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正是试戏那间,门开了,齐厦余光瞟见魏央走出来,眼神立刻转过去了,她怎么在这儿?
有人迎上去问魏央:“怎么样,半夜都耗在医院了,发挥还行?”
魏央趾高气昂地说:“还凑合吧,别扯什么医院,那位车祸腿骨折我还能不去?”
齐厦不可置信:“……!?”魏央去了?
接下来老导演说的什么从他耳膜自动消音,齐厦像是被喂了一坛子陈年老醋。
脑子里满满都是,有人出车祸骨折,魏央去了。
出车祸,谁?贺骁他妈。
魏央去了,竟然!
这女人怎么就那么yīn魂不散?
但没等他愣多久,一直在走廊等着的保镖A过来了,戏试完接着得赶紧回家。
贺骁不在,齐厦这天带出来的人,明里保镖加司机三个,暗处还有。
他们车就停在院子里,从楼道出来就看见前面不到五米的地方有人在吵架撕扯,保镖A一下把齐厦拦住,“我让司机把车开过来,咱们不过去。”
可是齐厦定睛一看,撕扯的那几个人风bào中心的两位他还真眼熟,一个是魏央,另外一个不正是沈邵捷?
沈邵捷身边站着个女人,齐厦望过去的时候正瞧见魏央边叫骂边对着沈邵捷挥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这一声齐厦都听得清清楚楚。
随后魏央指着沈邵捷旁边的女人开骂,沈邵捷把那战战兢兢的女人挡在身后伸手隔开魏央。
跟在魏央身边的人上去一把将沈邵捷猛地推开,劝着魏央走了。
沈邵捷脚下几个踉跄刚好到了齐厦跟前,保镖A顿时挡在他和齐厦之间。
那边魏公主绝尘而去,沈邵捷一身láng狈,回头看见齐厦,立刻把脸转开,“你别管我。”
齐厦本来心qíng就不好,“……”他也没说要管啊。
但真不管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人是沈老师的侄子,沈邵捷没开车来,半边脸都被魏央抽肿了,齐厦只好先把他载回家。
要说沈邵捷如今做金融,据说混得也还行,毕竟海guī青年才俊,齐厦前不久还见他上过一次财经杂志,实在想不明白他在魏央面前怎么会怂成这样。
车在路上跑着,齐厦的两个保镖一个坐在副驾座,一个坐在他和沈邵捷之间。
可能是心里头火积得太久,就这状况沈邵捷在路上还把今天的事儿给齐厦扯清楚了。
沈邵捷说,几个月前一次酒会见过后魏央就一直换着法子约他,他开始对她客气,后来发现魏央对他是那个心思就挑明不可能了,奈何魏央一直缠着。
不止缠着他,凡是跟他走得近些的男男女女都开罪过,轻则嘲讽,重则威胁。
沈邵捷说到这的时候,齐厦深以为然,毕竟他就亲身经历过。
沈邵捷又凄凉地笑了声,“我这辈子算是栽在姓魏的人手上了,魏央不让人安生过日子,她爸爸魏憬铭那边,明明是自己女儿纠缠不清,他还警告我再敢打他女儿的主意就要我的命。”
齐厦一愣,说:“威胁是犯法的,你可以报警。”
沈邵捷说:“魏憬铭是什么人,就这一句话捅出去能收拾他?只能让他变本加厉地收拾我吧。”
齐厦想了想:“要不你写个长微博,我给你转发?舆论的力量很qiáng大。”
沈邵捷注视他一会儿,“这法子不靠谱,秒删。”
齐厦说:“那我只能请我姐帮你了,可她现在在保胎。”
沈邵捷认真看他片刻,摆摆手,“算了,我就是发个牢骚,我自己小心点过吧。”
回家路上,齐厦心qíng更加沉重了,就魏央这么一个骄奢yín逸不可一世的主儿都能登堂入室,大大方方地去见贺骁的妈妈,可是他不行。
齐厦默默望着被车窗膜晕染得愈加yīn沉的天色,终于想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行,他是男人。
突然想到魏憬铭当时质问沈老师的话:“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以我现在的社会影响力,我怎么能跟男人堂而皇之在一起,娶个女人就是幌子,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就不能体谅我?”
齐厦倒没把贺骁想得那么渣,他觉得八成是魏央自己上赶着过去的,毕竟前次在剧组魏央这女人就有些吃回头糙的意思。
贺骁最多是怕没法跟他解释,所以没让他去,这也是无奈。
可魏央那边缠着一个这边还惦记着一个,就这样的女人也比他更能理直气壮地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yīn阳和合,才是天道。
事qíng说回来,就他自己跟男人在一块儿,他爸爸估计得活活气死。
一直蛰伏在齐厦心头犄角旮旯里的那个yīn影突然又涨大扩散出来,所以车停在院子里头,他一脚跨下来的时候脸色苍白。
贺骁也刚到不久,听见声音迎到门口,“回了。”
齐厦顶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从他旁边走过去时步子也没停下,“我还没弯。”
贺骁不禁愕然,“……!?”要再加把劲儿?
齐厦那怔怔往楼上去的样,俨然一具漂亮的行尸走ròu,贺骁眼光朝保镖A扫了一眼,但A、B两个人都没听到魏央说去医院那段,所以都是一脸懵。
贺骁只能回头追着齐厦去,他走进房间,齐厦靠着椅背仰躺着,眼神没有焦点,表qíng大写的生无可恋。
贺骁瞧着心疼,这时候想的倒不是齐厦跟不跟他,纯粹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不高兴,这特么到底是撞了什么?
