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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宝宝睡着之后,夏宸从宝宝卧室出来,看见陆之栩整个人仰在沙发上,双眼放空,似乎在想事情。
他去厨房温了一杯牛奶出来,放在茶几上。
“老师要是睡不着的话,就喝杯牛奶吧,明天早上有课,不能起太晚。”
陆之栩双眼放空地“嗯”了一声,没有动弹,也没有去拿那杯牛奶。
夏宸无奈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夏宸很会看人,陆之栩这种性格,肯定是被人宠出来的,姑且不论是父母骄纵还是朋友纵容,但是作息时间这样不规律,夏宸是不会放任自流的,陆之栩身体底子本来就不好,再这样折腾下去,只怕过了四十岁就会急剧走下坡。
陆少尉的前车之鉴在那里,夏宸心有余悸。
这世间,难得有一个人,让人想和他携手一身,就要好好珍惜,不要争吵,不要置气,温柔相待,因为谁都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真的就会有一辈子。
“老师,我们去整理一下你的衣服吧,天气暖和不了多久,你要准备冬天衣服了。”夏宸继续耐心劝说。
陆之栩迟钝地抬起眼睛来,看了他一眼。
“我不想睡……”眼角上吊的陆教授皱了皱鼻子:“太暖和了。”
夏宸的眉头皱了起来。
晚餐的时候,某个人好像没有喝酒吧?
那这样迷糊的表情,是怎么来的?
“我今晚要睡在沙发上,”陆教授十分坚定地宣布,然后,身体力行地趴在了沙发上。
夏宸无言以对。
确实是温暖的夜晚,十月小阳chūn,连空气都软和下来,像是chūn天的感觉。
这样的夜晚,让夏宸想起了一句话。
“springfever”,翻译成中文的话,是chūn风沉醉的晚上。
但是,再怎么沉醉,也不能直接睡在沙发上吧?
夏宸对陆教授天马行空的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在这个家庭中,他毕竟只是一个学生兼保姆的身份,不可能采取软bào力手段把陆之栩扛回卧室,他只能从陆之栩卧室里拿了条太空被出来,给陆之栩盖上。
他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看着那杯温牛奶。
等到陆之栩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了,他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并不知道,在他走了之后,陆教授得意地翻了个身,把那chuáng太空被踢到了地上,然后抓着那杯牛奶喝了一口,撇了撇嘴,又继续趴下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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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宸早上起chuáng买菜的时候,发现陆教授的被子掉在了地上。
他无奈地笑了笑,把被子重新给陆之栩盖上。
他回来的时候,陆之栩竟然破天荒地醒来了,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被子被他搂着,他瞪着茶几上那杯牛奶。
“老师回房间再睡一下吧,现在才七点钟,等会我叫老师起来吃早饭,一起去学校。”夏宸熟稔地吩咐着。
陆之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夏宸没有再说话,把买好的菜放到厨房,洗了手出来。
他坐在了陆之栩身边的沙发上。
陆之栩偏过头来,沉着脸看了他一眼。
他是凉薄的长相,眼角上吊,浅色的薄唇,看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他是十分傲气的。
但是,眼角的水光是怎么回事?
夏宸的脸色也变了。
他伸手就去探陆之栩的额头,陆之栩不悦地偏了偏头,刚要发作,夏同学已经沉下脸来。他难得有黑脸的时候,所以气势就特别地足,陆之栩一时间竟然没有再闪躲。
夏宸试了试陆之栩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
三秒钟后,他沉着脸宣布:“老师,你发烧了。”
如果用一个字来准确地形容陆之栩的性格的话,那就是“作”。
在南方的方言里,“作”既有任性无理取闹的意思,也有没事找事恃宠而骄的意思,还有一层意思。
一般说来,只有最宠着这个人的人,才会无奈地说上一声:“你就‘作’吧!”
夏宸从陆家的医药箱里找出温度计,给陆之栩含着,拿着手机站在chuáng边给许煦打电话请假,陆之栩含着根温度计,沉着脸坐在沙发上——他沉着脸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已经烧迷糊了,如果不是夏宸发现了,他可能就这样面色不善地在沙发上坐一上午。
夏宸打完电话,谢绝了许煦过来探病的想法,沉着脸走到沙发边,抽出陆之栩含着的温度计。
38.3度。
很好。
夏宸的脸色都沉得要下雨了,某只姓陆的妖孽还在不怕死地嘟囔:“我不去医院……”
在他说完这句话不到三秒钟,夏宸就做了他昨天晚上想做但没能做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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