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厦热爱演戏,也尊重自己的作品,可是什么原因让他对其中一部讳莫如深?
贺骁总算肯定齐厦上午在海边别墅的失常不只是身体不舒服,既然不喜欢,齐厦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这种对女助理都不掩饰的事,为什么要扯理由对他掩饰?
他又想起那管让齐厦猝然色变的烧伤膏,贺骁总觉得齐厦身上发生过什么大事,而且不愿意让他知道。
女助理这天说的就算是有同xing传闻,只要没硬锤就影响不了齐厦的事业,是娱乐圈的常理。
但如果背后有人别有用心,这个常理也可以被颠覆。
三天后凌晨四点,齐厦和贺骁睡得正沉却被笃笃的敲门声惊醒,隔着一道门女助理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齐厦。”
贺骁给睡眼惺忪的爱人盖好被子,“我去。”
接着从chuáng上弹起来火速穿好衣裤,大步过去一把拉开门:“什么事?”
女助理还穿着睡衣,但一头的汗,平板递到贺骁面前,“出事了,看这个。”
贺骁接过来一看,页面上醒目的黑体字标题:“齐厦与其保镖神色亲昵,公主抱当街亲吻被撞破,疑似断背。”
下边正是那天在院子里,他抱着齐厦的那张照片。
照片没拍到齐厦的正面,但从侧脸的线条可以认出是谁。贺骁瞳孔蓦然紧缩,当天就一个照面,那个造型师居然能抓拍,那说明根本是带着针孔有备而来的。
女助理给他把屏幕往下滑,“还有这些。”
下边照片那就真和标题上说的一样是当街亲吻,图片像素不高,但其中一个身材和模糊的面目看上去都和齐厦非常相似,可是贺骁敢肯定,这不是齐厦。
用假照片充当硬锤用心何等险恶,有人对齐厦出手了。
第46章
天还没亮,齐厦别墅书房灯火通明。
齐厦坐在沙发脸气得发白,爆在网上的照片他看到了,跟贺骁断背他是承认的,但假街拍上跟疑似他的那位拥吻的男人则另有其人。
这就是说对方爆了他的xing向还不止,还硬生生给他安一个私生活混乱的罪名,评论甚至有人毫无根据地直指他滥jiāo。
贺骁坐在他旁边,握住他的手指的手微微收紧以示安抚。
而女助理手拿着电话靠在写字桌旁边,一直到跟那边通完话,把电话挂断,咬牙切齿地说:“是我大意,本来以为Alan想要在圈子里混下去不至于做不要命的事,毕竟我们关系向来不错,可刚才收到消息他早就办了移民,昨天晚上已经上了出国的飞机。”
Alan就是前些天到齐厦别墅偷拍的造型师,贺骁立刻问:“哪国移民?他是去哪?”
女助理说,“移民圣基茨,他是从香港出境,到伦敦转机。”
贺骁回答只有三个字:“航班号。”
齐厦眼睛闪了闪,目光落到贺骁身上,女助理也是一怔,想到贺骁本来比她想象得更神通广大,连忙划开平板查。
一分钟后,她把航班号报给贺骁,“看时间应该是这班。”
贺骁站起来,人去了走廊,齐厦接着站起来眼睛也望向门口,但女助理心知肚明贺骁要gān什么,哪能让齐厦跟着去,连忙叫住他:“明天你是怎么打算的?”
齐厦脚立刻被她绊住,不qíng不愿地开口:“剧团那边应该是不方便去了。”
他们俩没说几句,贺骁很快回来,又在齐厦身边坐下,没多说什么。
齐厦脑子虽然还愤懑得有些混沌,但拉住贺骁的手,生怕他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担心地问:“你刚才去gān什么?”
贺骁反握住齐厦的手,宽慰道,“我托个朋友去问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齐厦明显不信,虽然小人可恶,但他不想贺骁的朋友因为他们受牵连,于是说:“……那让你朋友别出格,毕竟为这么个人给自己惹麻烦不值……其实我应该自己质问他的。”
贺骁说:“你放心,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
这倒不是假话,他那帮人对怎样在不把人弄死的qíng况下让其心理生理痛苦极限最大化特别有分寸。
贺骁不是一个爱许诺的人,他当然会让这位造型师自己乖乖回来跪着跟齐厦道歉。但也不会让他回来得那么快,毕竟人在国内收拾起来反而束手束脚。
齐厦在圈里也算是树大根深,一个关于他的传闻这么快被散布开,本来就不合常理。
造型师很显然只是个棋子,但就算是棋子,走出界就得任将,将完之后还得把他知道的一字不落地吐出来。
女助理听贺骁说完,心里头打了个寒颤,她眼睛朝沙发望过去,贺骁望向齐厦的眼神再平静不过,但这平静里头究竟酝酿着什么样的bào风雨,旁人根本无法完全觑知。
娱乐圈里的事一定是圈里的人更明白,因此面对舆论的cao作都是齐厦工作室出手。
这是一个无比混乱的早晨,一个在私生活上少有传言的公众人物的私生活一旦曝光在人前,不管曝光的手段是不是正常,也不管各方消息真假几何,公众的关注点全都绕着话题来,齐厦名字跟同xing挂钩,很快被顶上热搜,已经到了无法靠qiáng硬手段压下去的地步。
这次事件最初是依托自媒体闹出来的,贺骁出去给齐厦取早餐的时候,女助理说:“正在查,这些水军号IP都在国外,应对策略待会等丘总过来再做定夺。”
贺骁嗯一声,端着东西往书房去。
齐厦就仰靠着沙发背,眼神空dòng地望着前方。
贺骁大步过去,把餐盘在茶几上搁稳,自己坐下后粥端起来舀一勺试试温度,递到齐厦嘴边,“味道不错,多少吃点,昨天不是嚷着想吃皮蛋瘦ròu粥?”
