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顾如初,容少高调示爱_弄清浅【完结】(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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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瑾深邃的目光定定地落到她的脸上:“谁?”

  笙歌抿了抿唇:“我只是猜测。”

  她垂了眼睑,内心百转千回。

  “那就不要说了。”他把资料整了整,仿佛知晓她的心思一般:“这件事qíng警局会安排人手调查,你莫要轻举妄动。”

  手握着拳,笙歌点了点头:“我明白。偿”

  此时,容瑾手上的动作也告一段落,他朝她招了招手:“走吧。”

  “去哪?我开了车。”笙歌小跑着跟上他撄。

  话落,容瑾的目光落到她那辆二手车上,坐过一次,唯一的感觉就是格外不舒服,他挑了挑眉:“选车。”

  车行里,笙歌抿唇盯着面前的红色***包法拉利,“你让我开这个去上班?”

  容瑾正打算跟工作人员定下这台F458,听见她的话的时候停了停,侧眸睨着她:“你觉得不够好?那换一辆?”

  “不是,我的意思是……”

  “我觉得挺好,适合你。”他淡淡打断她的话。

  让她开着一台超跑去上班?笙歌表示她很低调:“我还是喜欢我的二手车,开顺了,也舒服。”

  “开的时候整辆车身都在颤,引擎哐哐响,叫做舒服?”

  笙歌:“……”不过几万的二手车,哪能和你家的宾利慕尚比?

  他扭头毫不犹豫地签了单:“若不喜欢,就放着,我们家不缺一个库位,不用觉得愧疚。”

  工作人员一脸羡慕地看着她,那神qíng好似她不领他的qíng就是大恶不赦一般。

  “……”她咬了咬牙:“喜欢!”

  容瑾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抬头在她头上揉了一把:“乖。”

  摸小狗的动作,笙歌嘴角狠狠一抽。

  总觉得面前的人真实地好像不像她认识的那个容瑾。

  车子会有人直接开去别墅,笙歌被容瑾塞到他的车上时,还惦记着她那辆二手大众。

  “容瑾,我的车还在警局,你把我送回去,我们再各自开车回家?”她跟他商量着。

  “如果不出意外,那辆车大概已经在废铁场了。”

  她这算被qiáng买qiáng卖了?

  笙歌差点一口老血呕出来,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掏腰包的不是她,否则,ròu疼!

  驾驶座上,容瑾瞥了眼她翻涌的神色,“你似乎……”

  “什么?”笙歌疑惑地看着他yù言又止的模样。

  他认真思忖了片刻,才轻轻道:“很缺钱?”

  她嘴巴张了张,收回了目光:“不缺,只是想把钱用在更有用的地方。”

  五年前,顾蕴文给她留下了笔足够她一生安乐无忧的钱,加上顾氏的股份,虽然财力不能与面前的他相提并论,但是她并不缺钱。

  因为职业的关系,在医院见证太多了人生百态,让她觉得钱其实只是身外之物,所以,她以母亲的名义建立了一个慈善基金,意在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然而这世界上需要帮助的人太多,她不能面面俱到,但是能解他们一时的燃眉之急,她便是满意的。

  只是这些,容瑾并不知qíng。

  落日薄辉,在女子脸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清浅的眉眼镶嵌在美丽剔透的脸庞上,平和安宁。

  容瑾微微失了神。

  “容瑾……”

  “呃?”他偏头困惑地看向她。

  笙歌朝前方努了努嘴:“绿灯了,开车!”

  命令的语气,令他有些气结。

  正前方,绿灯明晃晃地亮着,车子后,刺耳的鸣笛声催促着他,愈来愈急促而且尖锐的声音显示他们的不耐烦。

  踩下油门,他浅浅叹了口气,这个城市的人,总是急躁了点。

  笙歌觉得今天的容瑾不一样并非妄下断语。

  依旧沉默寡言,只是眉眼之间有一抹淡淡的哀伤,对,是哀伤。

  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qiáng势霸道,寡淡冷漠,所以她只当做自己晃了神,可是很快她就发现并不是,今天的容瑾确实有些不一样。

  正想着,某人所有所触地抬了抬眉梢:“我脸上长了疹子?”

  她面色一虚,尴尬地移开目光:“没有。”

  “那就不要这样看着我,没有一个男人禁得住女人这样看而无动于衷,包括我。”

  淡淡的语调听不出起伏,笙歌的耳根有些发烫,但是心下却舒坦了许多,因为这样的他才像他。

  李妈从厨房端了一碗面出来,放在容瑾面前:“少爷,趁热吃吧。”

  简单的青菜面条加一个荷包蛋,笙歌脑子一激灵,长寿面!

  “今天是你生日?”她惊疑道。

  “太太,今天……”

  李妈方开口就被他打断:“好好吃饭!”

  他拿起筷子,不动声色地汲着面条,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却极为优雅。

  李妈看着她yù言又止,最终只是晦涩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饭桌上一下子静默,气氛有些莫名,笙歌嚼着口中的可口饭菜,竟也有些食不知味。

  “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容瑾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也是我的农历生日。”

  “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打算给我过?”

