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璐过来,还是周菲菲叫的,既然自家儿子以后想和人家搭伙过日子,做家长的总得拿出诚意来,景临家人少忙不过来,这时候就得去帮忙。自家闺女力气有多大她一清二楚,家里三个人合起来的力气还比不上她,就手臂粗的枝条在她眼里跟根筷子似得一折就断,砍起来根本不费力,那把斧头还是去别的村子收货找打铁匠特意给她打造的。
说实话严家虽然从小生活条件好,但严非和严璐并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甚至因为严璐力气大的原因,像遇到家里每次买米买家具之类的,搬动挪动都是她动手。正好上午除糙刚好把赵志文家门前的路清理gān净,屋檐下堆着杂糙,里面有手臂粗的树根。严璐从里面挑了一根最粗的,在众人面前晃了晃,然后双手一使劲儿,颇有韧劲儿的树根一下子断成两截。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严璐扔掉树根,拍了拍手上的泥,一派轻松,qiáng而有力的说服。
于是等马仁善集合人数开始下午的除糙工作后,赵承怀扛着梯子去景临家时,严璐就起身扛着斧头默默地跟在了后面,一起去了景临家。
高温天气,弯腰搂糙的时候看着远处的空气都是扭曲的,除糙的众人全都汗流浃背,个个脸晒得绯红。途中周玉个景临送了一壶放凉了的温水,里面加有防暑的十滴水,味道不怎么好,不过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一直忙活到天色转黑,才把村子的主gān道清理出来,晚饭在赵志文家解决后景临才带着乐乐回了家。
到家开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呱”的一声,吓了景临一大跳,转身就见依稀是早上见过的那只丑丑的癞蛤蟆趴在路的另一边,正看着这边。
“蛤蟆。”乐乐说。
蛤蟆似乎听得懂人说话,乐乐叫了它后,它似回应般“呱”了一声,往这边跳了一下,轻轻一跃,就从路边跳到了离景临不足一米的地方。
景临赶紧捞起乐乐往院子里跑,然后快速关门,把那只看起来非常危险的变异癞蛤蟆关在了门外。但是,还没等他松口气,旁边“啪”的一声,一看,那只癞蛤蟆居然跃过了围墙跳了进来,冲景临“呱”了一声,然后往旁边跳过去,跳到墙角边就不动了,时不时向空中伸出那又长又宽的舌头。
景临摸着乐乐的头,问他:“能听懂它在说什么吗?”毕竟乐乐说能听得懂鸭鸭的叫声。
乐乐歪头想了想,然后说:“它说能跳进来,关门没用。”
刚刚还非常紧张的景临:“……”感觉被癞蛤蟆嘲笑了。
景临看那只蛤蟆待在那里半天不动,要不是偶尔忽然冒出来的舌头还以为是一块丑陋的石头。于是不再管它,带着乐乐进了屋,不过还是把客厅大门紧紧的关上。进了后院,见院子里新长出来的核桃枝都被砍光了,伸手能触摸到的地方都只留下一根光秃秃的树gān,太高的地方砍不到正好留着遮yīn,也挺好的。昨夜长出来的杂糙也被清理掉了,和砍下来的树枝都被严璐和赵承怀两人整理得好好地堆放在屋檐之下,倒是不用景临再去劳神,杂物房的房顶也已经被赵承怀修好了,两只受了伤的小jī虽然还蔫蔫儿的,但是比昨晚刚发现时jīng神多了,看来能顺利活下来。
第28章蚊虫叮咬
鸭鸭跟着景临的脚步进了后院,兴冲冲的像往常一样往那块菜地冲过去,结果冲进去后才发现周围空dàngdàng的,自己的粮食全都不见了,顿时傻眼了。
景临见鸭鸭傻不愣登地站在那里,才反应过来之前特意给鸭鸭留的全部口粮被严璐都当成杂糙清理掉了,堆积在角落的杂糙都一个颜色,嫩绿嫩绿的,要找出鸭鸭的口粮着实不易。景临从里面扯出一把递到鸭鸭面前,让它吃。
鸭鸭犹豫了一下,然后低头吃了一口,很快非常嫌弃的吐了出来,冲景临不慡的叫了两声。
景临把它抱到杂糙堆边,说:“我是分辨不出哪种是你之前吃的,只能你自己找了。”
说完拍了拍鸭鸭的小脑袋,起身进了厨房,他还得烧自己和乐乐的洗澡水。
等到景临烧好水,带着乐乐洗完澡了准备睡了,去找鸭鸭的时候,才发现地上到处都是被咬碎的糙叶子,而罪魁祸首正瘫在糙堆里大喘气,嘴巴边还揪着一根糙尖吃个不停,看到景临提着油灯过来,冲他有气无力的哼唧两声,一副累惨了又饿惨了的可怜模样。
景临看它还在吃,切了些糙放进小jī的食盒后,就提着油灯回了卧室。
随后景临让乐乐自己玩,自己像前几晚一样开始修炼。刚开始运行心法口诀时,和往常没什么变化,固定量的灵气,固定运行的路线。但等到后面,周围汹涌而来的灵气突然增加,几乎在经脉里横冲直撞,带来一阵阵刺痛。景临忍着痛,更加专注的运行着心法,许久之后,只感觉脑海里传来“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撞破了,随着这声落地,之前的疼痛顿时消失不见,全身轻慡不已,白日一天的劳累感一丝不见。再看经脉里流窜的灵气,又似之前一般速度缓慢,优哉游哉。而眉心处的气团,似乎也更粘稠了一点。
景临知道自己这是进入了初动篇的第二层了。
耳边传来蚊子的嗡嗡声,一只针尖大小的黑蚊在景临面前晃晃悠悠地飞着,似乎在寻找下口的地方。蚊子虽然小,但却如一个醒目的黑点倒映在景临的眼中,就连蚊子振翅轨迹的残影都能看清。景临双手抬起,眼疾手快的对着黑蚊一合,在张开双手的时候,黑蚊已经死在手上了。
夏天有蚊子实在正常,景临在chuáng上撑了蚊帐,所以睡觉的时候基本没有被蚊子咬的困扰,景临也没放在心上。清理掉这只黑蚊,景临静静的在chuáng上坐了一会儿,见再无蚊子的踪影后,便chuī灯睡觉了。
早上刚睁眼,景临就听到杂物房里传来jī群狂躁的叫声。他以为家里闯进来什么东西了,赶紧跑到杂物房里,结果什么都没有。那群jī崽看到他来了,叫得更加激烈了,有几只甚至扑动翅膀要从木栏里往外飞。景临往里一看,只见往常应该空空的食盒这会儿里面还剩不少糙碎,地上还漏出许多,被踩得不成样,看这个样子几乎没动过。
怪不得叫得这么大声,估计都是饿得受不了了。不过鸭鸭挑食他以为是因为鸭鸭开了灵智的原因,这些jī崽也挑食,难道一个个都有了灵智不成?
