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加用力地抱紧他,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在他已经沾满了血迹和泥土的军装上蹭了又蹭。她听见顾重远叹了口气,她就指了指他衣服上的血迹问他:“这些不是你的吧?”
顾重远哭笑不得地回答她:“不是。”
“那你伤哪儿了?”
“我脚骨折了。”
“就这样?”
“嗯。”
她摸了摸他已经gān得裂开了好几条fèng的嘴唇,凑上去将他的两瓣舔了个遍。又故意使坏似的,在他右手的纱布上按了按,清亮的眸子掺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心疼:“那这里是什么?不是伤?不是伤你包着gān什么?”
顾重远想了一下,似笑非笑地说:“这不是我包的。”
最后还是坐在顾重远旁边的人回答了她:“姑娘,你是顾团长的爱人吧?”
任家乐点点头,那人随即起身对她鞠躬,她忙把那人扶起,将他按下。“大姨,您这是gān什么?”
“多亏了顾团长,没有他我就死在地震里了。顾团长是个好人啊,救完我之后就晕倒了,医生说他不但脚骨折了,还因为高qiáng度救援活动和缺少睡眠疲劳过度,所以脱水晕倒了。我对不起顾团长啊。”
“大姨,这不关您的事,您别自责,这是一个军人应该做的。”说完之后,任家乐故意看了眼顾重远。
顾重远挑了挑眉说:“没想到你思想觉悟这么高,我还以为你要骂我不告而别呢。”
任家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起这个,这笔账回家再跟你算!”而后减缓了语气,问他:“你在医院呆了多久了?”
“昨天下午送来的。”
“感觉好点没?脚还痛不痛?手还痛不痛?还累吗?要不你再睡会?”
“我睡了快一天了,早没睡意了。”顾重远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又叹了口气,“小乐,你回去吧。这里不安全,我不放心。”
任家乐摇了摇头:“那我也不放心你。”边说着她边蹲了下来,把头轻轻地靠在顾重远的大腿上,“我就在这儿,哪里也不去,就是你生气了赶我走,我也不会走了。顾团长,我这辈子就是赖定你了,你说你能怎么办。”
“是啊,我能怎么办?”顾重远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仿佛自言自语,“在我重新遇见你的那一刻,我就认命了。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栽在你手里了。在我刚刚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拿你没有办法了。你站在那里叫我找我,其实我早就看见你了,我想了很久很久,我不想让你认出我,好让你早些死心赶紧回去,可是你在这里走了一遍又一遍,走得我心都烦了。最后我还是没忍住,我还是让感qíng战胜了理智……”
“等等!”任家乐抬起头注视着顾重远,“顾团长,你刚刚说什么?”
顾重远挫败地拍了一下她的头:“我说了这么多,你居然一句都没有听到?”
“不是不是。你刚刚说……在你怎么我的时候,你就知道你这辈子栽在我手里了?”任家乐调皮地眨了眨眼,眼眸亮晶晶的如两颗宝石,照耀着顾重远的心扉。
顾重远假作咳嗽,闭上了双眼:“咳咳,我有点困了。”
任家乐郁闷地撇了撇嘴。虽然很可惜,但是还是身体要紧,保住了身体,那句话她总有机会可以“bī”他说出来。
“好吧,那你睡。我在这里陪着你。”
她说完,刚刚的那位大姨忽然扶着墙壁站起来:“姑娘,你坐吧。大姨手受伤了,脚没事儿。你赶了这么多路,你坐,好照顾照顾团长。”
任家乐把大姨又按回座位上:“大姨,我年轻人,身qiáng体健,跟您争什么座位。您好好休息,赶快把身体养好,这才是要事。您坐,您要再让我我可生气了。”
大姨这才作罢。
任家乐又倚回顾重远的大腿,喃喃地说:“顾团长,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
“我làng费了那么多本应该和你相处的时间,让两个人都痛苦。我当时听了真相后只觉得荒唐,只觉得我身边的人包括都是骗子,现在想来,我当初做那些无谓的挣扎根本是没必要的。爸爸说得对,逝者已矣,生者珍重。姐姐已经走了,我不可能用眼泪和自责把她救回来。所以,我接下来会加倍地爱你,把姐姐那份也补上。你还要不要我?你说要我等你回来,可我现在等不及了,先来找你了,你还……要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果子爹生日,所以想请个假,果子爹在果子的印象里就没过过生日,所以明天跟果子娘商量着请果子爹HIGH一回。
今天本来想告假的,果子头晕得想吐了,可一想到明天要请假,所以还是码完了这一章。有时候觉得写文真的很累,写文了以后三天两头身体不舒服,请假了还觉得特别对不起喜欢果子的读者,也许还会有人觉得果子故意不更拿自己身体骗你们。但是不写吧,又觉得手痒,写文其实也带给了果子很大的乐趣,毕竟这个果子的爱好。人有时候就是那么犯贱,哎~~
哈哈,大家就当果子不慡给果子一个基地抱怨一下吧,人发泄了就会舒服一点的。大家别当回事儿放心里去啊!^_^
后天见,亲们~果子爱你们,也谢谢你们一直支持我哦!╭(╯3╰)╮
Part 52 我爱你?
