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力气大的原因,一把谷子严璐只需要摔上两下就能把成熟的谷粒都摔下来,速度快的景临他们三个人都供应不上。景临他们还好,每天晚上睡之前修炼一下,能睡个好觉,早上起来再修炼一下,一天的jīng神都很充沛,体能也在每天不间断的格斗训练和灵气的冲刷下越来越好,虽然很忙,一直弯着腰,但也没觉得怎么累。
赵承怀就不行了,毕竟上了年纪,几人让他摔谷子就是考虑到一直弯腰对他不好,但就算这样,一直使力气也非常的累人,于是严璐大手一挥,让赵承怀去边上歇着去,她一个人就行了,等她忙不过来的时候再过来帮忙就行。
这一举动让三个大小伙子无比汗颜,一个妹子顶三个汉子用,就算是她力气大的原因,也让几个人觉得不好意思。特别是经过他们家田地的其他村民,看到赵承怀在边上歇着,一个漂亮的姑娘在那里挥洒着汗水,都会开口取笑几句,不过都是善意或是羡慕的,因为严璐的大力气,几乎村里所有人都知道的。
赵家和严家走得近村里人都知道,也大概知道两家人的意思,从前要是谁家有严璐这么漂亮的媳妇儿,那都挺羡慕的,更何况这个媳妇儿力气大,还是gān活的一把好手,都无比羡慕赵家的好运气。
第39章
秋收期间,村里气氛都不太好。今年亩产太少了,从前即便减产了,一亩最少也不会低于八百斤。但是今年算下来,村里人家一亩能达到四百斤的居然一个都没有,最好的也就是三百来斤,差一点的才两百多一点。
傍晚的时候是村里人收拢晒在院子里的谷子的时候,在搬进屋之前都会先搬出自家的木风车风秕子,被chuī出来的空秕粒像小山一样堆在地上,叫人看了心痛无比。
景临他们几个配合着收起稻谷来尤其的快,别人家四个老把式收完一亩地,他们四个能收完一亩半。脱粒的后来只有严璐一个人了,赵承怀都是在家风秕子。
不过就算他们收的快,也还是要请人回来帮忙。因为每年收谷子期间,总爱持续xing的yīn天下雨,这样很容易出现因为抢收不及时,稻谷倒伏而发芽的qíng况,很多时候就算及时收回去了,没有太阳晒不好也容易发霉发芽,所以都是越早收回家越好。赵志文家田太多了,加上景临家的一共十多亩。就算他们几个动作快,但是工作量也不小。所以秋收没几天,赵承就放话出去,村里其他人家里忙完的可以来帮他家收谷子,报酬是一亩地八十斤稻谷,自带工具不管饭。
因为粮食的大幅度减产,哪怕旧粮还有,新粮也够吃到明年这个时候,但是谁知道下一年的粮食是不是还会继续减产,所以村里人都开始有了真正的危机感。八十斤稻谷和以前的人工费自然不能比,听着不算多,但在如今大量减产的qíng况下,也绝对不算少了。所以村里略有空闲的人都来争相报名。
不过村里除了他家,第二多的就是廖淑芬家,因为严非家的田地还在她家手上,也有十多亩。
廖淑芬家收起来就没有赵家快了,他们家四个人,小儿子吴健雄是个好吃懒做的,一听说今年得下田gān活就装病,不是肚子疼就是脑袋疼。廖淑芬宠儿子,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放着个大小伙子在家清闲着,自己和丈夫还有大女儿下田。
这些活吴美丽还没嫁出去的时候都是经常gān的,从前最怕的就是夏收和秋收。自从她嫁给王家qiáng后,这些活儿就再也没沾过手,那时候大家都用收割机收了,往家运粮也有婆婆,就算风秕子的时候也只是站在那里懒懒的摇风车,重活都jiāo给了婆婆。这几年她过惯了安逸日子,一想到自家十多亩谷子腿就先软了。不过因为住在娘家有什么不满也不敢说,所以只能想着法儿的偷懒,拿着镰刀弯腰没一会儿不是要喝水就是要上厕所,因此她家田地附近时不时就会响起廖淑芬骂人的声音。
等到中午回去了,吴美丽累得都快站不直了,就这样还要去煮一家人的饭,叫躺在chuáng上发霉的吴健雄帮着烧下火还得被廖淑芬说,“你架几根木柴进去就是了,没见着他生病了啊!”
吴美丽气不打一处来,眼泪都流出来了,知道父母重男轻女,但村里也没人像他们一样这么折腾自家女儿。
后来听说赵家请人帮忙,吴美丽就提出他们家也请人帮忙好了。廖淑芬有点意动,毕竟自己和丈夫岁数也大了,身板早不如从前,这两天gān活下来,晚上腰酸背痛的睡都睡不着。一问赵家给的报酬,一听一亩八十斤稻谷,顿时就舍不得。
“太多了,听说现在外面粮食都没地方买,一亩六十斤我还能考虑考虑。”
“这还要考虑啊!”吴美丽急忙说,“别人家都收完了就剩我们家的了,我们三个人得收到什么时候啊?万一要再下雨,田里的谷子还要不要了!”
廖淑芬骂道:“一亩六十斤呢,我们家还有好几亩,这么多亮粮你出吗?”
