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这才发现身上婚纱已经脱下,代替的是一条gān净的棉质睡裙,宽宽松松的,里面什么都没穿。
她的一头乌黑长直发也被清洗过了,柔软的发丝服帖地垂在两肩。
这些事是谁做的,不用想也知道。
她面色一臊,去掰他的手:“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他没有如愿放开她,只是松了松手,方便她活动:“不舒服?”
能舒服吗?
笙歌yù哭无泪,容瑾扣着她的腰,二人的身子靠得很近,只要稍稍一动,就往他身上贴去。
还是某处极不和谐的地方!
怎么洗?
环在她腰肢上的手一紧,身后男人缓缓开口,话语平静无波:“怎么?需要帮忙?”
“呃……不用。”
她注意到,这里的洗漱用品是双人的,看摆设似乎不是一两天的成果,这里有人住!
容瑾?
她咬了咬牙,迅速地拿过那只全新的牙刷,刷牙,洗脸。
之所以这么急切,是因为现在二人的姿势实在是,引人遐想!
相对于她的不知所措,容瑾显得坦然多了。
“好了?”他的声音在耳畔处响起,灼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后颈,chuī起了一片细细的jī皮疙瘩。
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含糊道:“好了。”
容瑾眸光一深,揽着她腰肢上的手倏地收紧:“沈纾通知向启是你的意思?”
思绪瞬间回笼,笙歌脸上的红霞慢慢消散,她淡淡“嗯”了声后,便不再多言。
“为什么?”
“不想被大哥bī得这么被动。”
“只是因为这样?”
“嗯。”
容瑾扳过她的身体,迫使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我以为,你已经有答案?”
笙歌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嗤笑一声:“我是有了答案,但是只怕你不想听。”
他托住她的脸,手指在她脸颊似有似无地摩挲着:“说说看。”
她覆上他的手背,手心微凉,声音坚决笃定:“答案就是我已经嫁给了赵佳铭。”
“婚礼已经被我毁了。”他的手指滑上她gān涸的唇角,那里因为高烧脱水的缘故结了死皮,刚刚碰了水,皮有些软。
他手指微动,扯下了那一层死皮。
笙歌痛得眉心一拧,却兀自倔qiáng地看着他:“那又如何?仪式已经完成了,这已经是个不容改变的事实,何况,在外人眼里,我只是秦歌。”
容瑾眼中墨色翻涌,他呼吸一沉,把她压在盥洗池上:“顾笙歌,你要bī死我是不是?”
冰凉的瓷砖贴着腰迹处,她浑身一颤,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bī你?我问你,你去英国出差,施维维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笙歌十指指甲陷入手心,极力克制着自己的理智:“你说给我时间考虑,我傻乎乎答应了,甚至真的在认真考虑了,但是你在做什么?借着出差的名义,和别的女人滚chuáng单?容瑾,是你先违背初衷的,凭什么说我bī你?”
容瑾眸光一寒,视线锁着她:“你怎么会知道施维维的事qíng?”
她嗤笑一声:“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有人故意在墙上打dòng!”
薄唇微抿,容瑾微眯的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晦涩。
“打过电话给我?”
笙歌别过头,她不语,相当于默认。
容瑾眼底的墨色越来越浓,也越来越凉:“施维维接的?”
看着她的反应,他已猜到所以然。
“那一天我被红酒泼到,作为我的临时助理,她去gān洗店替我取衣服,这才进了我的房间。”
他竟然都知道?
笙歌有种被愚弄的感觉,她恼怒地抬头看向他:“那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我没有吗?”容瑾话语里带着淡淡的嘲讽。
她脸色一白,那天后,她把手机设置成拒接所有陌生来电的状态。
气氛顿时一片凝结,她没拧紧的水龙头发出的滴答滴答落水声显得格外突兀。
容瑾沉沉盯着她:“顾笙歌,说到底,你从来都不肯相信我,过去是现在也是,难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笙歌浑身一颤,本因发烧脱水的的嘴唇此刻更显得恐怖,她阖了阖眸,既然要说清楚,那索xing一次xing解决了。
“有人寄了一叠chuáng照到顾氏,主人公是你和施维维。”
腰肢一疼,容瑾的力气很大:“你信?”
笙歌有些无力地撑在盥洗池上:“容瑾,照片不是合成的,里面那个男人后心有颗跟你一模一样的痣,因为那就是你。”
容瑾眉心拧紧,他放开她:“这件事我会查清楚。”
说罢,他率先走出浴室。
笙歌阖了阖眸,扶着墙走了出去。
客厅里有饭香味传来,她却一点食yù都没有。
转身回了chuáng上,被子一裹,闭上了眼睛。
她想睡,可纵使高烧过后身子疲乏无力,意识却格外清醒。
她能清楚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chuáng铺塌陷了一块,笙歌拧了拧眉,无动于衷。
“秦姐姐,你睡着了吗?”
