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说他钢管直_青云待雨时/眉雨湮湮【完结】(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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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驾驶快艇的男人也回头大吼:“傻bī,你跟他说那么多gān什么?”

  齐厦喘着粗气地全力挣扎,没回答一个字。

  宁可自己去死,不让贺骁受胁,他是揣着这样的心思跳海的。但他身上药xing没醒,又一整天没吃东西,哪里挣得过训练有素的保镖。

  最后齐厦上半身都湿透,被海水淋湿的头发一绺一绺地贴着鬓角和前额。

  第一次自杀,失败告终,但这丝毫不耽搁他浑身散发出生无可恋的气场。

  齐厦像个死人似的躺在地上,船上另外两个人还指着靠他活命,这会儿还真不敢把他怎么样了。

  开船的男人气憋着无处发泄,回身一脚踹在保镖B身上,恶狠狠地说:“你给老子放聪明点。”

  ……

  傍晚,天yīn沉yù雨。

  窗外浓黑的穹庐就像是压在头顶,海面làng涛起伏。

  船舱控制室,贺骁手撑着桌面,线条冷硬的下颌胡渣密密麻麻地冒出来,嘴唇gān枯得起了皮,但血丝遍布的眼睛紧紧锁住桌面屏幕上的地图监控。

  地图上是临近海洋水域,若gān个小点在深蓝背景上缓慢移动,贺骁一直看着,眼光相当平静,但旁边的人瞧着他的眼色,想要宽慰几句硬是没敢开口。

  每次贺骁露出这种表qíng就表示他心qíng糟糕到了极点,就和窗外的天气一样,bào风雨已经在酝酿中。

  也像是一直野shòu蛰伏中正蓄积着全部的力量以图一击致命去撕扯开谁的喉管。

  从几个小时前,那个消息传回来,贺骁就是这样了。

  他们都知道被抓的是什么人,也知道是谁动的手,不管动手的这个人是谁,他们都会跟贺骁一起把他送进地狱。

  窒息般的安静不知持续了多久,皮鞋踩踏在甲板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不算大,但清晰分明。

  门口有人通报,“聂先生来了。”

  贺骁视线从屏幕收回,站直身子,眼光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片刻,门口进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男人高鼻深目,典型的混血长相。身上质地柔软的套头长袖T恤把健壮而流畅的肌ròu线条勾勒出来。

  即使是这样闲适的打扮,但他走过来的时候神色和步态都相当稳重,在船舱持久的低气压中丝毫不显得突兀,就像是不管什么样的穿着都不会折损他本人气质中的威严。

  一直走到贺骁面前,这位被称之为聂先生的男人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沉声说:“人带来了。”

  贺骁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但气势不减:“谢谢。”

  魏憬铭偷渡到M国,本来是想用另一个国籍的身份飞到南美的,刚才贺骁说的赵老是本地华人势力之首,旧时曾经跟他们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眼前这位聂先生是赵老的外孙,而这次就是借住他们的势力把魏憬铭bī得不敢去任何一个机场,地毯似的搜索,把人一直从陆地bī到海上。

  而眼下齐厦被劫,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动的手,贺骁原先的安排被打乱,无论如何他不会让齐厦出事。

  聂先生给身后人一个眼色,“这是张叔,有关附近海域任何qíng况你都可以问他。外面还有十来个人,水xing都很好,你留着差遣。”

  M国治安混乱,多岛屿,这也就是他们到如今还没找准魏憬铭具体位置的原因。

  十来个水xing好的作战人员就是专门为救人质做的准备了,十分周全。

  这是雪中送炭,贺骁没其他多余的话可以表达此时的心qíng,“谢谢。”

  聂先生灰蓝色的眼珠转向屏幕,:“今晚能找到?”

  贺骁目光也回到屏幕上,坚定地说:“能。”

  正在此时,屏幕上一个亮点随着嘀声忽闪,坐在控制台前的男人点开亮点的位置,就着耳机认真听,手飞快地记录下密码。

  接着回头看着贺骁:“发现老鼠,何时捕杀?”

  贺骁望着屏幕上的坐标和亮点编号,果断地说:“现在出发去邻近海域。”

  聂先生对他的办事速度有些吃惊,但眼神很快平静如水,他对贺骁说:“祝你成功。”

  这就是打算下船了,此时此刻,贺骁的整艘船都迅速进入了备战状态。

  而另一边,齐厦经过一天从直升机到快艇的颠沛流离,快艇终于停靠在一艘渔船下。

  他被人挟制着上了渔船的甲板,接着被人扔在地上,而一双皮鞋出现在齐厦视线中的时候,齐厦抬起头,魏憬铭那副在他看来人憎狗嫌的面目在高处灯光直she下显得更加狰狞。

  齐厦现在对魏憬铭有种真实的生理xing厌恶。只觉得胃里头一阵翻搅,一时没忍住恶心,接连着gān呕了好几下。

  魏憬铭一见,眼中瞬时凶光毕露,想都没想就朝着齐厦踹过来。

  但他腿刚抬起来,腿弯被另外一边伸过来的一只手飞快地握住,同时一个男声用吊儿郎当的语气说:“慢着,这是谁?”

