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养父相处的那短短几个小时,让他跟被火烤着一样,激动得根本冷静不下来。
养父不太对劲,好像在qiáng撑着一样,脸色有点灰败。
难道是被打坏了?
还是生病了?
种种不好的想象不停地冒出来,这是他在世上唯二的亲人之一,如果养父出了事,周子明简直不敢想象。
不,不会有事的,周子明甩甩头,这都是他胡思乱想的,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
养父能说能笑,能吃能喝,走起路来也很稳健。
一直到后半夜,周子明还是睡不着。
他坐在沙发上,像困shòu一样,和自己搏斗着。
“子明。”
听到有人叫他,周子明茫然地抬起头,陈宜坐着轮椅,就在门口那儿。
“陈宜。”周子明喃喃地说。
陈宜转着轮椅过来,“怎么了?”
周子明摇摇头,“你怎么——”
陈宜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我不放心你。”他低声说,“我想和你一起看明天早上的雪景,只和你。”
只和他,周子明沉默了。
“你晚上没吃什么,我让人再准备一点。”陈宜说着,按了个铃,立刻有佣人推了餐车进来,摆放好,又安静地退下。
陈宜在两个酒杯里倒上了一点红酒。
“难得的日子,喝一点。”他把酒杯递给周子明。
周子明点点头,伸手接过来,一口气把里面的红酒喝光了。
他很少喝酒,酒量很浅,用不了多久,脸就红了,头也有些发晕,眼前的陈宜也变得面目可亲起来。
周子明脚步有些歪斜,身体一带,几个杯盘就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他一把抱住了眼前摇晃个不停地陈宜,在他身上蹭着。
他听到有人在他耳边轻声笑着,把他抱住,然后不停地亲吻着他。
这些动作很熟悉,周子明也没太抗拒。
亲着亲着,身上的人动作就越发激烈起来,手往他下面摸了过来。
周子明按住那只作怪的手,胡乱地说,“不要,不要——”
那个人抓住他的手,低声地诱哄着,“要的。”
就算到了这时候,周子明的潜意识也在不停的示警,他尽力睁开眼睛,“我说了不要。”
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一块瓷片。
现在,正搭在了陈宜的脖子上。
27、疯狂
陈宜生得极好。
这时候睁大眼,用惊讶、愤怒,隐含着伤痛和委屈的眼神,看着周子明,让周子明侧过头去,不敢和他对视。
他垂下头,手有些发抖,瓷片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按在陈宜的颈动脉上。
冷冰冰的指头,触到了陈宜温热的皮肤,几乎有灼痛的错觉。
“放我,还有我爸走。”周子明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
陈宜手往上一抬。
周子明被他的动作吓得手上用了点力,瓷片陷入了陈宜的脖子里。
一道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别动。”周子明压低了声音,略带着颤抖地说。
他实在是忌惮陈宜,就连陈宜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让他心惊胆战。
周子明觉得这一切的事情好像失去了控制。
前一秒,他还没想过挟持陈宜。
下一秒,好像鬼上了身一样,手摸到了地上的瓷片,几乎没有考虑的,就牢牢的贴在了陈宜的脖子上。
酒jīng让周子明晕陶陶的。
他情绪亢奋,苍白的脸上难得的,多了几分血色。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周子明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陈宜就在他手心里,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出了口恶气。
“听到了没?”周子明俯□,盯着陈宜问。
他自觉语气严厉,咄咄bī人。
陈宜已经恢复了镇定,他温和的说,“子明,我答应你,你先把瓷片放下来。”
“你骗我!”周子明摇摇头。
陈宜是谁,一头狡猾的láng,十句话里面,只有一句能听听。
“我不骗你,你看,我总得去打个电话安排一下。”陈宜继续循循善诱的说。
周子明已经被酒jīng侵蚀的大脑,觉得陈宜说的也不无道理。
他想了想,非常认真的说,“不要骗我。”
鲜血染红了瓷片,很滑手,周子明用力过猛,自己的手指头也被割破了。
在陈宜的轻声安慰下,周子明有些犹豫的放下了手里的瓷片。就在他放下瓷片的一瞬间,陈宜用qiáng而有力的手把他拽了过来。
几乎是立刻,周子明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你又骗我。”他哽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