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他又是那个坚韧不催的人。
爬起来穿衣服,也不去管早饭,也不想去医院看看自己一身的伤口,快速的上了车,没有丝毫停顿,他又鬼使神差地来到袁若晨的家门口。
他就是想看看,一样是痛失亲人的袁若晨,是不是也会像他这样,没人管,孤苦可怜。如果他也是,他心里就平衡一些,都是不幸的孩子,他们才是同病相怜。
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瞪圆了布满血丝的眼睛。
袁若晨大概是在做家事,他妈妈今天在家,他的手正被他妈妈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地呵疼着。
“疼不疼?就说今天早饭妈妈做了,你还要帮忙,切到手指了吧?妈妈看看。”
袁若晨笑着,很开心,很温暖的笑容,脸上都是满足。
“妈,不疼,就一个小口子,都没有流血呢,妈,你就是太小心我了,我没事的。”
袁母摸摸袁若晨的头发,眼睛里都是满足疼惜。
“妈妈就只有你了,怎么可能不对你小心一点。小晨,你是妈妈最后的支柱了。”
袁若晨上前一步,抱住他妈妈。袁母轻拍着袁若晨的后背,一个清浅的亲吻留在他儿子的脸上,袁若晨开心地笑着,依偎着他妈妈,就好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对他妈妈撒娇一样。
为什么啊,同样是失去亲人的两个人,为什么就差这么多。他受了伤,没人询问。袁若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伤口,就得到母亲的爱抚,那眼看得见的疼爱,那种体贴入微的关心,那个温软的怀抱,让他看见了嫉妒得发狂。他本来都拥有的啊。
为什么到了现在,他却一无所有了?失去了母亲,父亲也不管他,他失去的更多。
嫉妒,嫉妒让他红了双眼,嫉妒的他恨不得冲上去揪着袁若晨大吼,质问他,他到底有什么魔法,能留得住亲人,能得到那么多的关心疼爱?
他就不行,他就得不到,他比袁若晨差在哪里了?明明都是同病相怜的人,他为什么一无所有,乞求着亲qíng,乞求着一丝的温暖,没人能给他,那么努力了,用了很多办法了,他都得不到,他究竟哪里做错了,还是说他命该如此,一生孤单?
第五章嫉妒到扭曲的yīn暗个xing
第五章嫉妒到扭曲的yīn暗个xing
嫉妒到一定程度,那就变成了恨,他开始怨恨,仇视袁若晨,是他,是他不好,他得到母亲的疼爱,他现在就连母亲的面都再也见不到,在一个没有母亲的人面前,大秀母爱的伟大,对他来说,那就是一把把钢刀,每一刀都cha进他的心口,让他心疼,甚至于,整个灵魂都跟着疼痛,痛失母爱的疼痛,对母爱的渴望,对亲qíng的眷顾,还有,就是深深的嫉妒,让官长树恨不得冲上去,把袁若晨打翻在地,质问他,凭什么,凭什么他有母亲疼爱,他就一无所有?
不能让他好过了,绝对不行。世上不幸的人万万千,他就是其中的一个,那他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在他得不到幸福之前,袁若晨不能享受一丝的幸福。
什么叫做残忍?那就是在一无所有的人的面前,大谈自己拥有无数。
赖在母亲怀里撒娇,只能在记忆里找寻。那种温暖,早就离开了他,他不管怎么追寻,伸长了手去抓,抓到的也只是一种空。就连那种被母亲宠爱的温柔,都慢慢消失得gān净。袁若晨好幸福,真的好幸福,那种幸福满足的笑容,让他嫉妒得发狂。那柔软的怀抱,那温柔的指尖,属于母亲的味道,就算是他做梦,也梦不到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家庭,母亲,父亲,曾经的温暖,所有的幸福,都让他父亲毁了。他们不愧是父子,一个能夺走他母亲,一个能讽刺他的不幸,都是这么的心狠手辣。轻而易举的把他伤害到体无完肤。
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哪有那么便宜的事qíng?现在他所承担的一切痛苦,只等到时机成熟,全部,翻着倍的,一一回报在袁若晨的身上。
让他也痛苦,让他也失去一切,让他也尝一下被人遗弃,没人管,没人关心,不是孤儿,却比孤儿还要凄惨的处境。
那画面唯美得叫人恨不得冲上去摧毁。
指甲陷入手心,只是让他全身颤抖着控制自己现在不要出现,他还没有这个实力,他现在能做的也微乎其微。就算这个画面让他眼睛疼痛,他也只能低下头,压抑着眼泪,压抑着自己翻江倒海一般的嫉妒,压抑着就要控制不了,破闸而出的残bào。
忍耐,忍耐,再给他多一些时间,只要他羽翼丰满,只要他有了自己的实力,想要怎么折磨袁若晨,都可以办到。
一旦给他这个机会,他就要袁若晨永世不得翻身。哼,就先让他逍遥几年,就让他沉浸在他甜美的梦里,多享受几年快乐,一旦让他抓到机会,他会让袁若晨好好享受一下什么叫做痛苦。、
被保护的太好的小孩子,总是尽收不起任何风chuī雨打。躲在他妈妈怀里,要到什么时候?他也是个男人,他也必须有顶天立地的时候,社会有多黑暗?人际关系有多复杂,金钱有多难赚,他都要一一品尝。他会是一个最好的社会老师,把所有的,肮脏的,卑鄙的,虚伪的,残酷的,事qíng,一件一件都让他尝试一遍。
到时候,让袁若晨哭都找不上腔调。
