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哥知道你这么胡闹,他也得揍你——”还以为行云不揍你呢?你这么自己跑出去,你哥要知道,先急死后揍死你——再次甩甩实在是疼痛难忍的手,司麟看着其实和行云如出一辙倔qiáng的流比行云更消瘦的后背,伸手把站不住的家伙搂紧胸膛里,闭上眼睛重重的喘息着,想要稳住自己的qíng绪,好让自己不要再对流动手,刚刚的,已经够他受的了。
司麟……多久了,很久了吧——自从自己把哥哥推下楼去的那天起,司麟从来不为我打开他的手臂,他说那是为我好,他说他不抱着我,我就不会再期待他还会回来,可是我知道他在惩罚我,惩罚我自私的连最疼自己的哥哥也想要铲除,他在惩罚我——
流连又眷恋却不能放任自己依偎的抬手抹了一把因为过疼而没忍住滑落下来的眼泪,用力的推开自己最渴望的手臂,倨傲的仰着头,把那想要被拥抱的伤口藏进身体里,后退几步,退到腿后抵住楼梯的扶栏而无处可退,被动的武装起自己的脆弱怨恨的去质问“我哥是我哥,我哥打我,我认——你凭什么打我,你是我的谁?你都不要我了,你凭什么打我——你说你算是我的谁——”
“你哥是我老婆,那你就算是我弟弟,既然是我弟弟,我就管——”其实自己知道这话多牵qiáng,可是答案只能如此,总不能告诉他,即使不爱了,可是他玉宇流水,还是自己心头的一个疤痕,不碰则以,只是轻轻一个触碰,这疤痕便疼的人无法呼吸。偶尔会牵挂,总是放心不下,不去爱却还是qíng不自禁的担心着,谁他妈知道这种感qíng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弟~~弟……”声调突然升高,单单两个字就把自己心口因为这句‘弟弟’而痛苦的快死掉的流尖锐的声线狠狠地刺破了他自己的面具“弟弟?弟弟?司麟——你以为我和你,能做兄弟吗?弟弟?弟弟——你他妈的上了我的chuáng,现在居然还理直气壮的退而求其次,说我是你弟弟——放屁——”
“玉宇流水——”
“我说错了吗?我说错了什么了?你都不要我了,凭什么管我?你记住,我既不是jīng刺盟的人,也不是你的人,你不配管我,我爱怎样就怎样,gān你屁事?我对与错,有我哥会管,又用不着多管闲事,你——这辈子——也不会是我哥哥,永远不会是——”
屁事?多管闲事?永远不是会你哥哥?小王八蛋,真他妈不服管——
【咯咯咯咯】牙齿狠狠地咬出咯咯声的司麟紧紧攥着已经绷出青筋来的拳头,眼神里都是火焰在燃烧。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到,你再说一遍给我听——”给你个机会,流,如果再把这种话扔给我,我今天,就让你把这么多年欠下来的巴掌一日还清——玉宇流水,你最好讨点仔细——
“没听到?好——那你这次听清楚,司麟,你现在不是我的谁,我也不再归你管,现在的我我要怎样、想怎样、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请你看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不要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一步步进bī,把流bī得随着自己的靠近身子不住的想要逃,可是却逃不掉的倚着扶栏发抖,本来就很凶的眼睛更加危险地眯fèng着,看着那明明已经害怕了,却还要和自己梗着脖子叫嚣的家伙“你说我,多管闲事?流——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多管闲事——”豹子一般速度的伸手扯住流的手臂,司麟狠狠地把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比熊掌更有力大手狠狠地压住流拼命挣扎的身体,压迫着他几乎是用危险地挂姿悬空着上半身挂在这空旷楼梯间的扶栏上,无法挣脱的撅着屁股轻微的挣扎。
“放开我——放开——司麟——你凭什么凭什么?”不敢看,因为似乎自己的下面就是深渊,不敢动,也许一动就尸骨无存,司麟,你凭什么这么狠,为什么对我就这么狠?
