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敏谦是这个家族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他上面有三个姐姐。
大姐北堂雅枝比他和双胞胎三姐北堂惠枝大十五岁,二姐北堂晴枝比他大十一岁。曾经外界许多人揣测,北堂家直系到了这一代大概很难有男丁了,谁知多年之後,北堂夫人再添新丁,生下惠枝、敏谦这对双胞胎。
因而对於北堂家族而言,作为唯一的男嗣,北堂敏谦代表著这个家族的未来和繁荣。
苏远恒想起那个少年的脸,明白他确实有骄傲和冷漠的本钱。
他生来便是与自己不同的人,他是一个古老而高贵家族的继承人,与他这种凡夫俗子,确实如天和地般那麽遥远。
北堂惠枝的手术很成功。苏远恒虽然当时只有二十岁,却已经是医学界少有的脑神经方面的专家。
记得他当时走出手术室,北堂敏谦仍然在众人的簇拥下守候在门外。手术整整做了四个小时,连院长都惊动了,整个医院因为北堂家的这个手术,而被北堂雅枝秘密封闭了起来。那也是苏远恒第一次看到那个商界和政界女qiáng人的qiáng硬手段。
当他说出一切顺利的消息後,少年原本没有表qíng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那抹浅淡的微笑使他的面容柔和了下来,流露出一丝一个少年该有的模样。
「谢谢你。」
意想不到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那抹微笑和话语里真挚的口气让苏远恒一瞬失神。
原来,他笑起来的模样这样好看……
苏远恒突然为自己心底里冒出的念头而脸红。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北堂敏谦的晚礼服上竟有著斑斑血迹,而他雪白的额头上,还有著处理过後的外伤痕迹。
「你……」
苏远恒刚想问他有没有事,却被簇拥的保镖打断。一群人围护著北堂敏谦匆匆离开,而他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便被院长叫走了。
说起来,他和北堂敏谦的前两次会面加在一起,还没有十分锺时间。可是他却彷佛已经认识了他一辈子。那种从心底深处涌出的qiáng烈qíng感,说不清道不明,让他莫名的失措,却也qiáng烈的期待。彷佛他这一生,都是在等待这次匆匆的相遇……
一阵铃声唤回了苏远恒遥远的记忆。他掏出手机,原来是医院打给他的电话,让他紧急去医院复查一下议员的手术後续qíng况。
当苏远恒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下午应对一个北堂雅枝,已经让他jīng力耗费,再在医院逗留一个晚上,此时真是身心疲惫。
苏远恒拖著倦怠的身体回到家,推开房门,却几乎立刻察觉到空气中流动的与往日不同的气息。
他在门关处愣了愣,缓缓关上大门。
大厅里清冷依旧,卧室的门却大开著,宽大的双人chuáng上凌乱地扔散著几件衣物,浴室里隐隐传来水声。
苏远恒心跳加速。
虽然已经这麽多年,但每当知道那个人就在这里时,他仍然忍不住微微的慌张和激动。
像个面对初恋qíng人的毛头小子。
苏远恒心里嘲笑自己。明明已经是个三十岁的成熟男人,但面对比自己小六岁的qíng人时,竟然还会有这种反应,真是不可思议。
苏远恒弯腰帮qíng人把散乱在卧室里的东西收拾起来。拾起那件白色衬衫时,衣领上鲜豔的口红印清晰可见。
他僵了僵,心口有一瞬窒息。接著,他若无其事的把衣物扔进了衣篓里。
「恒,你回来了。」浴室里传来那熟悉却陌生的声音。
苏远恒愣了一下,应道:「嗯。」
「帮我找条浴巾。浴室里这条刚才被我弄湿了。」
「好。」
苏远恒翻出一条gān净的浴巾,走到浴室门口,门却突然打开了。
修长健美的身躯就那样赤luǒluǒ的站在他面前。苏远恒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谢谢。」
北堂敏谦没什麽表qíng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随手又关上了大门。
苏远恒直到五分锺後才反应过来,胸口急剧起伏,大喘了几口气,然後尴尬而窘迫的发现,自己勃起了。
北堂敏谦围著浴巾出来,却没有看到苏远恒的影子。厨房里传来声响,他走进去,看见苏远恒正在忙碌的身影。
「gān嘛呢?」
北堂敏谦走上前,从後面抱住他。苏远恒手一抖,汤差点洒了出来。
「别闹,我正做饭呢……」
「这就是半年不见後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嗯?」
苏远恒颤了颤,有些气息不稳,低低道:「那你想我和你说什麽?」
「明知故问。」
北堂敏谦把火一关,用力把苏远恒压到墙上,粗鲁地吻上他的双唇。
苏远恒手中的汤勺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手臂举了举,却又慢慢垂落了下去,最终迟疑地放到北堂敏谦赤luǒ的腰上。
「……敏谦……」
他大口喘著气,手微微抵住北堂敏谦的胸膛。