  齐厦本来以为这羞rǔ是受定了,但那一脚一直没落到他身上他才睁开眼,眼前的状况有些奇怪,魏憬铭腿还半抬着,膝盖被攥在另外一个年轻男人手里。

  魏憬铭脸色yīn沉地说:“Aaron,这是我的人质,跟你没关系。”

  而那个被叫做Aaron的男人一把将魏憬铭的腿搡开,“这就不太好了,可能你不知道,boss有个规矩,你可以用枪指着人质的头,关键时刻也可以把他们一击毙命,但却不许私下nüè待,这些能帮助我们达成目的的人,我们把他们叫做‘客人’,魏,你得有点气量。”

  这显然是魏憬铭的同党,这是哪方势力齐厦不知道,这么假仁假义的黑道规矩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魏憬铭习惯主宰,如今穷途末路又被人教训难免恼羞成怒,“你管得太多了。”

  Aaron说:“魏,你还不知道你的处境,我是boss派来接应你们的,你们应该知道你们要去的是哪,从今天开始也应该知道你们以后得守谁的规矩。”

  这一句话针对魏憬铭,也针对甲板上站着的魏憬铭的爪牙们,他们的活路都在南美Aaron的老窝。

  这就是拿齐厦当工具给收编的这群人立规矩了,Aaron说完,眼光看着齐厦,对旁边人吩咐,“带下去。”

  魏憬铭气得浑身发抖,但这是他唯一剩下的生路究竟不得不低头,只得气哼哼地对他的手下说:“带下去!”

  由此齐厦躲开了魏憬铭的羞rǔ,被关进了船舱的一个房间。

  齐厦整天没吃饭,一挨着chuáng板,人就有些昏昏yù睡了,头依然疼着。

  可是脑子依然转得停不下来,魏憬铭他们让用他威胁贺骁,目前连南美那头接应的人都来了,他怎么办,贺骁能怎么办。

  齐厦只恨自己没电视剧里头武林高手千里传音的功夫,他真是宁可自己去死,都不愿意贺骁被魏憬铭胁迫着做坏事,由此声名láng藉。

  这样想着,齐厦眼光在屋子里头默默扫了一圈,心里头琢磨要不找机会逃出去,要么gān脆把自己解决在这里。

  他想要找个尖利的东西把捆着手的绳子割开,但令人泄气的是,船舱房间的设计,任何物品边缘都有弧度,连个尖角都没有。

  正在此时,传来一阵钥匙触碰门锁的声响,接着门开了,进来的人手上端着一个餐盘,齐厦一看有些意外,是Aaron。

  Aaron把chuáng前的折叠板拉开,餐盘放在上头,就站在他面前,“吃。”

  齐厦也确实是饿了一天,这时在船上胃颠得有些难受,脑子突然灵光一现,吃不吃东西倒是在其次,他可以趁机把手腕的绳子解开。

  这样想着,虽然心里头对这个假仁假义的黑道无限嫌弃,齐厦还是略微转身,把背对着他,示意他自己手动不了。

  Aaron饶有兴致地打量他片刻,十分不正经地说:“你就是Len的人?很好,有你在,我们这一路都畅通无阻,也正好跟他算算旧账。”

  说完上前给他解开绳子,冷声警告:“这里周围几百海里都没有其他人,也没有陆地,我劝你别玩花样。”

  居然这个人也知道贺骁,齐厦手腕逐渐被松开,忍不住问:“你们是谁?”

  Aaron哈哈笑:“自然是给魏提供过货源的人。”

  知道南美有些国家毒枭嚣张得能控制政府,齐厦心更沉了,他到底把贺骁拖累到了哪个地步。

  因此齐厦还若无其事地扒了几口饭,在手略微能使上劲儿的时候,他趁着Aaron不备,把桌上的盘子端起来猛地磕在桌面。

  哗啦一声,盘子碎了,齐厦手里的瓷片飞快地往自己颈动脉招呼过来,Aaron大惊,火速拽住他的手,“你疯了!”

  齐厦态度相当坚决,Aaron夺了一分钟才从他手上把瓷片夺过去扔到一边。

  又一分钟后,齐厦手再次被绑到背后,这次比之前绑得更结实。

  Aaron一脸苦bī地用勺子舀了饭递到他跟前,“吃!”

  再次自杀未遂的齐厦根本不想理他,很有气节地把脸转到一边。

  Aaron眯着眼说:“现在你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我劝你放聪明些,要是再不听话,我只好把你jiāo给魏,魏有的是手段折磨你,你一定不知道他原本给你准备了四五个男人。”

  有些事比果断送命更加让人无法忍受,齐厦愣了愣,虽然心里头抵触得无以复加,但还是不qíng不愿地转回头。

  Aaron立刻把一勺子米饭塞进他嘴里。

  齐厦食不知味,东西在嘴里没嚼几下就吞下去了。

  正在此时,房间门突然被推开,魏憬铭走进来:“怎么回事?”

  齐厦一看到他的脸,那种本能的生理xing的厌恶感又上来了,胃里头翻腾到抽搐,低头脸朝着地面,哇地一声,刚吃下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Aaron略微怔愣后,突然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笑了,扯了张纸在齐厦嘴上抹了一把,转头看着魏憬铭,“魏,没想到你还有催吐的功能。”

  魏憬铭脸色铁青,看着齐厦说:“一个傍着男人活的货色而已。”

  齐厦刚才听说了他准备对付自己的卑劣手段,这时候气没忍住:“你做第一笔生意的钱是沈老师给的,你岂止傍男人,你还傍过贺骁的妈妈。”

  魏憬铭面色更沉,刚要上前,Aaron正色拦住他,“魏,你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

  齐厦这下子心里莫名吃定Aaron不会让魏憬铭把他怎么样,对着魏憬铭破口大骂,“难怪沈老师临死都想整死你,人渣!”

  魏憬铭被戳到痛处,这会儿杀人的心都有,冲着门外怒喝:“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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