个教训就行了,再敢犯,大卸八块直接扔进海里喂鱼。”
第五十二章病qíng严重
第五十二章
那四个人不敢在挑衅我,也不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更不敢随便说什麽上了我的话,乖顺的就像是四只狗,看见我就溜的远远地,莫绍问反倒是出现在我的身边,拜他所赐,我可以不用每天做繁重的工作。
他一定是提醒了狱警,分派给我的工作轻松不少,只管记一下数据。可我不想通过它保全自己,他这个人,我不能依靠,我不会和他发生什麽关系,更不会做他的人。
我和他明说了,他反倒是有些许的赞赏,带着一些拽拽的表qíng,天长日久,你就会知道我对你多好,自然会对我新悦臣服。
绝对不可能。
我知道,就算是我被判了无期,我会在监狱里度过我下半生,和他关在一起一辈子,我也不会对他产生什麽qíng愫,委身做了他的人。他固然不错,是个真正的男人,讲义气,重感qíng,有责任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可惜的是,我只是欣赏,却不会爱上他。
虽然,伊志不成熟,还是一个孩子,可我们轰轰烈烈的爱过,这份感qíng,伊志这个人,已经在我的心里留下烙印,不会忘记。
只是,我和伊志的出路在哪?我被管七年,等我出去的时候,他还会不会在原地等我?一切都是未知数,对於伊志,我的不甘心,占了大部分。
明明那麽辛苦,明明挣紮许久,明明我们都很相爱,为何,我却收到这份惩罚?我和他还要分手?不甘心,才会让我想和他继续纠缠。
那个叫做小勇的喽罗跳到我面前,大声臭骂我不知好歹,辜负了莫绍问的心。沈颜只是对我微笑,说我的办法用的高明,yù擒故纵,这招yīn险。
莫绍问对我一天比一天用心,我只是感激,却真的不会对他有感qíng。
已经一个月了,我被那四个人殴打的上没有好转。尤其是脊椎第五个关节,我当时狠狠的撞在桌脚,没办法看见当时伤成了什麽样子,可我能摸得到,肿了起来。
可到了现在,我的脊椎,开始溃烂。从第五个关节开始,不会愈合,越来溃烂的面积越大。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溃烂面,现在,已经变成了巴掌大小。每天都会出血,流脓,我甚至害怕,怕溃烂越来越深,烂到脊椎,神经受损,脊柱坏死,影响到我的下半肢,我就会瘫痪。
很快的,我就开始小便带血。
我惶恐不安,我到底怎麽了?前後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怎麽变成这样?身体急速变坏,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吗?
後背的伤,让我不敢做剧烈的活动,我开始频繁和狱警请假,要看医生。後背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这样的结果是让溃烂面发展的更快,到底要如何才能阻止这种溃烂,难道我的後背,我的脊椎,就这麽完蛋了吗?继续这种病症,我是不是会瘫痪?
一种求生的本能,我不能这麽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鬼地方。我要出去,我还有父母要养,我还想要风风光光的过完我的下半生,我所有的远大理想,我多彩的人生,不能就这麽毁在这了。我开始吵闹着要看医生,狱警很不耐烦,我一天就会请假三次,狱警警告我,说我这是在逃避gān活。再找麻烦,就把我关禁闭。
禁闭的黑屋子和我的後背溃烂比起来算不上什麽,我要接受治疗,我要快一点康复。
我和狱警起了争执,我急了,推搡着狱警,说他们没有人xing,不管犯人死活,他们这麽做是违法的。
狱警gān脆拿出电击棒,想把我电晕了直接关进小黑屋。
莫绍问站在我的身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求助的看了他一眼。
“带他去看医生。他需要治疗。”
我身体上的伤痛,没有人知道。一直以来我都在忍耐着,就算是一个房间住着的莫绍问,他也不知道我半夜起来,偷偷的换纱布。
“三爷,这不合规矩。犯人说gān什麽都gān什麽,那我们监狱的制度,怎麽办?我们都没办法管理了。”
“不就是想去看医生吗?怎麽,这点福利犯人都没有了吗?犯人就该死是吗?万一他病重死在这里,谁也脱不了关系。”
莫绍问大咧咧的,争取着我的权利。
沈颜低着头,悄悄的问我。他没有看见过我如此积极的模样,才会有些好奇。眼神扫了我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你身体那不舒服?”
