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沅收了笑说:“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叶雨说的季岩父母欠下赌债的事qíng是真的,然后她所分析的我和季岩当初所面临的选择也是真的。这些,是她释放*雾的基础。当初这些事季岩一个人扛了下来,没有泄露给媒体,所以……”
秦卉立马上道地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保证今天这件事会留在这件房子里,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
杜沅点了点头道:“这很好。现在我们来看叶雨在陈述过当初我和她都知道的事qíng后所说的话。”
杜沅学着叶雨的神态和语气复述她说过的话:“男人么,在他意气风发事业有成的时候,他是有魅力的,是从容的,然而一旦他的事业被摧毁他跌落谷底,心理必然会扭曲,还会迁怒于身边的人。这时候他就会想,‘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像现在这样落魄吗?’最终的结果还是他会离开,而他曾经所珍视的感qíng和爱人都会被视作绊脚石,他会变得粗bào、不可理喻,甚至会酗酒,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loser,而这样的人要想东山再起……”
念道这里,她看向秦卉:“你能看出这段话的问题吗?”
秦卉仔细地想了想说:“她这么说其实是想引起我们的共鸣?然后引导我说出‘这样的人想要东山再起就会抛弃已经成为阻碍的qíng感和爱人,做出各种没有底线的事,只为重回巅峰。为了再次成功,他会倾其所有。这样的话,最后的结局就是一个悲剧’?”
杜沅赞许地颔首道:“不错,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这段话其实有一个漏dòng。”
秦卉睁大眼睛看向杜沅:“什么漏dòng?”
☆、第62章 消失的季影帝又出来打酱油了
秦卉睁大眼睛看向杜沅:“什么漏dòng?”
杜沅姿势优雅地一边用茶具泡茶一边淡笑道:“叶雨在这里说的男人,应该是大多数男人。大多数男人都抽烟,不等同于所有男人都抽烟。大多数男人都很渣,不等同于所有男人都是渣。”
秦卉恍然大悟:“所以,大多数男人在他意气风发事业有成的时候,他是有魅力的,是从容的,然而一旦他的事业被摧毁他跌落谷底,心理必然会扭曲,还会迁怒于身边的人。这时候他就会想,‘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像现在这样落魄吗?’最终的结果还是他会离开,而他曾经所珍视的感qíng和爱人都会被视作绊脚石,他会变得粗bào、不可理喻,甚至会酗酒,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loser……但并不是所有男人都会这样。”
杜沅将第一遍的茶倒入旁边的容器中,点头:“孺子可教也。叶雨的这段话里犯的是以偏概全的逻辑错误。当然,能看出叶雨并没有完全说实话的漏dòng不止这一个,你可以试着再想想。”
在秦卉低头思索片刻,举一反三道:“‘如果选择事业就不一样了,曾经为了对方而主动离开的恋人将会成为男人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一辈子都忘不掉。他想起离开的那个人,所回忆的必然是美好的一面。就算有不美好的地方,也会被他大脑里自带的滤镜美化成电影qíng节。’这一段,也是犯了以偏概全的逻辑错误。”
秦卉一遍说着一边接过杜沅随手递来的薯片撕开,眼睛一亮:“所以,她是故意在用这种有漏dòng的逻辑误导我们将这种大多数男人会有的行径套在季影帝身上?”
“就是这样。”杜沅一边将第二遍出了颜色的茶汤倒入瓷杯中一边继续引导她,“事实上,叶雨在她的话中对未发生的事qíng使用了‘肯定’‘必然’这样的词组,为的就是增qiáng感染力和信服力。但你仔细一想,事qíng真的会这样吗?她话里的逻辑等同于这样——土豆容易发青,所以你手里拿的这颗土豆肯定会发青。这样想理解起来是不是容易了很多?”
秦卉结果杜沅递给她的那杯茶放在自己面前的小几上,了然地点头:“所以,叶雨话里的推测说的都是她想要我们相信的。因为会有这么一种可能,然后听的人就觉得好有道理,跟着她话里的思路走就变成了这种可能一定会成为现实。这女人好yīn险!!!但是,她说的季岩一手造成他的父母欠下大额赌债以及曾经生活糜烂的事qíng,她说这些的时候,有什么漏dòng?”
杜沅轻轻闻着茶香,她身后是水墨的墙纸,越发衬得她姣好的面容雅致无双。秦卉只见她挑了挑眉便听她道:“自己想,想出了答案再告诉我。”
秦卉琢磨了半晌,吃了好几片薯片才说:“我实在想不出来。她说得有理有据的,没有工作,‘生活的花销不减反增’,‘在季岩的父母欠下赌债前,季岩曾经将五百万经由几个空壳公司的手由第三方jiāo给诱使其父母欠下赌债的人。而在其父母欠下赌债后,他的账面上反而没有大额资金流动’,这些都将矛头指向了季岩。他的资金流向异常,这正好就和叶雨说的季岩一手促成他父母欠下赌债的事实吻合了。”
“但是,”杜沅饮了一口茶放下,淡声道,“正因为吻合,才说明有问题。叶雨给出了足够的可以被当做论据的话,为的是什么?就是要让听她说话的人相信她要求对方相信的事——季岩一手促是成父母欠下赌债。她说的这些证据,就只是她说的而已,并没有给我们看到。打个比方说,你是我的助理,我的生活基本都是你打理的,我们俩很熟。然后你和第三方说我杀了人,而且账面上的资金流动异常,是因为我付钱给专业人士处理尸体,那你说的这件事别人也很容易相信。首先你和我关系很近,他们不是但又对我的生活感兴趣,这样他们就是下意识地相信你说的话,对我产生不良印象。但我真的杀了人吗?”
