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_飞烟【完结】(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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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劭南好笑地看着她,捏了捏她的下巴,“傻丫头,你怎么能跟我比?我是男人,而且有权有势。我让媒体说什么,他们就会说什么,我让他们怎么说,他们就会怎么说。我只要对外面说一句,你是主动勾引我,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况且我的公益形象向来良好,就算多一件风流韵事,大家也很快就忘了。”

  他压低了音量,贴在她耳边,“但是你呢?你会受尽千人指、万人骂!你还想毕业?还想在这个城市立足?还想跟他在一起?你别想了,他那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容得下你。这个污点会一直跟着你,让你一生都抬不起头。”

  他狠狠地扯住她的头发,冷笑着,“除非你死了,否则,我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啪!未晞拼尽全力,一巴掌扇过去,却被他轻易抓住。他想将她抱起来,未晞一挣,指甲划到他脸上。阮劭南没想到她还有力气,一下脱了手,未晞像个白色的雪团,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她的后脑磕在地上,额角在台阶上撞出了血,血丝顺着脸颊淌下来,眼前一片模糊。

  耳边传来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她想动,手指拍在冰冷的地板上,怎么都用不上力气。像一只折断翅膀的小鸟,被一双大手捞了起来。

  她听到他在笑,很得意地笑。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感到他在解她的衣扣,然后脖子上一凉,整个人陷入一片黑色的海洋,寒冷淹没了一切,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非站在包厢中间,浑身发抖,如同站在láng群中的羊羔。她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如同自己紧缩的心脏。

  有人开始不耐烦了,催促着,“脱啊,你脱了,我们就帮你求qíng,听见没有?”

  凌落川摇晃着酒杯,看着如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管不问,听之任之。

  他恶毒地打量着她,灼灼的目光,在暗淡的灯光下冰冷地闪烁,想起如非跟未晞的关系,看到她们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表qíng,不由得怒火中烧。

  “怎么?这就委屈你了?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样子。你不是说,你看到我们就觉得恶心?那你今天,就让我们从上到下看清楚了。让我们看看,你到底高贵在哪里。”

  如非抬起头,看着满座的锦华衣服,点点头说:“好,我脱。你们不就是想幸灾乐祸看热闹吗?我满足你们就是了。”

  又看定了凌落川,“别忘了你刚刚说的,我脱光了,让你看清楚了,你就去救她。不过,你就算食言了,我也不会觉得奇怪。等我也死了,我就下去告诉她,陆未晞,你活该有今天的下场!谁让你瞎了眼,居然相信一个无qíng无义的畜生。”

  凌落川一激灵,仿佛被针刺痛。

  如非抖着手,一颗一颗解开衣扣,将外衣扯下来,露出黑色的紧身吊带,纤细的腰肢、柔美的轮廓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我就告诉她,他根本就不在乎你,恨不得你马上去死。你为他伤心流泪,你死了,他心疼你吗?”

  凌落川有点忍不住了,“行了,不用再脱了。”

  如非抬了抬下巴,轻薄的衣料和眼泪一起落在猩红的地毯上,“我就告诉她,他明知道你在受苦,明知道你这一会儿是生不如死,可他就是不管你,他还拿我取乐呢……”

  “我说够了!”

  凌落川怒不可遏,站起来一把按住如非宽衣的手。她愤恨地望着他,眼里的泪水砸在他的虎口上,“我就告诉她,陆未晞,我都替你可怜。你还念着他gān什么?为了一个这样的男人,值得吗?”

  第五十五章 死敌

  凌落川带着心急如焚的如非赶到阮劭南别墅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阮劭南整整齐齐地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借着灯光,拎着从未晞脖子上扯下来的玉麒麟,细细端详着。

  凌落川走过来一把揪住他,问:“人呢?”

  阮劭南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人当然是在我的卧室里,我以为你会来得更早一些,可惜……太晚了。”

  凌落川挥手就是一拳,气得浑身发抖,想到未晞又心乱如麻。放开他,带着如非奔向二楼的卧室,推开门。

  如非双手捂住嘴,一下就哭了出来,“未晞……”

  阮劭南说得对,真的太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们要救的人披着头发,拥着被子,神思恍惚地坐在阮劭南的chuáng上,半截雪白的身子露在外面,紫青的额角还溢着血丝,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呆滞而涣散的眼神,没有生气,没有焦点,里面一片荒芜,什么都没了。

  如非捡起地上的衣服,想要披在她肩上。她却吓得缩到一边,眼睛怯弱地看着某一处,嘴里无声地念着:“别碰我……”

  如非哭得泣不成声,凌落川眼前一片漆黑。他扶住chuáng架,qiáng撑着自己,走过去,把未晞从角落里拉出来,裹着被子抱起来。

  他要带她走!带她远离这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切。他想杀了自己!他想杀了全世界!