“凭什么?凭你欠揍——”
【啪】
毫不犹豫的甩下重重的一巴掌,司麟将因为好久没挨过打,现在因为已经挨了一顿,到底还是吃疼不过而挺起来的身躯狠狠地再一次压下去,把那不听话、嘴硬到家还不服管的坏家伙压的继续挂在扶手上,用危险的姿势吓得刚刚还在叫嚣的人如同惊shòu一般,可怜兮兮的死死抓着围栏不敢睁眼睛往下看——
“司麟,你这个混蛋——你放开——”身体不敢动,一动就好像要坠到那看着遥远而可怕地面的流紧紧闭着眼睛,只能做这种口头之争的无用功。
【啪啪啪啪啪……】混蛋是吧,好——很好——不打算làng费唇舌的gān脆挥手一通不停顿的连拍,拍的那吃疼的身体不停的微微挣扎,却又不敢挣扎得太过剧烈的只能一抖一抖的继续挂在那里。
“唔——放我下来——放开我——”
【啪啪啪啪——啪啪啪——】继续不废话卯足劲猛拍某人就算穿着衣服也被打的【嘭嘭】作响的屁股,在自己不觉得够数了之前,司麟没打算放过这欠揍的家伙——
疼……好疼……哥哥……哥——疼痛让紧闭的双眼徒然的睁大,而就在这睁开眼眸的瞬间,流看到了深渊,血花四溅的那曾经的梦魇……
“不要——”突然地流发出很绝望的哀鸣,身躯剧烈的抖动起来,本来该是怕得要死而紧闭的眼睛甚是瘆人的直直望着那地狱一般的深渊地表,语无轮次的尖叫“我哥……血……血……我哥,哥——”
第七章
流——
混乱中,人得肢体似乎会比大脑更加快速的反应,当司麟从流那种绝望的惊叫中恢复理智的时候,他却想不起自己如何紧紧搂着流,拖他远离了那该死的围栏,又是怎样的让他和自己一同坐在楼梯上,相拥着喘息,似乎事qíng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一切都混乱又模糊——
这该死的家伙,真是报复的彻底,司麟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那件只剩下两个扣子的衬衫,在抬手蹭蹭自己碰都不能碰的嘴角,再加上脸颊火辣辣又刺刺的痛感,不知道该哭该笑,还是该把那罪魁祸首抓起来痛打,吊起来用鞭子用棍子狠狠地打,揍死这个刁蛮任xing牙尖嘴利的坏家伙——
可是就算想出jīng刺盟百种酷刑,司麟还是没打算再把怀里瑟瑟发抖默默流泪的家伙真的绑去海扁一顿,毕竟,极少看到流被吓成这个样子。
“流……”一只手抚摸着埋脸在自己肩头哭泣的流,司麟的声音恢复成一种语速极慢的低沉,淡淡的低沉……
“不要推开我,一分钟,给我一分钟就好……”这样的怀抱带着陌生的熟悉,温qíng的让人觉得在做梦,多久没这样过,多久没被他拥抱,多久没感受过他的手揉乱我的头发,多久没这样,怕是久的自己都想不起,他这样时候是何种模样——不愿抬头,甚至孩子气的伸手搂紧司麟的腰,流任自己更加的深埋再他的胸怀里,闷闷的哀求,可怜巴巴的哀求着,那无法遮掩的浓重的鼻音彻底颠覆了流平日里那种清朗活力、尾音上扬的声调,沙沙哑哑的嗓音无法掩饰那种哭不出声来的痛苦。
那个……唉……有的时候人的qíng感就是如此的奇怪,本来不爱了,深知不爱了,可是那颗不太爱听话的心,还是为了流这种飞蛾扑火的傻傻样子抽痛起来,痛的即使知道不对,即使知道自己是错的,既是明知道如果自己再抱着他,那么他更加脱离不出困境,可是司麟却再也做不出推开他的动作。只能认命的放纵自己和不应该拥抱的人身躯缠绕。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为什么不说?”关于流居然会怕从楼梯往下看的这件事,自己居然完全没发现,这是说自己无视流太久,还是流可以掩饰的太好呢?司麟抚摸着流的头发,似乎找不到正确答案,也许,两个都是答案吧,一个不去听、一个不去讲,问题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了。
“我哥会难过,而你——你不在乎。”说?说给谁听?我要说给谁听呢?痛苦要说给可以承受而且在乎的人听才对,可是如果我说给我哥听,他会更难过更痛苦更加的觉得亏欠我的不停自责,不想被内疚包围所以我选择不对哥提起,而司麟呢——他根本不在乎,那时候的他,除了守着我的哥哥,他什么都不在乎,说与不说有什么不同,就算我的当时和他说了又能怎样呢?
“玉宇流水,你的脑子是猪脑子移植过来的吗?”不在乎?你这只自大的蠢猪到底懂不懂,就算我不爱你,我也不会不管你——脾气不好也不算温柔的司麟带了些粗bào的把流拽出自己的胸膛,抬手【啪】的一声抽了他不算重的一记耳光。
“猪脑子,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到底把我想成什么?要是知道你怕,我说什么都不会那样对你——如果把你吓坏了,流——如果我把你吓坏了——”两只刚刚还是凶器的大手,用着不可思议的轻柔力道捧住流的脸颊,拇指摩挲着拭去滑下来的眼泪,司麟的声音更加的低缓下来“如果我把你吓坏了,我是永远不会原谅自己的,玉宇流水,你听清楚没有——有事,要告诉我,我不会不管你。我绝对不会不管你。”
不会不管我,既然不会不管我,为什么就是不肯留我,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哥?为什么?如果当初是我摔——”如果是我,如果是我倒在血泊里,那么——司麟会不会选择我,是不是只有失去过,才知道不能离弃?
“听着——无论那天摔下来的人是谁,又或者一切都没发生,我的选择同样不会变的……流,别说傻话,别做蠢事——”司麟摇着头脱下身上的夹克,披到只穿着渔网就跑出来的笨蛋身上,然后在裤兜里乱翻,似乎想要翻出一包烟来缓解自己的烦躁混乱,可是才把香烟拿出来,就被人劈手一把夺了过去。
“玉宇流水——”怎么都想不到相隔多年以后,自己的香烟居然会再次被流抢走的司麟望着空空的手,眉毛都立起来了,该死的,又来这个——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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