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郑处长一看就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当然不会跟那些不识相的人计较。”
刘总笑着摇摇头,“三个月后,他爸就被查出贪污九千万,没收全部家产……无期徒刑。他算是彻彻底底记住郑处长是谁了。”
郑伟淡淡地说,“刘总的意思,我公报私仇!”
刘总自知酒醉失言,“呵呵”两声,“巧合而已,巧合而已。”
郑伟笑了笑,“我当时只是好奇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所以让人帮我查查,结果还真没白查……”
简葇不禁想起一句电影里很经典的台词--先枪毙,再调查,保证没有一个冤假错案!
这样的概率,想查不出什么都难啊!
……
再后来,她不记得酒局什么时候结束,迷糊中感觉冰冷的水滴落在脸上,她在冷战中惊醒,发现自己被郑伟塞到了一辆豪华的轿车。
郑伟说:“去星城国际。”
她摇头,更正:“我住在蓝筹名座,在朝阳门附近。”
说完,她缩在奢华的真皮座椅上,又继续睡,再睁开眼时,车已经停在了蓝筹名座的大门前。
“谢谢!我到了!”
她下了车,微微细雨落在身上,浇熄了她的困意,却稀释不了她身体里的酒jīng。她摇摇晃晃顺着清晰印在记忆中的小路向前走,嘴里还哼着KTV唱过的歌。“我想放弃却迟迟不能,冰封的心又开始回温……片片枫叶是你火热的吻,却吻上了别人的唇……”
感觉身边有人亦步亦趋跟着,她转头,看见郑伟紧锁的眉峰。“你gān嘛跟着我?我没事儿,你送到这里就行了……”
走了两步,发现他还在身边,我揉了揉额头,恍惚般点头。“呃,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也住这里。我喝多了,真喝多了……”
她继续唱歌,“片片枫叶是你留下的痕,却刺痛了我的心门,我捂住伤口苦苦的等……”
因为唱得太过投入,她没有留意脚下,一不小心踩进了路边的糙地。脚下被绊了一下,她下意识抱住郑伟的手臂,靠着他站稳。
“你说我唱歌唱得好听吗?” 她笑着抬头,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脸。
“不好听。”
“是么?岳启飞说还行。”
“……”
“他说,我混演艺界没什么前途了,让我练练唱歌,万一……碰上一首经典之作,说不定能火起来。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七年了,连陈瑶瑶都红了,我还是这样……岳启飞说我要是再这么继续混吃等死,他都不想再跟我续约了……”骆晴说她酒品很好,喝多少都不会失态,就是喝高了以后话比平时多,逮着个人就聊天,聊到睡着为止。由此可见,她这次真喝高了。
“……”
他不搭话,她就继续口齿不清地胡言乱语着,“这年头,娱乐圈什么都缺,就不缺美女,中戏,北影,上戏,一年招收那么多学生……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的遍地都是,争着抢着想要上~位,我演戏真没前途了……其实唱歌挺好,可以不用应酬那些导演,投资商……还有你这种——达,官,显,贵。”
她松开他的手臂,继续向前走,走着走着,她猛然想起个重要的事qíng。“不对呀!我已经搬家了,我搬去星城国际了!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你想怎么样?!”
面对她理直气壮地指责,他还是不回答,像个完美的雕塑,安静地伫立的细雨中。
她的衣服也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凉得彻骨,她颤抖着贴近他,贴近他的温暖。
眨了眨缀了雨滴的睫毛,她问了个只有醉酒才会问的问题:“你真想,上~~我么?又不是没上过,女人脱了衣服还不是一样,有区别嘛?”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冷雨还要凉得透彻,“你经常喝成这样?”
“不是啊。我今天高兴,有人给我女一号演,还是大制作的电影。”
“你就这么想演女一号,为了演女一号,什么都无所谓?!”
