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其不喜欢薛里来与人通电话时在他脸上绽开的笑容,不喜欢他眼中的温和,不喜欢他对其他人的嘘寒问暖,哪怕只有一秒钟薛里来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阚星辰都会觉得bào躁。
薛里来在跟阚朝阳通电话,原来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阚朝阳发育的一如既往的超龄,尤其她现在接受着西方文化教育,言行举止以及个人思想都很前卫。
13岁就谈恋爱了,这事儿被薛印知道后气的风风火火的就搭乘班机飞去了美国。
于是,在意见上爷俩产生了分歧,阚朝阳认为薛印不尊重她的个人感受,她已经长大了不在是小孩子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她自己知道,还高呼着什么她们是真心相爱云云的······
事qíng闹得挺大的,最后还是阚飞摆平的,他夹在爱人跟女儿中间,顶着压力和平以及公平解决了问题,薛印是不想自己的女儿吃亏,阚朝阳则是主张自己成人的权利,阚飞的决策是女儿可以谈恋爱,但在十八岁之前绝对不能与异xing发生婚前姓行为!
阚朝阳勉勉qiángqiáng的答应,还是讨价还价的把十八岁之前的婚前姓行为去掉了婚前二字。
对此,薛印跟阚飞大发雷霆,十八岁才多大?在国外上俩年学,翅膀就硬了?他压低姿态对阚朝阳苦口婆心,说来说去就是不想一个女孩子在外头被坏男人骗了去。
可无论他怎么说,进入青chūn叛逆期的阚朝阳就是不听,薛印不让她gān什么,她偏就gān什么,爷俩的关系日渐恶化,变成了放寒暑假阚朝阳都不回国,混在国外同学的家里。
薛里来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的消退下去,死丫头片子又跟他拧起来,争辩中,薛里来腾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低叱:“我是你哥,你必须听我的!”
电话那端的阚朝阳一身的公主病,极为傲慢的顶嘴说:“那你有证据吗?”
薛里来气结!
阚朝阳这死妮子说话能噎死人!!
总一竹竿子打翻一船人。
马上又快到假期了,薛里来想从中调和阚朝阳跟薛印之间的关系,让阚朝阳回国。无论对错,薛印毕竟是他们的父亲,他们做晚辈的都要学会体谅父母,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但小妮子总是一意孤行,说什么回来可以,要把她那外国籍的小男友也一块带回来,还说衣食住行往返机票全要包圆。
谈恋爱就算了,还倒搭钱啊???
薛里来尽管很生气,但还是耐着xing子游说阚朝阳,结果被女汉子摔了电话。
薛里来感到头疼,拿着被挂断的手机久久不能回神,记忆的闸门瞬间大开,他想起了十三岁时的自己,也如阚朝阳这般叛逆。
对于这种感觉他深有体会,同时也理解父亲的无奈与那份对儿女的呵护。
“星星?”回头,吓了薛里来一跳,这个家伙又像幽灵似的飘过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洗澡了吗?”
摇头。
“那来吧,大哥去给你放水,洗好澡早点休息。”
阚星辰乖乖的跟在薛里来的屁股后面,他发育的依旧迟缓,瞧着那小身板一点不像十三岁少年该有的模样,稚嫩的像个小学生。
薛里来脱掉披在身上的浴袍,全身只套着一条白色的平角内裤,他弯着腰身在给阚星辰往浴缸里放水,毫无察觉阚星辰在他身后望向他时的那种令人忐忑的目光。
“行了,可以洗了。”薛里来一边把手cha入池水里试温,一边扭着脸冲阚星辰笑。
阚星辰不但表qíng怪异,行为与肢体动作也很怪异,尤其这俩年更为明显,甚至比小时候还要严重,不用多看,只需一眼,就能让人知道阚星辰跟正常人不一样。
他目光炯炯,呆头呆脑,眼睛直勾勾的挂在薛里来的脸上,然后机械的往下脱衣服、脱裤子。
阚星辰皮下的血管很浅淡,身上一点毛发都没有,男孩子到了他这个年龄段多多少少在身体上都会有一些变化的,最基本的就是毛发生长,虽谈不上浓密自然也不会像阚星辰这样光秃秃。
面对自己的亲弟弟薛里来毫无违和感,从小到大他就格外疼爱这个有些异于常人的二弟,时不时的会为阚星辰的未来担忧,他以后该怎么办?有谁能来照顾他?谁会爱上他的二弟、会成为他的弟妹呢?
他们家不差钱,但他们都想为阚星辰挑一个真心实意对他好的女孩当媳妇,而不是冲着他们家的钱。
薛里来眯起眼睛,脸上的表qíng由严肃渐渐转变为温和,他在对自己的二弟笑。
阚星辰显少回露出笑颜,就是冲着薛里来他也是如此,他的脸部神经就跟坏掉一样,从小到大都是一副面瘫样,无qíng无yù的不会笑,冷冷的,yīn恻恻的。
薛里来在笑,阚星辰却没给反应,他瞪着他那双贼亮贼亮的眼,还在直勾勾的瞪着薛里来瞧。
“怎么了?大哥的脸上有虫子吗?看什么呢?”
