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祝融刚好从书房出来,看到他穿着一身宽松睡衣,端着个碗站在走廊里,皱着眉道:“你gān什么呢!”
许煦瑟缩了一下,本能地转身想跑,被李祝融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按在墙上。
李祝融看他这样怕自己也不恼,按着他肩膀,若无其事地从碗里拈了块jī,尝了尝,皱着眉道:“淡了点……”
他吃了还不够,还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指尖沾着的汤,他本来就长得漂亮,丹凤眼,白皮肤,嘴唇虽然薄,形状却很漂亮,做这个动作简直魅惑得不行。许煦呆呆看着,连逃跑都忘了。
李祝融只是一个随意的动作,他却像站到了悬崖边,被人狠狠一推,就跌进了那些不堪回首的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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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学院这几天颇不消停。
许煦走了,教导主任换成了一个老头,成天背着手四处巡查,陆之栩连摸鱼都摸不了,郁闷得不行。
林佑栖刚刚弄完一个课题,整个人蓬头垢面,一张脸苍白得跟死人一样,穿一件灰溜溜的夹克,慢悠悠地晃到陆之栩的办公室,瘫在了沙发椅上。
陆之栩刚下了课,正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看见他这副凄惨的样子,顿时乐了,幸灾乐祸地道:“哟,林教授这是怎么了?被哪个妖jīng吸gān了jīng气?”
林佑栖气若游丝地白了他一眼,难得地没有反唇相讥。
陆之栩难得碰到一回林佑栖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顿时来了兴致,东西也不收了,跳到椅子上,蹲下来仔细研究林佑栖。
林太后昨晚四点睡下,七点被手下带的几个研究生叫起来,把jiāo上来的论文看了,喝了半杯水,被叫去院里开会,和几个在做课题的老师开了个会,说了一下进度,就已经是中午了。他困得饭都不想吃,趴在办公室睡了一觉。
上完下午的两节课。林佑栖眼前有点发晕,他孤家寡人一个,回家也没饭吃,从办公室的抽屉旮旯里找出半包快过期的饼gān,总算吊住了一口气,苟延残喘地来找陆之栩。
毕竟是累得狠了,林佑栖头一靠沙发靠背就睡着了,陆之栩蹲在椅子上看了半晌,得出“要死也不能死在我办公室”的结论,于是找了一袋宝宝吃的手指饼gān来,把林佑栖摇醒了,让他吃下去。
林佑栖倒是不挑食,乖乖吃了,脸色总算好看一点。陆之栩带着他上了车,把他往后座上一扔,开车回了家。
快到家的时候,陆之栩掏出手机给夏宸打电话:
“林佑栖要过来吃饭,家里有鱼没……huáng鳝也可以……”
话未说完,眼角余光扫到一片银色,急忙刹车,哪里还来得及,只听见“砰”的一声,一辆银色的跑车整个左侧狠狠地从陆之栩这辆斯柯达的侧面擦过去,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陆之栩整个人都被这一撞吓懵了,在驾驶座上坐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车窗上传来重重的叩击声。
陆之栩回过神来,也是满肚子的火,摇下车窗,外面是个混血男人,二十四五左右。个子很高,至少有一米八五,英俊耀眼,眉目里带着一股矜贵的傲气。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但是碍于修养,说话还算是客气的。
“先下车吧。”
陆之栩的电话还没挂,夏宸那边也听到了动静,正在问:“老师,发生什么事?”
“没事,和别的车擦了一下,我马上回家。”陆之栩说完这一句,也不等夏宸反应,就挂了电话。
外面刮着风,有点冷,那男人的风衣倒是很应景,整个人冷冷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已经气势十足。
陆之栩把两个人的车都看了一下。
自己的斯柯达不算什么好车,刮痕很重,伤到了金属,几道最深的凹痕从车头一直延伸到车尾,颇有几分惨不忍睹的意味。
对方的银色小车情况就好多了,浅浅的几道刮痕,都是在漆层上,估计去4S店补个漆就好了。
但是,对方的车看起来,可不是什么便宜货。
先不论那闪亮的银色、显然是顶级跑车的流线车身,单是车尾标志上的那匹马,就看得出价格绝对不一般。
那男人冷冷地靠着他自己的车,抱着手站着,嘴角噙着冷笑,一副“我看你怎么说”的样子。
“对不起,我刚刚开车的时候在打电话。”陆之栩并不是什么不敢担gān系的人。
但他也不是好欺负的人。
“但是,责任好像在你这边。”陆之栩说着,抬起脚来,用脚尖指了指被压在对方跑车轮胎下的中线,缓缓说道:“你超速了。而且,你跨过了中线,占了我的车道,所以我们才会擦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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