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言婚_叶落无心【完结】(3)

阅读记录

  我最钟爱这水廊的设计,因为每次走过,景漠宇都会主动牵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很暖,暖到人心里……

  现在的水廊,还是水廊,那个牵我手的人,却已经不再是他了。

  不知不觉已经穿过水廊,美女迎宾停在最后一间包房前,轻轻敲了两声房门,才为我推开。

  “景小姐,请!”

  “谢谢!”

  霏霏的yīn雨,紫檀色调的装饰,景漠宇侧身立于半启的窗前,半搭在大理石窗台的手指间夹着半支燃着的烟,渺渺烟气,被寒气chuī散,不留一丝痕迹。

  在我的记忆中,他从不吸烟。

  见我进门,他掐灭半支烟,轻轻关上窗子,眉宇间的qíng绪比以前掩藏得更深,一丝喜怒哀乐的痕迹都无法捕捉。

  “坐吧!”景漠宇指了指餐桌边的位置。桌子超乎寻常的大,至少容得下二十个人,而此刻,只坐了我们两个人。我坐在一端,他坐在另一端,就像隔着全世界一样遥远。

  “好久没见了!”我自以为找了个不错的开场白。

  他看了我一眼。“我们上午刚见过。”

  “……”

  他还是没变,总能让我无言以对。

  jīng雕细琢的酒菜被一一端上来,转眼摆满了整桌。我却对那些山珍海味毫无兴趣,急需点水酒驱驱寒。

  于是,我把医生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抓起一瓶白兰地便倒了慢慢两杯,一杯端在手里,另一杯转到他面前。“难得我们久别重逢,你又拿到了红土山的开采权,值得庆祝!”

  他微笑,端起白酒杯,轻轻碰了一下桌面,仰头喝尽。我不甘示弱,一口气喝了进去,酒比我想象中的更辛辣,入了喉,立刻勾起了许多疼痛的记忆。

  又满上一杯,酒杯在手中轻轻旋绕,透明的液体在酒杯中dàng起破碎的涟漪。“听说你在华盛顿过的挺好,已经结婚了吧?”

  他对着我举了举杯,字字清晰回答我:“错误,我只允许自己犯一次。”

  说的好,说的真好!我几乎要为他鼓掌喝彩。

  为了他这就话,这杯酒我当然要喝。只是,我忘了一件事,我的酒量和他不是一个段位的,他两杯酒喝下,面不改色,而我,头开始晕了。

  本想切入正题,可一抬眼,对上他的深邃的眸光,想说出口的请求又硬生生被咽了下去,闷头继续倒酒,继续绕弯子,比如,美国的医疗条件怎么样?是不是真的比中国好?

  ……

  酒局的气氛虽不热烈,少有的几句寒暄也都非常形式化,但也算得上举杯换盏,有来有往。

  记不得他第几次举杯,我的脸想着火一样烫,思绪和理智像是挣脱了束缚的两批野马,争先恐后越跑越远。

  他不知何时,竟坐到我身边,深潭般幽远的气息混着白兰地的浓烈拂过我的鼻端,那是最蛊惑我的味道,我真的醉了——被他的味道醉了。

  “最近爸爸身体不好,经常念叨你……”

  “是么?”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听不出qíng绪。

  “他很想你……不管过去发生过什么,在他心里你始终是他儿子。”

  “如果我没记错,我和他在法律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鼻根一阵阵酸楚,眼睛火辣辣的疼,我咬紧牙,没让眼泪掉下来。“我知道你心里有恨,爸爸他老了,你要恨,就恨我一个人吧。”

  他沉默,低头看着酒杯中的液体。

  “爸爸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还想把景家的家业全都jiāo给你……前几天他病倒了,出急救室jīng神恍惚时,不停喊你的名字……”想起爸爸走出急救室时苍白的脸和环顾四周后目光中的失落,我的声音几近哀求地哽咽。“……你,回家看看他吧!”

  “回家?”他手缓缓伸向我,冰凉指尖触及我滚烫的眼泪,“你是在求我回家吗?言言?”

  我点头,“是,算我求你。”

  他勾唇,牵出一抹我读不懂的笑,手轻轻拂过的脸颊,眉眼,还有鬓角的碎发,“好……那我想要的呢?”

  我被他的语气和动作弄得有些慌乱,想退后,谁知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跌下椅子。我急忙撑住桌子坐稳,可眼前的景物不停旋转,四肢越来越虚弱无力。

  景漠宇又靠近我一些,黑暗的yīn影落了我一身。我想躲避,手刚离开桌面,人便向后倾倒。景漠宇一把搂住我的腰,将我扶稳,冰凉的指尖落在我的头上,轻轻抚过我的头发。

  “怕什么?”他的声音里噙着让人胆战心惊的笑意。

  “我……没有。”

  我颤抖的声音出卖了我。

  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俯身抱起我,身体突然悬空,一如梦境般不知所措,又分不清是真是假。

  “你,你……要抱我去哪?”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逃离,可不知是白兰地麻醉了我的神经,还是他身上的味道迷惑了我,我的挣扎毫无抵抗力。

  他抱的更紧,绕过屏风,原来屏风后还有一个门。

  门被推开,里间是一间商务套房的卧室,紫檀色的大chuáng上铺着绛紫色的chuáng单,格外显眼,我立刻警觉,正想推拒,他的手一松,我的身体直直坠落在chuáng上……