她笑着,越笑越觉得好笑。“你知道吗?我是演员,我不是jì~~女……呵,你怎么会知道……”
下一秒,他扣住她的手腕,拖着她走进一扇门……
她不记得怎么去了他的家,记忆的碎片里只剩下房门关上的一瞬,他突然将她搂住,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饭局(四)
似乎不想给她反抗的机会,郑伟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揽住她的腰,炽热的唇舌夹着浓烈的男人气息碾过她忘了呼吸的嫣红,qiáng势的侵占如疾风骤雨,铺天盖地而来,让她无路可逃……
其实,从踏进这个门,她就没打算逃。因为她知道眼前的男人受过多年正规军事化教育,体格好,身手比体格还好,就算她把全身的力气都用上,也不过是一番徒劳无功的挣扎。她从不做白费力气的蠢事。
可她没有想到,他的吻会像千层巨làng骤然袭来,让她连象征xing的抗拒都来不及,便被卷入看不见底的深渊,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等她寻回自己的意识,她的双臂已经不自觉攀上他的后颈,胸口紧紧贴合着他结实的胸膛,她的牙齿也早已分开,舌尖正主动迎接他的侵袭……
或许是酒jīng的作用,或许是太久没有如此靠近,他的吻比任何一次都要放~纵,都要炙热,缠绕的唇舌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她。
窒息一般的眩晕中,她只能感觉到他贴在她腰间的掌心滚烫,一如她心口那颗跳动的心。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层一层将自己的感qíng封闭在冰冷的心防里,封得密不透风。可只是一个吻而已,她为自己建造的堡垒,一瞬间坍塌,她才看清那份从未减退的思念。
掩藏了多年的渴望,一朝点燃,便是一发不可收拾。她完全忘乎所以,微颤的手却伸向他的领口,解开他的扣子,一颗一颗。他托着她后脑的手也落在她肩头,呲啦一声,她最喜欢的裙子应声而裂,残破的布料从她身上滑落,再也遮不住她的寸寸肌肤。
突如其来的凉意掠过她滚烫的肌肤,她在寒颤中清醒时,他横抱起她,走进卧室。
……
外面的雨,已连绵了几日,一直下不停。
天空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
卧室的灯没有开,只有窗外稀疏的几家灯火朦胧了她的视线。
进了卧室,她就被直接丢在chuáng上,随即被困在柔软的被子和他的身体之间,她努力睁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伏在她身上,唇游移在她颈项,撩过一路的火焰。她紧紧揪着身下的柔软的蚕丝被子,极力压抑的喘~息依然从喉咙逸出,在寂静的房间内dàng起暧昧的回声。
薄弱的文~胸被剥去,他的吻落在她的胸口,湿润的舌尖撩过最敏~感~处,她全身一颤,涂抹得五光十色的指甲直直嵌进他的小臂。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仅仅是一下,然后又再继续。唇舌撩~拨变成了齿间的厮~磨,分明很疼,她却期盼着有更深切的疼痛填满身体油然而生的空虚。
“郑伟……”蓄势待发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她的呼唤充满着邀请的诱~~惑。
他轻轻“嗯”了一声,托起她的脸,指尖细细抚过她的眼角眉梢,她微红的脸颊。
她也在黑暗里默然望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微抿的薄唇,还有那双蕴藏深qíng的黑眸,清晰如五年以前。
五年,五年,恍若一场噩梦……
如果真的是一场梦,多好。
如果梦醒后,还是五年前,他们甜蜜的第一夜,多好!
可惜,命运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然后,她的泪就像决了堤的水,再难囚禁,一串一串,洇湿了他的指尖。
她是真的醉了,否则,她绝不会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
……
他的唇又一次笼罩下来,带着疼痛的仇恨一般,吻得她几乎窒息。她本能地想推开他,他却吻得更咄咄bī人,一双手紧紧将她的手腕钳制在头顶两侧,不给她逃避的机会。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
此后,记忆的碎片再也拼接不上。
等她从酒醉中清醒,东方已经发白,郑伟拥着她睡得正沉,不~着~寸~缕的肌肤相触,滑腻着微温,就像曾经醒来的每一个早上。唯一的区别是她除了全身无力之外,头疼得快要裂开,好在骨头还健在,没有被他拆得七零八落。
她累得不想动,于是又闭上眼睛,在他怀中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有人说,在梦里是看不到太阳的,可她却做了被阳光笼罩的梦,或者说,是被阳光笼罩的回忆。
在梦里,她还是qíng窦初开的年龄,最疼她的爸爸还活着,虽然经常工作到深夜,可不管回来的多晚,都要为她和简婕把被子掖得严严实实;她的妈妈也没有改嫁,虽然经常唠叨她学习不努力,或者埋怨她的头发掉得满地都是,可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的;简婕的腿也没有受伤,还是那个成绩优异,自信漂亮的女孩儿,虽然有点小小的骄傲和任xing,可丝毫不影响她的可爱。
还有她暗恋的男生,不管chūn夏秋冬,总是带着一身灿烂的阳光出现。
chūn天,天空很蓝,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的清香,云霄飞车腾空而起,她尖叫着抓着他的手臂,头绳在下坠中滑落,她及腰的长发如黑雾散开,迷了他的眼,也迷了她的心窍……
回家后,她在日记本里写的满满都是他的名——伟,还有她一直想说又说不出口的爱慕。
……
初夏,街边的柳树抽着嫩绿的新蕊,随风扶摇。路过冰淇淋店,她请他吃蛋卷冰淇淋。吃着甜得发腻冰淇淋,走在被柳树枝叶筛落的阳光下。
她问他,将来想考什么大学?
他说,他要考军校,因为到了军队,人人见了他都要叫“政委”,而不是“伟哥”。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伟哥”是什么,只觉得这个称呼蛮威武的。
他问她:你呢?
她说:我要考芭蕾舞团。
那时候,梦想总是很高远,回家的路总是很短。
回到家,她放下书包就跑去向读过军校的邻居哥哥打听军校的qíng况。邻居哥哥告诉她,军校的管理相当严格,不但有规定的起chuáng睡觉时间,天天都要进行高qiáng度军事训练,没有业余文化生活,还不能随便外出,即使周末外出也要请假,完全没有人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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