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说他钢管直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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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没容他多想,贺骁手指在琴弦上不轻不重地一弹,“这东西是从我母亲那得来的,也不是送给你,只是她和我们留着都压箱底,她的想法是等公演完,借你的手拿到慈善拍卖会上,让它物尽其用。”

  一chuáng好琴的艺术价值是不可估量的,齐厦生怕自己辜负,这会儿听说只是从他这转手做慈善,立刻点头说:“这样好。”

  贺骁笑了笑,他这就算是帮着齐厦在齐父面前刷好感度了,老爷子一口一个国家人民社会贡献,他这笔钱花得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为什么还要托他母亲的名?齐厦不会随便让他花费钱财,却也不会吝啬给人帮忙。

  眼前这琴对齐厦来说算不上礼物,但礼物也不是没有,贺骁很快从旁边桌上搬来一个沉甸甸的木匣,放在齐厦面前,“这才是给你的。”

  木盒漆面底下huáng花梨鬼脸木纹非常清晰,木盒上镂花jīng美考究,齐厦小心地揭开盒盖,又是一怔。

  里边是一套墨砚,砚是端砚,繁复云纹姿态飘逸而雕工jīng致,伸手一摸,石质触手幼滑。

  早年在沈老师那耳濡目染,齐厦是对文房用具有些鉴别能力的,这东西应该价值不菲,给他这个入门级的墨客用还是làng费,但至少放在家里摆案上的东西没那么容易摔。

  他不忍心辜负贺骁,所以说:“谢谢。”

  贺骁手负身后,微微笑:“不试试?”

  齐厦微惊,“……”总这样他这个半吊子书法家很容易露陷的。

  但几分钟后他们还是去了书房,齐厦忙着铺纸,贺骁出去打水浸砚,从走廊里过,眼神朝着通往客厅的方向望出去,家里闯进来的东西是人是鬼,总是要慢慢试探清楚。

  因此书房门也没关上,贺骁回来把墨磨好,齐厦又像上次一样掏出帖子,对着开始提笔挥毫。

  上次那是题字赠友,如今朋友已经不再只是朋友,齐厦心里头有种坦然的愉悦,于是他写了《子衿》。

  贺骁在旁边看着,心里头跟着默念,但用得少一些的中文字他不认识,很直接地问:“这个字怎么读。”

  齐厦笔没停:“衿,和金子的金一个发音。”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齐厦写的是楷体,字很好认,在中国古代诗词中,这首表达感qíng的方式算是坦诚直接的。贺骁瞧着觉得大致像首qíng诗,至少一日三月他能看懂。

  但也只是懂到这了,贺骁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逗弄齐厦的机会,在旁边看了片刻,问:“什么意思?”

  齐厦本来觉得贺骁歪国华人的背景正好能给这次表白蒙上一层含蓄的纱,毕竟本来直白的诗文因为他半懂不懂变得yù露不露,这样更有意思。

  可贺骁望向他的眼神出奇认真,齐厦无端从里边看出求知的渴望,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他瞬间改了主意。

  齐厦又开始给贺骁做科普,怕自己措辞不够准确误导人,还缓慢而坚定地掏出手机,找到大众恩师度娘。

  他对着屏幕看了半晌,接着放下电话,长身玉立地站在贺骁面前,仔细地开始解释诗文。

  当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就是当面把qíng书念一遍。

  齐厦清了下嗓子,微微垂眸,目光放远,“你青色的衣领,我悠悠的心境,就算我不去找你,你就不能给我个消息?”

  话音拖到最后一句,他缓缓地抬眼看着贺骁,本来眼神寻常,但配合这解释,贺骁居然看出了点含嗔带怨的意思。

  贺骁无故觉得这诗像是应景了,他知道齐厦很多年,可也是过了这么多年才来齐厦身边。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没说话,眼神里头绵绵qíng意缠绕。

  但不适时的,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这么晚还没睡?”

  齐厦和贺骁同时转头看过去,沈邵捷身上穿着睡衣已经从门口走进屋里。

  这样好的气氛被打断,齐厦嫌弃地看他一眼,觉得这电灯泡太亮了,说:“是啊,挺晚。”

  贺骁目光沉沉落在沈邵捷身上,很快又移开,面上不显,但大脑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这明显不受欢迎的qíng形,沈邵捷却一丝尴尬也没有,步子踱到书桌前面一看,“写字啊?”

  齐厦不太想理他,嗯一声算是回答,gān脆对贺骁说:“下一句。”

  接着他就注视着贺骁的眼睛继续沉吟:“你青色的佩带,我悠悠的思绪。就算我不去找你,难道你不能主动来寻我?”

  还当着沈邵捷的面。

  沈邵捷简直大开眼界:“……!?”

  齐厦望着贺骁,一双眼睛蕴含秋波:“我在这高高层楼上张望来来往往的人。一天不见你的面,就好像过了三月那么长。”

  贺骁深qíng地回望齐厦,“一日不见如隔三月?”

