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女星自曝初恋史,这么有话题的爆点,女主持人怎么可能放过,“你到现在还珍藏着这枚戒指,一定是对他余qíng未了。”
“呵呵,初恋嘛,总是美好的,难忘的!”
主持人继续问:“他是个什么样的男孩儿?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很特别!我十岁那年,在游乐园里看见他,当时他脸上都是伤,我想他一定很疼,一定需要有个人安慰他一下。”
“于是,你就安慰他了。”
她的眼神飘向没有焦距的过往,“我请他吃冰淇淋,因为我每次哪里疼,爸爸都给我买冰淇淋吃。”
见她如此配合,主持人说:“好làng漫!那你们有没有特别难忘的事qíng?”
“所有的事对我来说,都是难忘的。要说最难忘的,就是那场大雨。那时候我读中学,有一天,下了大雨,倾盆大雨的那种。我们站在公jiāo车站台等车。我最怕冷,冻得全身发抖,他把仅有的一件校服脱下来给我穿……我当时就觉得,这辈子,我非要嫁这个人不可。”
“后来呢?”主持人聚jīng会神听着。
“后来,我主动抓住他的手,问他冷不冷……才发现他的手特别烫。他突然握紧我的手,那时候,我感觉他马上就要抱我,我连眼睛都闭上了。”
“你当时是不是特别期待?”
“是啊,我期待的全身都在发抖,心都要跳出来了……”
看看所有人都在期待的表qíng,她笑了笑,“结果,公jiāo车来了。”
大家也都笑了,她依稀听见有人说,公jiāo车司机太不厚道了。
“那后来你们为什么分开?”
“他去了一所封闭的高中读书,我也以为家里的原因,错过了跟他告别,之后,我们就分开了……”
“那你还想在见到他吗?如果再见面,你想对他说什么?”
明知不可能,简葇还是怯怯地问:“你们不会那么神通广大,把他找来了吧?”
主持人马上说:“你如果有需要,我们倒是很乐意现在去把他找来……”
“别,我就是随便问问。”
“哦,那你想跟他说什么呢?你可以在镜头前面说,说不定他也在看电视呢。”
她当然知道他会看。
在镜头前,她深qíng地抚摸着手指上的钻戒,“我只想说,不论他什么时候出现,只要他敢娶,我就敢嫁!”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连导演都说,这是一段很有戏的爱qíng故事,有机会可以考虑加到剧本里。
她悄悄瞟向威爷,只见他的脸色已经由青变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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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谈一结束,威爷就摆着一张气得发绿的脸,劈头盖脸就把她一顿批:“你怎么什么都说?你长点脑子好不好?!”
“很多访谈节目都要曝初恋的,我以为……”
“但你太刻意了,一看就是作秀。”
被看穿了。简葇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算了,作秀就作秀吧,也说不定观众买账。你先去好好收拾一下吧,刘导晚上想见见你,和你聊聊他的新戏《暗语》。”
“晚上?”
看出简葇的戒备,威爷安慰她说:“别紧张,只是聊聊。这部戏是大制作,刘导说你演女二号挺合适。”
“电影的剧本我看过了,虽然是大制作,可是女二号是个风尘女子,又是‘小三’,戏里还有很多bào露的戏份。我怕演完之后,对我的形象不好。”
“这是大荧幕,别管什么形象,只要片子把你拍的漂亮,你就能红!”
“威爷,这部戏,我不想接……”
威爷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你不接?!你不知道多少女星排着队想演这个角色,刘导给我面子,才答应让你试试,你还耍起大牌了?”
“我不是耍大牌,这部戏真的不适合我。而且,我已经接到不止一份补考通知单了,如果连补考都不去,我就毕不了业了。我这段时间不想接戏,我想回学校好好学习。还有,我有点重要的事qíng,下个月想去加拿大看看我妈妈和妹妹……”
“这段时间?!你知不知道娱乐圈不缺你一个人,你休息一天,观众都有可能把你忘得gāngān净净,你还想休息一段时间?”威爷气得半天说不出来话,原地转了几圈才接着说下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谈恋爱!本来我看你动了真心,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你可倒好,谈恋爱谈糊涂了,分不清什么轻,什么重了!”
简葇不说话。
威爷更是怒火中烧,“你!你想放假,好!放吧,去谈你的恋爱,去拿你的毕业证!以后你就是来求我,我都不管你!”
说完,威爷摔了门就走了。
威爷离开后,简葇才抬起头,愧疚地看向被震得发颤的门。
她知道威爷为了她费劲了心思,她也知道威爷对她寄予厚望,熬了两年多,做过替身,做过龙套,她期待的也是今天,她马上就要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是,她还是决定放弃!
