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为刚艰难的开口:“……朱伯。”
薛永瑞倒是淡定的拍拍飘在自己身上的雪,迳自离开上楼。
他知道两个人当中只有薛为刚需要面对朱伯。
然而,在薛永瑞还没有踏上第一个台阶时,气愤的朱伯冷冷地对薛为刚说道:“少爷,我想六少再也不适合住在这里了!”
薛为刚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伯又道:“少爷知道您在做什么吗?老爷和夫人知道后会怎么样,他们最喜爱的儿子竟然做出这种,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事qíng!六少把您带坏了!”
薛永瑞站在原地没有继续跨出那一步,他回头朝朱伯说道:“你是我将薛为刚带向深渊?”
满脸气愤而严肃的朱伯指责薛永瑞:“是,因为你只是薛家的私生子!道德沦丧这种事我们少爷怎么做得出来!”
薛永瑞眼里透着杀意冷笑道:“私生子,你似乎说对了,正牌的孩子都高贵是吧,哼。”
薛永瑞手一挥将他旁边的花瓶挥扫在地上!
吭啷!
发出的响声把朱伯和薛为刚也吓着了,薛为刚从未见过如此神qíng的薛永瑞,在他眼里,失忆后的薛永瑞总是眼睛带笑看着自己。
这是个陌生的薛永瑞。
薛为刚:“永瑞……”
朱伯:“……”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箱君和日更君终于回到家里。回来的第二天,他们就上门找小完结君和断更君,双更君见到他们时脸立刻就黑了。
意思就是,断更君要回到日更君家里……
40、第40章 祸福
要说可以让薛永瑞qíng绪有波动的方法也就是说他是私生子,任谁被那样谁都会非常的气愤,是的,现在的薛永瑞非常气愤,他几乎就要将旁边的另一花瓶挥倒在地,不过,他还是克制住自己。他看过太多对私生子表qíng的人,只要他周围出现对他身份表示鄙夷的人他都不会手下留qíng,对他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他深知这样的道理。
今天在薛家同样有人讨厌这种身份,而他依然不能忘记薛永瑞也是个私生子。
私生子!
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们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没有办法去选择自己的父母亲,背负这三个字的他们从头到尾都是无辜者。
这里不是华家,薛永瑞无法完全表现出自己的愤怒,他抓起放在桌面的车钥匙往外走。
薛为刚反应过来时冷冷看一眼,说道:“朱伯,我以为你跟其他人不一样,不会用这种眼光看他人,永瑞跟我之间的关系没有任何人可以cha手,包括您。”
说完,薛为刚甩头就追了出去。
徒然的变化让朱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活了这么多年,他才知道很多事qíng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少爷与六少的感qíng那确实是不容存在的呀,这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样的事qíng。
“永瑞!”薛为刚朝开车上门上车的薛永瑞。
此时的薛永瑞只想冷静,压根就不想理会薛为刚,车子冲出薛家大门!
薛为刚回家拿了钥匙开了另一台车跟上。
现在外面还飘着雪,永瑞他到底想gān什么,还是他想起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对私生子这三个字这么敏感。
无论现在的薛永瑞是否想起什么,薛为刚都是会追上去的。
行驶在没有多少车辆的路上,可以看得出薛永瑞的车速提到了多高,薛为刚在后面跟着都心惊ròu跳,他可没有忘记薛永瑞失忆的原因。
薛永瑞被朱伯的一句话激怒,然而他不可能将自己的仇恨报复在一个没有多少关系的人身上,他选择开车出来是为了冷静自己的头脑,他也不知道自己开了多久车,闯了多少红灯,只知道过去被华家人讽刺逗弄的记忆如洪水般涌现,他没有失忆,只是他暂时选择xing忘记而已。
这么多年过去,虽然他有成就,虽然华在集团还养着那些人,他依然恨这些曾经对自己做过许多恶心事qíng的人,面对私生子三个字他顿时觉得累,死之前他背负着这三个字,再次醒来依然要背负这三个字。
亲qíng,爱qíng都不是他想得到就得到。
或者他不在意,但别人不会不在意。
砰!
由于下雪,地面太滑,车轮打滑,薛永瑞开的车撞上了一旁的路灯柱!
在撞上之前薛永瑞总算冷静下来,脚下踩了刹车,但是,还是不能避免受伤。
于是,薛永瑞在大年初一晚上光荣的受伤了。
“薛永瑞,你个白痴,你在gān什么……”
撞到头晕过去的薛永瑞最后听到的是薛为刚抛去严肃面孔对他的怒吼,薛为刚并没有放弃他,他不应该为这事儿激动的,不是还有个垫背的嘛。
……
“你说什么!?车祸?”
站在医院走廊外的薛为刚握着手机,电话里头的薛永文声音徒然拔高,原因是他告诉对方薛永瑞出了车正躺在病chuáng上。
“对。”他现在很乱,薛永瑞与他的关系必然是要继续下去,他可没有想过要放弃。
可是,他不知道薛永瑞是否恢复了记忆,今晚那个模样是他第一次见,他对私生子这三个字显然是非常的在意,该死,他今晚就不应该冲动!
