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为什么?”
呃?为什么?什么为什么?司麟哥他——
完全想不明白司麟语气突然转淡的那句为什么究竟是在问什么,也搞不清自己要怎样的帝错愕的看着已经不打算再把视线停留在自己身上的哥哥,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似乎说什么都不对,毕竟,自己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司麟哥问的这句为什么是问自己的伤口是为什么还是问自己为什么选择逃避。
“我问你为什么?问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如果伤到了,就该回到家里寻求安慰,而不是一个人伤口不是吗?从我们走出一个个被老爷子带回jīng刺盟的那天起,我们就有了不再是一个人的认知不是吗?到底为什么,现在到底是为了什么,让你存心隐瞒我们这些家人,这算什么?
突然地觉得累了,真的疲惫不堪,无力的想甩下一切担负转身就走,走得远远的把所有纷扰自私的扔在脑后,那样自己是不是能轻松点,现在所有的事qíng都是混乱不堪的,我所不曾预想过的事件一件件、一桩桩蜂拥而至也就算了,该我担的责任我自然不会退,就算没把握也要迎头顶上去,因为我不是一个人,不是司麟,我代表的是整个jīng刺盟,我如果垮了,那么jīng刺盟也就动摇了,就算我不称职,就算我没资格,谁都可以给我找麻烦,可是原本jiāo心jiāo命毫不隐瞒彼此的兄弟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老爷子说过什么?老爷子说团结和信任是打败一切扞卫自己的qiáng大力量,可是现在呢?我们再这么下去,我们的家就等着人心四分五裂,而凝聚在一起的向心力没了,那jīng刺盟——也就断送在我手里了。
突然觉得自己被推上这个位置却没有做领头人那种能力的司麟默默的摇摇头,锁紧眉头看着窗外,那窗外没有可以看的风景,唯一有的就是一种广阔的自由,自己无法去享受的那种天地间无重力的自由。
“司麟,你这算哪门子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什么为什么?你这样让他怎么答……”争执已经让彼此的默契走向误区,而完全将问题想到另一个地方去的撼雷怎么听都觉得司麟这话问的刺耳又蹊跷,为什么为什么?就会说个为什么,谁知道你问的什么为什么,帝又不是你家老婆,随口一句云里雾里的屁话,他也听得出你说的什么意思。
“我问的是他,不是问你——出去——”手指松了攥,攥了再松的反复了几次,司麟才转头看着护着帝护到不问对错的家伙,伸手指指房门“出去——现在给我滚出去。”
滚?
从jīng刺盟就没被司麟这么说过一句的撼雷听到这句滚立刻气的眉毛眼睛都立起来了,走过去gān脆一把揪住司麟的衣领,和他冷冷的对视着放狠话“我就不出去,你拿我怎样?怎样啊?难道你还要把你那点威发在我身上?”
“撼雷哥……是我不对,你别这样对司麟哥讲话,司麟哥……”如果再沉默,心里就更加愧疚了的帝一见撼雷百年难得一遇的动了肝火,说的话也越来越呛人,索xing扑过去紧抱着撼雷的胳膊把人往后扯“哥……你别胡闹了,司麟哥是盟主,是盟主你知不知道——”
盟主?盟主又怎样?当盟主就了不起啊——一句盟主把本来就心里窝着火的撼雷激的怒火狂燃,低吼的声音都在打颤“盟主?盟主又怎样——现在在这屋子里没一个外人,他用得着摆什么盟主臭架子,我们这么多年做兄弟做假的?说什么兄弟在一起不用遵循规矩这话也是司麟嘴里说出来的吧?现在不慡了,我就没规矩了怎么着——打我,还是把门规拿出来严惩我——”
“撼雷哥——你怎么能——”端着清粥小菜进来的御龙听到撼雷这句话,立刻把粥往行云手里一塞,拉着那不发脾气还好,一发飙就不假索胡说八道的哥哥往外推“撼雷哥,你先出去,出去……”
“我不出去——你就是说破天我也不出去,我告诉你司麟,这里不是jīng刺盟,我在这不是一个老大的探望手下,我是以一个哥哥的身份在这照顾我弟弟,你少拿那些规矩唬我——我他妈今天就是不吃你那一套,你要拿规矩压我,我们——我们这兄弟,到这了,就到这了——一拍两散——”滚,今天你敢让我滚个试试看,司麟你真敢让我走,我和你——恩断义绝一——
这句火头上的一拍两散就像是一句魔咒,将屋子里或劝或恼或是莫不做声又或者已经不知道如何是好也开不了口的人都定格在这个时间,空张着嘴却真的无话可说,一拍两散,一拍两散,到底什么事qíng会严重到一拍两散,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就能说出一拍两散的话来,这种话说出口,我们要怎么劝?
