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2非我情迷_飞烟【完结+番外】(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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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感到难以呼吸,那些零碎的记忆,好像被打破的镜子,每一片都那么闪亮,每一片都倒映着我们的影子,闪回着那些害怕想起,又不得不想起的片段。

  他贴过来的时候,仿佛某种无形的刺痛,那些破碎的画面和锋利的过往,排山倒海似的猛扑过来,我猛地闭上眼睛。

  可他并不是想吻我,而是把手伸到后面找裙子的拉链。链子卡住了,我想自己拉下来,免得他弄坏我的裙子。他却“啪”的一声打开我的手,自己用力一扯……“嘶啦”,裙子应声落地,被他用脚踢到了一边。

  我低头看着破碎的衣料,心里一阵难受。这一刻,我纯粹是为了我的衣服难过。

  浴室的温度越来越高,没开排气扇,我昏昏沉沉靠着镜子,缺氧的关系,人虚得像玻璃上的雾气,好像轻轻一抹就没了。

  虽然文昭什么都没说,但是从他的动作中我能感觉到,今天的他异常烦躁。我被他放在洗手台上,膝盖被最大限度地分开,他站在我面前,从杂物盒里摸出保险套,公事公办的表qíng让我感觉眼前的男人不是要跟我做爱,而是要给我动手术。

  疼!第一下就疼得揪心,锐痛直冲脑门,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浑身冰凉,只有那一点是火热的。

  文昭的体力一向很好。记得三年前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经常跑到拳馆去看他打拳。他打拳的样子很帅很帅,汗珠从额前的黑发上滑下来,像金色的龙鳞在阳光下一簇一簇地抖落。

  他虽然是新手,可是他学得很快,力道qiáng劲,走位刁钻,出拳上肘又快又狠。他们拳馆也培养职业拳手,训练以正规严格出名,有时候为了增加学员的实战经验,双人对练的时候不戴护具和肘套。结果有一次跟他对练的Partner躲得不及时,被他一肘切开了眉骨。

  那个人马上摆手叫停,教练上来帮他用毛巾按着伤口,往可血珠子还是顺着眼睛一滴一滴淌下来,擂台一角都是血,鲜红鲜红的。

  真疼啊……我在台下看着都疼,庆幸自己不是被他打的那一个。

  练完一回合下来,他坐在椅子上休息,总是一边喘气一边喊:“小夏,小夏,帮我拿瓶水。”

  我颠颠地跑过去把水递给他,他摘下拳套,只喝了一口,大约是觉得热,就把整瓶水顺着头浇下来。

  唉,以前就觉得这个男人流汗的时候最帅了,可是谁知道,浑身湿漉漉的他比流汗的时候还帅上一万倍。

  我蹲下来,托着下巴看着他,“文昭,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一下。”

  他一边擦脸一边看着我,“我注意什么?”

  我对他说:“你太帅了,都帅得没朋友了。你说你这么帅,你让其他男人怎么活啊?”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用缠着拳击绷带的手摸我的脸,顺手一拉就把我搂在怀里,鼻尖都是他汗水的味道。我躲着不让他亲,他作势要打我,两个人笑笑闹闹就缠到了一起。

  那时候,好像连风都是甜的。

  那时候,好像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对我。

  我越想心里越怵,后脑抵着冰凉的镜面,感觉自己真像被人放上了手术台,每一刀都是剥骨离皮。

  男人在chuáng事上总会有些杀气,文昭今天的杀气却特别重,好像我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他的杀父仇人。腰被他的手掐得几乎断成两截,意识支离破碎,脑子早就迷糊成一片,到了最后,已经分不清是疼还是快感,含糊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对面的玻璃却映着我们的影子,男人壮硕的腰上架着两条细白的女人的腿,画面浅白直接且略显bào力,像极了某部三级片的镜头。隐约记得是一部老片子,一时想不起名字,只记得那个变态的结局——在一场ròu搏中,女主角被男主角活活闷死,接着分尸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害怕,如果我即刻死在这里,有谁知道这世上少了我这么一号人物?又有谁会在乎?是我那些已经离世的亲人?还是那些在工作上认识的萍水相逢的朋友?

  不会有人记得,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其实我一无所有。

  忽然感到难过,头搭在他肩上,颤颤的样子好似在寻求庇护。

  我尊贵的男友竟然被糊弄住了,捏着我的下巴,沉着声音问:“你gān什么?”

  “冷……”我说的是实话,公寓的洗手台是大理石质地,冰凉冰凉的,我被他像张饼一样挤在上面,怎么可能不冷?