他踱步过去,在齐厦面前停下,俯下身子,两手撑着两边扶手,对上齐厦的眼睛,“发生了什么事?”
齐厦眼珠动得相当缓慢,好一会儿视线才聚在他身上,里头有浓重的哀伤,但就是不说话。
贺骁想到他进门前那句没弯,身体又压低了些,沉声说:“不说我亲你了。”
齐厦想都没想,“那我就不说了。”
世道多艰难,真话说完连个吻都没了,是吧?
贺骁哭笑不能:“你认真的?”
齐厦用手捂住额头,“……”想死。
他刚才瞎扯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别说纠结了,我男神恐同,或许对贺骁qíng不自禁会让他暂时麻痹,但其实yīn影一直都在。
作为作者这点是不该忽略过去的,一个纯感qíng主线文,一定要把两个主角的感qíng线包括心结全都掰扯清楚,有这么一件事让他慢慢理清自己其实是幸运。
顺便这章走剧qíng了,可能信息量有点大,总之这还是个甜文,我哈和男神的全部都是要说清的。
第30章
你喜欢的人心qíng欠佳,而且在你面前顺嘴说出来想求亲求抱求安抚。
满足他,必须满足他,必须铆起浑身的劲拿出舍身忘死的觉悟满足他。
而贺骁也真是身体力行地做到这三点。
一张椅子毕竟太窄,怕施展不开自己把心脏涨得都要爆开的怜爱,他又把齐厦抱上了chuáng。
齐厦这时候可谓愁肠百结,一脑门官司,本来揣着他那颗岌岌可危的直男心怎么也该一口回绝的,可是这辈子他心里有个忧愁郁结周围人从来都是不以为然,何曾被谁当过真。
贺骁就当真。
所以齐厦身体贴住chuáng褥,眼见贺骁又压上来,惊讶羞恼之余又有那么些感动和说不出口的期待,抗拒的动作一个也没成形。
心上的云端美男等着他安抚,贺骁心里头又是疼惜又是痒痒,他叫了声齐厦的名字,安抚的动作还真持续了一分钟,按捺着浑身好像bào涨了十倍的力气,蜻蜓点水似地在齐厦眼皮上额头上嘴上亲了一会儿。
一个铁打的硬汉,这会儿就连说话也轻得只剩气音:“发生什么都别怕,万事有我。”
齐厦眼睛一热,心里头委屈和悲怆瞬间被放大无数倍,他们要真在一处关系分明不容于世,偏偏贺骁还这样坚持。
大恸中挤压出的反骨,他两只胳膊攀上贺骁的肩把他拉向自己,动作缓慢但毅然决然,自己用嘴迎上贺骁的嘴。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回应亲密,一个动作简直石破天惊,简直是把一泼热油浇进火里。
贺骁肩膀一颤,一秒钟内被他点燃,刚才安抚似的轻吻瞬间从和风细雨变成火山爆发时四溅的炽烈岩浆。
贺骁舌头伸进他嘴里去了,齐厦也有样学样学他,两个人技巧都有限,可是热qíng绝对爆炸。
贺骁激动,齐厦压抑,但是压抑里头爆发的力量也是可怕的,很快两个人身体纠缠,房间里头只剩下粗重鼻息一阵接着一阵地来。
贺骁是个jīng力比正常人更加旺盛的男人,一直能看不能吃地憋着,片刻后自制力就告罄。
把齐厦压着又亲又啃,终于克制不住,一手扯开齐厦的衬衣,接着把自己上衣也拉扯着脱下来扔到地上。
贺骁qiáng壮的胳膊动起来累累肌ròu遒结,两个人再贴上的时候,就真是皮肤贴着皮肤,齐厦只觉得手心底下的贺骁结实的背肌收缩紧绷石头一样的硬度隐藏了无限的力气和热量,那热量几乎能把他烧成灰。
惊醒他的是自己身上一阵刺痛,齐厦理智回流时贺骁浓黑的发顶埋在他胸前,喘得粗重,声音沙哑得像是拉锯还叫他的名字。
齐厦瞬间清醒,他这是在把人往悬崖底下带,一直都是他放肆自己喜欢把贺骁往悬崖底下带。
手嗖地收回来撑着chuáng,拼了全力身子猛地往上缩,这时候他裤子都已经被扒下一半了。
贺骁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下意识按住他身侧,齐厦伸手用力推开他的手但没推动,惊惶中身体用力挣扎,腿也开始上下踢踹,“贺骁——”
贺骁终于回神,动作停下了,一边喘着粗气,被火烧得通红的眼睛愕然不解地望着齐厦。
齐厦甚至能看见他身上汗珠随着肌ròu抖动往下滑落。
齐厦胸口也剧烈地上下起伏,趁他撑起身体,手从旁边随便扯来一个枕头挡住自己前胸。
两个人尴尬对视,片刻后,贺骁深沉的眼眸炽热褪尽,他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又笑着捏一下齐厦红得不正常的脸颊,“听你的,我去去就来。”
说完胳膊撑着褥子一下从chuáng上起来,转身几步走出露台,贺骁步子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快,靠近栏杆时候一脚跨上去,就这么如履平地地到敞厅那一边阳台上去了。
贺骁刚才身上只剩下长裤,他站起来的时候,齐厦清楚地看见他那个地方顶着一个不小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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