他母亲不会一辈子跟着他,他也不能永远做一个躲在母亲怀里的孩子,所有残酷的现实,都会摆在他眼前。那时候,这张小脸上,再也不会出现一点点的快乐,再也没有这种甜美的笑容,那布满泪水,无望的,一筹莫展的样子,真的叫他很期待。到时候,他也不会嫉妒得发狂,他也不会愤恨的想摧毁一切,那时候,他才会大笑。袁若晨凄惨无比的那一天,就是他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
甜美的梦啊,他就多多祈祷吧,让他的美梦存在的时间再多一些。一旦梦醒了,那就是他痛苦的开始。
他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官长树冷笑着离开,只是在他刚才站定的地方,留下几滴鲜红的血。
就像是一个带着鲜血的诅咒,用他的血诅咒发誓,袁若晨不得善终。
想要玩弄人于股掌之间,那首先就是要储存自己的实力。
他必须有钱有势,抗衡一切的权利。
父亲是一个脚踏板,只要借助父亲,他就可以拥有金钱。有了钱,自然就可以有权。有权之后在维护自己的金钱,权钱相互,他就可以成功。
就把自己当做一个孤儿,没不要在渴望任何亲qíng,渴望也得不到,那就不要在残留什么希望。
父亲只是他的一个起跳点,他必须借势就势。
从忙碌的父亲身上的不到任何亲qíng的话,那他就要得到相同的利益。
他开始回到学校,认真的学习,积累自己的知识。上学的时候,他就是一个完美的学生,认真听课,认真复习,做好笔记,保证每科考试达到九十分以上,只不过是一个学期,他已经是全年级第一。在放假的时候,他已经申请跳级。
对于他的好表现,他父亲只是和他一起吃了一次饭。
那是他母亲死后,他们父子头一次坐在家里的饭桌前,默默地吃着团圆饭,虽然只有两个人。
“在开学就是高二了,你这段时间的表现我很满意,说吧,你要什么,爸爸都给你。”
官父看上去很高兴,那种淡淡的自豪,是看见已经十六岁的儿子才有的。儿子大了,学习很好,不用他担心,不闹事。是他的骄傲。
“爸爸,我已经申请跳级,再次开学,我就是高三了。”
官长树淡淡的说着,他爸爸已经不记得他读了几年级,他敢说,他爸爸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的身高多少,体重多少。
官父果然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他对不起儿子,太忙了,才会忽视太久。
“你要不要出国旅行?找个朋友一起去玩玩,散散心也好,从你妈妈去世,你几乎都没有出去玩过。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背包旅行的。”
“我是跳级读书,不能拉下一点功课。我已经请好了家教老师,整个暑假,我都会在家里温习功课。哪也不去。再说了,爸爸,你忘了吗?我朋友很少,从小到大,我没有一个推心置腹的朋友。”
官父有些讪讪的,他现在对他儿子的qíng况一无所知。身为父亲,看着儿子,竟然感不到任何亲密,只剩下生疏,他这个做父亲的,好失败。
官长树冷冷的看着他父亲,不是他故意提起他父亲的失职,而是,他父亲不觉的晚了吗?在他们已经变得生分,只能远远地站着,靠近不了的份上,在想消除隔阂,真的太晚了。他已经适应了孤儿的生活,已经学会了自己打算,明确了他自己的道路,现在,他最不希望的就是,他父亲cha手管他的事qíng。
既然晚了,那就不要再挽回什么。没这个必要,就不要làng费时间。
“你从来都没有管过我,以后也不用再为我cao心,我自己会把我自己的道路安排好,我知道我应该做什么。”
“长树,你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爸爸,我不管你,谁管你?”
官父沉下脸,他有些吃惊的发现,他儿变得这么犀利,愤世嫉俗。那看着他的眼神不再是儿子看父亲的尊重,而是一种完全的漠视。
“妈妈死后,你到现在才说着种话,是不是有些晚了?妈妈死去的那段时间,有多难熬,我自己都熬过来,你都没管过我,现在再说,你不管我谁管我,真的有些晚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活着才是最好,我也会出人头地,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十六岁了,已经成年,知道什么对我最好,您只需要和以前一样,整日忙着工作就好。”
官父有些悲哀,他儿子开始变得偏激,变得冷漠无qíng,他母亲的死亡对他打击太大,他这半年多的忙碌,也造成了他儿子和他的疏远。父子亲人到了这种最熟悉的陌生人的份上,是最大的悲哀。
“我暑假这段时间就在家里温习,你要是忙可以不用回来。我有自己的安排,所有的事qíng,你都不用cha手。对了,我和您说一下,我也不是不同意您在婚,只是,您要记得你说过的,就算是你再婚,再有其他孩子,您的公司到最后也会是我的。我想你还是先把遗嘱立好的好,免得您看上的女人到最后和我争夺财产。爸爸,我们互不打扰的生活,我留在家里不去打搅你和那个女人同居,你也别想掌管我。等我出国留学回来,我会进入公司,接收您的工作。这就是我最后的目的。”
官长树吞下最后一口饭,这场应付而来的饭局终于结束。
“您放心,不管我做什么,我都会是您骄傲的儿子。您把公司jiāo给我会是最明智的选择。别管我gān什么,别管我要怎么走,我最终还是会走到我设想好的目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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