一声脆脆的童音传来,笙歌倏地睁开眼睛,转过头果不其然地看到秦燃那张小脸。
讶异过后,她连忙起身把他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黎臻给他转院后,她就没再见过他,此时的秦燃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术后恢复很好。
算时间,也该出院了。
笙歌顿时松了口气:“燃燃,你怎么会在这里?”
“黎叔叔帮我转院后,我就没见过秦姐姐,前几天,来了一个警察叔叔,他说秦姐姐让他来找我,然后……”秦燃绞着手指,不说话了。
笙歌看着端着碗走进的容瑾,顿时明白他的yù言又止。
警察叔叔是向启,能给他办出院又带他来到这里的只有容瑾。
容瑾走近,淡淡地看了秦燃一眼:“你先出去。”
秦燃纠结了片刻,果断抱住笙歌的手臂:“不要,我要陪着秦姐姐。”
他稍稍抬眸,声音里有股压迫感:“药吃了?”
“吃了。”秦燃垂下头颅,声如蚊蝇,抱着笙歌的手臂却一直不肯松。
笙歌揉了揉他的脑袋,不语。
容瑾看了他一眼,没再开口,而是端着碗在chuáng头坐下。
笙歌看着他递来的勺子,别过脸:“我不想吃。”
容瑾手势保持不动,目光却不经意地瞥了秦燃一眼。
后者缩了缩脑袋,摇着她的手臂:“秦姐姐,你吃点吧,都睡了三天了!”
“三天?”
“对啊,昨天晚上还发烧烧到40多度,容老师一夜都没睡……”
说到此处,他看了容瑾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笙歌狐疑地看向容瑾,果不其然在他眼底看到一层淡淡的青色。
容瑾搅着碗里的粥,头也不抬:“秦燃,你需要休息了。”
话落,秦燃不甘不愿地“哦”了声,却听话地翻下chuáng,朝外走去。
笙歌看着他缩小的背影,眉心蹙紧。
---题外话---一更。
☆、163 163章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容家大少爷【3000+】
容瑾抬眸看了她一眼,径直舀了口粥送到她面前:“不会烫。”
笙歌把粥含进口中,软软的蔬菜粥,滋润了喉咙,高烧后的舌苔苦涩,其实也吃不出什么味道。
“qiáng迫一个孩子有意思吗?”
他舀粥的手顿了顿:“事实证明,很有效。”
笙歌被他的话噎了一口,面色涨得通红,抚着胸口剧烈咳了起来,好久才舒缓过来。
容瑾无动于衷,等到她咳完才重新递上勺子辈。
她狠狠咬着勺子出气,一双美眸怒瞪着他,后者面无表qíng,一边舀着粥往她嘴里送,一边开口:“秦燃刚做完手术,你现在感冒怕会传染到他。”
话落,笙歌浑身一咯噔,不过半年多的时间,她竟然连最基本的医疗常识都忘了。
眸光微垂,她一语不发,乖巧地张口接着他递来的粥。
容瑾注意到她的异常,拧了拧眉,却没有再多言。
“吃不下了。”她推开他的手,大半碗粥下肚,她确实是撑了。
容瑾见状也不再勉qiáng她,放下勺子起身,端着碗离开房间。
不多时,他又端来水和感冒药,放在chuáng头,淡淡吩咐:“把药吃了再睡。”
“你去哪?”笙歌看着他打算离去的身形,下意识地问了句。
容瑾脚步顿了顿:“刷碗。”
“……”
房门被人合上,笙歌看着chuáng头柜上的那些药丸,顿时纠结起眉头。
感冒药有那么多种,为何他拿的都是最苦最大的那种?
她犹豫了片刻,终是把手伸了过去。
良药苦口,她自我安慰着。
容瑾走出卧室,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秦燃蜷着身子,已经在沙发处睡着了。笙歌发烧的缘故,公寓的空调都没开,他的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八岁的孩子,由于原来心脏功能的影响,只有正常孩子六岁的身材。
容瑾走过去拿起遥控器,把室温调到二十六度,调整好他的睡姿,扯过一chuáng薄毯给他盖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拿过茶几上的手机拨通了商博电话:“二十分钟内到恒禾公寓。”
电话挂完二十分钟,商博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容少,二十分钟,一分不差。”
容瑾眉梢抬了抬,瞥了眼沙发的方向:“看好他,顺便把厨房的碗刷了。”
说完,他转身进了卧室,留下商博一脸被雷劈的状态。
他看着在沙发睡得正香的秦燃,眼角剧烈抽搐着,看孩子,他认了。
可是刷碗,这也是工作内容吗?
他长这么大,他妈都没让他刷过碗……
商博在厨房和满池的泡沫纠结的时候,总算体会到向警官口中那句“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容家大少爷”的含义了。
因为,这惩罚方式也太变态了!
***
笙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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