肥大的犯人服,遮掩住了我的伤口。任何人也看不见。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依靠着莫绍问的权势,保护自己了。没有遮掩的必要,那就实话实说吧。
“我的後背,溃烂了。”
沈颜大吃一惊,微微掀开我的衣服,看见我的後背上,那厚厚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浸湿。还有以前出过的鲜血,已经gān涸在纱布上。不用看我就知道,那qíng况有多凄惨,有多震撼人心。
沈颜赶紧到了莫绍问的面前,对他耳语一句。莫绍问突然回头,冷冽的眼神盯着我,那样子就好像是要吃了我。
一把狠狠的拽过我。
“你怎麽不早说?你想死了的时候再告诉我吗?都那麽严重了,你还想拖到什麽时候?沈颜,去找人办保外就医。赶紧送他去医院。”
沈颜掏出行动电话,他们果然不是来做牢的,在监狱里,这些通信工具都有,他们可真算得上手眼通天。
狱警还想说什麽,莫绍问一手拽着我,一手挥开上前来的狱警。
“有什麽问题让狱长来找我。你们不配和我说话,都给老子滚蛋。”
我被送进了大医院,这是我头一次走出那座高墙围绕的监狱,看见了外边的世界,我有些恍如隔世。
两个狱警,加上莫绍问沈颜两个人,都陪在我身边。医生的脸色凝重,让我有些胆战心惊。
当医生掀开我的沾满鲜血的纱布的时候,我在chuáng上翻滚,莫绍问沈颜在一边紧紧的按着我,那就像是被生生撕下一层皮ròu的疼痛,让我惨叫出来。
沈颜别过眼,不忍心看下去。鲜血随即流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chuáng单,巴掌大的溃烂面,就像是一个血窟窿,不停的流着血。伤口四周呈现黑紫色,最严重的中心部分,似乎隐约可见白森森的骨头。
沈颜别着脸,他不敢相信,都这麽严重了,在溃烂下去,整个骨头都能露出来了,我还能忍耐着。就算是他经历了血雨腥风,也曾和莫绍问站在高高的黑社会顶层,杀过人,惩罚过人,就没有看见过这麽凄惨的场面。不得不佩服,我的忍耐xing,我的倔qiáng。如果不是真的忍耐不下去,怕我会瘫痪,我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我身上带着如此严重的伤。
莫绍问咬着牙,只是在我就快要疼晕过去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自找的,活该,你是哑巴啊,还是铁打的,你就不知道和我说吗?活该,疼死你算了。
我苦笑,都这样了,他还在说我。我知道,他是在心疼我。
医生包紮了伤口,贴了一层透气的纱布。
“他这是糖尿病引起的溃烂。你家里是不是有糖尿病遗传史?像你这个年纪,患上糖尿病的几率很小,家族遗传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麽患上糖尿病了。”
我虚弱的点头。
“我妈妈是糖尿病人。”
“糖尿病人很喜欢喝水,缺极少小便。容易饿,嗜甜,很容易疲劳,撞击留下的瘀伤,很不容易康复,稍有不注意就会溃烂,他就是这种qíng况,不会愈合,溃烂的越来越严重。现在他这个样子,就是到了糖尿病中期,年纪还不大,就有这麽严重的糖尿病,需要多加注意保养。他现在有些危险,溃烂的太深,伤到了一些神经,脊椎又是神经密集的地方,怕的是会影响到他日後的行动。後遗症多少会留下一些,你多注意,如果会腰酸背疼,那就要及时到医院检查。糖尿病会让你下肢浮肿,你要注意不要在磕到碰到,不要穿紧绷的鞋子,皮肤上不要出现像出血点,如果你的下肢溃烂,和你的後背这麽严重,那你就必须要截肢了。小夥子还这麽年轻,不能让这个病症把你毁了。多注意一下饮食,别吃甜食,别吃含糖量高的食品,定期检查,保证血糖不要升高,也就可以平安。可是,糖尿病到了後期就会引发很多并发症,万一并发了肾病,就很容发展成为尿毒症,你现在就有些肾部感染,小便带血。照这个发展下去,小夥子没几年活头了。”
我苦笑着,遗传吗?我妈妈就是糖尿病,没有想到,我也遗传到了这种富贵病。在监狱里谈什麽好好保养,不死在里边算是不错了。
“我身体一直都很好,为什麽突然间就引发了糖尿病?”
医生在医嘱上写写画画。头也不抬。
“你发烧了吧,时间还不短?”
我不再问了,我高烧低烧持续十几天,才会引发了。我这个残破的身体,现在真是要不得了。我能挨到释放的那天吗?前途真的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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