“撼雷——动dàngjīng刺盟士气人心者,杖责一百五十这规矩你没忘吧,回去之后记得领罚,现在——出去——行云,御龙,你们也出去——”一拍两散?一拍两散——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打算和我一拍两散,换上公事公办的口吻,换上公事公办的表qíng,司麟扫了眼从说出这话之后便知道失言而僵住声音的撼雷,然后gān脆背过身去,摆出拒绝任何人求qíng还是辩解的姿态,疏离着所有人。
“司……司麟哥……哥,你——”帝怎么都没想到司麟哥会做这样的决定,杖责一百五十?司麟哥从来没对师兄弟们这样过,除了行云哥被司麟拿出来杀一儆百过一次,其他人就算错的多离谱,也不过就是按家规惩处,现在——不行,不能这样——我不能看着撼雷哥替我挨这个“哥——该打的是我,你饶——”
“帝,闭嘴——这是和你没关系。”一百五十……好,一百五十就一百五十——这一百五十下我扛,不过……眼睛看看某人决绝而冷酷的背脊,撼雷咬咬牙“司麟——一百五十下,我认——你让我出去,我也可以滚,可是你答应我,帝该挨多少,躲我头上,他所有的错,我扛——”多也是一顿,少也是一顿,一个人挨完了,至少不用两个人疼——
撼雷哥扛?杖责一百五十,挺过去都是不可能,更别说再——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我到底做了什么?现在这个局面就是我造就出来的吗?兄弟失和,老大难为,撼雷哥为了我和司麟哥反目,可是——可是他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无论司麟哥如何对我,都是我罪有应得,因为,选择背叛的我,真正和你们只能走到这的人,是我——都是我gān的!
“司麟哥……”
【咕咚】一声,除了在冥眼前从不肯输人的帝双膝就这样硬生生磕到地上,微微仰着的脸上没有什么委屈却好像更痛苦,眼泪没有该脆弱的眼泪,有的只是一种坚决。
“司麟哥,错在我——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门规、家法随你处置。”
“……”门规家法?随我处置?我有说什么吗?
眼下跪倒一个,面前虎视眈眈和自己满是对立着一个,还有不远处就等着我的答案伺机待发着一个,现在除了……所有人都在质疑我吧,按照着这个qíng况来看,不被人信任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坐上这个位置,老爷子最后的遗嘱和安排,真是太荒谬了,荒谬——
“死大帝做错什么了吗?你们为什么都觉得司麟哥要打他呀?司麟哥有说要打他吗?司麟哥又不是那么坏的坏人,平白无故就打人……”因为饿了,所以闻香起chuáng,尾随着御龙溜达到厨房抱着一小笼包子又溜达回来,边吃边探头探脑刺探军qíng的晨晨实在忍不住cha话了,毕竟自己觉得司麟哥很冤枉诶……好冤枉好冤枉……
“咩?晨晨……你什么时候跑来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的御龙转头看着越来越神出鬼没的小家伙嘟着油乎乎的嘴巴眨巴着纯良无辜的眼睛扒头偷窥的样子,实在是——真不知道自己为了他能被灭绝多少次,现在这时候添什么乱——
“我出来抱包子的时候就过来了啊,现在——”歪着脑袋看看空空的包子笼,还是觉得好饿的晨晨油油的嘴唇嘟嘟嘴“现在包子都吃没了……谁买的包子,个小没馅还难吃,唔……”只要想到自己没吃饱就想撒娇的某孩子完全无视着剑拔弩张的局面,自说自话磨蹭进来,一屁股坐到chuáng上又开始扯东扯西“气死了,包子没馅、老板黑心——御龙你——”
“好了——我不管你包子有馅没馅老板黑心不黑心,”毫不客气的打断自己宝贝儿那不分场合没头没脑的杂七杂八,御龙gān脆半牵半拽的就把这搅局送死的小东西往门口带,“晨晨你现在给我回房间——我没时间听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才没乱七八糟呢……唔……臭御龙大烂人,我说话也是很有建树的好不好?那老板就是黑心啊,而且——司麟哥很冤枉啊——你们欺负司麟哥,虽然司麟哥脾气坏,可是你们也不能冤枉人啊——”一向只要觉得自己有理,小嘴就特利索的晨晨就算被御龙往外推着走,还是抓紧时间不停的碎碎念,胡乱的说些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话。
“好了,闭嘴吧你——你懂什么?别添乱了——”gān脆一把将晨晨搡出去的御龙没什么好气的吼着差点跌倒的小东西,然后毫不客气的甩上门,将这只会捣乱的笨蛋隔绝在房间之外。
【我是什么都不懂,可是我知道司麟哥才没那么坏,就算他刚才很可恶的把我吵醒,硬找我要了我的巧克力,可是我看在他说要拿来给死大帝,因为他说坏心眼的死大帝从小就是拿糖哄才管用,所以我才不和他计较,我不是看他答应还我一百袋巧克力才说他好话的,我是看他真的是在求我借糖给他,我才说他好的——】就算被关在门外该说的还是得说,反正认为知道找糖哄弟弟的司麟哥人绝对坏不到哪去的晨晨接着嗓子努力地叫嚷着说给门里的人听,虽然——叫唤和不叫唤声音也差不多!
“……”糖?拿糖哄才管用?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qíng了,到底多久了?久到都快记不起来——
就像是被突然的重击,就像是被一个看似熟悉却记不住名字的人叫住,在他一句‘你还记得我吗’的话语里,迷迷糊糊的走到小时候,一时间思绪万千的撼雷闭上了自己的唇,看着刚刚自己还和他争执不休甚至怨恨着的家伙,错愕又就这样看着他那张或者因为尴尬或者是因为不想面对的那种别人看不出来,做兄弟却了解之极的逃避躲闪眼神闪动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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