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谁说我没有!”
“你有?”薛印大吼一声,已是面红耳赤,“你有你把我推下水???”
“我——”某人同样难以启齿,抓着薛印胳膊的大手撤回来,捏着chuáng单子在那偷偷使劲。
翻眼皮偷看薛印面色,男人一脸的愤慨,脸色煞白,眉头更是死死地纠结在一起,嘴唇gān得咧开了几道小口。
把心一横,阚飞鼓足了勇气对薛印坦白从宽,掐嗓子特爷气的大喝一声:“我阳痿!”
啪——
随着他这面声落,那面薛印扬手就给他一嘴巴,满目喷火,就跟谁抛了他家祖坟似的:“你真敢糊弄我是吗?你要阳痿我还不举呢!!”
“大宝儿呀······”阚飞懵圈了,真心没想到他坦白了薛印会不信他,跪地上哭丧个脸哀嚎,“我没骗你呀,我真得了ED了。你知道我这五年间是过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吗?你知道我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吗?你知道我多恐慌你知道了后会做何感想吗?我怕你跑喽薛印······”
“真的?”收回手掌,薛印斜眼看他,半信半疑。
某人使劲点头,跟小jī啄米似的温良乖顺。
“啊哈?真的?”忧愁退散,薛印竟无良的对阚飞露出笑颜。
cao!老子不举你他妈的还有心在这笑!!!
腹诽归腹诽,阚飞还是老老实实的垂头承认。
“你不举几年了?”薛印来神了,赶紧翻身侧躺过来急急问阚飞。
黑着脸,挺不高兴的回答:“五年多了,那会儿走了之后就这样了。”
“也就是说,你这些年在美国都是一个人?”
“废屁!我告诉你薛印,这也就是你在这刨根问底拦不住的,要换了别人我早削他了。就我自己,连右手都没用上,你满意了不!!”
薛印坏笑,小眼睛贼溜溜的,临了临了他说句话差点没把阚飞气死,他说:“嘿嘿嘿,你说大飞你的话我咋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呢。”
这下真把阚飞给气到了,这爷们啥也没说,起身就冲出了病房,薛印开始没当回事,以为阚飞是去上厕所或者出去抽烟去了,结果阚飞这一走就走了几个钟头。
渐渐的,薛印笑不出来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chuáng上又开始发呆,然后仔细的慢慢回忆一遍刚刚他们之前的对话,一字不漏。
阳痿?ED?哈?他这是又傻了才会相信阚飞的话!
闭上眼睛,陷入一阵寂静中,仿佛除了他再也没有其他人一样,安静到可怕。
走了俩个多小时的阚飞再次回到薛印的病房。门一开,安静躺在chuáng上的薛印就猛地睁开了他的双眼,yīnyīn沉沉的目光与风尘仆仆气喘吁吁的阚飞撞个正着。
阚飞面色萧杀,并不像平日里那般跟他贱忒忒,他随手将病房的门锁死,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薛印的病chuáng前走来。
薛印的目光始终追随者阚飞的步伐前后移动,最后他仰起脸与居高临下瞅着他的阚飞对视。
一阵无言的沉默,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接着,阚飞抬手,把他抓在掌心的一叠资料丢在了薛印胸前的被子上,然后他从裤兜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迈开步子就踱到了窗台前,像似在眺望远方的雪景。
薛印怔怔的望着阚飞那宽厚的脊背发了俩秒钟的呆,然后才低头去瞅落在他胸前的那份档案······
不久之后,病chuáng上的薛印哑着嗓子轻唤依旧站在窗前巍峨不动的男人:“大飞······我·······我不知道,所以之前我······你别难过······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大飞······”
阚飞未动,仍在那锁着眉头低头抽闷烟,谁知道薛印是不是在可怜他,难道就这么一辈子柏拉图下去了······
不捅破这层窗户纸他心里头跟jīng神上还能放松些,没准还能像上次那样用点药喝点酒再戴点qíng趣用品跟薛印黏糊黏糊,现在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他又羞又臊又担忧的。就是薛印真躺那儿让他随便弄,他都不敢了,紧张!
瞧他不动地儿,知他心里头难受的薛印捂着肚子掀开被子下chuáng,他想过去给阚飞一个拥抱,他会对他不离不弃的,就算以后俩人没有xing生活了也没事儿,再说这病又不是不能好了······
“嗳你别动,下什么chuáng啊,快躺回去。”一扭身,阚飞就瞧见薛印猫个腰捂着肚子下chuáng,赶紧掐了手里的香烟窜过去,扶着这人的腰板就把薛印给周到了chuáng上。
“大飞······”薛印手快,一把就攥住了阚飞的手腕子,不让他走。仰起脸,qíng深意切的瞧着他,“咱俩这么多的误会早该解开了。你坐下,我们聊聊······你这病是咋回事?”
