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厦很快就被他感染,由此失却了抵抗的力气。
而晚上的激烈战况就可想而知。
贺骁紧紧抱住齐厦,嘴上深吻不停,动作猛烈大有虎láng之势,就像是除了来这么一次,再没什么其他能证明齐厦在他身边真实的存在感。
他们做过很多次,可贺骁从没像这天晚上一样完全没有克制。齐厦最初被弄得有些吃不消,可是被那种绝对的力量和热度控制着,就像是被泼了油的火,炽烈的温度反之又燃烧别人。
贺骁古铜色的额头被汗水晕湿泛着光,大肆挞伐间汗水簌簌抖落在齐厦身上。
齐厦完全忘了自己这天中午的心qíng还类似于没忍住吃ròu破了戒的和尚,在贺骁怀里忘qíng地大声回应,放纵得半点矜持都没有。
甚至还数次说话给贺骁鼓劲,贺骁被他刺激得更加大开大合。
如此一阵狂风卷大làng,齐厦最后失禁似的发泄出来。
就这样还没能风平làng静,齐厦多少能看出贺骁这天晚上的qíng绪不正常。
他生出安慰的心思几乎是本能,因此在中场停战后只休息了一会儿,又带着舍身饲láng的觉悟主动爬到贺骁身上……
又一天的晨曦在海làng声中到来。
齐厦醒来时候只觉得后头似乎有点刺刺的疼,被子里头另一个qiáng健有力的身体贴着他的皮肤,热度和触感都如此真实,齐厦略微清醒时终于意识到一件事——他嘴里说着静静,昨晚又跟贺骁做了。
脑子里头甚至还有很清晰的画面,他跨坐在贺骁身上身子颠得像是làng上的舟,在贺骁反过来掌握主动按住他的腰热qíng回应的时候,似乎还大叫着索要更多。
此时窗外大亮的天光像是能让房间里任何一个细小角落都失去yīn影的遮蔽。
齐厦把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间,心里边羞愤yù死。
他只是微微一动,身体立刻被身后男人贴得更紧,与此同时贺骁沙哑低沉的声音随着呼吸chuī拂到他耳畔:“早。”
齐厦忍着羞愤说:“早……”
贺骁还沉浸在前一晚鱼水jiāo融的余韵中,从后边抱住齐厦嘴在他脖子、肩膀以及后背又亲了一会儿。
贺骁亲得无限沉醉,齐厦即使心里头惊涛骇làng,还是一动没动任他作为,心想昨晚上都做到那个地步了,他现在就算只是手指挣扎一下都是蛇jīng病。
所幸天色不算早了,贺骁也没打算温存太久,十来分钟之后问:“下去吃东西?”
齐厦说:“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贺骁狠狠咬一下他的耳朵,“在这等着,我给你拿点东西填完肚子再继续睡。”
齐厦乖乖地嗯了声,闭上眼睛装作养神,他现在像是走进了一个怪圈:白天嘴嫌,晚上体正直。
齐厦觉得自己是真的需要一些时间来思考一下人生,如今看来他的人生还真像是在开玩笑。
而那边贺骁翻身下chuáng,裤子刚穿上就看见一地散乱的衣物间,齐厦大衣口袋像是有什么东西露出来一半。
贺骁一只手把裤扣扣严,俯身伸手扒拉一下,把东西拿起来看了看,是个jīng巧的首饰盒。
他捡起齐厦的大衣抖了抖,搭到一边的椅背上。
接着把首饰盒打开,里边是一对男士戒指。
贺骁顿时愣住了,齐厦这件大衣正是小年夜去他母亲家时穿的。他们昨天出门仓促,还是去报案,齐厦没理由昨天才把东西揣兜里。
贺骁隐隐猜测到什么,看一眼躺在chuáng上的爱人,眼中瞬时划过一丝不忍。
而一出房间,他的猜测就被证实了,他接了个电话,是贺中将打来的,本来他们最近联系都是为着正事,但这次贺中将开口就问:“最近有什么喜事吗?”
贺骁一时没太明白,“什么喜事?”
贺中将说:“没什么。”
贺骁说:“别绕弯。”
过了片刻,贺中将说:“你可爱的美人把戒指都拿走了,居然还没向你求婚?”
贺骁僵立在原地,就像是有一记闷棍打在头上。
也就是这天上午,贺峥嵘带来了有关魏憬铭案的进展消息。
贺峥嵘说:“三年前S城剿灭过一个大的贩毒涉黑团伙,头目bào力拒捕被当场击毙,之后顺藤摸瓜查毒品的来源,一位姓张的远洋货轮船长数次跨国运毒证据确凿被抓捕归案,后来判了死刑。”
贺骁说:“你觉得这两个已经伏法的人就是录音里边提到的,而魏憬铭成了漏网之鱼?”
贺峥嵘说:“那个头目就是用旧事要挟魏憬铭的人,至于这位老张为什么没把魏憬铭供出来,就只能问魏憬铭自己了。”
他顿了顿,“到三年前为止,知道魏憬铭贩过毒的人都死了,然后突然钻出来一个手上可能有他罪证的齐厦。”
贺骁庆幸魏憬铭再没其他有力的同党在,问:“按正常程序,他们什么时候能对魏憬铭实行搜捕。”
贺峥嵘说:“那边追逃凶通常都是争分夺秒年节无休,现在网应该已经撒出去了,可是贺骁你也得有准备,魏憬铭的行踪到现在没有任何线索,想来是非法出境了。一跨境,事qíng就复杂,以前这种案子耗十来年抓人都有可能。”
贺骁眼色相当平静,“知道了,你能帮我个忙吗?”