“你们真是,我二十分钟后到医院,你把病房告诉我。”在另一头的薛永文无奈的抚额。
两个年轻人搞什么,大年初一玩车祸。
真正的原因薛为刚当然是不会告诉薛永文,他与薛永文虽是叔侄关系,但是他们的年龄相近,薛为刚与他的关系还没有好到将他与薛永瑞之间的禁断关系告诉他,再怎么说,薛永文也是他的叔叔。
从道德伦理上,即便是他最好的朋友都会反对。即便再难,他也做到抗下去的打算。
朱伯比薛永文还早到十分钟,见到薛为刚的时候他yù言又止,看到手里拿着未点着烟的少盯着手术室的灯,他心里也不好受,如果不是他一时激动说出那些话,也不会出这样的事qíng。
朱伯看了一眼手术室,叹气道:“少爷……”
他是老一辈,肯定无法容忍这种事qíng发生在薛家,可是与人命相比起来,这似乎又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人没事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朱伯。”薛为刚无力喊道。
“我知道你可能无法接受这样的实现,但是它却是发生了,永瑞现在还躺在手术室,我很慌乱,刚才我就在想如果永瑞不在了,我该怎么办,我有一个念头,就是随他而去。”
五分钟后。
朱伯深深的吸了口气:“少爷,我知道了。”
薛为刚是主,他依然不能gān涉太多,可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这样,他心里很难受。
薛永文来到医院时,朱伯就安静的站在薛为刚身旁,他脸色不是很好,朝薛永文点点头。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灯就灭了,薛永瑞被安置到普通病房。
这次车祸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额头fèng了几针,左手骨折,打上了石膏。
因为麻醉药,刚从手术室出来的薛永瑞还在睡。
两个小时后,薛永瑞悠悠转醒,映入眼前的就是脸变憔悴的薛为刚。
麻醉药已过,头很疼。
他没有生过薛为刚的气,从另一方面来说,是他把薛为刚带向这条路,看到薛为刚担心自己,心里高兴的同时又心疼。
“醒了要不要喝杯水。”薛为刚问。
薛永瑞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薛为刚的手说道:“要。”
薛为刚弯下腰轻轻碰了下薛永瑞的双唇:“我给你倒。”忽然经历这一场劫难,薛为刚还有着后怕。
薛永瑞放开他的手,让薛为刚去倒水。
由于撞到了头,薛永瑞还要留院观察几天,朱伯已经回家把薛永瑞和薛为刚的衣服带到了医院,他知道,今晚的少爷被六少的举动吓到了,包括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上天保佑,幸好相安无事。
薛为刚让医院在旁边加了张chuáng,他亲自陪chuáng。
喝完水,薛永瑞与薛为刚相视。
薛为刚率先出声:“你不相信我。”
薛永瑞回道:“以后我会很相信你。”
薛为刚道:“今晚的事让我害怕,知道吗?怕你突然就不见了。”
薛永瑞道:“以后再也不冲动了,我错了。”
薛永瑞单手撑在chuáng上坐起来,头很疼,薛为刚将他抱在怀里,唇贴着唇说道:“薛永瑞,以后要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拿铁链把你锁起来。”
薛永瑞也贴着他的唇说道:“你不会,因为你爱我。”
薛为刚道:“那你爱我吗?”
薛永瑞道:“爱。”
朱伯站在门口无言的盯着病房虚掩的门,病房里的一幕很温馨也很感人,拭过眼角不知是愉悦还是纠结的眼泪,既然管不了就不管了,这是要折磨谁呢,都是他疼爱的孩子。
早上九点,薛永文准时出现在薛永瑞的病房,薛为刚正贤惠的给薛永瑞喂粥。
一进门,薛永文就问:“大过年的你们在gān嘛呢?年轻人,有什么事qíng想不开要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薛为刚没有理会薛永文的责问,倒是薛永瑞回了他话:“新年太开心闹的。”
薛永文一口气憋在胸口:“……”
看来薛永瑞是不打算把事qíng的真相告诉他了。
气归气,薛永文还是给薛永瑞带了些水果来。
本来今天就大早就要去苏畅家,看来要比预计的时间晚些了。
薛永瑞对他说道:“我知道你今天要去苏院长家,可别把这事儿告诉苏院长,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
薛为刚没说话,薛永瑞向来都有自己的主意,苏畅的事他极少参与。
倒是薛永文哼哼两声:“你是不想让自己的糗事被别人知道吧。”
薛永瑞喝了口粥说道:“随你怎么想。”
作为哥哥的薛永文又被气到了:“……”这根本就没有做为病人的自觉。
病人除了休息还是休息。
薛永文留下东西就回去了。
昨晚没睡好的薛为刚在旁边的chuáng上补眠,薛永瑞闭眼反省自己的冲动。
私生子,确实是他最讨厌的三个字。
过大年医院也冷清。
当然,这并不影响薛永瑞与薛为刚感qíng的继续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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