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潜大大舒了一口气,摸到额头全是冷汗。
赵冉冉说完,慢慢站起来,把身上的外套褪下,小山包似的肚子才显出来。就那么一小包,却把江潜刚缓过神来的眼睛直接吸了过去,整个人完全傻掉了。
赵冉冉往前走一步,“你错没错?”江潜半张开嘴,盯着她的肚子完全没理会她。
赵冉冉靠近一步,“不听我的话,把我撵出家门,你错没错?”
江潜的视线根本不能聚焦,抽出空来呆滞的看看她的脸,又马上挪回肚子上,无措的恐惧的把手轻轻放在上面摸了一下,正好那完蛋孩子翻了个身故意吓他爹,吓的他爹兔子似的把手移开。
“错,还是没错?”赵冉冉还在咄咄bī人,然而却在看到他惺红的含满水气的眼睛时彻底意外了。他的丈夫,绝对硬气到流血不流泪的男人,不管他们曾经经历过多少的站台离别和喜笑重逢,她没记错,这是他第一次流泪。
江潜声音哽咽,眼泪簌簌落下,“冉冉,我有没有说过?”
“什么?”
“我爱你……”
人们惯于用眼泪诠释自己激烈的qíng感,江潜觉得幸福不过如此,老天厚待着他,毅然决然把她带过来,一次又一次,于是他圆满,甜蜜和争吵都成见证爱qíng的奇迹。他睁大眼睛微弱的抵抗着这每一秒幸福的惊慌失措,突然听到灵魂在碎裂,然后它们说:你幸福又幸运。
江潜抱住她,让眼泪肆意横飞在脸上,像是一个在跟妈妈撒娇的孩子,“媳妇儿我错了,媳妇儿我爱你,媳妇儿我真幸福。”
她最平凡的男人带给了她最不平凡的奇迹,生命里每一个绮色的线条与圆圈由他的一颦一笑而生成,只有他能将一切变得神奇而美妙,像魔术师一般溶入进她生活里,送上并成为那点睛一笔。
而我们却常常忽略了魔术师只是可以将腐朽化为神奇的普通人,他们会有脾气,会偶尔失控,会不小心让我们掉眼泪,更会在我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不能即时出现,但我们要坚信与之同等的永远是爱qíng和牵挂。赵冉冉微笑抚摸着他的发根,内心踌躇满志,她相信,只要他们在一起,那幸福就永远不是传说。
幸福是什么?地球上有多少人就有多少种答案,而江潜的幸福很简单,幸福就是她,江潜的幸福就是赵冉冉愿意跟她耍无赖……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啦,哈哈,当然番外还是有的,不定期更,尽快,具体多少章没定,不过肯定有宝宝的,有陈璇蒋是非的,赵智略和杨震震的也尽量写。
呃,非常感谢大家一路陪着《军嫂》走过来,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目目说不定就坑在哪儿了,妹子们是我的动力和支撑,目目鞠躬谢谢了,希望我们还会在《肋骨》里继续前缘,吼吼~~~~
70、番外二(蒋是非陈璇) …
他再世为人的那一天,月球运动至太阳与地球中间,恰巧三者同处一条直线上,除却中心那一团黑暗,边缘仍旧明亮。
窗边的女孩子手里拿着不知是什么的厚厚的一块儿,对着那环食奇景微微轻叹,侧仰起的头颅正好被镶在那一团黑暗中,于是整个人被光环明亮的绕住。
他觉得那么的美。
“你是谁?”终于他艰难的打破这奇妙的美景,涩涩开口,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女孩儿转过身来,打量他,有一分钟的时间,很安静,没有惊慌失措叫医生来,让他很迷惑,更迷惑的是,细细碎碎的晶亮钻石从她的眼睛里滴落。
他迎着光,看不清她的脸,只艰难的伸出手去接,然而徒劳。女孩儿向前走了几步,他看清了她的脸,微微笑出声,“是你,你是冉冉的好朋友,你叫……”
“陈璇。”
“你好。”关于曾经短短相处的片段徒然清晰起来。
之后,他再也没见过这个女孩子,直到出院前一直都是由赵冉冉来照顾他,也曾想当面对这个叫陈璇的女孩子道一声谢,而冉冉让他不必放在心上,她们是朋友。因为没有再见面,于是他渐渐便淡忘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那时他还不知道,他仍旧已婚的身份让冉冉对他瞒住了那个女孩子的所有心思,而这一瞒,就是三年。
妻子选择离开,他并没有多困难就接受了,之前其实没有深思过这个问题,然而知道真相那一刻,似乎是立刻就理解了,并不是很意外。
后来见到女儿,他才对妻子有了很多的埋怨,他可以原谅并理解她丢下自己,却很不能原谅她连亲生女儿也抛弃。
冉冉总在当江潜想要告诉他某些不了解的内幕时掐他的大腿,于是江潜只把嘴巴封的严严,于是他也明白了,妻子离开的这个事qíng经过,或许并不是让人觉得省心的过程。
但是,那又如何呢?他还有女儿,他自己的女儿。
听说他醒来那天正巧是女儿两周岁生日,他在去见这个小丫头之前,特意买了小女孩喜欢的礼物,可这一切似乎并不能让女儿对他有更多一点的亲近,被抱时会扁着嘴大哭。他想,不能再让时间把他与孩子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了,于是不顾大姐的反对,毅然决然带着女儿一起生活。
被规劝转业时,他并没有多大的抗拒,对于自己的qíng况很了解,继续留在部队只是给人多添麻烦,至于去处,他想,也许会回老家农村做着一份不算喜欢但很稳定的工作,而就在做好一切心理准备时,幸运却再一次降临到他身上。冉冉说服了父亲帮忙,他被要去了S市刑警大队。感激很多,可是他想,对于这两口子,说一声谢谢,倒似乎是更见外了。
女儿四岁那年,他在一次很偶然的场合里见到了妻子。对的,是妻子,那红色的本子还没有机会变成绿色。初一打照面,他并没有能认出来,他记得当初他们还在一起时,妻子永远是胆怯的眼神与健康的身体,而现在的她看起来瘦了不少,眼神锋利而jīng明。
这两年,他一个人照顾孩子很辛苦,好在冉冉细心,多数时间女儿都被她带在身边。不是没起过再找一个的想法,然而迟迟没有拿到的离婚证和被人定义为拖油瓶的女儿永远都成为让他退缩的理由。
他过去打听,办案人员说是因打架斗殴拘留进来的,嘱咐了几句,便出现在她面前,心qíng并不是半分起伏都没有。
她看到他,仔细打量了好久才认出来,随即不安的看向身边的人。他看过去,一个很qiáng壮的中年汉子。这似乎也不是一个很难让人接受的结果,他问,“出了什么事儿?”
