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_飞烟【完结】(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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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落川怕未晞受到影响,多派了一倍的保镖,将整个高级病房区围得犹如铜墙铁壁。但即便如此,依然有采访的记者试图跨越雷池,甚至把电话打到了医院的病房。

  愤怒之极的凌落川,以侵犯个人隐私的名义,将那几家报社和电视台的记者告上法庭。虽然起到了一些震慑作用,可同时也使本已过度亢奋的媒体大众,对此事的关注,几乎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其中自然不乏一些没有cao守的八卦小报断章取义,添油加醋,言辞锋利得几乎字字见血,更极尽嬉笑怒骂、挖苦讽刺之能事,大有不置人于死地,誓不罢休的架势。

  凌落川想让未晞回家休养,可是外面总是有记者日夜把守。只要他们一出现,他们就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考虑到未晞可能会受到惊吓,凌落川也只有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为了使未晞不受到骚扰,如非和池陌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轮班看守着她,外面的保镖也是如临大敌。

  凌落川被这件事搅得不胜其烦,但毕竟是历练过的人,越到关键之处,越是仔细冷静。

  这段视频是谁放出去的,他不用想都知道,自然也知道,做这件事的人的目的就是要他自乱阵脚,顺便借助媒体的力量让他处处掣肘。

  如非在凌落川的手提电脑上,看到那段不甚清晰的视频时,不解地问他:“我以为他会把跟未晞的视频放出来,怎么是你的?”

  凌落川揉了揉额头,“他从来就没想过把自己放在舆论的中心,或许,那天他根本就没录。只是放了一部DV在那里,摆摆样子罢了。一则,他花了大笔金钱换回来的良好形象,他不会自己毁掉;二则,他只是想得到未晞,不是真的想bī死她。阮劭南行事虽然歹毒,但是不得不承认,他对她还是有些不同。”

  听他如此说,如非冷笑一声,“那个浑蛋,我一点都不相信他是替未晞着想。人都已经伤成那个样子,他还能对她做出那种禽shòu不如的事。他心里除了他自己,还能装得下谁?”

  凌落川的眉毛揪在一起,这也是让他觉得最不可理喻的地方。他知道,阮劭南一直把自己当猎人,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可是猎人打猎的时候,不会看着猎物的眼睛,因为会因同qíng而无法下手。

  可是,阮劭南却不一样,他喜欢看着自己的猎物进退维谷绝望的表qíng,就像一只戏鼠的猫,喜欢从别人的痛苦中获得快乐。甚至对待自己所爱的人,达到目的前他也不会心慈手软。

  为了成功,他可以忘qíng弃爱。现在为了得到一个女人,他不惜以本伤人。这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让凌落川这种百无禁忌的人也不免惊叹莫名。

  他是天xing如此,还是后天环境造就出来的?

  凌落川想起那天早晨,阮劭南从山顶的别墅送他回家,曾经给他描述过一段柬埔寨黑市拳的场景。

  那究竟是他见到的,还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的?

  无论是哪种qíng况,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正是由此学会对待任何人、任何事,皆能做到“不死不休,无qíng无义”。

  凌落川想了一下,对如非说:“你跟池陌这段时间自己出入一定要当心,很明显,他冲着未晞身边的人来的。”

  如非点点头,“你自己也是。不过,话说回来,这段视频怎么会在他手上?你不会是这么不小心的人。”

  凌落川将视频的背景定格,放大,分析道:“这是一家私人别墅,我记得当时我喝醉了,把身边的一个女孩当成了未晞。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阮劭南当晚也在那儿。这段片子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拍下来的,片子应该不止这些,估计是怕惹怒我们家老爷子,才只放了这么一点。”

  如非奇怪地看着他,“你酒量不错的,怎么会醉到把别人当作未晞,甚至被人拍了这种东西还毫无所觉呢?”

  被她一语点醒,凌落川低头沉思了片刻,才说:“只能有一种解释,我着了他的道。我跟未晞吵架,心qíng不好,偏偏在那里遇见一个长得像她的女孩,偏偏又激动得难以自持。当时只觉得一切都是巧合,现在回头想想,整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预设的陷阱,他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我了。我那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手抖得连车都开不了,应该是喝的酒里被人下了东西。”

  如非恍惚地坐在椅子上,自语道:“他太可怕了,我们该怎么办……”

  凌落川刚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到来电显示,有些烦躁地接起来,“姐,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回去。他要是非让我回去,你让他gān脆派个军队来抓我……什么?心脏病?!”

  凌落川放下电话,如非有些担心地问:“你父亲病了?要不要紧?”

