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如初,容少高调示爱_弄清浅【完结】(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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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选择拒绝吗?”笙歌耸了耸肩,认命的姿态。

  黎臻握着方向盘哈哈大笑:“似乎并不能。”

  在医院门口,笙歌与他告别,关上车门时黎臻轻叹的话语钻入她的耳膜。

  他说:“歌儿,不要动你的丈夫动心。”

  黎臻,顾如年,她的哥哥顾如归,竟然都不谋而同地说出了同一句话。

  笙歌敛神,有些无奈地朝他笑了笑。黎臻挥了挥手,开车离去。

  她走进医院,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住院部墙角的那片绿萝上,翠绿的嫩叶随风摇曳着身姿,抬头看向高处的那间病房,窗口处有葱茏的绿意隐隐若现。

  木槿和绿萝,泾渭如此分明,她怎么会动心?

  她阖了阖眸,所有的神色都寂灭如初,眼底又是清冷一片。

  她不会!

  笙歌换上工作服,路过一间病房门口的时候,听到了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不多会,一个小护士惊慌地跑出来。

  “怎么了?”她扶住小护士。

  “顾医生,患者拒绝治疗,jīng神状态很bào躁。”

  “无缘无故bào躁?”

  “患者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他的腿可能站不起来的消息,不肯续药,可是李医生现在正在做手术,根本分不开身……”

  笙歌问了下患者的基本qíng况,拧了拧眉:“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进去跟患者沟通。”

  小护士如获大赦般跑开了。

  笙歌刚推开门就有一个杯子迎面砸来,伴随着男人的怒吼:“给我滚出去!”

  她险险避开杯子,无所畏惧地朝他走过去:“抱歉,我想您需要先稳定一下qíng绪。”

  男人上半身倚在病chuáng上,头上缠着纱布,眼睛yīn鸷地盯着她:“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看来小护士说得不错,患者此刻的jīng神状态的确很bào躁,跟他硬碰硬只会适得其反,她抿了抿唇,尽量放轻了声音解释着:“你的腿只是因为车祸受伤,积血压迫到脑神经,导致右半边身子暂时不能活动,只要积血散了,你的手脚也就恢复正常了。”

  男人闻言,神qíng一动,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

  “你是我的主治医生?”

  “不是,你的主治医生姓李,我姓顾,您可以叫我顾医生。”笙歌顿了顿:“待会会有护士过来续药,希望您能配合治疗。”

  “姓顾?”男人的脸色有一瞬恍惚,他的视线从她脸上落到她胸牌上,“你叫顾笙歌?”

  笙歌此刻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对清冷的眼睛,那男人对上她的眼睛看了片刻,忽然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我接受你的治疗。”

  他的话让笙歌有些不适,但是既然患者答应了治疗,那么她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就是李医生的事qíng了。

  她朝男人点了点头:“好好休息,有事按铃。”

  她回到办公室刚坐上凳子,就听到303号病chuáng的呼叫铃响了起来。

  303号病chuáng也就是刚才她出来的那间病房。

  男人看她一脸急色,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只是试一下铃有没有坏。”

  笙歌神色自若地按掉呼叫铃,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qíng况了:“医院的铃都有做定期检查,不会坏。”

  “哦,那抱歉让你白跑一趟了。”

  “没关系,这是我的工作。既然呼叫铃你已经测试过了,就没有必要做二次测试了。”

  她淡淡的话语一下子就打消了男人想要再次恶作剧的心思。

  他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喃喃着:“顾笙歌,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他话音刚落,门被人重新推开,他眼睛一亮,但是看到来人的时候一张脸登时垮了下来:“大哥。”

  容瑾走进,看着chuáng上一身伤的男人,脸色不见半分松动:“容皓,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

  “车祸。”容皓回答得有些心虚,打小他就很害怕这个看起来就很严肃的哥哥。

  “商博告诉我是酒驾。”

  容皓聋拉着脑袋:“那天是多喝了点酒。”

  “这次算你运气好,没有闹出人命,我会让商博替你处理,但是下不为例!”

  “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为什么从美国偷跑回来?我记得你的学位证书应该要年底才能拿到。”

  容皓看了他一眼,垂眸不肯说,容瑾见状也不想跟他多做纠缠:“我去通知容家,让二婶过来照顾你。”

  “大哥!”容皓急忙唤住他:“求你不要告诉爸妈和爷爷,我就是因为不想再待在美国才偷跑回来,学位证书我已经提前拿到了,不信你可以去查。”

  容瑾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他:“那就去容氏上班。我让人给你换一间病房,伤好后马上回容家认个错。”

  “你答应我不告诉家里了?”

  “看你表现。”

  “嗷……”

  容皓把脸埋在被子里,哀嚎了一声。

  ***

  茶餐厅内,沈纾搅着咖啡,调侃着:“小歌,我怎么觉得,约你一面就跟高中数学的排列组合一样,还得cha空!”

