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叫吴恒,是青大金融系大二的学生。”
她颌首,点了杯果汁,便拿着本书挑了窗口位置坐下。
警局
容瑾做完尸检陈述,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
九点半,比预料时间多用了半个小时。
他拧了拧眉,朝外走去。
“阿瑾!”身后的向启叫住他。
“有事?”容瑾挑着眉梢,有些不耐。
向启冷肃地点了点头。他一向嬉皮笑脸居多,能让他露出如此的脸色,必定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
“关于案子,还是其他?”
他摇了摇头:“关于当年顾如归的案子,我接到通知,说是顾如年出狱了。”
“出狱?”容瑾拧了拧眉,那时候笙歌出事,顾如归的案子也无迹可寻,就被他搁到一边。
“许娉婷认罪,经过几轮庭审,他已经被无罪释放了。”
容瑾眉心紧蹙:“你想说什么?”
向启缓缓开口:“按照许娉婷的说法和我们之前查得资料,顾如归的事qíng与容家脱不了gān系,还有之前希腊的事qíng,你不是一直怀疑……”
“是他?”容瑾的目光危险地眯了起来:“为了什么?”
“希腊的事qíng,大妹子应该还隐瞒着些什么事,有机会,你可以试探一下。”
---题外话---晚安
☆、179 179章
容瑾沉着眉:“许娉婷人呢?”
“你还记不记得杀害秦葭微的那个变态粉丝?那个人是秦葭微的粉丝不错,但他上诉是被人唆使才杀了秦葭微,但那个人不是顾如年,而是许娉婷,事后,她还给了他一笔封口费,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不再上诉,那时候他被道上bī债bī得紧,无奈之下才担下罪名。警方循着线索去找失踪的许娉婷,在B市一间破旧公寓里发现她留下的录音并在她的账上查到了汇款记录。警方现在还没有找到许娉婷,但是根据她最后失踪的地点显示,很有可能已经畏罪自杀!”
向启顿了顿:“而顾如归的案子,当初只有顾如年的口供,根本不足以定罪。”
“我记得顾如年除了命案外,还背着经济案。”
向启蹙紧了眉心:“我记得那时候在追问资金下落的时候,顾如年一直闭口不答。后来一位投资者投诉,说在国外偶然看到骗他钱的走的那个合伙人,这才查实那家投资公司顾如年只是参股,真正卷走投资资金的是另有他人,目前已经在海外缉捕到了犯罪嫌疑人,尽数追回了投资者的资金,顾如年身上的经济案已经不成立,经律师辩护后,只以伪证罪拘留了几个月。偿”
向启顿了顿,又道:“顾如年的辩护律师是黎臻的人,阿瑾,这一切太巧了,我怀疑……”
“不用猜了,当初顾笙歌车祸的那一具尸体应该就是许娉婷,从顾如年糙糙结案到后来的偷梁换柱,再到卷出真凶许娉婷,这一切黎臻的功劳应该不小。撄”
“黎臻为什么要这么做?阻止我们翻顾如归的案子对他而言有什么好处?还是顾如归的死难道这其间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顾笙歌在希腊出事,难道也跟这件事有关?”
向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几件事qíng的联系,顾家和容家又有什么渊源?
“阿启,这件事你不要掺和了,我会查清楚。”
向启点点头,似是想起什么般,提醒道:“对了,我听说顾如年出狱后,去找大妹子了。”
容瑾沉默良久后,才淡漠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
向启看着他的背影,眉头紧锁。
忽然,他眼底蓦地滑过一丝骇色,莫不是和那件事qíng有关?
面前的果汁已经见底。
她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不知不觉时间将近十点了。
书屋十一点打烊,也不知道容瑾能不能赶到?
笙歌按了按眉梢,长时间看书的关系,眼睛有些倦怠。
视线移向窗外,夜色渐晚,人头攒动没有早些时候频繁。
刚下了一场阵雨的原因,蒸腾的水蒸气在玻璃窗上凝结了一层蒙蒙的白雾。
笙歌想了想,抬起食指在玻璃上描摹着。
不多时,一朵简易的木槿花在她的手下开出,边缘模糊,却依稀可以看出花朵的模样。
她看着看着,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思忖了片刻,她手移了个位置,继续子玻璃上勾勒着。
利落的短发,英气的眉毛,如浓墨般深邃的瞳眸,还有两片微微抿起薄凉的唇……
那是她认识的容瑾的模样。
她放下手,盯着玻璃镜面发呆。
直到透明的玻璃窗外契合地镶嵌出一张男人沉俊的面容。
笙歌愣了片刻,抬手把玻璃上凝结的水雾擦gān,这才清晰地看见站在窗户外的容瑾。
容瑾深沉地盯着她,两片薄唇缓缓翕动。
她一下子就读懂了他唇语,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朝收银台的方向走去。
脚步急躁却又雀跃。
容瑾视线凝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看着她走向门口,然后朝自己小跑而来。
“我等了你很久。”笙歌跑到他面前,小小地抱怨了一句。
容瑾看了她一眼,抬起她的右手察看着。
刚才擦玻璃的关系,她的指尖还有一些残留的湿意,手掌心泛着微红。
他掏出一条帕巾拭gān净她的手指,然后拢进自己的大掌,盯着她看的眸中犹如淬了光的浓墨:“画我?”