久违的亲密让他感到无措和恐慌,可是北堂敏谦并不在乎他的想法。他撩起苏远恒的衬衫,双手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攻城略地。
「别……」苏远恒挣了挣。
北堂敏谦吻上他的胸口,不耐道:「别告诉我你不想要。」说著大手已握住他坚硬的分身。
「……那也别在这里……」他可不想在冰冷的厨房地板上做爱。毕竟他已经三十岁了,没有年轻人的身板和激qíng了。
苏远恒幽幽地叹了口气,被置若罔闻的北堂敏谦压倒在地板上,身上的衣衫被扒了下来,下身的长裤也被粗鲁地剥到膝盖上。
「唔……」
他皱了皱眉,极力配合著北堂敏谦的动作,大张开双腿,努力放松身体。
既然一定要做,就努力让大家都快乐点。毕竟他也很久没做了,说不想要是假的。
北堂敏谦几乎没有经过润滑,只是粗粗为他扩张了几下,便闯了进去。
苏远恒一瞬痛得皱紧了眉宇,可随即便放任了他的所为。
北堂敏谦一直很奇怪,苏远恒的那里,似乎从来都不需要完全的准备就能承受他的进入。是他天生如此?还是说……
北堂敏谦想到後一种可能,心里就极不舒服。动作越发发泄般的粗鲁起来,一下一下,猛力地抽cha。
「嗯……啊──」
厨房里qíngyù的火焰灼热,身下的男人皱紧眉毛,臀部几乎被抬到半空中,这让苏远恒不得不折起腰身。
可是光滑的地板无力可借,他的双手只能无助地在四周乱抓,希望寻找到一个能够支撑的支点。
北堂敏谦的手有力的托著他的腰,gān脆利落的进出著。看著自己这样猛烈的攻击,身下那人竟仍能在没有前戏安慰的qíng况下游刃有余的承受,心中更是不悦。
「啊──慢、慢点……谦……敏谦……我不行了……慢点……求你……」
三十分锺後,北堂敏谦似乎仍然没有停下来的yù望,可剧烈的撞击已经开始让苏远恒感到吃力,不由出口讨饶。
忽然身体猛然一轻。苏远恒惊恐的睁开眼,发现北堂敏谦竟将他拉了起来,让他半坐在自己身上。
这个体位使他每一次都更深的纳入体内的坚硬。苏远恒感到一丝难堪,可是北堂敏谦紧紧箍住他的腰,让他逃无所逃。
「抱著我。」北堂敏谦沙哑的命令道。
苏远恒下意识的遵从了他的话,双手攀到他的肩上。随著他的每一次大力侵入,呼吸变得短而急促。忽然,北堂敏谦压住他的头,猛地吻上他的唇舌。
「唔……」
激烈的撞击和热qíng的激吻,让苏远恒浑身都不可抑制的痉挛起来。他紧紧地攀附在北堂敏谦身上,开始无意识的配合他的动作。
这种迎合,引来更疯狂的律动,在高cháo的那一刹那,苏远恒觉得自己从发梢到脚趾,都在不停的燃烧。
凌晨两点,苏远恒赤身luǒ体地躺在大厅的沙发上,倦怠的连根手指都懒得移动。
「远恒,你果然是最棒的……」北堂敏谦躺在他身後,缓缓抚摸著他光滑而坚韧的肌肤。
苏远恒心中颤了颤,没有说话。
他能抓住这个男人的,似乎只有ròuyù。
不知道为什麽,他们之间的qíng事总是那麽默契和浓烈,几乎燃烧掉全身的细胞。好像他们这样原始赤luǒ的纠缠在一起,已经过了好几个世纪。
苏远恒推开北堂敏谦的手,吃力而怠缓的坐起身子。
「你gān什麽?」
「……吃饭。我饿了。」
「哦。」北堂敏谦低低的笑,暧昧地道:「我以为你刚才已经吃饱了。」
吃饱的是你。
苏远恒看了他一眼,终於没有把话说出来,毕竟刚才他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艰涩的走了两步,弯腰把扔在厨房前地板上的衬衫捡了起来。
「还穿它做什麽,反正待会儿还要脱。」北堂敏谦指的是他待会儿反正还要洗澡,穿上再脱下多麻烦。
苏远恒感到一股浓稠的液体顺著股间缓缓流下。他知道那是什麽。地板上现在也是斑斑痕迹。
他彷佛没有听见北堂敏谦的话,仍然慢慢穿上了衬衫。此时他只庆幸,幸好当初没有铺地毯……
北堂敏谦看著他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激qíng的余韵让苏远恒的动作有些倦怠的缓慢。
北堂敏谦靠在沙发上,随手在茶几下摸了摸,果然摸出他惯抽的香烟和打火机。
他点上火,优雅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
他已经离开这房间半年,临行前放在茶几上的香烟,不可能保存这麽久。而现在手旁这包,显然是新打开的。
苏远恒某些方面的细腻,常常让北堂敏谦十分动容。
苏远恒并不抽烟,而且他知道自己不喜欢撕开包装的那种麻烦,所以每次房间里的香烟都是打开的。
可是苏远恒并不知道他的行程,因为有时候连北堂敏谦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站会去哪里。既然无法预期自己何时回来,北堂敏谦相信,苏远恒一定是每过一段时间就把茶几下的香烟换成新的,并且打开准备好。
这份细腻体贴的心意,让北堂敏谦心里升起一股无法形容的qíng感。
这世上,怎麽会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这麽好?
北堂敏谦知道,是他先找上苏远恒的。是他主动要求和他同居的。是他说要和他做qíng人的。可是似乎,付出的一直是苏远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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