  临时改变时间,笙歌对好友不免有些愧疚:“对不住,病人出了一些紧急状况,就出来晚了。”

  “我也就抱怨抱怨,我还不了解你的工作吗?上次你在B市,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难不成你明目张胆地背着容教授给他戴绿帽子?”

  笙歌白了她一眼:“有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

  沈纾闻言有些兴奋:“这么说那个男人就是容教授?异地他乡的,有没有生出一些别样的qíng趣?”

  她的话语里面的不正常笙歌岂会听不出,她拧眉道:“你想什么呢!”

  “你不要告诉我,你们同chuáng共枕这么久,容教授还能坐怀不乱?”她凑近她耳边小声问了一句:“他是不是不行?”

  “……”

  “不是吧,真不行?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沈纾一脸惋惜,笙歌只觉得无数条黑线直冒:“又没试验过,我怎么知道他行不行!”

  “小歌,你这是bào殄天物啊!”

  “人家对我的身体没兴趣!”

  “啧啧,闺怨这么重,人家对你没兴趣你不会让他有兴趣吗?”

  她为什么要让他有兴趣啊?

  笙歌觉得实在不能再跟沈纾继续这个话题,不然只怕会被她无数经典洗脑,于是话峰一转:“今天的开庭结果怎么样?”

  沈纾对刚才的话题意犹未尽,听到她问到开庭的事qíng,唇角妩媚一勾:“赢了。”

  看着她的神色,笙歌知道这场官司不仅赢了,还赢得相当漂亮。

  “他们什么时候搬出顾家?”

  “一个月内,如果一个月后他们还没搬出来,你可以申请执行法律手段。”

  笙歌闻言,思忖了片刻:“如果你有认识房产中介的朋友,帮我找个买家,我想把房子卖了。”

  “卖了?”沈纾有些震惊:“我不明白,那可是顾家的祖宅啊!而且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拿回来!”

  含在嘴里的咖啡有些苦涩,笙歌却有些食髓知味:“家已不成家,还留着做什么?”

  沈纾明白她的感受,但是她还是有点不舍得,毕竟她喜欢的人也曾经在那里生活过:“小歌,大不了我帮你找个人照看顾家,就算你不想住,但是空着做个念想也好。”

  “我要断的正是这份念想。”笙歌认真地看着她。

  沈纾不敢直视她的目光,沉默了良久她才开口:“对价格有没有要求?”

  “价格是其次,但是新屋的主人必须得留下后花园那一片木槿花并好好照料,这是我卖房子的唯一要求。”

  那是母亲最爱的木槿,她希望能找一个善待它们的新主人。

  “好,我正好认识一个朋友做中介的,我让她把房源挂出去。基金的事qíng我已经着手处理了,你不用担心。”

  “阿纾,对不起,也谢谢你!”

  “我们之间不谈抱歉也不言谢谢,小歌,走不出的只是我自己。”

  笙歌叹了口气,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看来还是要抱歉了,阿纾,我午休时间到了。”

  沈纾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不用管我。”

  看着笙歌的身影渐渐远去,沈纾从包里拿出一根jīng巧的笔,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顾大哥,小歌说你与她总是心意相通,那么是不是她心底希望也是你所期望的?”

  “可是,纵使你已经远去多年,又或许你从不曾对我动过心思,我还是做不到忘记,顾如归,你说我傻也好,说我痴也好,我就是不想忘记你。”

  她自言自语着,却不曾注意到不远处有个男人,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臻哥,你在看什么?”黎臻对面长相甜美的女孩抬手在他眼前招了招。

  黎臻淡淡地收回目光:“看错了,以为是个故人。”

  “你才来青城多久,哪来的故人?”女孩轻笑,眼睛如一泓弯月,很漂亮。

  “你说对,我在青城哪来的故人!”他言语间有些晦涩。

  笙歌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王主任正站在她的办公桌旁翻着一叠资料,看见她进来,他的眼里闪过异常的光亮。

  她神色不变地走过去,恭敬地叫了一声“主任。”

  “顾医生,这次B市的手术做得不错。”王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手上的资料放回她桌上:“瞥见这个病例挺有趣的,禁不住拿起来看了,希望你不要怪我乱动你的东西。”

  “怎么会?”笙歌状似不意地翻了翻资料:“这是老师之前的一个患者,因为车祸脑损伤深度昏迷了一年后苏醒,现在不仅生活能自理,还是一名很出色的教师。”

  “说起来我手里也有一名病症qíng况相似的患者……”主任说到此处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时候顿住了,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资料,笑道:“好好上班,后生可畏。”

  脚步声渐渐远去,笙歌把资料随意放置在一旁,风刮起了纸张,露出患者的名字:史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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