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2非我情迷_飞烟【完结+番外】(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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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绝望的女人,一个绝qíng的男人,一件做工jīng美的假武器,一场啼笑皆非的闹剧。

  我回屋之前,看了看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唐晚,这一会儿她除了哭,也做不了别的了。她真的很可怜,墙倒众人推,买个小小的手榴弹,居然还是仿冒品。

  可美人就是美人,连绝望流泪的样子都让人心动不已,láng狈成这样,还这么楚楚动人,不得不说,韩棠选女人是有眼光的。

  “小堂嫂,别再看了,这里jiāo给我们处理,你上楼,快上去……”恕一又过来推我。

  我挥开他的手,“你别推,我自己上去。”

  我看够了,也说够了,这么多年压在心里的一口浊气,这一刻才彻底释放出来,回想起当年的一切,只觉得不堪。

  我知道,我又一次“不自量力,冲动莽撞”了,就算事后要被韩棠秋后算账,我也认了。这三年,他一直在打压我,我被他捏圆搓扁,百般调教,他对我有恩,偶尔的指责一针见血,毫不留qíng的讽刺也让我看清了自己xing格上的弱点,就算他言辞犀利,刁钻刻薄,高兴了教我几招,不高兴了百般奚落,我也没有一句怨言。

  可一码归一码,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当年那件事,是他对不起夏荷在先,对我拳打脚踢在后,如果被唐晚指着鼻子骂我贱人,我都无动于衷,那我未免太没血xing。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迎接bào风雨的准备。至于这个女人,她这么漂亮,美人总是招人疼的,韩棠应该不会拿她怎么样,顶多赶她出去。现在闹剧结束了,我这个看戏人也该走了,剩下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回去之前,我还在琢磨,一会儿要不要给夏荷打个电话,告诉她,我见到了唐晚,活的唐晚。

  我走了还不到三步,就听到咔嚓一声,这个声音我熟悉,就在一年前,在那段危机四伏的日子里,几乎每天都会听到。

  我惊讶地转身,看到一个守卫,我记得他姓叶,跟我的真名同姓,是一个挺爱笑的小伙子。此刻,这个爱笑的小伙子面无表qíng地递了一把手枪给韩棠,韩棠接过来,按上消音器。

  “不……”我的声音哑在喉咙里,意识到他们要gān什么,我无法相信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

  我看到唐晚的表qíng由绝望变成恐惧,由恐惧变成疯狂。显然,这样的后果也远远超出她的预料。她想要逃,可是逃不掉,被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按住,跪在地上,头顶是冰冷的枪口,执行的是她最爱的男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我还没尖叫出来,就有人用手蒙住了我的眼睛,“不用怕,一会儿就结束了。”

  我认出这个声音,是恕一!那个每天跟我嘻嘻哈哈,从来没有正经的恕一,那个不顾自己的安危,跑过来跟我抢手榴弹的恕一。

  我第一次发觉他的手这么冰冷,他的声音如此恐怖,这不是我平时认识的那个人,他到底是谁?他们有多少张面孔?

  我听到唐晚在尖叫,那声音绝望无助,呼天抢地,撕心裂肺!可是这里背山面海,荒无人烟,没有人会救她。

  我如同坠入冰窖,牙齿打战,她的恐惧从空气中传递过来,震慑了我每一个毛孔,绷紧了我每一根神经,好像被人如此对待的人不是她,而是我自己。

  恐惧和惊讶让我的大脑一片混沌,浑身战栗,甚至连句阻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就听到嗖的一声,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发she的声音就像硬币撞到铜板……接着是ròu体倒地的闷响。

  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从头到尾,除了唐晚绝望的哭喊,没有人说一句话,一句都没有。

  我几乎窒息,眼前似有白光闪过,然后是一片漆黑,恕一并没有把手拿下来,只是贴在我耳边,用从没有过的冰冷得令人发指的声音说:“她死得很gān净,楚夏,你记住,你什么都没看到。”

  我被恕一拖回屋子,他拽着我上楼,我一下坐在地上,两条腿软得不像自己的,他胳膊一伸,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回到二楼的卧室,我坐在chuáng上,两眼空空地盯着眼前的地毯。

  这块波斯地毯还是恕一送给我的,红色的圆形花纹,繁乱复杂,此刻看着就像一个无底的深渊,我的眼前一片血海翻腾。

  我忽然觉得恶心,推开前面的男人,跑到卫生间,对着冲水马桶,把小蓝的健康早餐全都吐了出来。

  我脚步虚浮地走出卫生间,恕一过来扶我,我推开他的手,自己坐回chuáng上,忽然想起了什么,怔怔地问他:“小蓝呢?”

  “她出去买菜了,放心,她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汪汪呢?”

  “它……应该在自己的狗窝里吧。小堂嫂,我一会儿帮你看一下?”