阚飞不想在薛印面前矫qíng,以前的那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再多说几百遍也无济于事,他想要薛印依靠他并不是让薛印可怜他同qíng他。
“等你好了再说吧,也不是不能治,心理xing的,只要我心qíng放松就能好,真的。”
阚飞是回去把他的病例拿过来,他之前有些着急,并未发现他顺手直接把他所有的病了都给薛印拿了过来,包括他少了一颗肾的检查报告。
“是不是······因为我当年的一句话······才害得你丢了一颗肾······”一切都是因果报应,是一个蝴蝶效应,绕来绕去最后全都报应回来。
“瞎想什么呢,”阚飞的语调轻快,他拉过板凳在薛印的chuáng前坐下,“倒是挺自恋的,谁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去卖肾啊,我那是用了一颗肾换来我今日的功成名就的好吗!”
“你就是死鸭子犟嘴!”
“嘿你不生我气了宝儿?哈哈哈哈。”
“你是吃了大力丸了,那么使劲,相踹死我再找怎么着······”
“谁让你早不开晚不开,偏赶上我使用佛山无影脚的时候开门啊。”
“我那是训练你应变能力呢,差死了,反应太慢!”
“嘿嘿嘿······”一张大黑脸凑近,贴着薛印的耳根子呼哧呼哧喷气儿,一把将人抱进怀里,黏黏糊糊的就不松手了,“这事儿你回去可别跟咱大儿子说啊。”
“哪事儿?”薛印吊起眼神挑着眉,小眼峰跟刀片似的,“是你踢我的事儿还是你那事儿?”
“都别说!”把薛印往chuáng里一推,阚飞急了。
“大飞,”薛印笑着伸手,摸上阚飞的脸颊,男人的皮肤有些糙,下颌处像似一张老旧的砂纸,特磨手,“我不同qíng你,也不可怜你,你有病了咱就治!”
没有什么真的假的,这话能从薛印的嘴里说出来,阚飞已经心满意足,他又贱忒忒地凑过去,伸开膀子把薛印圈住,撅着嘴亲了亲薛印的下巴,又用鼻子蹭了蹭薛印的脸蛋,跟他闺女阚朝阳一样一样的,贼会耍贱!
“你起来!”
“啊?”
“给我办手续去,我要出院!”
“哦,哦哦,嘿嘿嘿······”
171 阚夫人
阚飞谨遵薛印的指令,屁颠屁颠的推门出去给薛印办理手续去了,楼上楼下跑了好几圈,什么手续都办利索了,又马后pào的揽着薛印的腰板嘘寒问暖:“要不咱在医院住一宿吧啊?我看你好像挺疼的,连腰都直不起来。”
“早想啥了?”薛印斜眼瞄瞄阚飞那张大黑脸又撇撇他拿在手里的手续发票,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不过那感觉倒是挺对的,是阚飞稀罕的那个调调,“手续都办完了又搁这跟我玩苦ròu计来了?”
胳膊一甩,薛印蹭下了地,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扶着chuáng杆往柜子前踱去,一点也不避讳着阚飞,就慢吞吞的换起衣服来。
“要换衣服你倒是说一声啊,自己换什么啊,快来,坐下,我给你换。”阚飞抓过薛印手中的衬衫,不管不顾的就捧腰把薛印抡起来,蛮牛似的将薛印给抡到了沙发上靠着,而后轻车熟路的给男人换下病号服。
他这一觉着实不轻,踹坏了薛印的胃,薛印胃不好那都是老毛病了,调理着都费事呢,他倒是好,上来就给来一脚,没踢死薛印都是薛印命大。
“我真他妈的是个犊子!”瞧着薛印胃下腹上那一片淤青,阚飞不敢往下压实了,手掌浮在上面轻轻摩挲,满目的心疼,那神色,似是要抬手扇自己俩耳光似的。
“行了,别在这哭天抢地的了,我又没咋地,赶紧换好了衣服咱回家了,我都想孩子了。”
“嗯,晚上回去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啥大宝儿?”
“你做的我什么都想吃。”
“那我可看着来了?”
“嗯,你看着办吧阚大厨!”
“嘿嘿嘿大宝儿······”
“又 瑟啥?”
“没啥,就是想亲你一口。”
“别 瑟,走廊里都看着呢。”
“现在又没人,怕啥?吧唧······嘿嘿······”
“ 瑟!”
“下雪了,赶紧我帮你把领子竖起来,这天又yīn上了,我应该先下来热热车。”
“行了,又冻不死,嗳我没事儿,自己能走,行了行了别搁我身边瞎忙乎了。”
“咱俩这不和好如初了嘛,我得好好表现表现啊大宝儿。”
“嗯。”
“‘阚夫人’扣好安全带,咱出发喽······”
“去你的······哈哈哈······”
“嘿嘿嘿······”
终于,俩位男猪脚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其实还差那么一点点“不和谐”的因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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