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从者死[特警]_秋小九【完结+番外】(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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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起边了的孔孟,那罗家最最要紧的饭碗账本却崭新得似乎从未翻过,她一口气堵在胸口,拿过账本转身就走。

  而他却在她身后接了一句:“夫人下次下手轻些,那些书是寥寥给我的。”

  她差点吐血,却还是挺直了身子,仪态万千的走出了书房。

  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这辈子已经做不了他罗万松最爱的女人,可是,她还能做他罗万松身边最得力的女人。

  与他齐名供奉在罗家牌位上的女人。那是她用血ròu换来的,她必当以命死守。

  如此一批准,罗家往上昏庸,往下纨绔,家业统统由她打理,起早贪黑,盘起头发由人扶着去和一群大老粗谈生意,那些年头,她吃尽了她这辈子所有的苦。

  可是,那些苦永远比不得她无意间路过童寥寥院落前听到的一段对话。

  寒冬时分,梅绽枝头。

  院落里童寥寥的声音娇俏甜软,美好得如同不知世事的女娃,她依靠在罗万松的怀里,与他一起赏梅。

  她说:“万松,幸亏你想了个好法子娶了那个女人,不然,砍掉脚尖这种事儿我肯定是熬不过去的!”

  她朝思暮想的男人宠溺地吻了吻童寥寥的额角,语气温柔得她想要落泪,他说:“寥寥,这种苦让别人去吃便可以,我哪里舍得让你去吃。”

  而她,郭英,站在这个角落里,只能以贪恋的目光看着那依偎在一起的背影,心痛得好像要死掉一般。

  她辛辛苦苦地为了他罗家,最后只换来一句“别人”。

  她众叛亲离地走到他面前,最后只得到他冷漠的对待。

  她将所有高傲的自尊放在他们的脚下,任由他们无qíng戏弄,冷眼旁观,这是两场不同的戏。一场是罗万松和童寥寥的缠绵,而另一场则是她郭英可笑孤单的独角戏。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烟萝院,只是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落了一路,直到入夜,直到打更,直到万籁俱寂,直到下了那一场遗世的大雪,她都无法入睡。

  于是她推窗,看见了站在她院子里的张罗。

  她知道这个男人,也知道他的心思,可是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又哪里有力气去回应?

  她恨童寥寥,那么她自己便不会去做另外一个童寥寥,破坏另外一个家庭。

  可是,那个男人竟然说仰慕她,在看到了她畸形的双脚后依旧能够那样坚定的说仰慕她,那一刻,她的心竟然有了可耻的动摇。

  于是,她说:“我将你留在我身边,好好工作。”

  那时候的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她记不清了,大抵是为了向罗万松证明:你看,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男人能够欣赏到我,欣赏到如此孤独的我。

  又或者,她只是想重新换一个人喜欢,她只是想尝试着去欣赏另外一个人。

  可是,这是一场失败。

  当张罗陷入对她无可自拔的感□/望中时,她清晰如常。

  所以她明白,她不爱张罗,多可悲,她这辈子竟然逃不开罗万松当年那浅浅的一瞥,她的一生从qíng窦初开的伊始就已经败给了一个眼神。

  她继续开始了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掌管着一个庞大的罗家,却经营不起半点自己的感qíng。

  她和罗万松的夫妻生活平淡到乏味,chuáng笫之事上也不过是糙糙了事。

  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也是同一天,张罗告诉她,罗万松竟然疯狂到想要抛下整个罗家,和一个女人私奔。

  她当时几乎要被铺天盖地的嫉妒蒙蔽了双眼,当下她便对张罗说:“找人绑了那对狗男女来见我!”

  而他们三人这些年第一次齐齐碰面,竟然是出现在罗家百年密室之中,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她看着被捆绑得如同腊肠的两人,语气冰冷。

  她说:“罗万松,你可想好了,真是要抛下我?”

  罗万松看着她,带着文人气质的高傲:“郭英,我于你不过是恩惠而已,而且……寥寥已经有孕,我们想要找个地方生下这个孩子。”

  她被噎住,那张口而出的“我也有孕。”根本无法开口。

  看着童寥寥那张jīng致而楚楚可怜的脸,她冷笑,抽了一旁的长刀便走过来,果然,那女人害怕起来,不停地往后缩,她一步步bī近,质问道:“我能为他受这蚀骨之痛,你能吗?!”

  那个女人鼻涕眼泪全被吓了出来,形象全无,她尖叫起来:“万松!救我!”

  她刀刃划开童寥寥的皮肤,方才一毫,那女人便张口求饶:“我走!你放我走!罗万松给你!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你让我走!”

  她停下手,看着罗万松冷笑,你看,这就是你选的女人。

  而他那双温润的眸子里也迸裂出一丝失望,他叹气,开口求她:“郭英,放我们走。整个罗家都是你的。”

  他抬头,自以为了然:“你嫁我,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那一刻,她几乎要哈哈大笑,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的一个笑话,她将青chūn,将热qíng,将自己的所有都孤注一掷的献给一个永远不会爱她的男人,而那个男人竟然还能云淡风轻的,自以为是地以为,她只不过是贪图他的家产?!

  她一提钢刀,手起刀落,那边女人惨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鲜血“汩汩”的从她脚尖流出,罗万松脸色发白,他说:“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恶毒的女人!”