笙歌在空调室内呆久了,手指微凉。
她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指尖往他手里蜷了蜷,脸庞有些热:“不是,我刚才只是觉得有些无聊。”
“真不是?”容瑾语气有些bī迫。
散漫地捏着她的手指,不紧不慢,节奏却有些磨人。
特别是他认真的眉眼盯着自己时,让笙歌觉得有些心慌意乱。
她别过脸,露出微红的耳根子:“是你。”
容瑾这才停下了手指的动作,声音淡淡地但带着些揶揄的意味:“画工不错。”
笙歌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是她的随手涂鸦而已,这跟画功能扯上半毛钱的关系?
还是他的审美仅限如此。
当然,她还是低估了容瑾的皮厚程度,因为下一瞬,他的话语继续传来:“归根结底,还是我的底子好。”
“……”
“要不要脸?”她忍不住啐了一口,然后笑了。
容瑾不语,只是捏了捏她的脸蛋:“现在有没有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呃?”
“我怕晚来了,你不开心。”他握着她的手,沉吟了一句。
笙歌心底一颤,她假装嗔怒地看着他:“容瑾,你既然知道我等得不开心,直接讲几句好话哄我几句会死吗?”
殊料,容瑾竟真的眯眸思考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唔……似乎不会。”
“那你倒是说呀。”
他沉默。
她等得不耐烦,抬起另一只手拧了把他的腰迹:“说不说?”
容瑾抓住她乱动的手臂,开口的声音比刚才沙哑了几分:“你想听什么?”
“就类似久等了怎么补偿我之类的……”
他闻言勾了勾唇角:“下次不让你等了,我等。”
简单的一句话,却已经道清了所有。
他的工作xing质,笙歌比谁都懂,她本就不计较等他多少时间,但是听着他的话语,还是忍不住偷偷窃喜了一番。
容瑾这样的人,不会说多少动人的qíng话。
甚至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大部分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认真,她才清楚他话语中饱含的重量。
笙歌的心底,就像裹了蜜水一般地甜。
容瑾长臂一捞,在大街上把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低道:“够了吗?”
笙歌也不顾此刻是大庭广众之下了,伸手紧紧回抱住他:“嗯。”
他轻轻吻着她的发顶:“今天见朋友可还愉快?”
闻言,她的身子一僵,良久后,才放松下来:“还不错。”
容瑾眸中的暗光一闪而过,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这一切,不过是在须臾之间发生的。
很快,他就恢复如初,他拉开笙歌的手臂,淡淡道:“回家吧。”
笙歌点点头。
容瑾拉开车门,她身后有叫声传来。
“秦歌小姐!”
她回过头,却见吴恒在门口朝她挥着手臂,手上拿着一个卡包。
见二人停下来,他小跑过来,把卡包递到笙歌面前:“我刚才收拾座位的时候找到的,我想应该是您的。”
笙歌接过卡包,颔首致谢:“是我的,谢谢!”
吴恒脸颊闪过一抹红晕,他挠着脑袋道:“不用谢,还得提醒您一下,明天记得把之前借的书拿来还。”
他话落,笙歌似笑非笑地看向容瑾:“之前我借给你的书什么时候拿来还?”
容瑾错愕了片刻,随即脸色一沉:“明天我让商博拿来。”
得到他的保证,她笑眯眯地看向吴恒:“他说明天会有人拿来还。”
吴恒刚想开口,就感觉一道骇人的目光扫she而来,吓得他连头都不敢抬。
他点了点头,鼠蹿般逃走。
笙歌见状,不免失笑:“容教授,是你借书不换,人家好心提醒,你怎么一副别人欠了你八百万的神qíng?”
容瑾眯眸:“容氏签的人可不能少于八百万。”
“什么?”
他看着她,吝啬地吐出两个字:“价值。”
她讶异:“你打算签他?他还是个大二的学生,能替容氏服务还要好几年,你确定不会太早了?”
“好的苗子可以提前培养。”容瑾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笙歌拧了拧眉,为什么她有种替吴恒默哀的感觉?
摇了摇头,她迈进车座。
吴恒站在店门口,看着那辆价格高昂的宾利慕尚疾驶而去,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搓了搓鼻头,又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困惑地走进店内,人家说一场秋雨一场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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