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向日失望的把散落一地的课本笔记挥开,一张薄薄的纸飘然落在地上。
韩向日忙拾起来。他不知道文竹有什么朋友,会用写信的方式联系。展开之后,一看上面娟秀的小字,就知道,这是文竹的笔体。
“向日,你若对我还有那么一点感qíng的话,你现在一定是后悔了。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问题。你始终不爱我,这是我的致命伤。我可以选择与你离婚的,放我们两个都自由,可我偏离了当初的约定,即使是我死,我也不会与你离婚。所以,我选择死亡,不再让你我都活在无边的痛苦里,也不会把你让给文卉。
你现在记得我的好了吗?可一切都晚了。这是我对你的惩罚,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你曾经对不起一个女人。你这辈子都对不起我,你欠我的,你永远也还不清。我恨你,你对我还有感qíng的话,这种惩罚会跟你一辈子。我选择最极端,也是最严厉的惩罚,我相信,我的惩罚会有成效!”
韩向日抖动的双手几乎抓不住这张薄薄的纸,这张纸突然变得好重,这张纸上全是文竹血泪的控诉,严厉的惩罚,他受不了,承受不住这满腔的恨。文竹恨他,用死来作为刑法,惩罚他一生不安。
他后悔,害怕的几乎想死去。瘫软在地上。可这是文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即使是满纸的恨,也是留给他的。
他连个弥补的机会都没有,连求得原谅的可能都不存在了。文竹消失了,依文竹现在的身体状况,她活不成了,就算在悬崖下找不到她,可她的身体也是拖不长多少时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失去了。
只要他活着,就要背负着文竹对他的恨,这些恨让他很痛苦,痛得撕心裂肺一般,可他没有办法,只能夜夜受痛苦的折磨。这一切全是他只找的,他活该!
自嘲的笑笑,看清了,他是最该死的那个人,文竹对他的惩罚,应当,可满纸的恨,压得他喘不上气来,该他受,他没有怨言。只是心痛。
“我怎么会那么狠毒的诅咒你,怨恨你,报复你呢?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即使我死了,我也希望你会幸福啊!向日,我那么爱你,所以,我要你活的快乐,开心。你爱谁,就去娶谁吧。我不够好,又是先赖上的你,你不爱我,也是在qíng理之中。去找一个你爱的女人吧,让她陪你过一辈子,给你生孩子。我死也瞑目了。”
韩向日在这张纸的最下边看见这段略小的字迹后,捂住了脸,发出困shòu一般,痛苦的悲鸣。
这比深似海的仇恨更让他痛苦,他bī死了一个如此贤惠,体贴,温柔的妻子。那些恨远比不上这些爱对他的打击大,文竹用死来成全韩向日。韩向日的幸福是一个女人付出了生命与鲜血,换来的。生不如死的惩罚,痛彻心扉的疼痛,文竹的爱太沉重。
人难道真的只有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才知道痛苦吗?
他爱文竹,他确定,他真的爱文竹。文竹已成为他不可缺少的水和空气一般,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失去了,才明白,他爱文竹,爱的很深很深,爱到不能失去她。可这一切都晚了,他明白的也太晚了。他爱的女人,已为他左右摇摆的心而死去,孩子也因他的疏忽夭折。他不能称之为人,他连条狗都不如。是他太冷血无qíng,自私自利害死了两母子,亲手毁了原本很幸福的家。文竹爱他,恨他,他承受不住文竹的爱恨,自责后悔,无尽的痛苦,早晚会要了他的命。他现在只求一个解脱,即使是死亡,只要能和文竹见上一面,死了也值得。
呆呆的任泪水滑落,在这个空dàng的屋子里,他只有独自伤心。这全是他应得的报应。所以,他不怨,不恨,只是自责,悔不当初。
一大清早,传来敲门声。
韩向日喝了半夜的酒,酒jīng已经是去了作用。从夜里三点多开始喝,可他依旧清醒着。只是红透了双眼,青色胡子出现,衣服又皱又脏,赤着脚,在地上抱着一堆酒瓶子,机械式的喝酒。
在门铃响了足有十分钟以后,韩向日才起身开门。一身的láng狈,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七扭八歪的套在身上。不管谁来了,他都不想理。可来人决心很大,认定他一定在屋里,就一直按着门铃。
迫于无奈,韩向日想,也许是父母,或是文竹的父母,来找他讨个公道的说法,只要把那几家公司让给文家,什么事都没有了。如果,用他现在所有的财产换回文竹,他愿意换,文竹可能会来吗?
“韩···韩先生···”
是那个村长,不确定的喊出。因为,昨天以前,看见的韩向日虽然láng狈,可还是很气派,很有气势。而眼前的男人,落魄的像个流làng汉,乞丐一般。
“你有事就去找我的秘书,我这几天不工作。要钱要奖金,让秘书直接带你去财政部领就好了。不送!”