吴美丽很想说“我出就我出”,但是之前她从王家要回来那么多粮食在家里还没什么地位,等到她的粮食吃完了,恐怕更是没有说话的份儿了,所以她忍住没开口。
最后还是吴大兴拍板:“还是请人吧。”万一得不偿失,那哭都没地方哭去。
既然吴大兴都这么说,廖淑芬只好不qíng不愿的同意了。
村里人紧赶慢赶,总算把田里的庄稼都收完了。
赵家去掉请人的报酬,最后十多亩水稻收获三千多斤稻谷,前后两块水泥地都晒着谷子,楼房顶上还背上去许多敞着风,因为有彩钢瓦遮掩,晒不到太阳但是也淋不到雨,只要多翻几遍,谷子一样能脱去水分。
傍晚,院子里点着煤油灯,赵家人都在摸黑风秕子,严家人也在帮忙。把谷子倒进漏斗里,风车把手吱呦呦的转,在谷子收仓之前,晒过的谷子每次都得这么筛选一遍。
严非脖子上挂着擦汗的毛巾,和景临坐在椅子上休息,感叹道:“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粒粒皆辛苦’了。”他们每天下田之前,要把前一天晚上收起来的谷子搬到外面倒出来晾晒,有的时候正在田里忙活,遇上突然变天了,还要立即跑回去收粮。每天都是大太阳,出去就跟站在火炉里一样,风秕子时chuī出来的稻谷灰黏在身上,又热又痒,非常难受。他们每天都在紧张忙碌中渡过,几个人手上都是割谷子割出来的水泡,腿上还有不小心被镰刀割出来的伤口。
把自己当汉子使的严璐一双手也酸得厉害。
不过好在都忙得差不多了,就剩下田里的稻糙还需要拉回来了,玉米地里的玉米杆也还需要砍掉拉回去,这些都忙完了,就能清闲了。
严璐把最后一点稻谷倒进风车漏斗里,赵志文在那摇风车,她走过来,感慨道:“去年这个时候,我都已经在学校里快活了。这么热的天儿,吃着雪糕,chuī着空调,多美啊!傍晚还能跟同学们出去吃吃烤ròu!”
一听到ròu,景临几个不约而同的都动了动喉咙。他们这个月来,吃的最好的一顿就是那只大螃蟹了,身上的蟹huáng装了两大碗,大钳子和蟹腿里的ròu也非常鲜嫩。最近因为活重,景临他们还特意挤时间去鱼塘里又下了几回网,结果一无所获。他们这几天的菜里倒是天天都有ròu味儿,但是不是罐头就是密封袋装的,吃下去不少但感觉肚子里还是没油水,而且他们家伙食还算好的,起码一直都有新鲜菜吃。村里其他人就不行了,种下去的新菜连生长期最短的小白菜都没冒头,生长期似乎都变慢了到现在菜地里都光秃秃的一片,最近gān活这么累,又吃不好饭,所有人都一脸菜色,马仁善他家孙女和他大哥两个小孙子,这两天因为便秘就一直哭,吃药也不管用,家里大人都快急坏了。
可是景临又不能把自家有新鲜菜的事儿说出去,他每天拿菜到赵志文家都是用背篓背,面上还盖一层布遮着。他要是把这事说出去,村里人多嘴杂的,而且不能保证他们都没有坏心思,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儿,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都是才几岁大的小萝卜头,景临想到乐乐也觉得他们可怜,菜不能拿出去,景临就悄悄的一人一瓶果酱给送了过去,还特意给了孙莉莉一瓶,马淳正心里有数,景临送果酱这事跟两家里人都说了不准告诉别人,当时景临买那么多水果的时候他也在场,心比较粗没考虑到自家小孩身体问题,只以为能吃饱就没事了,当时还暗地里嘲笑景临不会过日子呢,现在想想脸都臊得慌。
几个小孩吃了后qíng况稍微好了一些,虽然难受,倒也不至于总哭了,但一瓶果酱能有多少,没几天就吃完了,所以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把所有的谷子都装在箩筐里搬进了屋,严非一家人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马仁善提着灯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马淳正,马淳康还有村里一对年轻的夫妻,男的叫唐豪,女的叫唐云燕,俩人是附近少见的同姓夫妻。
“严非先别走。”马仁善叫住严非,“出了点事,可能要你帮忙。”
“什么事?”于是严非又走回来,好奇地问。
马仁善指着唐姓夫妻,说:“你知道他俩的女儿唐糖吧,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说是进山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进山?”严非惊讶。
景临几个也围了过来,这小姑娘胆子也太大了,现在外面那么多变异动植物,随时都有危险,附近的山林村里大人都不敢随意靠近,她一个小姑娘居然敢跑进去?
唐云燕哽咽道:“之前家里的猫走丢了,就在前几天晚上忽然回来了。它变得很大,站起来比我都高,但是依然认识我们,而且它回来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两只野jī。它像是专门回来给我们送野jī的,放下野jī就走了。那之后它每天都会回来送一次东西,不拘白天还是晚上,不是野jī就是野兔,还有蛇和山鼠之类的。下午我们收工后,我又在厨房里看到被咬死的野jī,我就知道咪咪回来过了,过后我看糖糖没在家,我就开始找她,以为她在别人家玩,但是村里我都问遍了,都没看到我家糖糖,我就想糖糖可能跟着咪咪走了。”
而咪咪会去哪里呢,被它叼回来的那些东西,也就村子周围的山里才能有了。
“所以呢?”严非问,“是希望我进山去找一趟?”
“当然不会只让你一个人去。”马仁善说,“我儿子也会去,我还会再找几个人,因为听说你手上有功夫,带着大家去能更保障些安全。”
这时周菲菲开口了,她说话听不太出来qíng绪:“什么叫更有安全保障?我儿子也就是比普通人能打一点。”她不爱听马仁善这话,好像把所有人的生命安全都jiāo给了严非一样,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不得怪到他儿子头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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