  沈邵捷被他们臊一脸,qiáng行给自己圆场:“我睡不着,看见书房有灯,想来借几本书。”

  齐厦不qíng愿地瞟他一下,“请便。”

  沈邵捷很快就往墙边书柜跟前去了,贺骁眼光扫过他的背影,危险地眯起眼睛。

  按贺骁平时的脾气,就今晚上这事早把沈邵捷扔出去了,但他现在不能。

  他越过齐厦的意思留下沈邵捷,因为这人来得太蹊跷,贺骁甚至有些怀疑他跟意图谋害齐厦的凶手有关。如果真是这样,这人极有可能是冲着那个“东西”,他留下沈邵捷就是想借他的手把东西找出来,连带扯出背后主谋,继而斩糙除根。

  可这些也只是假设并没有太多根据。

  如果沈邵捷不是,仅仅只是有些心术不正,贺骁不介意给他借势躲魏憬铭一阵,算是替齐厦偿还沈老师的恩qíng。

  就算他曾经在齐厦面前挑拨,贺骁也可以不计较,毕竟齐厦心思就不会跟着别人走。

  所以就眼下而言,试探沈邵捷的来意是否真实最重要,这人来了这么些天,除了前两次忽悠齐厦未果,还没其他不老实的地方,甚至不曾监控到他私下擅自出入除开他卧室以外的其他房间。

  可是现在,贺骁想,自己带着齐厦来大半夜来书房,沈邵捷居然踩陷阱跟进来,到底是无意,还是像他想的一样,趁着这里头有人,用一种最寻常最不遭怀疑的姿态进来在他们眼皮底下查找试探。

  贺骁人对着齐厦,余光一直没放过书柜那边,他脑子转得飞快,但神色一丝波澜也没有。

  他们nüè狗二人组大招发完中场休息,贺骁把齐厦写的字摊手上又看一会儿,说:“回头我拿出去裱起来。”

  齐厦说:“不用拿出去,我就会,我找找家里还有没有高丽纸。”

  沈邵捷手里抽出一本书转回头对齐厦说:“我二叔还真是什么都教你。”

  齐厦愣了下:“你明天不上班?”

  沈邵捷神色一滞,笑容说多勉qiáng有多勉qiáng。

  字写完,最后剩下落款钤印,看着齐厦从抽屉里拿出他私印的木盒,贺骁突然说:“别又盖成沈老师的。”

  齐厦愣了愣,还不等他回答,沈邵捷gān脆转过身来,问:“我二叔的?”

  这是沈老师唯一留给他的遗物,当然说是留给他还不太确切,齐厦最不想让沈邵捷知道,想随便扯,但又不愿意当着贺骁的面说谎,于是说:“是的。”

  沈邵捷立刻走过来:“他留给你的?”

  齐厦看着他越走越近,“是。”

  贺骁浑身肌ròu瞬时紧缩,没说话,一直若无其事地看着案上的字,极力淡化自己的气场。

  而沈邵捷已经走到书桌面前,对齐厦说:“我能看看吗?”

  齐厦只能从抽屉里翻出那个盒子,打开看看正是沈老师那枚,有些不qíng愿地把印章连盒一块儿递到沈邵捷面前。

  沈邵捷接过去用手指捻着磋磨几下,颠来倒去地认真端详,约摸半分钟,私印装回盒里,还到齐厦手上。

  齐厦把盒子放回抽屉,有些意外,“你不要?”他记得沈邵捷曾经跟他提过沈老师的遗物。

  沈邵捷笑笑,“要了你就会给我?”

  齐厦关好抽屉,“当然……不会。”

  沈邵捷有些无所谓地说:“那你就收着吧,我拿了也没用,反正二叔一直看重你,对你比对我还好,他去世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吧。”

  然后去书柜那边抽了本书,路过对齐厦说:“这本借我看几天。”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贺骁和齐厦在书房,齐厦忙着在他大作上盖戳,贺骁闷声不响地在对面看着,眼光漠然地瞟向门口很快又收回来。

  这天晚上试探算是告一段落,沈邵捷在听说印章之后的反应没有一点反常之处。

  可能xing又许多:比如贺骁一直觉得最有可能的沈老师私印并不是凶手要找的东西;也可能沈邵捷是忌惮他在场,故意作出不在意的样子,接下来还有后招;还有种可能,沈邵捷根本跟凶手无关……

  深夜在chuáng上,贺骁一手揽住齐厦,一手枕着头认真回想一遍在书房的细节,他认真思考的时候非常专注,回过神往怀里一看,可能是他沉默时间太长,齐厦睡着了。

  但认真一看又不是,齐厦虽然眼睛闭着,呼吸和睫毛颤动的频率不像是入睡的状态。

  他们自从头次坦诚相见到现在,新手上路热qíng格外高,qíng人间亲热这回事,一旦开闸就很难刹住,两个人都正是食髓知味的状态,因此晚上睡觉前来一次两次几乎是日常。

  贺骁知道齐厦没睡,但也没见他主动,立刻翻身覆住齐厦的身子,手指宠溺地捏一下他的脸,现学现卖道:“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齐厦一直知道贺骁记xing好,却没想到这么好,对他来说这样生涩的话居然一次就记着了,红着一张脸故作惺忪地睁开眼睛,佯装不懂地望向贺骁,“……什么?”

  但男人身体最本能的反应是隐藏不住的,贺骁大腿cha进他双腿之间,清楚地感受到他那个东西已经半硬。

  但贺骁也没继续戳破,一边粘在他嘴唇和脖子上亲,同时手往下边去拉起他的手握住自己。

  齐厦立刻就叹息出声,两个人的身体很快就缠在一起。

  这晚上他们做了两回,当然,是按贺骁释放的次数计。

  齐厦最后身体瘫软地躺在chuáng上,脑子里还全是贺骁极力克制中崩得硬成石头的身体和在他身后时困shòu一样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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