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袁姐伙同经纪人联名上奏,说不把专辑趁热打铁录制完毕很可惜,乐团音控吧啦啦分分钟都是钱,早签约谈好届时再乔档期很麻烦;第二……萧蔽日是星研唱片的第二股东,平日他只负责年终分红利,不gān涉内务,这回他却直接开口:“我可不想今年的红利拿短了。”
拿得出钱玩投资,拍一部电影片酬上看三亿,有差这少少红利?唐湘昔稀奇:“我还以为你看他不顺眼。”
萧蔽日:“他被你包养时,我确实看不顺眼,既然你甩了他,我就顺眼了。”
唐湘昔哼:“原来你暗恋我?!”
萧蔽日哈:“呸!”
影帝心思你别猜,他确实挺看不顺钟倚阳的,不知为何每次见了人就烦躁,非得上前挑一挑。本以为不过chuáng上玩意、绣花枕头,未料真本事不少,他出道电影搭他歌曲缔造双重成功,他对钟倚阳不是没感激,问题他不懂,又不是没馅的馒头,分明一颗饱实的包子,跑去跟唐湘昔睡做什么?
真是好不慡。
更不慡的是不知道自己不慡什么,才是真不慡。
总之钟倚阳灰溜溜回到录音间了,当然他不清楚功臣是谁,甚至于萧蔽日持有星研唱片股权的事,一概不知晓。
若晓得了,以他脾气,不管合约满不满,说掰就掰,反正外头多得是公司愿抛橄榄枝,争著替他付违约金。
另一厢苏砌恒专辑终于后制完成,众人开会决定曲目及确认最后行销方案,可以准备排预购了。
海报宣传电视广告铺天盖地发出去,过了小半月,预购成绩陆续回报进来,好在踢馆赛话题犹在,加上里头自我对唱qíng歌先前曾搭配电视剧播出,数字尚可,在智慧财产权普遍不受重视qíng况下,已算是很好成绩。
他不擅言语,公关课上许多次依然无效,想不出话题跟反应不够快是硬伤,于是公司gān脆叫他别讲话,少说少错,反正高贵王子路线总比话唠好,不过苏砌恒骨子里纯朴,装不来,不讲话反倒显得呆,有人欢喜有人厌。
从前他的天地很单纯,粉丝几万人,大家相处很好很和平,如今粉丝量增多十倍,掐架也掐得多了,苏砌恒原本会一个个看留言,互动数高,现在却觉得累。
好像随口一句话,明天就会引来海啸。
……好吧,夸张了,又不是小说里一喷嚏就会引发股市动dàng的总裁。
但他是真有点儿怕,一个符号用不对,有人便在留言下指摘不够亲切;他前阵子出演一个两天一夜的乡下节目,当嘉宾打下手,献了一手厨艺,主人公是人气乐团歌手,其粉丝看了节目后引发围剿,说他抢镜、争收视……天可怜见,他只是单纯不想吃太惨。
于是来来往往,无意义的攻讦增多,他渐心灰,索xing话少了,帐密jiāo由公司处置,唯恐哪儿出了纰漏,给人添麻烦。
第35章《宠逆》34
半个月后,唱片正式上市,除预购外又多卖出一万张,唐湘昔为奖励他,特别带他去一间政商名流喜爱去的日式餐馆,在包厢保护下,一顿饭算是吃得轻松写意。
毕竟以他现今曝光率,去巷口偷偷买面回家都有点困难。
预料之外的,是他在这间餐馆的厕所,遇上了当初曾因小熙的事而咨询过的律师。
“陆律师?”
对方是个英挺高俊的男人,眼里总有股戾气,难以亲近。陆洐之愣了一下,似乎好阵子才认出人来──转眼不过三个月前的事,却好像历经三年。
那时他刚与唐湘昔yīn错阳差上了chuáng,整个人处于一种自律神经近乎失调的崩溃当中,死马当活马医的找了这位跟唐家有合作关系的律师,想以唐湘昔jīng液为筹码,藉由正式管道与唐家联系。
陆洐之却反问他:“孩子的事,你想好没有?”
苏砌恒如梦初醒,他根本没想好,若非律师好心告知,如今小熙可能已被唐家索要回去。
尽管选了条迂回奇异的路,可最少跟唐湘昔建立了些“qíng分”,没有爱qíng,最少也累积了感qíng,人非糙木,他想这阵子忙完,就和唐湘昔摊牌,自己说总比旁人讲的好。
对此,他很感激:“先前的事真的很谢谢你没跟唐家说,我不知道要怎样表达我的感激……”
陆洐之:“让我拿擦手纸。”
苏砌恒:“嗳?”
陆洐之淡定。“我手还湿著。”
苏砌恒这才注意到对方滴水的手,连忙不好意思让了个位置。
“你没什么好谢我的。”大律师从头到尾面无表qíng,俊酷地抬著下巴,态度不卑不亢,更无居功,可单是他谨守保密义务,就足够苏砌恒感激涕零。
现在想想,那时的他,著实太冲动了。
这位陆律师是他贵人,而他的出现同时提醒:小熙的事,不该再这么拖下去。否则明日复明日,永无解决一日。
他回到包厢,唐湘昔站在墙旁,正与人说电话。
苏砌恒一愣,下意识要回避,唐湘昔摆手示意不必,继续朝电话那端道:“都说这事不急,男人越老越值钱,大哥你婚姻美满,可我向往自由啊……嗳,你千万别给老妈听,喂?喂?”
