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清扫gān净,搭建败笔摆桌子板凳,就在院门外边造厨,有些类似南方的长桌宴,只不过是分开的一桌一桌的。
容刚算了算,三百人八个人一桌,就叫农村厨师准备四十桌的材料。
这四十桌,也许桌子准备的太少,人来的太多,也许,坐不满一两桌的人。
现在他心里都没底,第一次,他真的没底了。
农村人的封建思想,对杨树和他的包容,到底哪一方会获胜呢?他也是在赌,赌村民的良心和包容心是否接受他们。万一,长久以来的思想封闭落后,真的不来吃饭,那,那怎么样?对西山村彻底死了心吧。
说实在的,这是一个比较危险胜算不大的决定。
他做出这个决定,似乎有些莽撞了。封闭了很多年的山沟沟,能接受他和杨树的感qíng?如果接受的话,那就不会指指点点闪躲着他们。
他本想让村民理解杨树,支持他的感qíng,哪怕是看在杨树往日所做的事qíng上,支持他。
其实他们俩的感qíng这个真没必要和村民说,可不能抹杀掉杨树的努力。
他给村民两天的思考,后天中午,成与不成,是理解还是排斥,就能见分晓了。
容刚靠在沙发上,心都悬起来了。
容材结婚的时候,一二百桌,来的客人特别多。他也想给杨树这么一个盛大的婚礼,不需要遮掩的一个婚礼。他也想让村里的人都来参加,可人的观念,真的不是一时半会能扭转的。
结果如何?很可能他请了四十桌,六百口子来的村民只有一两个,这不新鲜啊,也在预料之内。
还是想试试,赌一下,赌一赌村民对杨树的爱护是否超出了他们的观念。
杨树不许回来,也根本不知道村里一早发生的事qíng。
容刚中午出了村,钢厂都没去,直接回了总厂,把所有议论村民的眼光都放在脑后。
老支书抽着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坐在炕沿上抽烟。
三大妈的小卖铺不再有人打麻将。
村民活动广场也没有人跳舞健身了。
看孩子的坐一块yù言又止,想提起话头,又咽下去,一夜间谣言四起,一早上又销声匿迹。
没有人再说这件事qíng,容刚家的大门关着没谁也看不见什么。
村长的手机关机了,容刚的手机没人敢打电话,包括钢厂,钢厂的人们也都诡异的很,所有工人都三缄其口。
热热闹闹西山村,似乎这一天都变成了哑巴。
没有人牵头说啥,也没有人在议论啥。
晚上容刚带着杨树去吃饭,在村里会都吃不到,到城里了,吃海鲜,吃牛排,泡酒吧,唱歌,到了婚庆公司去买结婚的东西。
“你买这个gān嘛。”
看着容刚在挑选大红喜字。
“我们俩结婚用,这种大个的喜字儿,给我来二十个。”
足有一米大的大红色喜字儿,婚庆公司的人赶紧包起来。
“结婚的话我们还有其他项目,你们谁结婚啊,可以参考一下的。我们这里有彩虹门,气球门,花门,泡泡机,各种服务应有尽有。”
“介绍一下我结婚用。媳妇儿,你喜欢气球门吗?”
婚庆公司的都愣了,他喊的媳妇儿,可是一个男的。
“走吧走吧,这不行。”
杨树的脸都红了,特别尴尬,婚庆公司的人眼珠子都快钉在他身上了。
“怎么不行,我结婚又不是养小三,怕啥。”
容刚死死拉住杨树的手,按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婚庆公司的人。
“怎么,我结婚你还管是男是女?我又不少你钱,有你什么事儿啊,看什么看?”
婚庆的人赶紧陪笑。
“那二位赶紧挑一下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嘛?喜欢中式的还是西式的?我们还有香槟塔,还有大花轿白马呢,只要先生喜欢我们什么要求都能满足的。”
“容刚……”
“咱们俩结婚,后天中午举行婚礼,全村人都知道了,你这时候想不嫁给我怎么地?赶紧的喜欢什么挑什么,别墨迹了,听我的。”
“别这样,咱们俩不用这些形式主义。”
“听我的吧,咱们俩这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你还不好好的挑你稀罕的,别到老了你翻我老账,说我哪里没做好让你有啥遗憾。”
容刚翻看着别人的婚礼拍下来的照片,嗯,气球门不错啊,粉紫相间的气球绕成一道拱形门,花门是不是有些娘们唧唧的,泡泡机是什么玩意儿?那还不如用洗衣粉兑些水给几个孩子玩呢,孩子们既能chuī出泡泡还能玩的嘻嘻哈哈的。
“喜字儿要几斤吧,咱们家里里外外都贴上。大彩虹门要一个,大门口来一个气球门咋样,红毡铺地。不要这么啰嗦的东西,礼pào可台有。你看我gān啥啊,看这个,稀罕不?稀罕咱们要一个。”
杨树看着容刚,不是调笑,是特别认真的在挑选,就像两口子给新娘挑选婚纱,就像新婚小夫妻挑选婚纱照,甜蜜的幸福的期盼着小日子开始。
“在村里举行婚礼?他们都知道了?”