  文昭看了看我,忽然将自己漂亮的嘴唇压下来。

  可……这是吻吗?吻应该是温暖的,是循序渐进、和风细雨的。他这样狠,单方面的享受,所以这不是吻,他只是想把我吞下去。

  扭过脸避开他,又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扳回来……不知怎么就来了脾气,牙关紧咬,像跟他较劲一样。

  可是我忘了,他不是那种你跟他耍耍xing子,他就会迁就你的男人。他是文昭。你拒绝他一次,他会让着你;拒绝两次,他会冷着你;拒绝三次,那就是自找了。

  于是就在下一秒,只听“咔嚓”一声,下巴剧痛。下颌骨连接的地方好像错位了,却不是真的错位,只是让我疼,疼得连冷汗都冒了出来。

  我用膝盖顶他的胯,用手推他的肩,像只被猎人网住的小狐狸,明明无计可施,却偏要张牙舞爪。可文少爷总有自己的办法。他一手钳住我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反剪住我的胳膊,人就被他制在怀里。

  他终于如愿以偿,脖子上的不锈钢项链随着他的动作刮着我的脸,这条项链还是我送给他的,吊坠是一只小小的哑铃片。文昭当时特别喜欢,还说以后健身和练拳的时候都戴着它,多酷的一件事。我也是这么想的,总之他戴什么都好看。

  而此刻,这链子冰冷的触感,比泪水都凉。

  所以……这不再是缱绻欢爱,而是变相折磨。

  我想,如果这一刻,万能的上帝金光闪闪地出现在面前,许我一个愿望。我不会要万贯家财,我只想跟他换一换。

  让我也含着金钥匙出生,不用十几岁就为了钱发愁。或者让我的灵魂进入他的身体去感受一下,此刻这种令我痛苦不堪的活塞运动,到底有多痛快?

  单看他的表qíng,我猜不出来。

  因为我很疼,真的很疼,疼在身上,更在心里。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像我一样,花了三年时间,还是无法适应他。更不知道如果他能试着爱我一会儿,哪怕只有在chuáng上那么一小会儿,会不会让这近乎野蛮的一切变得好受一些?别这么残酷?

  我找不到答案,因为我只有他一个男人,一个不爱我,也不心疼我的男人。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为什么人一定要有痛觉神经?为什么这么高贵的灵魂无法脱离这么肮脏的ròu体?如果我的身体在他怀里,灵魂却可以自由自在,那该有多好?

  可惜,世间的事如果可以如此圆满,如果可以顺着我们的意愿去发展,那么所谓的悲剧,也就不是悲剧了。

  如同几个小时前的那一幕,在那间被文昭私家独占的豪华包厢,秦暮满眼怜悯地问我:“小夏,你后悔吗?”

  我说:“秦暮,后悔有用吗?”

  是的,后悔有用吗?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卧室,等他身子一抽,倒在我身上,我感觉自己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头昏目眩,四肢虚冷无力,整个人快被他的汗水蒸透了。他把保险套摘下来,扔进垃圾桶,没再理我,自己翻个身就睡了。

  我朦朦胧胧地看着他的背,眼睛一合也盹着了,好像沉进一片沙漠,四周泥沙俱下,黑暗灭顶而来,不知道这样躺了多久,直到被卧室的空调冻醒,我哆嗦了一下,拉起被子盖住自己,听到细微的鼾声,转过脸,正对上一张高贵端正的脸。

  我尊贵的男友,他就趴在离我不到30厘米的地方,被子只盖在腰上,皱着眉毛,还是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这个男人,他连睡觉的时候,眉宇之间都是倨傲之色。

  我就这样看着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三年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qíng景。

  那年我刚满20岁,奶奶病重,我在南方走秀的花场辞了工作,赶回来照顾她。虽然在外辗转多年,但我那点可怜的积蓄却远远不够支付那些昂贵的医药费。

  正是我对金钱最向往的时候,所以只要有赚钱的机会,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去争取。

  于是,在那个预先安排好的饭局上,我作为主人家请来的“陪坐”,陪在素未谋面的文昭身边,一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句话都不敢说。

  不是我不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毕竟主人家请我们这些小模特过来,就是为了让这顿饭吃得别开生面,有滋有味。

  可眼前这个男人简直是铜墙铁壁,就算再八面玲珑的姑娘,面对这么一个冷若冰霜的主儿,都无计可施。看到这种qíng况,就连主人家都对我流露出同qíng的目光,理解我这顿饭吃得是水深火热。

  文昭那天喝了很多酒,一张冷峻bī人的脸看不出悲喜,50度的烈酒却一杯一杯的gān,让我这个习惯了喝混酒的人都看得胃里直打颤。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让服务员端了一碗醒酒汤过来,轻轻放在他的手边。中间他碰倒了自己的酒杯,酒水溢出了一点,我用餐巾帮他擦了擦袖口。

  可是这顿饭一直吃到结束,他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一句话都没对我说过。

  终于到了酒尽人散的时候,似乎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如今回想起来,这顿饭从头到尾都吃得很压抑,因为无论别人说什么,主角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让看着他脸色的那些人着实不好受。

  临散席之前,那些在风月场游刃有余的陪坐们,已经在桌子下面偷偷搞些小动作。这是场面上的惯例,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而我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里,将自己的电话写在一张便签上,随手压在了那碗醒酒汤下面。

  我出来的时候路过停车场,没想到在一辆跑车旁边,远远看到那个在席间对我视而不见的男人双手撑着车盖,低着头,半俯着身子。

  我以为他喝多了,走近之后才看清楚,这个高傲矜贵的男人,竟然在一个没人看到的地方,哭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中国有句话叫做“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我也知道,其实男人心中的眼泪不比女人少。人生在世,活着不易,做人又太过辛苦,谁不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放肆的痛哭一场?

  这没什么,不丢人。再说,看帅哥流泪本身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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