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说他钢管直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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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厦脸快烧起来了,硬汉开撩方式别具一格,可完全正中红心十环让人毫无招架闪避之力。

  于是他就真在车盖上坐着了,人被贺骁裹得严严实实,两条小腿垂着悬空。

  贺骁嘴里叼着一支烟搭架生火搭帐篷,一切步骤井井有条而且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一百次。

  齐厦被鸭脖子辣得嘴都麻了,见贺骁忙起来时不爱说话就忍不住跟他说话,“味道不错,你不吃?”

  贺骁蹲地上点柴转头朝他看过来,齐厦从袋子里拿出一袋正想着给他扔过去。

  但贺骁把烟撇地上,一步窜过来把他手上咬过正准备往嘴里递的那个一口咬到嘴里,还整个嚼了,连骨头都没吐出来一块。

  英挺的浓眉下一双眼睛灼灼看向他,贺骁伸手抹一下嘴唇上的辣油,“确实不错。”

  齐厦手上空袋子还举在那,好半天没出声。

  深夜的海边劲风透着一股子苍凉,因此,两个人坐在火堆前,被那寸方的热度和光亮罩在一起的时候才觉得格外暖。

  铁架上烧着热水,贺骁忙了半个钟头,齐厦身子贴着他坐还能感受到从他身上蒸腾出来的热气。

  齐厦这次是自己朝贺骁肩上靠过去的,贺骁挑柴的棍子立刻扔到一边,伸手把他揽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的颈窝。

  另一条胳膊从他身子前头环过去,把他整个身子都抱住,贺骁低头嘴凑到齐厦颊边来回地蹭,“高兴吗?”

  齐厦被他胡渣刺得有痒又麻,微微点一下头。

  贺骁刻意压低声音像是怕惊动这一刻的平静,“我也高兴。”

  齐厦从他怀里把眼光放出去,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黑沉沉的大海。

  突然想起他们上次一起去海边那晚,他给贺骁念过的诗。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齐厦把自己nüè到了,他一只手攀上贺骁的肩,身子往贺骁怀里埋得更深。

  清秋深夜,一直能延伸到天涯的大海,他的一辈子时间就在这个时候凝住就好了,齐厦想。

  无所谓对也无所谓错,无所谓过往,无所谓明天,无所谓男,无所谓女,更无所谓世俗,广阔天地之间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齐厦长这么大不变的铁律,他一感怀于内毕竟出状况。

  这天下午连着晚上的亢奋,齐厦长久没出声,贺骁听见逐渐平缓的呼吸声觉得有些不对劲,再低头一看,齐厦睡着了。

  他浓长的睫毛搭在眼下看起来睡得十分香甜,被怀窝里热气捂着,脸颊还红红的,乖得让人心里发软,贺骁哭笑不得,嘴在他额头上又打了个印,小心地抄住他的腿弯把人抱起来放进帐篷里头。

  第二天清晨贺骁是在海làng声中醒来的,除了海làng声,耳朵贴地能听见人的脚步。

  外边天还没亮,贺骁警觉而且缓慢地坐起来,给齐厦把毛毯捂严,手伸进怀里触到冰冷的铁壳,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把帐篷拉链拉开一个小口。

  看见外头找水的人,贺骁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带着些不悦地把拉链拉开,眯眼朝他们停车的方向看过去。

  他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但齐厦在他身后鼻子里拖出一声绵长的叹息,贺骁立刻转过头。

  齐厦也醒了,一双惺忪的眼睛望着帐篷外头,保镖A,B两个人正合上他们车子的后备箱。

  保镖A,B发现动静也一脸愕然地朝他们看过来。

  贺骁心里很不痛快:“……!”这俩家伙晚点出来能死?

  齐厦心qíng再次郁结:“……”还真是等不到天亮美梦就醒了。

  但这还不是全部,齐厦是当天下午回城后去话剧团那边报到的。

  他进屋,魏央正好从里边出去,从他们身边经过还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跟在旁边的不是贺骁,齐厦签完合约,问:“魏央她……”

  李导演说:“哦,这个年轻人在表演方面很有追求,是戏剧学院的张教授介绍来的,她扮演侍妾初棠这个角色,你们对戏的机会很多。”

  齐厦手里的笔瞬间重得拿不起来,他和魏央又得天天见面了。

  第33章

  不管如何不喜欢跟魏央打jiāo道,作为演员齐厦还得敬业,而且心里头越是有隔阂,越得铆着浑身的劲儿克服,作为一个有风度的男人,是不会因为另一个男人平地生波地为难qíng敌的。

  所幸排练开始贺骁和魏央撞上,相互不理睬得连眉眼官司都没有,真就是形同陌路,齐厦心qíng略微好了些。

  魏央扮演的是公子的侍妾初棠,这时候扮演将军的那位老戏骨还在外地,头几天齐厦排练基本是跟她对手。

  令人意外的是,一直把作死当日常的公主病魏央,这次态度竟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然戏外还是对齐厦不假辞色,但也就停在不假辞色,没出其他幺蛾子,不管是对齐厦还是对贺骁。

  排戏的时候则更是认真,中间一场戏,她半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忘了台词,自己眼神顿了一会儿没想起来,主动对齐厦说:“抱歉,给我一分钟,我们再来一次。”

  齐厦心qíng有些复杂,比qíng敌挑衅更可怕的是,本来作死的qíng敌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行。”他说。

  眼光下意识地朝贺骁瞟过去,见贺骁正看着他,而且目光虽然平静,却专注得像是视线里头只有他一个人。

  齐厦眼神慢悠悠地收回,唇角忍不住扬起一个细小但迷人的弧线。

  这一回合,他胜,贺骁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心志坚定。

  但天天在一处也不会每次都让他心里这样舒坦。

  事qíng发生这天,是回过头来排第二幕,这次不仅是台词,还加上了必要的舞台动作。

  魏央佯作从屋外进来的样子,回身关门,搓手呵气,“天真冷啊,外头雪融了。”

  齐厦躺在一边安置的道具软榻上,吃力地撑起身子,“你,从哪来?”

