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2非我情迷_飞烟【完结+番外】(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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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她们的尸体被一丝不挂地拖出来,扔到木板车上,jì女脚上的铃铛在侵略者快乐的歌声中轻轻悲鸣,她是一个站出来将自己送上祭台的女人。一个侵略者的年轻士兵看着木车渐渐远去,露出疼惜的眼神。

  那一刻,同为女xing的我竟说不清该为她们的伟大感到鼓舞,还是该为她们的牺牲感到悲哀。她们活着的时候遭受了身为女人最残忍的对待,死的时候如同街边的猪狗,整座城市屈从地沉默着,偌大的国家鸦雀无声。

  我不想去追问在那些女人被侵略者无qíng泄yù的时候,这个国家的元首在做什么?拿着粮饷的军队在做什么?男人们都在做什么?因为一定会有人说,战争中总有一些牺牲不可避免且无法控制。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这个事件是真的,用一些生命的尊严来换取另外一些生命的延续,这样无奈的选择,这样的羞耻,这样的伤痛,需要多久的时间,需要这个民族延续几代才能淡忘?

  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恹恹的。文昭问我在想什么,我随口告诉他很喜欢女主角脚上的那串铃铛,有种古典的qíng怀,很细致很漂亮,没想到他就记住了。

  如果他知道那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我想他怎么也不会亲手做这样一个礼物送给我,好像一个恶毒的诅咒。

  想到这里,我忽然很想把它摘下来,看了看,又觉得实在没必要,毕竟是文昭的一片心意。这是在我们离开疗养院之后,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记得圣诞节那天,我们请文惠吃饭,席间三个人相谈甚欢。在文昭去洗手间的时候,文惠把一个盒子推到我面前,笑着说:“这个太贵重了,我受不起,麻烦你帮我还给他。”

  我打开一看,原来是一块“百达翡丽”的限量版钻石手表,工艺jīng湛,每一颗钻石都镶嵌得完美无瑕,应该是文昭送给这位医生朋友的谢礼,他在疗养院就说要好好答谢文惠,如今出手果然大方。

  我合上盖子,又推了回去,“你还是收着吧,你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他感谢你是应该的。再说这点东西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难得他一片心意,他对我都没这么好。”

  文惠在茶杯后面慧黠地微笑,“他过去是不知道怎么对你好,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你面前讨你欢心。现在经过那些事,他比过去明白多了,也踏实多了,当然不会再送这些东西给你。但是他已经把自己整个人都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收着,轻拿轻放。这人看着勇厉,其实心是玻璃做的,你可别把他摔碎了。”

  想到这里,我拨了拨脚上的金铃,棉线鲜红似血,铃声清脆悦耳,一颗彷徨无依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其实就算文惠不说,我也知道文昭对我的一片心意。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稍微有点心的人自己都会想。

  我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但也没美到国色天香,让人看一眼就丧失判断的地步。而文昭见过的美人何其之多,如果他只是贪图一个女人的美貌,凭什么单单对我另眼相看?

  当然,在男女关系中,外貌也是让对方愉悦的条件。如果我相貌平庸,相遇之初他未必会多看一眼。反过来说,如果文昭是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光的蠢钝男人,我也不见得会波澜心动。在这一点上,我们都免不了俗。

  可是我们都知道,倘若有一天我们其中一个不幸毁了容貌,抑或是在无qíng的岁月中变老变丑,我们依然会守在对方身边,不为什么,只是因为记得当初的那份美好,记得自己曾经爱过,而且会依然爱着。

  他也不完全是对我感恩戴德,如果说他只是感激我三年前帮他赢了一场比赛,感激我在疗养院的悉心照顾,可是那场比赛已经过了很久,他的病也好了,就算有天大的恩qíng也会慢慢随着时间消散。他就算再怎么“知恩图报”,也犯不上对哪个女人以身相许,还生怕对方不要。

  如果只是图我脾气好,能关心他,包容他,开解他。可愿意开解文家少爷的女人何止千万?有才华有见识的只怕不在少数,凭什么就一定是我?

  文昭的确是一个相信感觉和命运的人,对于他来说,这些都是他喜欢我的理由,但又不是全部的理由。他对我,就像他自己说的,开始于最原始的yù望,而之后的qíng根深种,却是由无数次的契机,无数次的感动,无数次的守望相助,慢慢堆积而成的。

  而我跟他正好相反,我是一个不相信命运的人,从小到大凡事都喜欢问一句为什么,所以对凌靖的示爱,总是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我明白,这个世界的爱qíng是千姿百态的。有些人的爱需要理由,而有些人的爱就是没有理由。你说不清你为什么会爱上那个人,可是在那样的时间、那样的地点、那样的机缘之下,你一眼看到了那个人,这一生就只有他。

  但问题是,我不认为凌靖真的爱我。

  不过,同样是由“第一眼”建立起来的感qíng,我却相信文昭,不仅因为相处时间长短的差距,让我觉得文昭的爱有依据,而凌靖所谓的爱太虚空,也是因为我终于看清,他们从骨子里就是两种人。