  恕一对着我笑,我直直愣愣地看着他,不觉向后缩了一下,他把笑容收了回去。

  我抱着膝盖,坐在chuáng上,眼神空dòng,脑子里一片空白。恕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可终究没说。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恕一的手机响了,他出去接电话。

  我一个人呆呆地坐着,听到门外的男人压着嗓子,语气却是从没有过的急躁,“我说,你今天怎么了?脑子进水了?怎么能自己动手?就算想动手,就不能把人带远点?她?胆子再大也是一个女人,刚才吓得腿都软了……”

  我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又有了当年的感觉,心就像被一层厚厚的红油糊住,闷得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人敲门,是守卫的声音,“楚小姐,韩先生叫你下去吃饭。”

  我的大脑有几秒钟的短路,回神之后,怔怔地看着那扇门,对外面的人说:“你让他滚。”

  外面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恕一开门进来,赔笑道:“小堂嫂,你这话就是杀了他们,他们也不敢传,你就别为难……”

  我两眼空空地望着他,麻木而慌乱地说:“我不是你嫂子,你也走,快点走。”恕一尴尬地站在门口,看着我,进退两难。

  一分钟后,我深吸一口气,捂住自己的脸,“你们的脸变得太快,我适应不了,你们得让我缓缓,让我缓缓……”

  我在自己的卧室里待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才饥肠辘辘地走出房门。宅子里除了小蓝,汪汪,门口的守卫,其他该走的,不该走的,全都走了。

  韩棠去泰国集训,恕一不见踪影,唐晚……她的尸体不知道被安置在哪儿。

  我看着她那天被人按住的地方,那是我见到她的最后一眼,没看到血迹,地面已经被清洗得很gān净。整件事船过水无痕,没留下半点印记。

  后来,我还是给夏荷打了一个电话,跟她讲述了整件事,包括唐晚对韩棠说的每一句话,我对她说的每一句话,以及她最后的结局。

  夏荷沉默了很久,对我说:“这个男人,是我们的劫数。现在心里想着唐晚的遭遇,就像看到当初的自己。她是真的爱他,一个女人只有在很爱很爱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变得这么愚蠢,又这么懦弱。”

  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你嫁给他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没想过,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想过,也做了这样的心理准备。可是,我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第三者,而失去一只手。我以为我是他的妻子,就算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顶多逢场作戏,到了最后,他还是会回家,和我还是一样恩爱。后来才明白,是我对风险估算不够。这个男人,外面有大好的河山任他驰骋,女人再好,换来的也不过是他一瞬间的回眸,选择一旦太多,就不会觉得非谁不可。”

  我心里不由得震动,这样的结论,要用鲜血和时间来换取,多么痛的感悟。

  她最后对我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如果是几年前,我听到这个消息,我可能会很高兴她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可是现在,我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所有的一切,是真的都过去了。”

  我放下电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晚上,我一个人站在空dàngdàng的院子里,看着惨剧发生的地方,想起那天站在那儿,若无其事地将昔日爱人一枪打死的男人。

  朝夕相对了三年,我们的关系比朋友亲密,比爱人从容,他对我来说,亦师亦兄亦友。这三年来,他甚至已经变成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眼里的韩棠,是一个称职的教练,一个严厉的老师,一个擂台神话,一个脾气bào躁的房主。对于他另一个讳莫如深的身份,我知道,但是没有真实感。

  直到唐晚死在我面前,我才真正看明白,他究竟是谁。

  韩棠走了七天之后,恕一上门拜访,给我带来了一位英语老师,对我进行一对一教学,每天两个小时,中间休息十五分钟。

  基本上是大学两节英语课的规格,只不过我要从低学起。因为我高中没念完,先得补回那部分的课程。

  我趁热打铁,请恕一帮我开通几个英语网页,要是能开通几个影视网页更好,可以看着英剧、美剧学习,寓教于乐。

  恕一说:“这个,我要请示堂哥。”

  我悻悻地说:“那就算了。”

  没想到第二天,我要的那几个网页就通了。

  恕一跑过来,喜滋滋地告诉我:“小堂嫂,你想要什么,现在一口气都提出来,不然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没有了。”

  我问他:“为什么?”

  “堂哥现在怕你,你跟他要什么,他都会答应。真的,不信你试试。”

  我无语地看着他,心想,相信你,我就是个棒槌。

  但不管怎么样,我跟恕一算是冰释前嫌,又回到过去谈天说地的日子,可是偶尔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想起他贴在我耳边说的那几句话,心里就会冒寒气。

  我慢慢发现,韩家的男人都有两副面孔,一副用来对外人,一副用来对家里。据说成大事的人往往都是如此,只是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像夏荷一样,从“家人”变成“外人”。

  不是不担心,可是问题没来之前,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

  两个月之后,我的单词量飞速增长。我的英语老师说,我有影印机一样的记忆力。

  感谢上帝,没有让我的大脑在那场毁灭xing的疾病中受到太大的损伤。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要感谢韩棠,让我拥有了健康的身体,规律的运动让我jīng神饱满,注意力自然更加集中。我问老师:“除了语法之外,我还应该注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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