  魏央踱几步,“按你的吩咐,我清早就去了趟西郊的园子。”

  等她走到既定位置,台词顿了下,“这炭盆都熄了,身上有伤怎么能受寒,你应该早些叫人的。”

  齐厦gān脆坐起来,这是第五次她肢体语言和台词韵律配不上了。

  魏央问:“怎么了?”

  这时候正是午饭时间,导演不在,对于专业齐厦一向是别人问他就不憋着的,纯粹为了表演效果更好,倒真没掺别的qíng绪。

  他话几乎冲口而出:“你这几段台词的节奏始终不对,贺骁念这儿都比你把握得好。”

  他这话说得有些不留qíng面,魏央一听完一双杏眼立刻瞪得溜圆。

  她刚要发作,眼珠子动了几下,似乎想到什么,转头不可置信地看一眼贺骁,哈哈笑出声来。

  魏央纯粹是想不出她这个bào力狂人一样的哥哥居然会被齐厦支使着去念一个小妾的台词,角色不分贵贱,但贺骁不是行内人。

  一直笑完,她眼光朝贺骁一睨,“以前多厉害,你也有今天?”

  贺骁抱臂站在一边面无表qíng地看着她,心里想着有什么好笑,一点专业jīng神都没有。眼神又回到齐厦身上,齐厦眼光早瞥向窗外去了,眼角眉梢那股子愁郁和冷淡,转瞬就回复成那个坐在冰箱上的绝世美男。

  贺骁微怔:“……!”不高兴了?

  齐厦完全不想看他,并且连眼角都不想甩魏央一下,心里头酸溜溜的像是喝了两坛子老陈醋,魏央这分明是在他面前炫耀旧qíng。

  而他连呛回去的立场都没有,齐厦憋屈得厉害,可怕的是这憋屈还有绝大部分原因是他自己作的,他真还不如跟贺骁两个人就留在海边不回来。

  于是他努力装作没事地说:“待会儿再接着练,我先去看下戏服。”说完施施然地朝着门口走去。

  他离开,贺骁一定是会跟着的,这时候当然也没例外。

  出屋到走廊,关上门,贺骁终于想起有件事他从来没跟齐厦解释清楚,这事儿到现在已经没有瞒着齐厦的必要了。

  两个人一块朝着服装间去,贺骁说:“魏央管我叫哥。”

  他这话是斟酌过的,齐厦毕竟手撕过魏央,把他们兄妹关系说得不那么亲近,齐厦可以少些不自在,何况他们兄妹本来就不亲近。

  齐厦脚步立刻顿住,一双剔透的眼眸怔怔望着他,“……!?”

  贺骁说:“以前就想告诉你。”

  齐厦愕然地眨眨眼:“我知道了,我先进去试戏服。”

  贺骁见他没生气,心里暗舒一口气,“嗯。”但又觉得好像有哪不对,齐厦接受得是不是太快了?

  正如他猜测,齐厦转身推开服装间的门,心里翻江倒海:“……”哥哥妹妹,简直是新时代备胎代名词,原以为贺骁只是被魏央始乱终弃,没想到连个正牌都没挣上。

  所以齐厦人都走到服装间里头了人还是有些回不过神,好像贺骁对他表白,他也没答应过,一直不清不楚地暧昧着,他给贺骁的待遇也没好多少。

  就这样他还有心思跟魏央杠,不过他还真得杠下去,齐厦设想一下贺骁对别人轻怜蜜爱的样子,深深吸口气,又抹了把眼睛,“……”妹的,nüè得通体舒畅。

  从服装间门口不远的位置一直到窗,由顶上垂挂下来厚实的垂幕,齐厦就在垂幕边上怔怔对着窗出了一回儿神,突然听见里边有人说话。

  先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找你的金主给你把这个角色争下来嘛,到时候角色是你的,来试这套戏服就是名正言顺,名正言顺懂吗?哪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自己暗地里羡慕嫉妒,把自己弄得不舒坦。”

  接着有个年轻男人回答:“当然得争。”

  齐厦:“……”是啊,名正言顺,他得争取,他欠贺骁一个名正言顺。

  他想到贺骁被他从chuáng上推开的两回,红着脸,心里头默默做了个决定。

  但眼光从帘幕的fèng隙往里头看过去,“……”好像有什么不对。

  齐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儿,里头年轻男人模样非常眼熟,特别那一对桃花眼就像是在哪见过。

  年轻男人身上披着一件jīng致的月白色茧绸长袍,桃花眼里头jīng光四she,一副爱不释手又志在必得的神色。

  齐厦:“……”不对,这不是自己的戏服吗?

  他认真看了一会儿桃花眼的眉目,顿时愣了,这人五官活脱脱年轻时候的沈老师,虽然眼角眉梢流露出的那个味道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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