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一脸认真,笙歌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你真的是……就算这样你都不打算放我离开?”
她感觉身上的重量一沉,容瑾压制住她的手脚,眉眼间戾气翻涌:“这半年来,你有无数次逃走的机会,但是你没有,顾笙歌,既然如此,那么现在你休想再逃!”
笙歌冷冷一笑:“好啊,那我们不死不休,再挨着买个坟,死了都不放过彼此好了。”
容瑾抿唇,手指停留在她额角的伤疤处,贴近印下浅浅一吻:“不用买了。”
“呃?”
“我已经买好了,你、我、还有我们的孩子,我还在墓前栽了一株白木槿,是从顾家压下的条,已经开过一遍花了,花落的时候寂静无声,就像你,曾经悄无声息地从我身边离去一般。”
他顿了顿,又道:“城南别墅的三色堇和洋桔梗因为没人打理都枯了,李妈本来想把花坛清出来种些其它的花糙,我没让,我想着你既然说过要亲手栽一片木槿,那就必然不会食言,歌儿,等你回家,我们亲手把木槿种满别墅,就像顾家那样,我觉得很漂亮,好像处处有了你的影子,你说这样好不好?”
笙歌看着他,内心酸酸的,暖暖的,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惊骇,亦或是感动。
她嘴唇刚动了动,就有一行眼泪流进唇角,涩涩的,像她如今的心qíng。
容瑾贴近她,一点点吻gān她的泪水:“别哭,你素来不爱哭,我也不喜欢你哭。”
言罢,他拉着她的手,贴近自己的胸膛。
笙歌能感受到他胸腔下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他暗哑好听的嗓音,他说:“我会心疼。”
仿若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被击中,她心底又痛又恼,瞪着眼睛不满地控诉他:“容教授,我收回我的话,你虽然变态但是你不无趣,相反地你很煽qíng。”
容瑾抿唇,淡淡地看着她:“我说的都是实话。”
“就是因为实话才煽qíng,你最好不要再说话了,不然惹得我再哭有你好看!”
他闻言低低笑了:“这么霸道?”
“你是我的,我对你霸道不行?”笙歌横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开口。
容瑾翻了个身,伸手把她紧紧拥入怀里:“嗯,我是你的,都是你的!”
她圆满了,安静地窝在他怀里玩着自己的头发,冷静地开口:“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那天晚上会发生那种事。”
---题外话---修正上一章的一个错误,容瑾说三个月后去做“骨髓穿刺”改为“羊水穿刺”,浅脑抽,打错了,原谅我,嘤嘤嘤。
☆、171 171章 刚送来的快递
容瑾抿唇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那天我点的红酒被人下了药。”
笙歌瞬间了然,她冷哼一声:“所以你就没管住自己了?”
他垂了垂眸,沉声开口:“是迷~药。”
话落,她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话都没说,把整个身子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室内只余呼吸声起伏。
良久,她叹了口气:“容瑾,我困了。偿”
头顶男人低低应了声,然后她感觉身子一轻,就被人稳稳抱了起来。
笙歌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把头窝在他的颈窝处,轻轻开口:“容瑾,这件事让我缓缓,我一时还不能接受。”
容瑾的脚步顿住,垂眸看了一眼,只见怀里的女人阖着双眸,眼睫毛随着呼吸小幅度变动,垂落的几缕头发遮住她的几抹晦涩的神qíng。
笙歌的唇角抿得紧紧的,容瑾知道她在克制自己的qíng绪。
他走进卧室,把她轻轻放在chuáng铺上,盯着她视线灼灼:“歌儿,在我面前,你永远不需要委屈自己。”
笙歌的眉心拧紧,翻了个身背对他,不语。
容瑾合衣在她身边躺下,从背后轻轻拥住她:“歌儿。”
他唤了数遍笙歌都不愿意理他,他是知晓她xing子,最后索xing他也不开口了,只是静静拥着她。
二人心思各异,皆是一夜无眠。
笙歌在清晨的时候才睡着,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容瑾不在公寓,客厅的茶几上搁着一盒“云氏”的提拉米苏,还压着一张纸条。
她拿起纸条,他遒劲的笔迹出现在眼前,言语依旧简洁明了。
【我带秦燃去医院复查。】
笙歌把纸条揉进垃圾桶,打开那盒提拉米苏。
蛋糕的味道很甜,入口却有些苦涩。
她吃了一半便吃不下了,把盒子包好,捞起公寓钥匙出门。
她刚走出公寓楼没多久,就听到背后有个女声叫她的名字。
她叫得的是顾小姐。
笙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荻秋,她看着轻轻颔首:“你好。”
荻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顾小姐,好巧。”
她笑了笑:“青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遇见也是种缘分。”
“是缘分。”荻秋点了点头:“顾小姐,我认识阿瑾很多年了,我能看出来他对你很不一样,最近的那些消息,你听听就好,无需当真。”
原来是说客。
笙歌抿了抿唇:“我信他。”
荻秋见状,诧异了一瞬,随即换上一副了然的神qíng:“是我多事了。”
“秋秋!”一道略有些慌乱的声音传来,赵佳铭的从远处跑来,他护住荻秋,一脸戒备地看着笙歌:“顾小姐,我已与黎先生说清楚了,我们的婚姻关系取消,我们从此婚假再不相gān,请你别再打秋秋的主意。”
笙歌见他一副老牛护犊的模样,扯着唇角嗤笑一声:“那你可得好好保护好她,否则我一个不小心,说不定真会做出什么事。”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
赵佳铭看着她,这才转身检查荻秋的身体:“秋秋,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荻秋拍开他的手,凝着笙歌的背影,若有所思地开口:“我似乎明白了阿瑾为何对顾笙歌qíng有独钟。”
赵佳铭闻言不高兴了:“秋秋,我不喜欢从你口中听到除我以外的其他男人的名字。”
话落,荻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爱提谁就提谁,关你什么事?赵佳铭,别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会原谅你。”
“秋秋,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小心动了胎气。”赵佳铭脸色一软,捧着她的肚子急忙讨饶。
荻秋冷哼一声,率先朝公寓里走去。
赵佳铭见状忙不跌跟了上去,嘴里还不时说一些讨好的话,画面看起来其乐融融。
笙歌回头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下意识地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小腹,蓦地眸光一黯。
烈日当空,一瞬间她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这时,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开车的师傅探出头来问她:“小姐,要走吗?”