“知道了,我今天通知全村人了。也许来好多人,也许一个不来,可不管怎么说,这是我们俩的婚礼,有人在场祝福很好,没人在场还有我们俩呢,我要给你一个热闹的婚礼。”
本不需要这些形式,在一起就好,可容刚这是打定主意要给他一个婚礼了。
“我给你父母打电话了,后天早上他们就到。容材我也通知了,他会赶回来的。”
容刚拉着杨树的手。
“媳妇儿,一分一毫我都不能亏欠你。咱们俩结婚和别人结婚一般无二,可着你喜欢的,可着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弄到手,我要让你后天做一个最帅最幸福的新郎官和我结婚。”
杨树和他十指相扣,眼睛发亮,你敢做,我就敢陪着。属于我们的婚礼,不要遮掩的感qíng,光明正大在一块。
“我要两个彩虹门,一个写着杨树和容刚新婚之喜,一个写着村长和厂长新婚快乐。要在西山村口放一个彩虹门,要在咱们家那条街口中放一个彩虹门,我还要大门口挂满红绸子,大门上贴上最大的红喜字,窗户上贴满喜字,就连兔子笼上都要有喜字。明天我们俩去买礼服,你告诉王卓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他要负责撒彩色纸片,我要你开着车,带着我绕着西山村走一圈,你结婚之后去镇里,把喜糖送到镇长的桌上告诉他我们结婚了。”
“好。”
“我要送你一个戒指。”
杨树摸出工资卡。
“我不管你送我多少戒指多贵重,咱们结婚的戒指我来送你。”
“好。”
“我让我妈给你包红包,你改口叫爸爸妈妈,你和婶子说也给我包红包,六百六十六块钱,我喊妈妈。”
“好。”
“我爱你容刚。”
杨树眼圈红着,笑着。
“甜言蜜语回家说。”
容刚把他搂到怀里,喜欢他这些有些任xing的要求,是,结婚,结婚就图一个皆大欢喜,不就是这些要求吗?多简单,一个个的都能完成。
“不管村民来不来,咱们俩的婚礼,热闹就行。”
公开的结婚,站在村民面前,不管村民怎么想,他和容刚是挑明了,村民爱咋说咋说,镇长爱咋看咋看,老子结婚,不藏着掖着,光明正大。
婚庆的人cha进话来。
“我们还有歌手,当天给你们唱些歌曲吧。还有婚礼主持,保证办得热热闹闹的。”
“行。”
第二百八十三章 我去上一炷香
容满仓得到这个消息,有些不高兴,但是没有说什么,刘桂花说她会参加。杨阿姨杨叔叔那里没有挑明说他们俩结婚,就是打电话过去说机票定了,杨树想把你们接过来住着,后天一早我去机场接你们。
下午,他和杨树带着婚庆公司的就来了,婚庆公司的人负责装饰,彩虹门树立起来,气球chuī起来,拉起彩旗,挂上大红灯笼。
刘桂花找来的家政公司的人也忙活起来,里里外外打扫,王卓杨树负责贴喜字儿,每一块玻璃,每一个装饰口,犄角旮旯,都贴上了大红色喜字。
挂着铆钉的在一米多高的喜字,外墙上,从村委会那边开始,三面外墙团团转都贴上一米多的大喜字,已经有歌舞的开始唱歌,暖场了。
做饭的厨师也带着人赶到,一辆农用汽车,桌椅板凳的都搬下来锅碗瓢盆的都是自带的,开始点大铁炉子,放上大锅,那锅大的能一口气炖半扇猪。刮鱼鳞的,洗碗消毒的,摘菜做饭的,就在容刚大门外,开始热气腾腾的造厨。
容刚家的炕单抽象了大朵牡丹花的,枕头换成通红的鸳鸯戏水的,被子也是一红一绿绸缎的。农村里有句话,红官绿娘子,结婚必备,新郎官的红被,新娘子的绿被。
容刚的家,进进出出的都是人,热闹得很,杨树跑进跑出,一会指挥婚庆的人把彩虹门放稳了别chuī倒了,一会跑出去让家政的在葡萄架上挂上彩色绸子。
还特意挥毫泼墨,用红纸金字写下,杨树容刚新婚之喜,容刚直接就把这几个字贴到院墙上去,太阳一照金光闪闪,大老远就能看见。
忙碌,jīng神好,几乎神采飞扬。
有小孩跑来看热闹,五六岁的孩子啥也不懂,就知道村长家门口人多还有歌舞,都跑过来玩,大人一个不见,只是小孩子嘻嘻哈哈的。
咬着手指头甜甜的对着杨树喊,村长,你要结婚吗?
杨树脸红红的,抓了一把糖果出去,每个孩子几颗糖。
“明天比今天还热闹,你们都来玩。”
还不等孩子们答应一声,家长冲出来,尴尬的对着杨树笑笑,抱起孩子就跑。
瞎跑啥?哪都去啥。
朝着孩子屁股拍几下,把孩子打得哇哇哭 。
杨树看着他们走远的方向,笑容淡淡的,带着一些讥讽,容刚搂住他的肩膀。
“走了,回家。”
心里沉帝的,五味jiāo缠,也不知道是啥感觉了。
明天,明天,会是什么样?一个人不来?自取其rǔ?都不敢去琢磨。
这一天宜嫁娶,好日子。
清早起来,刘桂花小梦就来了,容材半夜赶到的,他和部队领导说媳妇要跑,他来解决家庭纠纷的,这才赶回来。大哥结婚,不管如何他要来占场子、充门面,王卓也到了,在上衣口袋那里别着一束花,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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