因为生命中,有些东西失去了还可以再找回来,而有些人,一旦失去,就再也寻不回来。
☆、第37章 缘灭(二)
“不可能!你说的不是真的……”简葇惶然抓着岳启飞的衣袖,像是垂死的人抓着最后一点求生的机会。“你别跟我开玩笑,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哪有闲心跟你开这种玩笑?”岳启飞看看尽力控制着颤抖的她,又看看她撒了一身的酒水,以为她是惊喜过度导致的,不禁哑然失笑,“用得着这么惊讶吗?你这表qíng,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杀父仇人呢?”
“杀父仇人”四个字像是触动了她最脆弱的神经,灯红酒绿的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被摧毁,剩下的只有一片灰烬。
不会的,这种狗血的qíng节只会在偶像剧里出现。郑伟答应过要对她一辈子负责,答应了只养着她,还是合法的。
她拼命摇头,“不是,一定不是,你肯定搞错了!”
看出她的神qíng有些不对,岳启飞也收起了调侃的笑意:“我听伍建帆说的。开始我也不信,后来特意让人查了,他的确是郑耀康的儿子……你没事吧?”
伍建帆?!
伍建帆是郑伟的朋友,他绝对不会搞错,而且凭她对岳启飞的了解,他也不是个搞不清楚状况就随便乱说的人。
这么说,郑伟真的是吕雅非的儿子!
她一向最怕冷,可今天她才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彻骨之寒了。她的血液好像已经被冻成了冰,凝固在全身的血脉中,连呼吸也冻结了,她拼命喘着气,身体还是在不住地战栗。
外面的天空雷声轰鸣,bào风骤雨凌乱的打在晶莹剔透的玻璃窗上。
她的眼前又出现了她最怕面对的一幕,爸爸从高空中坠落,摔在她脚下的青石板上。血从他的头颅溅出,他睁大的眼睛始终不肯闭上,一直望着她,好像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任她怎么抱着他冰冷的身体哭喊,哭到嗓子都沙哑,他也没能再跟她说一句话……
她的眼泪也像外面的骤雨一样,凌乱地从她的脸上跌落。唱歌声消失,喧闹声也消失,包房的所有人都在讶异地看看她,又看看岳启飞。
“你怎么哭了?”岳启飞一见她流泪,哪里顾得上剧组其他人的侧目,伸手就帮她擦拭。“我说错了什么吗?!好,你说不是就不是,我搞错了,我胡说八道,你别哭了……”
……
电闪雷鸣的雨夜,简葇推开岳启飞,一个人冲出包房,冲进大雨。
倾泻而下的雨水打在身上,带给人冰冷的疼痛,可她全然不顾雨水的冷冽,一心向前跑。天与地一片昏暗,仿佛已经淹没在一片汪洋中。她的世界已经在汪洋中坍塌,就剩下让人窒息的雨水和走不到尽头的黑暗。
岳启飞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却被她超乎寻常的力道推开。他急忙又追上去,用尽全力将她抱在怀里:“你疯了!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
“我的事qíng不用你管。”她像个受伤的小野shòu一样,拼了命地挣扎,“你放开我!”
“你告诉我你要去哪,我送你去!”
明亮的闪电在黑暗中一闪而过,雷声的巨响轰隆而来,简葇愣愣地冰冷的大雨里。
是啊!她要去哪?去S市?去找郑伟?让他面对面亲口告诉她,他不是郑耀康的儿子,他的妈妈不是吕雅非。
如果他说“是”呢?她该怎么办?
如果他问她:为什么要问这些?
她该怎么回答?
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不是吕雅非,她也不能完全肯定。
看见她冷静下来,岳启飞总算松了口气,拥着她僵硬的身体往车的方向走,“走吧,我先送你回家,有什么事慢慢说。”
……
半小时后,岳启飞送简葇回了家。他bī着她换下了滴水的衣服,擦gān了脸上和头发上的水,又给她泡了杯红茶,才安下心坐在她身边。
“郑伟从来没跟你提过他的家世?”他问。
她捧着手中的热茶点点头,浓郁清透的茶香让她的心绪宁静了许多。“我以为那不重要,不管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一样爱他,不会改变。”
“既然不重要,那你现在为什么这么介意?!”
“……”
“你怕他们家人反对你们在一起?”岳启飞自作聪明地猜测着,“还是怕他只是跟你玩玩,没打算跟你有结果?”
“……”以前她的确担心过这些,然而,现在这些也不重要了。
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的位置,尽管她知道岳启飞对她完全是处于关心,别无目的,她还是面无表qíng说:“很晚了,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岳启飞也看了看时间,理了理身上湿透的真丝T恤衫,“好吧,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你等一下!”
正yù出门的岳启飞站在门前,看着简葇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男款的外衣,又拿了一把雨伞递到他手里。“雨伞你不用还了。衣服就放在公司前台吧,我有空过去公司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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