杜沅的比喻很形象,秦卉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道:“所以,这就是叶雨在空口白牙地毁谤?”
“基本是这样,她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利用了一点——我和季岩分开了五年,这五年我们没有联系,不知道彼此的生活状况。只要我稍微不理智一点,就很容易相信她的话。你注意到没有,在我问叶雨‘当初催钱的人为什么会找上季岩在青萝街的家'是,她什么反应?”
秦卉被这一句问得懵bī起来,回想了好几分钟都没想起来叶雨的反应,只记得:“她说这只是季岩做的一个样子。”
秦卉的大脑转得有点儿困难。
杜沅唇角微微勾起:“在你听别人说话时,一定要注意观察对方的表qíng,注意她的语速和肢体语言。显而易见的是,叶雨不该知道有人去青萝街找过季岩家,就算是她知道,这已经是五年前的事qíng了,她要回答应该有一个回忆的过程。但她的回答太快,几乎没有思考,这就说明了两个问题。”
秦卉两眼冒星星般地看着杜沅,很是崇拜地听她说:“第一,她在说谎。第二,她知道她本来不该知道的事qíng,所以这件事很可能和季岩无关,甚至有可能是她指使的。”
秦卉的三观又被刷新了一遍:“天了噜!这个叶雨好有心机。”经过杜沅的点拨,秦卉很快地就举一反三,“所以,她之前先是抛出你们俩都知道的事实,然后营造出‘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种氛围,再通过她的分析给听她讲话的人洗脑使之相信她说的话,而她抛出季岩一手促成他父母欠下赌债这个事儿实际上就是为了破坏我们对季岩的印象,告诉我们季岩并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个季岩,使我们做好心理准备,接受后面她说的季岩现在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你?”
杜沅赞许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你可以再想想,叶雨为了让我相信她的说辞使用了什么方法。”
秦卉又懵bī了:“怎么还有?”
她苦思而不得,杜沅这才告诉她:“在她和我对话的过程中,全程似乎都是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的,这和她一贯在我面前树立的形象相同,讲道理,有见解,真心为我着想。但事实上这只是她想要我感觉到的,而她只是想要通过这种手段达到她的目的——让我认同她说的话并且跟着她的思路走。”
只是从前杜沅年纪小,心思又都在学习和季岩身上,所以并没有想太多,五年前才会被叶雨说动。但是,如果她知道事qíng所有的真相,她一定不会和季岩分手。因为当时她看到的是,如果她和季岩在一起,他们的事qíng有可能被媒体发现,季岩有可能会过气,但并非一定会被发现,也并非一定会过气。用一个比喻来讲就是:吃鱼有可能被鱼刺噎死,那我们就不吃鱼了吗?
秦卉抿起了唇:“感觉世界好复杂,人也好复杂。”
她感动地看向杜沅:“幸好有你告诉我,不然我一个毕业就失业的学渣党不知道还要经受多少生活中凄风苦雨的摧残。我决定要坚定不移地做你的腿部挂件。”
见自己已经扭过了叶雨的想法以及她对季岩的印象,杜沅如释重负地拍了拍秦卉的头:“我能给你说的都可以给你说,你要学会自己判断要有主见。”
说这话的同时,杜沅感觉自己真的是中国好女友,为了男票不知不觉地就成为了洗脑小能手。
而秦卉在理顺这些事实后,蓦地发现她竟然不知不觉地吃完了一包350克的薯片!宝宝心里好方,她几乎是快要哭出来:“杜沅,我说好的要减肥的,这……”
这无疑是给她的体重雪上加霜么。
杜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事实上刚刚我递给你两样东西,茶和薯片,但你自然而然地放下了茶选择薯片,说明这是你内心的选择。这么馋,你要减肥,难了。”
秦卉反应过来,就伸手轻轻地拍了杜沅的肩膀两下,睁着水汪汪的双眼说:“杜沅,你太坏了!简直太坏了。”
杜沅只勾着唇不说话。秦卉心里泪崩,杜沅平时经常以欺负杜沅为乐,比如让原本想减肥的秦卉吃下一包高热量的薯片点出她减肥困难的事实,主要是因为觉得秦卉反应过来后挺萌的,嗯,生活又多了一点乐趣。
如今离《鸳鸯锦》上映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从杜沅走红那天开始就跟着杜沅的狗仔们发现,这尼玛杜沅有病啊!不去酒吧,也不去夜店,也不滥一下jiāo,连男票都不jiāo一下,更别提什么骂街打架参加商业活动出席饭局啥啥的……他们想跟点儿新闻尼玛好难啊!
虽然天儿冷的时候杜沅的助理会来给他们每人送两张暖宝宝,偶尔是每人一杯热咖啡加一块儿华生园的蛋糕,甚至还会告诉他们杜沅啥时候出门啥时候不出门,转达杜沅让他们先好好休息的话,有时候甚至还会有行程表给他们。这些事儿让他们都挺感动也对杜沅挺有好感的,但他们要的不是关怀是新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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