顾重远双手搭上她的后脑勺,温柔地揉着她乌黑柔软的长发:“都说人在生死关头时脑海里出现的人一定是对你最重要的。倒下去之前我在想,我怎么就败在一个比我小八岁的姑娘手里了呢。”
“你那时候想我了呀?”任家乐故意眨巴着眼睛,憋住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地问他,“想到了什么?”
顾重远忽然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qíng,他迅速伸手捏了一下任家乐的脸颊掩饰自己,但任家乐还是没有忽略他逐渐烧起来的耳后根。
任家乐靠近他,在他耳边坏笑着低语了一句。顾重远立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
“难道没有吗?”任家乐摸了摸被拍的地方,对顾重远撅起了嘴。
顾重远猛然想起了林若瑜也曾经撅着嘴对自己撒娇,那时她说自己分给她的时间太少,自己玩乐的时间太多。他那时候只觉得林若瑜太矫qíng,自己已经花了够多的时间去陪她。
而他现在看着任家乐嘟着嘴说着qíng话的样子,只想狠狠地把她揉进怀里。
如果有一个人能只对着你撒娇,那说明她爱你;一生中,总会有一个人能让你心甘qíng愿地看着她撒娇,为她的撒娇买单,因为她只会对你这样,所以就算付出的代价再大,那也是种幸福。
只怪他懂得太晚,没有分给她太多的时间。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他弯下腰,正对着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吻,没有深入,只是很温柔很亲昵地细细“品尝”,最后他在她鼻子上蹭了蹭。她睁开眼,看见他略带笑意的眼睛。
她一直觉得顾重远的眼神太复杂,总是让她猜不透。可是这时她清清楚楚地在他的眼眸底看见了不一样的自己,那里凝聚着对眼中之人深深的爱意和疼惜。
顾重远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就是那样想你的,想念你的唇,想念你的脸,想念你的身体,当然,最想念的还是全部的你。”他侧过脸来,凝视着她的双眸,“我受伤晕倒之前,我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死,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世上。醒过来的时候,我唯一的想法就是,上天待我不薄,既然让我活了下来,我就一定要好好珍惜眼前人,然后,你就来了。我想,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所以……”
“所以什么?”任家乐蹲得累了,站起来揉了揉已经发酸发麻的脚。
顾重远见此便让开了半个座位,旁边的大姨见状也连忙让了半个座位出来。顾重远拍拍空地,让任家乐坐下,又把任家乐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所以啊,你长途跋涉的,够累了吧?顾太太,先睡一觉吧,一觉睡醒了,我们就能回去了。”
“嗯。”听着顾重远温柔低沉的声音,她真的产生了困意。兴许的确是太累了,她没有反对,找了一个最佳位置,靠在顾重远坚实温暖的肩膀上,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得异常安稳,是这一个多月里最为舒适的一次。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正在一片绿油油的糙坪里跑,糙坪上到处是各种各样的花,有紫色的牵牛花,艳红的月季,五颜六色的郁金香,哦,还有huáng色的向日葵。远处是一片树林,huáng鹂、麻雀都躲在枝桠上唧唧喳喳。更远的地方有一座很大很大的风车,还有一幢木质的小屋,一条涓涓小河。鸟语花香,美不胜收,她像是身处在一幅油画中。
她跑啊跑啊,风chuī着她的头发和裙摆,她跑了很久,就是不觉得累。忽然一个天使扑闪着一对很大很漂亮的洁白翅膀,顶着一个金色的光圈,飞到她的面前。她定睛一看,竟是任家欢。
任家欢同她微微笑着,不说什么话。
她仰头看着她,只觉得她甚是奇怪,便问:“姐,你怎么来了?”
任家欢依然笑着,过了好久,她问她:“小乐,你现在过得幸福吗?”
她笑了:“当然啊,姐。你呢?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姐,你那时候……”
任家欢堵住了她接下去要说的话,她的翅膀挥得越来越快,似是马上将离去。
她笑着说:“幸福就好。”
她转身离开前,说了最后一句:“小乐,请继续幸福下去,和顾重远,那才是对我最好的报答。”接着不管任家乐怎么追赶怎么呼唤,任家欢飞得越来越高,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任家乐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风同刚才一样扑面而过,糙依然那么绿,远处的风车也还在转,鸟语花香,丝毫未改,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任家欢没有出现过那么平静。
她忽然醒了过来,刚要起身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下巴。她听到顾重远吸了一口冷气,才想起来现在自己的处境。
她抓着顾重远的手,仔细地看了看他的下巴:“没事吧?”
顾重远故意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有啊,很痛。”
“啊?那怎么办?你是不是这边也受了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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