  他叹了口气,“qíng况不太好,我需要回北京一趟。”

  “那这边……”

  “放心吧,我会留人在这儿。而且我这次回去,也可以顺便请我哥哥帮个小忙。”

  凌落川转过脸,看着窗外飘落的秋叶,自语道:“是时候,让这该死的一切都结束了。”

  第五十九章 今生今世,相见无期

  凌落川走进病房,她还没有醒,池陌正守在她身边,对他点点头,就出去了。

  他坐在chuáng边,握着她的手:“未晞,我要走了,我父亲心脏病发作,进了特护病房。我姐姐说,可能拖不过几天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里溢满悲伤,笑了笑,“我一直以为他是打不死的,没想到,那么硬朗的一个人,竟然会被我气成那样。对不起,我要把你留在这儿一段时间,这里的保镖会负责你们的安全,池陌和如非会好好照顾你。”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又说了些话,然后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低声说:“保重……”

  他快出门口的时候,似乎隐约听到身后有某种声音,似乎有某种声音在挽留他,这种感觉是那么qiáng烈,那么凄楚,那么悲伤。

  仿佛此次一别,就是永恒。今生今世,相见无期。

  他慢慢回过头,心想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看到chuáng上的人安静地躺在那里,沉沉地睡着,整间病房里除了她细微的呼吸,只能听到窗外风chuī树叶的声音。

  他知道,他真的是听错了。

  他落寞地笑了笑,回头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关好门,离开了。

  走出病房之后,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才转身离去。

  一路上,他听着自己的脚步声,还有树叶和沙子在脚下发出的声音。离他不远处,有一个母亲带着一个小女孩,正在捡地上的落地。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对秋天充满无限的好奇。她看着站在月桂树下的男人,看到他那双漂亮的黑眼睛。他迎着薄暮的霞光,身后是一片玫瑰紫的天空,美丽的白鸽在空中盘旋,姜huáng的秋叶无声飘落……

  她拉了拉母亲的手,用稚气的嗓音问:“妈妈,你看,那个哥哥怎么哭了?”

  几个小时之后,凌落川坐在直飞北京的红眼航班上,感到自己的心随着高度一点一点紧缩。他转过脸看着窗外,城市在慢慢变小,陆地也是,最终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夜幕中。

  他低下头,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做些什么,否则心里的悲伤就要抑制不住了。

  他向空姐要来一张白纸,握着笔,沉思了很久,方才在上面写道:

  未晞,登上飞机的这一刻,我总是想起你过去的样子。想起我们第一次在“绝色倾城”见面,想起你在广场上画画,想起那个弹吉他唱歌的女孩子,想起你身后城市的huáng昏,想起那天在我们周围展翅而飞的白鸽……想起了好多,好多。可是,想起的每幅画面都是那么悲伤。以前听人说过,有一种流泪,叫做难过。我这时才想起来,原来你笑的时候,你的眼角眉梢都在流泪,都在难过。为什么我以前没有看到呢?

  我一直在想,我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可是,真的想不起来了。似乎很短,又似乎很久。好像是这辈子的事,又像是上辈子的事。或许,是我们前世的故事太过悲伤,结局太过荒凉。所以,我忘记了你,你也丢下了我。

  广播里响起了一段音乐,一首悲伤的国语歌。幽幽女声在他耳边静静回dàng,他转过脸看着窗外浓得化不开的黑雾,眼前模糊得如同隔了一层毛玻璃。

  未晞,从最初到现在,我们的故事并不美丽。可是,我一生最美的场景,就是遇到你。我曾在茫茫人海中静静凝视着你,曾经与你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气息,曾经跟你肩并着肩,看过世上最美的风景。

  是你让我明白:原来爱qíng,不是山盟海誓,不是海枯石烂,而是对一个承诺自始至终、一如既往地坚守,没有条件,没有底线,不受制约,拼尽全力。

  还记广场上弹吉他的女孩唱的那首歌吗?那天,我看到你听她唱歌,听到哭了。我还记得那首歌的歌词,记得它优美而哀伤的旋律。

  我一直记得,我对你的承诺。我要做你的守护者,拼尽今生的所有来守护你。直到生命终结,只愿我的心可以感动上苍,我的爱也可以化作美丽的天使,替我去爱你……

  雨落川下,白露未晞……

  雨落川下,白露未晞……

  我在心中默念着我们的名字,把它当作来世相约的暗语。

  未晞,如果真的有来生,如果来生还能遇见你,我们会不会……

  三年后……

  阮劭南坐在易天大厦会议室的首位上,听属下做诉职报告。全球金融风bào已过,今年的业绩比起往年却没好多少,他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各部门的负责人看他面容冷峻,都在下面不由得替自己捏一把冷汗,发言的人感觉到凝结的气氛,报告里都带着颤音。

  会议开到一半的时候,阮劭南的电话响了。他这两年随身总带两部手机,只有一部二十四小时不关机,连开会的时候都不例外。而知道这个手机号的,只有一个人。

  阮劭南马上接起电话,温柔地问:“起来了?吃饭了吗?”一边用眼神示意属下暂停报告。

  一屋子人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两个刚来的不明就里,于是一边走路,一边问另外几个资格较老的前辈,“这是谁的电话?阮先生这么重视,紧张得脸色都变了。”

  其中一个小声说:“当然是阮夫人,阮先生的宝贝,阮先生疼老婆那是出了名的。她这个电话来得倒正好,把咱们都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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