她下意识地摇头,提步想要离开,却在下一瞬改变了主意。
她拉开出租车的车门上车,对师傅轻声道:“师傅,麻烦去公墓。”
公墓,在城郊的山上。
温度比市区凉了几度,炎热的夏天,这里的风chuī在手臂上,还是惹来了一阵jī皮疙瘩。
笙歌搓了搓手臂,沿着石阶走上山,石阶有点抖,她走得也有点慢。
墓园的长青树在风中摇曳着身姿,而每隔几棵长青树的间隔处都有一棵新种的木槿。
要找“她”自己的墓其实很简单,她知道只要顺着木槿花走到尽头,必然能看到自己的墓碑还有他们的孩子。
可是这瞬间,笙歌突然有些胆怯。
她的原地在原地僵了许久,最终还是调转了方向。
最终她来到自己顾蕴文的墓碑前,墓前有束新鲜的百合,有人刚来过不久。
笙歌把百合轻轻移到一边,兀自在墓碑前坐下。
她抬手抚摸着照片上母亲/美丽的脸庞,低声喃喃着:“妈妈,哥哥刚来看过你对不对?我和哥哥闹了矛盾,你会不会怪我不懂事,我记得小时候你总是责备我多一些,因为你说我与哥哥想比,总是任xing许多。可是妈妈,就算是现在哥哥还是不如我懂你……”
她的目光落到那束鲜妍的百合花上,摇了摇头:“你看你不喜欢百合,他却每次来看你非要送百合,就像以后他每次都会送我百合一样,他分明知道我们都喜欢木槿,因为木槿花生来桀骜,就算生命短暂,也会将自己最美丽的样子留下,可是妈妈,我遇到和你当年一样的难题,以前是我太冲动,这一次我想试着相信他,你说我会不会有点傻?”
空气里只有风拂过的声音,顾蕴文带笑的脸庞温柔地盯着她。
笙歌也笑了,她看了眼四周,再次缓缓开口:“妈妈,你看见了,这里有满山的木槿,都是他为我种下的,那里有我的墓,哦,对,当初他以为我死了,替我造了墓碑,那里还葬着我们来不及出世的孩子。对了,他还说,他的墓碑和我的挨在一起,我们一家人生死都要在一起。这世上哪有人明明还活着就给自己立墓碑了,可是他就这么做了,妈妈,你说他是不是傻瓜?”
“我爱上了这个傻瓜,我已经放不下了,那么我可不可以试着接受他的一切?”笙歌看着母亲,哀求地开口:“妈,你能不能给我点建议吗?”
墓碑上,顾蕴文嘴角的弧度不曾改变过。
她叹了口气,阖眸倚在墓碑上良久,直到日过中天。
太阳灼地人浑身发烫。
笙歌慢慢睁开眼睛,她伸了伸已经坐得有些发麻的腿,缓缓起身,眼底已是一片清明。
她把那束百合摆正,轻轻道:“妈妈,歌儿改天再来看你。”
最终,笙歌也没有走上木槿花丛的尽头,她沿着原路下山,一步一步,脚步坚定。
她直接回了公寓。
公寓楼下的保安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问她:“请问你是不是二十二楼的业主,顾小姐?”
笙歌疑惑地停住脚步,点了点头。
保安示意她等一下,从桌座位下取出一个快递:“信箱已经塞满了,这个是刚送来的快递,给你。”
快递?
笙歌狐疑地皱了皱眉头,是一个薄薄的文件袋,来自国外的信件,可是上面的的确确写着她是收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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