  她冷笑,再是手起刀落,童寥寥另一只脚尖也被砍下,收起刀,她若无其事地向张罗吩咐道:“把这个女人送到河里给我喂鱼去。”

  张罗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得令一声,便让可靠的人将童寥寥抬出。

  而张罗也转身走到了密室之外。

  她将自己已经浸泡在药水中的脚尖放到罗万松面前,将脸贴近男人几乎透明的面庞,嗤笑道:“罗万松,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果然,他面色一僵,不敢置信。

  而她又是笑:“不过还好,你有足够的时间回味我对你的爱。”

  说罢,她起身,步履蹒跚的离去:“我将所有通风口封闭,罗万松,你就慢慢在这个注定灭亡的地方回味你的童寥寥吧。如果可以,还可以顺带回味一下对我的恨意。”

  说着,她命张罗关上大门,再也未看从头到尾都没有求她一声的男人。

  也就是大门合上的那一刻,她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罗家会客厅。

  郭英看着已经呆滞的莫盈盈,笑笑:“后来,我失忆了。”

  “失——忆——了?!”绕是莫盈盈也不能理解。

  “没错。”郭英点头:“人在受过刺激之后会选择xing的忘记一些痛苦的事qíng,比如我杀死了罗万松,比如我杀死了童寥寥,我的记忆停留在张罗告诉我他们打算私奔的那一刻。”

  “可是,在几个月前,我恢复了记忆,但是却开始怀疑这到底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梦还是真实的qíng况。我回去问张罗,自从那件事之后他便疏远我,可能是害怕因为他的出现勾起我过去的记忆吧。我质问他,他只是说不知qíng,所以为了核实,我才派出了你们。”郭英缓缓说道。

  “张罗死了。”莫盈盈声音gān涩。

  那一刻,她分明看到这个不苟言笑的老太太眼底有了泪花,郭英淡淡的“嗯”了一声,说道:“所以最后的凶手真的是我。”

  她冲莫盈盈勾勾嘴角:“CASTA的事qíng我管不了,但是,你的身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至于绣鞋,秦淮他们会去看守,你也可以随意去取,能够拿到就是你的。”

  十天后,罗家绣鞋展,筹光jiāo错。

  莫盈盈穿着黑色短款礼服,一件油光水滑的披肩搭在肩上,遮住了臂膀上的伤口。

  她站在人流中,隔着老远欣赏那在无数彩光灯下的胭脂绣鞋,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yīn森与怨气。

  郭英的话还回dàng在她脑海里——“如果你取不到它,我也会毁了它。”

  所以,她必须抢在郭英出手之前得到它!

  在展会开始之前,安保人员检查完通讯设备和电缆之后,她在几处供电处分别安设了微型定时炸弹。

  莫盈盈看了眼手腕处jīng致的女表,还有三秒钟。

  三、她走进人流里,靠近胭脂绣鞋。

  二、她从手包中拿出烟雾弹握在手心,能够击碎钢化玻璃的小锤也夹在指fèng间。

  一、灯光全熄,烟雾四起,就在明暗jiāo接的那一瞬间,她在人流中竟然对上了秦淮的视线。

  玻璃被敲碎的声音,无数的便衣特警往她的方位涌来,烟雾中,G1897的声音从耳麦处传来。

  “退后三步,西南方向出口,撤退!”

  手触碰到那柔软的鞋面,莫盈盈在撤退的瞬间感觉自己手腕被一人死死抓住,指尖的温度是那样熟悉。

  她反手一扭,撩开短裙,一手取出手枪,往人群上空开了几发空枪。

  女人们尖叫起来,无数的人开始盲目地逃离,而那人的手,也被人流冲散,她迅速冲入计划好的安全出口之中。

  24

  24、Chapter 24 …

  绣鞋展会大厦西南方向出去,有一条幽深的小巷。

  夜深人静,展会中嘈杂一片,而这条小巷的路灯下,静静的停放着一辆黑色的路虎。

  “哒哒”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静谧,G1897从后视镜里看见一个穿着短裙的身影迅速接近她的车,原本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放下,开始发动汽车,油门声低吟着表明着她的蓄势待发。

  莫盈盈一出安全出口便脱下十寸高跟鞋,手拿高跟鞋尖,将鞋跟在楼梯台阶上狠狠一磕,特质的高跟鞋跟立刻断掉,她这才穿上已经变成了平跟的鞋子跑向和G1897约定好的地点。

  拉开副驾驶座位的门,她迅速上车,只听“碰”一声关门声后,G1897说了句“坐好”便脚踩油门,路虎的提速功能极好,风驰电掣地掠过寂静的小巷,开往CASTA的藏身地点。

  “追出来了。”G1897开了眼后视镜:“不过还好,没追上来。”

  原来莫盈盈上车后没几秒钟,秦淮就已经追了出来,但是等待他的只有一缕余烟。

  车终于开进大道上,车水马龙,算得上真正的安全了。

  莫盈盈将绣鞋放入一个玻璃罩子中,又用黑布盖好,这才问道:“你怎么来帮我了?”从拜访完罗老夫人后她就一个人在事务所里呆着,关了手机,谁都不见,计划着十天后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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