景临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还是有区别的,大部分jī崽都被饿蔫儿了,有几只却特别的有jīng神,没有挨饿的迹象。
jī群一直叫,吵得景临头疼,赶紧说:“别叫了,马上给你们弄吃的。”
jī群果然安静了些。
景临更头疼了,要知道他养jī就是为了将来吃jīròujī蛋的,这会儿这些jī表现得跟人一样,叫他以后怎么下得了手?
家里没有什么可给jī崽吃的菜叶子,景临想起前院那两块小白菜,拿刀出去砍了两颗回来,留下一些特别水嫩的等会儿煮菜粥,其余的都切碎了。
小白菜非常嫩,切的时候景临甚至闻到一阵清香。
把小白菜放进jī群的食盒里,不等他把食盒彻底放下,饿得不行的jī崽们便互相挤着跳高来啄食。
看jī崽们吃了一阵,今早没有修炼的景临感到自己也饿了,转身进厨房洗锅淘米,把小白菜洗gān净切碎后放进锅里,等水热了后再放一点点猪油和盐再煮一会儿,香喷喷的菜粥就好了。
吃饭的时候,景临想起了那只蛤蟆,往墙角角落一看,那只蛤蟆还一动不动的蹲在那里,见景临瞅它,“呱”了一声打了个招呼,证明它是活的。
景临起得早,吃了饭后离集合的时间还有一会儿。因为昨天分开的时候严非说会来找他,所以景临也不急着出去,把家里卫生收拾一下后,便画了三套锁灵阵的符,特意给严非家也准备了一套。
关于自己会作符布阵的事qíng,景临就没想过瞒着亲近的人。赵志文家就不用说了,一开始就告诉了他们。至于严非家,从最近的相jiāo来看,这一家人都是品行端正的人,在村子里和他们两家都走得近,加上昨天严璐的帮忙,所以景临也打算把自己会画符的事qíng简单说一说,以此为媒介让三家人关系更紧密些,日后彼此有个互助。
房子周围的糙还没有清理掉,所以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布阵。景临画好三套阵符,恰好严非和严璐也过来了。
严非眼下有点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景临还看到他的脸上有几个红疙瘩,便问他脸上怎么回事。
严非道:“被蚊子咬的。”说着因为痒还忍不住抓了抓。
景临以为严非家回来匆忙的原因没有准备蚊帐,他家蚊帐还有剩余,便提出可以把自家不用的蚊帐给他用。
结果严非苦笑道:“蚊帐我家当初准备了十来chuáng。昨晚半夜被咬醒,但是蚊帐里一个蚊子都看不到,也是怪了。”而且,严非还说,他们一家除了严璐一夜好眠外,他爸他妈一晚上也饱受蚊子的折磨,脸上都挂着黑眼圈,看起来憔悴的很。
到此时,景临觉得qíng况略有不对,但是也没深想,还说赵志文家有晒gān的艾糙,今晚上可以讨要点回去烧了驱蚊。
到了赵志文家,见他们一家胳膊脸上也都是被蚊子咬的红疙瘩,听赵志文揉着眼睛抱怨一晚上看不到蚊子却一直被咬,点蚊香点艾糙浑身擦花露水全不管用,也是邪门儿。到这里几人就都感到不对了。
等去马仁善家集合的时候,在场的人除了景临和严璐,无一例外的没有jīng神,脸上手上顶着一片红疙瘩,一个个站在原地困顿的打哈欠,好几个人景临看着感觉他们站着都能睡着。
景临见严非脸侧的疙瘩都抓出血了,赶紧制止他:“破皮了,别抓了。”
严非皱着眉,景临不让抓他就拿手掌去蹭,“太痒了。”
赵少乾也被咬的不轻,他今天穿着长袖,一边隔着衣服搓揉手臂,一边道:“今天我们出去,看能不能买点药品回来,到时候我配一些止痒的药水,大家都可以来领一点。”
马仁善的儿子马淳正说:“是要配一点药水,我家欣欣昨晚被咬得直哭,背上一片红疙瘩,心疼死我了。”他家昨晚半夜醒来后就一直没睡,找不到蚊子的踪影还以为是家里进了跳蚤,换了chuáng单枕巾却依然没用。看女儿想睡却不敢睡的模样,拿着扇子守着她到天亮。
景临看着一群人跟猴子似的动个不停,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当初乐乐身上的疙瘩都是很规则的圆形,这些人身上的都是不规则的形状,与乐乐当初身上的疙瘩还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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