  文昭是那种单纯到底,也固执到死的人。对他来说心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倘若机缘巧合遇到一个人,又爱上那个人,就会全心全意,然后就是无止境的付出。对方高兴,他就高兴,对方难受,他比对方更难受。

  可是凌靖,却是爱自己胜过一切的人。对他来说,所谓的喜欢就是索取,所谓的爱就是占为己有。他只会“爱上”一个可以满足自己的对象,一切都以自己的喜好出发,自动忽略对方的感受。说到底,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一个付出,一个索取,这两者之间本质上就是不同。

  想到这里,我深深叹气,想起凌靖最后撂下的那句话,又是深深的不安。

  自从凌靖出现之后,似乎一切都不对了。当然,我跟文昭的问题是早就摆在那里的。凌靖就像一个时间的推手,加剧了事态的发展,让我无法再将头埋在沙子里,当一只胆怯又自欺欺人的鸵鸟。是的,这个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真相的bào露,只在于时间的早晚。这个道理,我早该知道。

  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想起刚刚把它缠在文昭的腰上,那串金色的铃铛衬着我雪白的脚踝和他小麦色的皮肤,那景象是说不出的妖娆。随着他的动作,铃声悦耳,配合我们缠绵的呼吸,然而在寂静的夜里听着,怎么都有种凄清的味道。

  很简单的礼物,一个男人却将自己全部的爱意灌注在里面。其实这么多年,他对我的态度固然霸道别扭,偶尔使出的小手段甚至幼稚得有些可笑,冷言冷语也曾让我心痛难受,可他对我的感qíng,我何尝怀疑过?

  我只是……不愿意承认,也不能承认罢了。甚至有时候会骗自己,不自觉就把他往“坏”里想,然后再自欺欺人地认为,就此有了继续怨恨他的理由。

  三年了,真的够了,已经到了该坦然面对,把我们之间所有的问题说清楚的时候。

  我想,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们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局,他对我的这份心意,终究不是假的。

  他是爱我的,这种感qíng,绝对不是假的。

  这么想的时候,我似乎又充满了力量。

  怎么都睡不着,可我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坐一晚上,正想上楼,放在客厅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很准时,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的。

  我筋疲力尽地拿起手机,没等他开口就说:“韩少爷,我今天心qíng很差,不想说话。你想问什么,想骂什么等明天吧,我让你问个够,也骂个够,好不好?”

  “我……”他好像要不依不饶。

  我又说:“你跟夏荷的事的确让人遗憾,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样牵牵扯扯?到了今天,还有意义吗?你说你爱她,可是她的一生都被你毁了。你曾经把她捧到天上,将她推下深渊的时候也没有半点手软。你不能还一个公道给她,你也不能把她的手接回去,你更不能让她的眼睛复原,你曾经是她最爱的人,可是你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但你起码可以还一个安静给她,这才是她的心愿,也是她目前对你唯一的要求。”

  我终于把憋了很久的话一口气说完,感觉舒服多了。

  韩棠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对我说:“上次我心qíng不好,这次不过是想跟你说一声抱歉,你凭什么每次都把我骂得跟孙子似的?你是不是以为有文昭护着你,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脚上的铃铛,“我当然不会这么想。韩少爷手眼通天,这里虽然不是你的地盘,可制造个意外也是易如反掌,到时候无凭无据,文昭又能拿你怎么样?当初他看着你打我都不敢管,不是他不心疼,而是不让你出了这口气,他不知道你以后会把我怎么样。文昭就算再有本事,他也管不到你,这个我心里清楚。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生气,难道我又触到你的痛处了?不会吧,你当年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剁掉一只手都能无动于衷,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应该很好的。对了,我听夏荷说,当时她那只手上还戴着你们的结婚戒指,那只戒指最后去哪儿了?你应该知道吧?”

  我记得上次见到韩棠的时候,他脖子上挂着一条链子,如果我没猜错,链子下面应该就是那枚染过血的婚戒。

  他把它从唐晚那里要回来,显然要耗费一番不小的心血和口舌。

  他那一刻表现得该有多深qíng?只怕连心狠手辣的唐晚在嫉妒之余,都不得不为这个男人折服。谁说这个男人薄qíng寡义?他薄qíng下面的深qíng,又有几个人看得懂?

  唐晚大约以为她懂了,或许还为自己能爱上这样一个qíng义两全的男人而感动不已。可是倘若有一天唐家栽在韩家手上,他韩棠会如何对待唐晚?我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我叹息道:“韩少爷,文昭说你总是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是因为你睡不着。如果真是这样,我建议你还是把它摘下来,那个戒指上沾了夏荷的血,那血是为你流的,不过跟你们初夜那晚她为你流的血绝对不同,这个没什么收藏价值。你天天晚上戴着它,想着自己做过的事,你当然睡不好。”

  “你……”

  “怎么?又想打我泄愤?心qíng不好的时候就随便找个人出气,这也算是自我减压的好方法,可惜治不好你的失眠。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这个说法其实挺对。但是前提是,你得学会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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