  “我的天!未晞,你这是怎么了?”如非看着裹着未晞的被子,惊声叫了起来,她回过头,看着雪白的chuáng铺,几乎瘫倒在地上。

  血!到处都是血,殷红的血。被子上、chuáng单上、地毯上、未晞的腿上,还有凌落川的手上,全都是血!

  “未晞,未晞……”如非疯了似的喊着她,摇晃着她,“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然而正在流血不止的人,却对眼前的一切视若无睹,充耳不闻,仿佛一个没得分生命的充气娃娃,被双眼血红的男人紧紧搂在怀里。

  黏稠的液体已经染红了他的前襟,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却还在流着。凌落川被眼前的景象骇得呼吸艰难,头晕目眩。他抱着神志不清的未晞大步走出卧室,看到端坐在客厅里的阮劭南,眼底几乎喷出火来。

  如非看他站着不动。哭着喊道:“你早gān什么来着?快别管他了,先送未晞去医院吧。”

  上车之后,未晞忽然吓得全身发抖,哭了起来,手对着空气,又快又乱地比划着。

  如非看得目瞪口呆,凌落川着急地问:“她说什么?”

  如非看着凌落川,不可置信地说:“她说,她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

  “她说……他录下来了。”

  啪的一声,凌落川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尖锐的车鸣撕裂了沉重的黑夜,却撕不破男人毁天灭地的愤怒和无尽的悲伤。

  他的眼睛红得像血,深吸一口气,“先送她去医院,其他的我来处理。”

  凌落川抱着她跑进急诊室,护士和医生看到染红的被角也吓了一跳,赶紧将她放在急诊chuáng上,刷的一声拉上了帘子。

  里面的医生嘱咐护士,“是大出血,先打止血针,然后送她去拍X光。”

  十几分钟后,医生看着X光片,对他们说:“yīn道后穹窿撕裂,子宫颈口下方有一条两厘米深,七到八厘米长的裂口,需要马上做fèng合手术,不然流血不止会很危险。你们谁是家属?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凌落川说:“我来吧。”

  凌落川签好字后,医生看着他摇了摇头,叹道:“年轻人做事怎么这么鲁莽?这么长的一条口子,这姑娘得遭多大的罪。”

  手术室外面,如非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不知所措。

  凌落川低头靠着墙,黑色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他慢慢松开紧握的双拳,看着yù哭无泪的如非,喉头抽动,过了很久才低低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如非仿佛如梦初醒,冲上去就甩了他一个耳光,揪住他被血染红的衣襟又哭又闹,“我早就告诉你,她会死的,她会死的!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就是不听!你们这群浑蛋,没人xing的畜生!你们害得她还不够吗?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

  如非哭着跪倒在地上,凌落川被她揪着,双腿一软,也跟着倒了下去。

  一个小护士跑过来,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两个人训道:“这里是手术室,不能大声喧哗。你们要哭,要闹,就请出去。”

  如非捂住嘴,站起来坐在椅子上呜呜痛哭。

  凌落川坐在她旁边,看着自己染满了血的手,颠三倒四地说着:“我以为她骗我呢,以为她利用我,我快疯了,我喝醉了,糊涂了,我没听清楚,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如非声泪俱下地问:“她连话都说不了,她能骗你什么?”

  “她为了他,跪下来求我。”凌落川转过脸,脸上蹭着一抹血,充血的眼睛错乱而迷茫地看着她,“她不是喜欢他的吗?那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些话?为什么还给我希望?我不懂,真的不懂。”

  “就因为这个?”如非几乎仰天而笑,拿出自己的手机,指着屏保上的照片。

  “池陌是我的男人,我们半年前就已经在一起了。他以前是喜欢过未晞,可他现在爱的人是我。未晞只拿他当哥哥,她从来就没爱过他。”

  凌落川惊讶地看着她,看着手机上的照片。

  “她为什么……”

  凌落川想说,未晞为什么不告诉他?

  可是,她真的没说吗?她说了,她说了不止一次,她跟池陌不是那种关系。是他不是愿意相信她,是他被眼前的“事实”遮住了眼睛,是他满脑子都是yīn谋和算计。

  如非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后悔得无以复加的男人,“到底是我们疯了,还是你们疯了?她为他求qíng,他为她打拳,他们之间就一定要有什么?人与人之间动辄利益jiāo换,没有半点真qíng,这就是你们的逻辑?未晞真是傻,真傻。像你这种公子哥,怎么可能真正理解她?让她白做了梦,最好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如果你只相信,你愿意相信的事qíng。就算我说得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脚下的土地,悔恨和愧疚几乎淹没了他。未晞说得对,他只是一个被人娇惯坏了的公子哥,他没有经受过真正的挫折和伤害。他们都是孤儿,他们之间那种以命相惜的感qíng,他没有经历过,他永远都不会懂。

  就算未晞告诉他,如非跟池陌在一起,他还是会怀疑她。他只愿意相信他自己看到的,只从自己的角度看问题,他已经习惯了把人心往坏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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