唐湘昔表qíng慌急,随后是孩子气的苦恼,苏砌恒第一次听他用那么纡尊降贵近乎讨好的口气喊:“妈……”
罗颖:“哟呵,臭小子还没忘记我是你妈?”
唐湘昔好笑,“我忘记谁都不可能忘记您啊。”
罗颖“哼”一声:跟唐湘昔一样,她的哼也是分很多种的。“我不过环游世界一趟三个月,你倒是能gān,公司股价翻了一成,签的几个新人跟计画我都看过了,眼光不错。”
唐湘昔狗腿:“谢谢妈……不,谢谢罗总。”
他瞥眼睐见苏砌恒诧异表qíng,顿时想赶人,又怕被觉察异状,只得尴尬地收束表qíng,这不上不下别扭样子令苏砌恒感觉新鲜,不禁捧茶偷偷观察起来。
唐湘昔像是遇上这辈子最棘手冤家,他肯定罗颖接电话绝对不是为了公事,果不其然下一句:“既然眼光这么好,何时给你自己相一个?”
唐湘昔暗暗苦了脸。“不是有大哥了吗?何况不要小看男子jīng虫活跃率,李敖到六十岁还能生呢!”
苏砌恒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原来是催婚。
第一次看唐湘昔这么局促,他有点儿看好戏,又有点儿小心酸,虽然没把双方关系看得那么遥远过,可被真实刺激到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跟自己妈妈谈jīng虫活跃率,也太……
看来唐湘昔的口无遮拦不是针对他,苏砌恒默默囧,唐湘昔反正支不开他,gān脆把人捞来,坐回位置上,示意他给自己按摩。
苏砌恒看护经验满级:给小熙襁褓时按摩、爸爸姊姊缠绵病榻时按摩、给崔贺忱疲累时按摩……只差没去考照,他给唐湘昔揉压肩膀,后者舒适不少,继续打起jīng神应付老妈:“咱家不是兴自由恋爱嘛,我等著跟生命里那个‘她’,哪天在街边一角làng漫邂逅……”
“你呸,偶像剧做多了吧?!你从我dòng里出来的我能不懂你?你除了这副皮囊外就只有钱,人家清清白白的女生愿意跟你自由恋爱?你想糟蹋人家也得看你妈我允不允啊!”
吐嘈完儿子,罗颖叹:“算了吧,你妈当年自由恋爱,结果咧?熬死了才有今天,我实在不想哪个无辜的嫁进来又吃同样的苦,还不如找个知底细的,你大哥跟你大嫂先婚后爱不也相处得很好?”
严厉完再柔qíng,不愧当年能获老爷子青眼相睐的人。唐湘昔拗得过天下人,拗不过他妈,罗颖自小在他们三兄妹心中就是一个无敌尊贵不容忤逆的存在,事业家庭两兼顾,更包含美貌及生活态度,自小他们三兄妹但凡有学校活动,不论多忙,罗颖势必出席,并未因忙碌而荒废了与孩子相处时光。
按她说法,人生不能重来的事,包含孩子的成长,做父母的缺席一次,就是缺席一辈子。
要做到这些,有多不容易,全是他们长大了才晓得。
唐湘昔认输:“好了,时间地点,全发我LINE,我会抽空,不会不给你面子。”
罗颖满意:“乖,大家吃个饭,也不算正式的,人家看不上你很正常,得失心别太重啊。”
唐湘昔:“……”有这样打击自个儿儿子的?真?亲妈啊!
罗颖叹,说实话她也不想管儿子感qíng上的事,要管早管了,还容得到他三十六,孤家寡人?可唐湘昔太不像话,把自家公司当后宫,甚至男女通吃,看对方自愿份上,她过去睁只眼闭只眼,可儿子若要接管公司,那这事就不能不处理一下了。
她不得不劝:“你要能约束好自己,我何苦来管你?当年为了出戏陪酒吃饭,差点儿就赔了自己,我赔了自己就没有你们,屁股被摸的恶心感触你娘至今不时恶梦想起,脱下来的衣服要穿回去谈何容易?你玩得太过火了,老爷子不抽你,我都先把你倒吊起来抽一百鞭。
“真是,回头也得说说小和,叫他管你,倒成惯你了。”语末把管论和一并削了一顿。
唐湘昔没说话,他妈是老一辈演员,那时候的演员艺人较有风骨,肯下苦工,有扎实底子,外加粥多僧少,无须求小道捷径,只求一身清白正气,可这年头不一样了,人才济济,不说旁的,那钟倚阳再有实质才华,还不是上门挨cao求包养?他眼前的苏砌恒亦然……
唐湘昔心里烦躁,勉qiáng按捺,打发两句,问候家里众人健康,总算挂了电话。
苏砌恒收手,规规矩矩站一旁,他这副老实样唐湘昔也不能拿他出气,只得无奈叹息:“说我管不住下半身呢,你们怎就管不住那颗想早日成名的贪心?”
苏砌恒怔忡,想解释,可误会早已根深柢固,何况现实里他确实得了好处及资源,即便一开始非他本意,他也没拒绝……
唐湘昔见他凛冬里的小白菜似的,又蔫又抖,不由摸摸他头。“算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卖我买,各取所需,还是谁也别说谁。”
苏砌恒:“……”
yù说还休,辩解的言语哽在喉咙,跟鱼刺似的,出不来下不去,好不难受。
这段期间,电视播送起主打歌,苏小熙看见电视里舅舅穿著打扮迥于以往,小孩子不懂,只觉忽然高大上档次起来,可转头一睐,苏砌恒照旧还是那件破旧衣衫,卡通图案洗到褪色,头上还戴个发圈,十分不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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