阚星辰往前走了俩步,然后伸手进池子里,掬起一捧水忽然就洋了薛里来一胸膛,他这是在跟大哥嬉闹,可他脸上的表qíng万年不变。
“臭小子,跟我 瑟是不?哈哈哈。”薛里来露齿大笑,同时把双手cha进水池子,然后掬起水往阚星辰的脸上泼。很快,俩个人就跳进了浴缸,踏着温水闹作了一团。
半夜十二点黑森林给薛里来打来电话,那时候阚星辰躺在被窝里迷迷糊糊着马上就要睡着了。
边上的薛里来赶紧接起来,压着嗓门悄声询问电话那端的家伙:“这么晚了不睡觉又gān屁?”
“上来!”这酒鬼总是这么言简意赅。
“······”薛里来真懒得搭理黑森林,他这又不是qíng感咨询室,为嘛每次喝完酒总给他打电话啊。
“那我就下去!”
“神经吧你,你丫死去,没事老子挂了。”
“薛里来你黑爸爸被人戴绿帽子了——”黑森林的口气特别急,敢在薛里来要撂电话的前一秒他吼了出来。
02 坏男人!
能给黑森林戴绿帽子的当然就只有宋宝儿一个人了!
薛里来怔住,他有些不太确定刚刚他听到了什么。
黑森林跟宋宝儿的婚姻生活长达九年,此间他们夫妻二人的生活在薛里来看起来无比的幸福美满。
宋宝儿啥样他就不多做评判了,就光说他铁哥们黑森林,那真是一个居家专qíng的好男人,这些年他薛里来就没瞧见过黑森林在外头拈花惹糙,就算是捧场做戏的也没有。
“怎么回事?你说这话咋个意思?”薛里来有些小激动,他赶紧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悄悄下了chuáng,轻轻地关上房门走了出去,“黑森林我他妈告诉你别跟我在这喝多了作妖拔瞎!”
薛里来特别的不希望黑森林跟宋宝儿之间出现问题,可能还是缘于十年前的那次荒唐事儿。
所以黑森林如此一说,他是要比黑森林还要qíng绪激动外加内心忐忑不安的。
给他急的趿拉着拖鞋就进了阳台,竟把阳台窗户当大门开了就要往出迈,这面儿聊着电话,薛里来后知后觉,赶紧调头走出阳台,钥匙也没揣,脱了脚上的拖鞋竟然直接光个大脚丫子就上了三楼。
黑森林给薛里来开的门,瞧他这造型,登时酒醒了大半,要说他午夜luǒ奔吧······还多穿了一条白色底裤!
门一开,薛里来就撂了电话,伸个脑袋往黑森林家探头探脑,哑着嗓子问黑森林:“你媳妇呢?没在家啊?”
黑森林觉得有些眼花缭乱,主要是薛里来穿的太他妈的xing感了好吗。脑子里有了这个意识,借着酒劲想也没想就一下子秃噜出口:“你真xing感!”
“滚蛋!爷爷姓薛不姓感!”说着,一把就将黑森林给推开,大咧咧的就闯了进去,在怎么说,他心里头就惦记着黑森林刚跟他在电话里说的那句话,“到底怎么回事?不可能,宝儿不是那种人。”
宋宝儿的确不是那种人,可在怎么纯qíng一小媳妇,黑森林九年不碰人家那哪成啊,所以宋宝儿婚后耐不住寂寞出轨也是qíng有可原的。
但,这话、这事qíng的真相打死黑森林,黑森林也不会跟薛里来实打实招的。
“我都啥bī样了还不可能?瞧见没?”黑森林大吼,显然已经入戏,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眶子壁画给薛里来看,“瞧见没有,这就那jian夫给我揍的!”
“你可拉倒吧你,你能吃那亏?健身会所的教练白当了你?”黑森林也下海经商,但他跟薛里来走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阚飞当年有意提携黑森林,可这小子死活不gān,非要自己出去闯,于是筹钱开了一间健身会所,几年下来,他这会馆的位置一搬再搬,现在早已成为滨市有头有脸社会名流聚集的场所,黑森林摇身一变也成了大老板。
“人外有人你没听说过?那小子也不是吃素的,宋宝儿要找个还不如我的我真跟她急!!”
“行了吧你,你也老大不小的儿子都8岁了,大差不差这事儿就过去得了,你有没抓到现行,只要宝儿她给你个态度,你也大方着点。”薛里来拿他这当自己家,拉开冰箱门就掏出一罐啤酒,随后跟黑森林特没老板样子的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盘腿就坐在了地上,“天,我咋还穿‘游泳裤衩’就上来了呢。”小薛老板后知后觉自己那身行头。
“你光着上来还能咋的,别跟娘们似的婆妈!”
“你也给我上点态度!你这是失恋该有的态度吗?你这是喝醉酒该有的态度吗?”薛里来猛灌了一口冰啤,冲黑森林瞪眼。
后者那双大黑眼珠子转了转,立马软了下去往薛里来肩膀头子上一靠,直招呼说:“哎呀妈呀迷糊,靴子我喝多了!”
“滚犊子!”薛里来耸着肩膀往下赶黑森林,他觉着自己的心就够大的了,黑森林这家伙比他还没心没肺。
薛里来其实一点都不懂,他一厢qíng愿的认定黑森林得老爱老爱宋宝儿了,不然黑森林不会九年如一日的忠于宋宝儿,每次逢年过节黑森林都会拉着他陪着一块去给宋宝儿选礼物,瞧着他都觉得身边有个伴真是好。
他自认为了解黑森林这兄弟,黑森林是那种有什么都自己扛着的男人,就比如现在,虽然他嘴硬不吭声,可薛里来知道黑森林一定老伤心了,就是为了面子,才没在他面前鬼哭láng嚎的,所以他得拯救他哥们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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