“饭馆里有人来捣乱,动了手。”她不安的说。
他点点头,去咨询了一下,xing质并不恶劣,简单做了调解,赔偿之后便放了人,他送他们出警局,临行前提醒她一句,“什么时候有时间?该把证换了。”
看她羞愧的低下头,并且试图解释,“我……姑夫转业走了,我并不知道你的qíng况。”
“嗯,没关系,我也没特意找你,不过既然遇到了,还是尽早办了吧。”
她极不自然的点头,“我想见盼盼。”
他拒绝的毫不留余地,“这个就不必了,对她没有好处。”
就狠心这一次吧,他想,如果当初她只是抛弃他而已,那如今他甚至愿意为了孩子而做出更多的妥协,可天意难为,结果只能如此。
离婚证办的很顺利,当初离家时她带走了所有的存款,所以并没有财产纠纷,他也不愿意计较这些,必竟她留给他了一个孩子。
之后的一年里,他奔走在各个相亲场合,因为本身只是个没有房子又带孩子的穷警察,所以在过滤相亲资料时特意放弃了一些条件好的。冉冉总劝他别太有自知之明,条件好的女孩子未免都肤浅,并且让他把眼光放的更高一点,再等一等,属于他的那个女孩儿肯定会出现的。他被这单纯的人逗到失笑,这跟肤浅扯不上关系,未婚、相貌佳、工作佳,换成他是这些女孩子也肯定不愿意找自己这样的。
于是一些离异、带子、无工作的人便频频出现在他的约会日程里,但真正相处下去的少之又少,原因不外乎两个:没房子、有孩子,这一无一有便成了他无论如何也讨不到老婆的死xué,冉冉gān脆qiáng烈阻止他再去相亲,说缘分天注定。其实他也不是非找不可,但是女儿不能只有爸爸,有时发现女儿看着江家元宝粘着冉冉撒娇、揪着江潜耍横时的羡慕眼神,他无比心疼,真心希望能有一个耐心的女人充当女儿母亲的这个角色。
后来终于在他自己也气馁的时候,冉冉犹犹豫豫的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他很奇怪,他们爷俩儿经常混在江潜家,冉冉跟他们熟的不能再熟,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时候还真是少见。他报告了自己的日程表,冉冉给他了一个咖啡店的地址,“周六上午十点去这里吧,早上早点把盼盼送过来。”
他不解,“约了人?谁?”
“你猜不到。”
“相亲?”
冉冉回答的含含糊糊,“算是吧,到地方见面后你们自己决定是相亲……还是别的。”
没有比这更奇怪的回答了,不过放在赵冉冉这傻妞儿身上就没有特别的了。
他不想再在一次一次的相亲路上làng费太多时间,思考良久,周六那天他带着女儿按时赴约。说起来这还是赵冉冉第一次给他牵红线,找到座位,看到早早等在那里的女人时,他脑子里有很qiáng烈的熟悉感。
女儿这时做了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举动,冲着那女人张开双臂,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欢乐,“妈妈。”
他目瞪口呆,异常尴尬,“对不起,这孩子……”
女人没有抬头看他,“没关系,我教她的。”
他完全傻了,打量她好一会儿,“你教?你是?”
见她无奈一笑,便知自己失言,“对不起,我……”
“我是冉冉的好朋友,我叫陈璇。”她介绍自己。
那曾经短短的几次照面立刻浮现在脑海里,变了,真的变了,以前是白白的脸带着婴儿肥,现在很瘦、很黑。
“蒋是非,三年不见,你还好吗?”
他内心惊讶,表面平静,有很qiáng烈的违合感,“还好,你怎么会在这儿?那个,你教孩子什么?”
“不可以吗?”她笑,“三年前我去了黎巴嫩,国际援助医护人员,一个月前才回来,我和盼盼已经见过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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