  “景漠宇,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一颗颗解开衣扣,“我说过,我失去的,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拿回来,你还记得么?”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场景。

  入冬的第一场雪,铺天盖地落在法院庄严肃穆的门前。景漠宇滚烫的掌心紧握着我的手腕,雪花落在他眉睫,渐渐融化,我第一次在他黑眸中看到那么浓烈,那么不加掩饰的痛楚和眷恋,“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我没有挣扎,回以平淡的微笑:“这个问题,你该去问法官。是他不相信你,是他把景家的一切判给了我。你不服,可以去上诉——如果你认为这很光彩。”

  他的手一点点松开,没有再继续无谓的挽留,纵然一无所有,他依旧骄傲,依旧做不来低声下气的恳求。

  我转身离开,一分钟都不想停留。

  “……我失去的,总有一天我会全部拿回来。”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回眸,不屑地冷笑:“景漠宇,等你有本事拿回来的那天,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其实,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那么说,不过是为了让他更痛一点,痛到骨血中,永难磨灭。

  这一天如我预料地来了,只是比我预料的快一些,而他报复的开端也比我预料的龌龊一些。

  他脱下自己的上衣,又用蛮力扯我身上的绒线针织衫,衣领深深勒在后颈上,丝丝痛楚。

  我抓住他的手,平缓了一下紧绷的呼吸。“我自己来!”

  他微怔,停下动作。

  带着些许怨恨和认命,我在他面前一件件脱□上的衣物,他一直耐心看着,等着,直到文胸的肩带从我的肩头滑落,他突然伸手将我紧紧揽入怀中。

  就像野shòu扑向他等待已久的猎物……

  ——序幕完——

  当二十年的守候遇到婚姻,你是否分得清多少是亲qíng,多少是爱qíng?

  当身体紧密无间的贴合,你是否分得清多少是yù~望,多少是义务?

  当重逢时擦肩而过,你是否分得清多少是眷恋,多少是无奈?

  当十指相扣,你说出那句“我爱你,很久了……”,我才知道,动了心的不止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人奇怪我我为什么又开坑,解释下:某夜,半夜两点半,信誓旦旦说好夜不归寝的某人突然从机场回来,扰得人睡不着了。悲催的某心忽然想起,还没写过婚姻的故事,其实婚姻也没有那么坟墓,也有很多有爱的故事嘛。那么青梅竹马的合法兄妹先婚后恋……貌似很萌噢!好吧,说了这么多,其实我是想说,我又手痒痒了!!!

  ☆、婚礼【新增】

  有人说,人一辈子总要做几件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人生才完整,迄今为止,我只做过两件让自己人生完整的事,一件事是爱上我的哥哥,另一件事,是嫁给了他,

  追悔不能改变过去,我只能在记忆中将它打包,压缩,深藏,但某个无意识的瞬间,我仍会记起——

  月明星稀的黑夜,我躺在他的chuáng上,枕着他的双膝,期盼地望着他低垂的眉眼。黑色的薄纱睡裙被chuī风机的暖风chuī得轻颤,少女初~熟的曲线在朦胧的遮拦中若隐若现。他也回望着我的眼,温柔的指尖轻轻撩动着暖风中飞扬的长发,房间里弥漫着幽暗的暖香……

  我在他一向淡漠的黑眸中扑捉到了一丝灼人滚烫。

  从此,我坚信他也在爱着我,只是他跨越不了兄妹关系的鸿沟,所以我很努力很努力向他走了一百步,期待着他能向我跨越最后一步……

  直到,二年半前……

  水天相接的碧海蓝天之下,花团锦簇的酒池ròu林之间,举行着我和他的婚礼。

  不得不说,这婚礼办得相当“有声”,“有色”,据宾客说,这比起不久前某位煤老板嫁女儿的婚礼,有过之而无不及。事实上,我老爸没那么有钱,只不过他生xing张扬,我嫁给了景漠宇这么劲爆的消息,自然要宣扬得天下皆知才符合他景天昊的xing格。

  结束了毫无新意的牧师宣誓,我老爸又开始同他的生死兄弟把酒言欢,忆苦思甜,我正想和刚刚在神父面前许下誓言“无论是疾病或是困苦,富有或是贫穷,我将一生忠于你,与你终生相伴,不离不弃。”的新郎倌秀一下恩爱,却见清冷孤傲的背影穿过人群,走向林荫深处。

  茂密的树林中隐隐浮现一个美人徘徊的倩影,看不清容貌,却可以清晰感受到她的柔美温婉,衣袂dàng起的涟漪散发着穿透人灵魂的忧伤,我确定我从未见过这个美女,如果我见过,我必定过目难忘。

  因为她的美正是景漠宇年少时对梦中qíng人的定位——若轻云之避月,若流风之回雪。

  景漠宇停在她身侧,疏影间的脊背渗透出一种萧索的无奈……

  难怪!

  难怪景漠宇坚持不准任何记者靠近婚礼场地,也建议宾客不要随意拍照,以尊重个人隐私。我还以为他生xing低调,才会认为婚礼属于个人隐私范畴,原来,是真怕某些见不得光的隐私被拍了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叶落无心 温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