韩向日冷着脸,他以为是秘书发钱时,少给村长了。乡下人,认钱,他要多少就给他多少,没少帮他的忙。现在,他没心qíng管这种事。
“不是的,韩先生,您听我说,这是您最关心的事qíng,我一定要和您讲。”
韩向日停下关门的动作,想了一下。
“你进来吧。”
打开门让村长进屋。不管客厅让他弄的又脏又乱,倒进沙发,示意村长坐下。
村长小心翼翼的躲开地上的酒瓶。有些新鲜的打量这栋公寓。大,但不奢华,jīng致时尚,虽然很乱,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摆设不是水晶就是各式花糙,漂亮极了!
“你说吧。”
“噢,是这样的。昨天,您回来之后,我与您的秘书按家发奖钱。在发到胡妈家时,才想起来,胡妈没有参加寻找夫人的行列,本想走,但是与胡妈闲聊起来,我问她去做什么不在家,胡妈说,她儿子大前天回家,回来之后就去燕子愁山上散心,可半小时之后,胡妈的儿子抱回一个全身染满鲜血的女人。”
韩向日坐直身体,激动的手都开始发抖。
“然后呢?那女人怎么样了?”
“救人要紧,胡妈的儿子开车带上胡妈和那个一身血的女人,去了医院。胡妈说,那女人伤得很重,左手手臂骨折,大腿也断了,肋骨也断了几根,还cha进肺里,脑袋上也有裂fèng,顺着嘴角和伤处向外流血。医生抢救了一天一夜,病人才活过来,胡妈这才回来,说明天还去看那个女人,胡妈的儿子还在医院陪着。
韩先生,你说,胡妈母子俩救得会不会是您的夫人呢?这时间上很吻合。我们找了两天两夜,都没有找到您妻子的人或是尸体。这个女人大概就是您的妻子吧。”
韩向日心中大喜。就说文竹一定不会死。她受了重伤,被救走了,他不必再担心,后悔,焦躁。忙拿起电话。
“告诉我胡妈家的电话号码,我要问一下她病人的qíng况。”
“我已经把医院的地址问来了。再说,一个乡下老太太,那会有什么电话?我也是坐公jiāo车才过来的。”
“多谢你,村长。我会和秘书联系,让秘书给你一笔钱作为谢礼。我谢谢你,我几乎绝望了,你来无疑是救了我一命。还有胡妈,我也会给他们母子一笔钱,谢谢他们用尽全力救了我的妻子。”
抓起钥匙,也不去换衣服,也不整理外表,他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文竹。文竹,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人,被救下来,失去消息的人,终于得知她在哪。找到文竹,就找到活下去的目标,找到了希望。只要换回文竹平安的消息,花多少钱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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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第十八章 真的离开 下]
医院,他要马上赶到医院。他想立刻见到文竹。伤在重,只要人活着,他就谢天谢地。那个女人一定是文竹,他百分百的肯定。感谢上苍,不让他受种种惩罚,把文竹又还给他。
快速的行使,不断的变档,加速,在车来车往的闹市区飞速前进。韩向日心急如焚,迫不及待的想马上赶到医院,见到文竹,他的心才会放下。
村长抓紧车椅,努力压下恐惧。韩先生的车速太快,险险几次躲开迎面开来的车辆,吓得他差一点尖叫出来。心急也要注意安全啊。老天,车快飞起来了,吓死人了。
问清了几楼几号,没耐心等电梯,一路向上奔跑。一口气冲上五楼。五楼属重症监护。把每间病房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文竹。
村长这才连喘带爬得才上来。
韩向日抓住一名护士。
“前天送来一个女病人,她手臂骨折,大腿骨折,肋骨骨折,头部有裂fèng的一个女病人,在哪间病房?”
护士想了下。
“在三号重症室,今早醒来的。”
“刚才我都找遍了,没有。”
“不可能,伤得那么重,手臂骨折,右小腿粉碎xing骨折,肋骨断了四根,还有一根cha进肺里,大脑内有积血,不可能离开,她根本下不了chuáng。”
护士打开病例夹,一一的报告。
韩向日焦急的四下望,伤那么重,连护士都说她下不了chuáng,能去那?
村长也四下看,这关系到他能否得到那笔巨款。
“喂···重阳···这里,这里,重阳···”
村长向一位打电话的男人呼喊。
那男人一听有人叫他,忙挂断电话,跑了过来。
“他是胡妈的儿子,王重阳,是九月九生的,所以,就叫重阳。”
“三叔,你怎么来了?”
一个gān净的年轻人,带了副眼睛,斯文,俊朗。
“我来找你救得那个女人,他”
村长指了下韩向日。
“他是那女人的丈夫,那女人因为一些小事,一时想不开,跳涯自尽,她丈夫找了她两天两夜,这不,刚听说是你救了那个女人,就找来了。重阳,那女人呢,带我们去见见她吧。让他们夫妻团聚,把误会解开,小夫妻好过日子。”
“求你了,王先生,我爱我的妻子,对她自杀这件事,我几乎快自责内疚死了。我不能失去她,求您告诉我,我妻子在那?”
王重阳挑了下眉。
“刚才还在啊,早上醒的,我才长处一口气。刚才我接个客户的电话,出来接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还不到十分钟,她能去哪?我们分头找一下吧,伤那么重,她走不远的。”
是啊,伤那么重,文竹走不远。韩向日向左,仔细的一间一间的寻找。村长去楼下找。王重阳向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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