齐厦眼光缓慢地游移到他身上,看看他,又看看眼前的勺子,好半天终于伸手接,“我自己来。”
贺骁由着他。
这天早饭除了粥还是素材馅饼,贺骁看着齐厦低头开吃,手拿起刀叉,给他把饼切开。
正在此时,贺骁兜里电话嗡嗡振动起来。
餐刀放下,他从兜里掏出手机。
中间只有三个小时,但他安排到造型师目的地机场的人回音来了,“他全招了,他的确是被人指使。”消息是用英文写的,接着是个中文名字的音译。
贺骁单手回复消息,“继续审,别让他断气。”
消息发送出去,电话揣回兜里,贺骁拿着叉子的手把切好的一块拨到齐厦面前,眼光深邃而温和地朝着齐厦望过去,“别光吃粥。”
按造型师的供词,始作俑者锁定一个姓俞的人,而丘燕琳到的时候带来的消息跟贺骁得知的刚好重合,是一位姓俞的男星,大牌新秀,跟齐厦是一个戏路。
丘燕琳即将临盆,腆着肚子坐在躺椅上揣测那位俞大牌对齐厦下手的理由,“我们早先联系过那个大IP改变的古装剧,他现在铆足劲儿地想要争取男主角,要是齐厦上,他半点机会都没有。”
她顿了顿:“我现在就是想不通,明明我们已经两个月没跟那边制作人联系了,他到底从哪得出结论齐厦还想要那个角色,居然连这种不入流的手段都用上了。”
旁边三个人都没说话,贺骁抱臂的手,手指突然动了,在胳膊上敲了敲。
丘燕琳注意到这个小细节,目光落到齐厦身上,说:“脚挺冷,我原先放了一双没穿过的毛拖鞋在这,粉色的,应该就在你衣帽间,能帮我取下来吗?”
其他两人都听得出这是想把齐厦支开。
但丘燕琳是孕妇,虽然冬天屋子里有暖气,她挺着这么大的肚子血环循环不畅也正常。齐厦不疑有他,应了声就直接出门。
一直等他身影消失,女助理也很有眼色的回避。
等书房里头只剩下贺骁和自己,丘燕琳说:“你也觉得背后另外有人唆使他?”
贺骁没出声,算是默认。
前一天他们已经打电话给沈邵捷索要“丢失”的印章和木盒,沈邵捷现在已经被人盯上了,凶手那边现在想必正焦头烂额,完全可能做出一个让他们也焦头烂额的局面,让他们无暇分身。
丘燕琳说:“这背后的人还挺有心,知道姓俞的跟我们有旧恶。齐厦被我挖过来的一年之后,齐厦的前经纪人又签了姓俞的,就是因为他捧着这条烂鱼跟齐厦打擂台争资源,我那时候下手狠狠打压过他们。”
贺骁说:“所以他们是报仇?”趁着有人撑腰。
丘燕琳说:“哪还有他们,齐厦的前经纪人早就吸毒过量死在国外了,当时他们经纪公司为了不让旗下艺人跟着招黑,一直把这件事压着,我没把这不光彩的死因给他往外翻完全是因为有顾忌。”
她眼色越来越yīn沉,“这位瘾君子归西的时候手上有还没来得及抖出来的齐厦的猛料,即使人去了,我不知道他家里人手上有没有实锤。后来证实没有已经是两年后,再鞭尸也没趣了。”
接着,她认真看着贺骁:“我现在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我弟弟和你在一起了。”
不是疑问,只是陈述,贺骁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预感她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丘燕琳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你要是介意大可以现在抽身,我弟弟是瞒不住事的人,我估计你迟早都会知道。坦白说那个矿我拿着不安心,还没着手,现在还给你也不是不行。可你要是真把自己当齐厦的男人,我总希望我费了好几年都没查出来的事你能查出来。”
贺骁眉头紧锁,神色郑重,“你说。”
丘燕琳搭在扶手上的手紧握成拳,片刻才艰涩地开口:“齐厦应该是……被他前经纪人送到哪个男人chuáng上过。”
贺骁冷肃的面容终于现出一丝裂隙,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确定?”
丘燕琳说:“但事qíng到底是什么样,侵犯齐厦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我没查出来,这一直是我心里头的刺,但我确定我弟弟他被男人qiángjian过。否则为什么他明明是个GAY,却一直那么怕男人?”
贺骁顿时宛如五雷轰顶,瞬间觉得好像让齐厦失常的好多个细节都不难找到答案。
剧团的烧伤膏、他提到《雏鹰》时齐厦猝然色变后的极力隐瞒。
那种烧伤膏贺骁查过其他功用,只是一直没敢跟齐厦对上。
而《雏鹰》那部戏,可能就是给齐厦带来灾难的根源,他能因为那个对齐厦着迷,其他人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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