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对我很好,只是……”戴安娜撅起了嘴巴,有点委屈,“约书亚总是欺负我,他老是揪我的辫子,还有嘲笑我裙子的颜色很土……可是别的女孩子也有穿这样的裙子啊!”
戴维微微一笑,眼角眉梢里带着浓厚的宠溺,“他下次再欺负你,你就跟他说,‘我爸爸不喜欢我嫁给没有一点绅士风度的男生’。”
“为什么啊?”戴安娜眨了眨眼睛。
摸了摸她的脑袋,戴维继续开车,若有深意地说:“等你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了。”
此时,一辆世爵迎面而来。
正在开车的男子俊挺中带着几分漠然,坐在车后戴着眼镜的长者正在和他聊天。
“我实在太高兴了,没想到你会选择华盛顿作为下一站画展的场所。”
“因为这个月在华盛顿会有一个红酒节。”欧利文淡淡地回答。
“没错,这样那些收藏家们能够同时参加红酒节还能观看你的画展,很方便。”
两车擦身而过的瞬间,戴维正好单手给戴安娜递矿泉水,而欧利文则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熟悉的容颜一晃而过。
猛地刹车,后面的老者差一点脑袋撞在前车椅上,“欧利文……怎么了!”
欧利文不说二话,调转车头,奔向对面的车道。
“欧利文——这里不许转弯!”
欧利文只是盯着前方那辆车,紧随其后。
好不容易坐正的老者气喘吁吁,刚才的急速转弯让他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戴维并没有意识到有人跟在他的身后,只是和戴安娜一起哼唱着幼儿园新教的儿歌《小印第安人》,不时摇晃着脑袋和戴安娜笑在一起,一副快乐父女俩的样子。
路过一家名叫西西里的咖啡厅,戴安娜举起了手,“爸爸,我要吃西西里的香蕉派!”
“又吃香蕉派?你会变成小肥猪,还会长蛀牙。”虽然这么说,戴维还是将车子停了下来,牵着戴安娜走进了那家咖啡厅。
欧利文的车子随即停在了咖啡厅的落地玻璃窗前,欧利文长久地注视着坐在窗边的男子,描摹着对方的轮廓。
“欧利文,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老者惊讶于这个一向沉稳青年的失控,顺着对方专注的视线望去,看见了正在给女儿的牛奶里加糖的青年,“那不是霍夫兰先生吗?”
欧利文回头看向老者:“温曼先生,您认识他?”
“是的,我认识。有一次我想购买现代画家卡迪夫的遗作,就在付款前,霍夫兰先生悄悄告诉我,它觉得那幅画是赝品,提醒了我特别找人去鉴定,果真像他说的,那幅画是赝品。我很欣赏他对艺术的见解,简直就像是专业的鉴赏家,他做葡萄酒实在有点可惜。”
“他做葡萄酒?”欧利文微微蹙起眉来。
“是的,他一直很用心地经营太太留在法国波尔多的葡萄园和酿酒厂。为了开拓市场,才回来了美国。他的葡萄酒名字就叫‘露比’,是他过世了太太的名字。”
“你是说,他的太太过世了。”欧利文微微扬起了眉梢。
“怎么了,你看起来也认识他啊,要不要进去和他聊上两句,我看你刚才那么火急火燎地追过来。”温曼先生笑了笑,胡须也跟着一颤一颤。
“不用了,您刚才说他现在是葡萄酒商人?”
“没错,虽然他的葡萄酒并不奢侈,但是在中等价位的红酒中,口感最为出众,假以时日,他的酒也会卖到不菲的价值,对了,他有参加今年的红酒节的展览,应该是在中档红酒的展区。”
欧利文回过头去,看着正捏着女儿鼻子的戴维,唇线划出富有深意的弧度。
“曼恩先生,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但是那个人却逃跑了,如果你又不小心遇见了他,你觉得这算是什么?”
“哦,很少见我们的大艺术家问这样的问题。”温曼先生呵呵笑了起来,“这就是‘命运’吧,上帝要我抓住她。”
“我也这么认为。”欧利文眉梢一扬,唇边的笑容笃定而张扬。
温曼先生愣住了,他从没有见过这位一直沉稳而内敛的青年露出那样的表情。
当晚,正坐在电脑前编程的尼奥,接到了欧利文的电话。
“喂……我现在没时间和你探讨有关戴维的问题!我现在焦头烂额!”尼奥一只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脑袋,今晚十二点就是这个程序的dead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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