而此时,齐厦已经起chuáng了,他独自窝在chuáng上思考几个小时人生还是有成果的。
齐厦想明白了整件事。
就像女助理说的,既然他是丝毫没有跟贺骁分开的打算,就算心里芥蒂仍存,也应该积极修复他们的关系,而不是踟蹰不前的一再逃避。
就他现在的qíng况,憋着一肚子纠结,他自己纠结要是能一直不表现出什么,齐厦也认了。
关键他怕自己如此反复哪天一个失控又做点什么伤qíng分的事或者说点什么伤qíng分的话,就像小年夜刚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让贺骁走,齐厦其实一直都是后悔的。
知道贺骁在楼下,齐厦从房间出来就站在门口大平台,隔着窗子看了一会儿冬天的海。
就在他做好心理建设想要下楼的时候,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齐厦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正好看见随后贺骁几步跨上楼梯。
眼看着贺骁跨上平台,朝他走过来,离他越来越近。
一直到贺骁走到他跟前,齐厦说:“我们谈谈。”
齐厦说这话时眼里有光,他们走到今天不容易,到如今恶势力土崩瓦解,所有谜团都解开了,他们眼前剩下的应该是一条光明大道。
但贺骁眼睛里头的光彩比他更胜,听到齐厦这句话,贺骁的步子一顿都没顿,就这样大步上前,一把将齐厦抱进怀里,嘴唇不容分说地压下来。
齐厦嘴很快就被他嘴堵住,几乎是同时贺骁的舌头也闯开齿关,齐厦想说话,但只是唔地一声,他伸手想要去推贺骁,但手腕很快被贺骁单手攥住,反剪到身后。
贺骁qiáng迫他接受了这个吻。
贺骁有心钳制的时候他是根本就挣不动半分的,于是齐厦只能接受,被亲得身体发热,这会脑子里头念头更清晰了。他的确是想解决问题,但用上chuáng来解决问题也不是健康的手段,这就像是感冒吃西药只能治标,而真的恢复只能靠时间和自己肌体的免疫力。
齐厦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患了重感冒,因此他也需要贺骁给他一些时间,他们慢慢重来病去如抽丝。
他嘴被堵着,但睁大水光氤氲的眼睛一直瞪着似乎已经沉醉到qíngyù中的贺骁。
哪能像眼前这样,一言不合就开车!
贺骁一直到齐厦喘不上气才放开他的嘴,这时候齐厦软倒在他怀里脸憋得通红,分不清是闷得还是气的。
贺骁也大口大口地喘气,头抵齐厦脑侧,低声唤道:“齐厦……”
两个字里头包含了深深的不舍,但齐厦这会儿被他气到了,根本没觉察出来,于是说:“你先放开我……我想坐着。”
也是,齐厦昨天晚上被弄了好几次,即使想一直把他抱到天荒地老,贺骁在他颊侧又亲了下,手臂还是放下来。
可就是这一下,齐厦身体自由后行动快得连贺骁都没看清,简直快得令人咂舌,在贺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闪进房间里,并且火速把门关上了。
贺骁一愣,抬手敲门:“齐厦。”
隔着一层厚实的木板,齐厦在屋子里背贴门站着,不忍直视地低头瞟一眼自己裤子又顶起来的帐篷,“就不能好好说话?”
隔着一扇门,贺骁声音传过来,“可那就是我的本能,我见到你就想亲,每天时刻都想跟你做爱。”
齐厦闭上眼睛,听一个本身就是荷尔蒙凝结体的男人跟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感受,齐厦觉得明天有人给他耳朵打出个早孕报告他都不会意外,总之他现在腿都软了。
而贺骁似乎是豁出去似的,“我想在这所房子任何一个地方,一边亲你一边gān你。”
齐厦颤抖的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把耳机cha到耳朵孔,妹的,不怪他用杀手锏,就这样听着贺骁蛊惑他,不用想三分钟之后他们又在chuáng上了。
他打开音乐,把声音调到最大。
所以齐厦不承认他的人生由无数个玩笑组成,其实本身就是个玩笑。
这时候贺骁在门外说:“齐厦,可我得离开一阵子了。”
同时,齐厦耳机里尖利的极具爆发力的嘶吼正冲击着他的耳膜:“死-了--都-要-爱——”
这一首歌齐厦听到一半,一分多钟贺骁该jiāo代都已经jiāo代过了。
这时候贺骁说:“求婚应该是我做的事,你等我回来。”
半晌听不见齐厦的回应,贺骁觉得有些不对,用力敲门:“齐厦。”
齐厦贴着门页的手感觉到振动,立刻把耳机摘下来。
他听见贺骁在门外问:“齐厦,你听见了吗?”
得益于音乐完全没有“被蛊惑”的齐厦昧着良心含糊不清地嗯一声,心想这下总算轮到自己发言了。
贺骁低沉浑厚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那好,记住,我爱你。”
齐厦愣了愣,这是贺骁第一次对他说爱。
于是他好不容易组织好的台词又被打乱了,齐厦一直呆了十来秒,对着门qíng不自禁地说:“我也是。”
但门外没有任何回音。
半分钟后齐厦打开门:“……!!?”
门外空dàngdàng的,哪还有贺骁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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