  容瑾如炬的目光盯着她有几分心虚,她别开了眼睛:“至少不会让你送我礼物,也不会如此简陋。”

  他盯了面前的面条看了一会:“二十多年都这么过了,并不觉得简陋,至于车,那是丈夫给妻子的最基本生活保障,不算礼物。”

  笙歌沉默了良久,忽然起身走到他身侧,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跟我来。”

  容瑾的目光在二人jiāo握的手上停滞了片刻。

  她注意到他的视线,猛然察觉自己一个冲动做了什么,手一颤,打算放开的时候,男人却一个反手扣住她的手。

  骨节相贴,十指相扣。

  他的手心温凉,熨得她心一颤,只觉得此时二人的姿态莫名地亲昵。

  他盯着她发愣的神qíng,嗤了句:“不是要带我去哪?不去了?”

  笙歌压制住心底盘阶而上的怪异感觉,朝他坚定地点了点头:“去。”

  个把小时后,她把他带到了青城城郊的一座山上,手里还拿着两个从山脚买来的孔明灯。

  “你开了一个小时车就是为了过来放灯?”容瑾拧着眉,微微有些不悦。

  他从来不接触这些玩意,只因为觉得幼稚,而身侧散落的数对学生qíng侣,让他的判定更根深蒂固一些。

  笙歌以一副“你好不解风qíng”的神态瞪了他一眼,递给他一只黑色的大号签字笔:“孔明灯又名许愿灯,只要把你的祝愿写在上面,它就能把你的愿望带到你所祝愿的人身边。”

  “所以你希望我在灯上写下对母亲的祝愿?”

  本意被看穿,笙歌有些不好意思地捋着被风chuī乱的头发,催促着他:“快拿着!”

  暗夜下,女子的脸色有些看不清,可是他却知道她必定已经红了耳根子。

  心里的某根神经触动了一下,他鬼使神差地接下她递过来的笔。

  然后跟着她,在灯纸上划了几笔。

  笙歌凑过去,看着容瑾鬼画符地不知画了什么东西,不满地撇撇嘴:“容教授怎么写个字都跟拿手术刀一样,刀刀gān脆,脉络分离。”

  容瑾顺着她的目光朝灯纸上看去,不免抬手扶了扶额头,那哪里称得上是字,顶多就是几个横七竖八的笔画,而且每个笔画之间间隔等距。

  她只当他不好意思:“算了,我不看着你,你自己写,写好背过面去,这样我就看不到了。”

  她说完,竟真的跑到远处捣鼓着自己的那只灯纸,容瑾笑了笑,倒也认认真真地写了几个字。

  一番好意,岂能辜负?

  笙歌摊开竹篾地姿势很纯熟,不一会儿两只灯就分别化成天上的一个红点,红点由大到小,最后寂灭如初。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分钟。

  她合衣躺在糙地上,看着青城夜幕难得出现的零散星火问他:“容瑾,你写得是什么祝愿?”

  容瑾洁癖,所以此刻依旧是站着的姿势,挺拔地像一颗松。

  他俯首睥睨着她,语气难得温和:“你没看?”

  “说好不看的。”

  “那你又写了什么?”他不答反问,出乎笙歌的意料,他竟也合衣躺了下来,脑袋与她差几厘米就挨上了。

  “你没看?”她学着他,轻佻着眉眼,像个孩子般顽劣。

  容瑾唇角勾了勾,“你捂得那么严实,我看得到?”

  “那你还问?”

  他盯了上空许久,两个字眼从他的唇齿里慢慢吐出:“好奇。”

  笙歌的眸光黯了黯:“自然是祝你生日快乐之类的。”

  容瑾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青城入秋了,拂面的风带着一些凉意,莫名的舒慡。

  时间静默了很久,在她快要以为容瑾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又近又远。

  “昨天,王主任给我建议了一套植物人的治疗方案,颇为奇特的中医疗法,你怎么看?”

  她放在身侧的手攥紧,尽量平和自己的语气:“王主任定出来的方案,自然是极好的。”

  容瑾蓦地睁开眼睛,不过数秒,他已经起身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脸上又恢复到往常的那股肃冷:“顾笙歌,你也极好!”

  说罢,丝毫不给她答话的机会,扭头往下山的方向走去,步履决绝gān脆!

  笙歌坐起身子,看着孔明灯消失的方向,苦涩的笑了笑。

  方才,她在孔明灯上只写了一句话:惟愿你能够得偿所愿!

  而他心底最大的愿望,大概是想让医院里那个叫做维维的女人醒过来。

  她阖了阖眸,容瑾,我说过,你帮了我,他日我必定加倍奉还。

  这便是开始……

  ***

  笙歌跟周茉谈话,她建议她让父母过来照料她,但是周茉不肯,说是怕父母年迈,怕他们担心。

  她有些无奈,但周茉坚持,她也没办法,于是格外jiāo待了护士几句,便离开了病房。

  林建的事qíng,她没有提,在向启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她还不知道林建在当年的事qíng中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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