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阚星辰,薛里来跟闫亚丽约会在晚上,但办事基本都在白天,黑森林心黑,故意让阚星辰抓了薛里来的包,薛里来的弱点就一个,他弟弟阚星辰。
突兀的敲门声犹如雷击,扰了薛里来跟闫亚丽的兴致,薛里来后知后觉的抓起毛巾围在了身下,并且让闫亚丽赶紧穿好衣服,他去开门。
门被打开的瞬间,阚星辰怒气冲冲的闯进来,粗鲁地推开薛里来直奔内室,闫亚丽没有依言穿衣带帽,而是yù露不露的靠在chuáng头微笑着迎上阚星辰凶恶的目光。
旁边有散落的纸团,有拆包的安全套,一地衣衫凌乱,只要不是傻子,谁都清楚上一秒他们在gān嘛。
阚星辰大发雷霆,像一头被触动的野shòu,低嗥着就扑上去,闫亚丽根本不明白她在挑战谁,被阚星辰揪着她的头发就从被子中将她薅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阵残bào的拳打脚踢。
薛里来骇然,赶紧扑过去拉拽阚星辰,阚星辰大怒,回手就是一拳,薛里来继续上前,阚星辰气急败坏,丢下闫亚丽改为对薛里来施bào。
薛里来捂着头被阚星辰揍得趴在地上极其láng狈,他不还手,扯脖子冲闫亚丽喊,让她赶紧走,快点走。
“让你跑让你跑,我打断你的腿就不跑了!”阚星辰很疯狂,扯着薛里来的头发使劲使劲踹他的腿 ,他意识很简单,打断薛里来的腿哥哥就不会再往外面跑了。
阚星辰发病薛里来只能受着,你要跟他反抗,会更加刺激他狂化,打人会往死里打,若是打不过,他就自己伤害自己,气xing特别大。
阚星辰越大,发病期间就越狠,薛里来害怕他,是打心底怕阚星辰,那种感觉就像你将一只小老虎崽养大,突然发现野生动物终归是野生动物,根本不能家养,因为它天xing使然,你完全不知道它是不是会随时回头给你一口。
“星星别打哥哥了,你不是最爱大哥的吗?你舍得让大哥这么疼吗?好星星快住手······大哥要是死掉了就没人疼星星了······”薛里来跟阚星辰示弱,才能渐渐化去阚星辰一身戾气,让他慢慢平复下来,最后会像可怜的小狗一样缩在薛里来身边抱着他哭。
黑森林真是没想到这件事让他办的这么失策,平白无故的让薛里来被阚星辰揍个半死。
事后平复下来的阚星辰一下子就蔫吧了,他发病的时候像似人格分裂,好像他自己根本不知道他自己都gān了什么,然后会可怜巴巴的耷拉着脑袋,乖的跟条小狗似的蹲在薛里来的chuáng下。
薛里来对阚星辰的包容就如同他们的父亲阚飞一样,对他们大爷阚翔的纵容,甚至几次险些被犯病的阚翔拿刀捅死。
一切都是孽障!
老天是看不得人十全十美的,总归得给你按个什么怪异的毛病。
08 狡黠
黑森林虽然嘴上没明着跟薛里来承认这事儿是他教唆阚星辰去做的,但他的态度以及行动足以说明一切。
薛里来卧chuáng一周才能下地,这期间都是黑森林不假他人之手的亲自照料薛里来,每当俩人的目光碰对上时,黑森林的眼底的焦虑与悔恨都快喷发而出,几次差点给薛里来跪下忏悔,最后都是薛里来先避开他的眼神洋装闭眼休息。
对于薛里来说,他的人生其实挺累的!
弟弟不似弟弟!
哥们不似哥们!
阚星辰就不用说了,他与黑森林母子多少年的感qíng了,哪能因为一些jī毛蒜皮的小事说恩断义绝就恩断义绝的,完后他自己心里生闷气。
薛里来起身去厕所,扶着门框走出卧房的时候一抬头,一眼就瞧见了厨房里忙碌的俩个身影。
或许是因为这次事件让阚星辰平易近人不少,他没有像之前那样针对黑森林,还乖乖跟他身后学做饭,给黑森林打下手,他想给哥哥做饭吃来将功补过。
“哥—哥—”阚星辰小心翼翼的唤着薛里来,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哪一句说错了会惹薛里来不高兴。
薛里来的脸色很苍白,这阵子他的气色一直都不怎么好,心里面装着的事儿太多,让他压抑。
gān涸的唇扯出一抹苦涩的笑,而后转脸朝着卫生间去了。
晚上黑森林给薛里来的身上换药膏,那瘀伤横七八竖的列了他一脊背,大腿、小腿肚子上也都青一块紫一块的,真不知道阚星辰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揍薛里来。
薛里来luǒ着身体趴在褥子上,把脸压在右手握起的拳头上,疼与不疼他都不吭声,闷着头受着,眉心之间皱起一个立体的“川字”。
黑森林的手落在薛里来青肿的脊背上开始变的有些不老实,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按着薛里来腰眼上的那一处瘀伤,摸着摸着那手就没了分寸……
“往哪摸呢你?”薛里来埋首在褥子里没有抬脸,闷着声音呵斥手脚不规矩的黑森林,他对这人无爱也恨不起来,就是磨难的他心力憔悴的。
那感觉就像自己的孩子点着了房屋,烧光了一切。
可你又能把他怎么样?
“……疼吗?”黑森林的手不动了,老半天才憋出这俩个字儿,说话的音儿沙哑的跟被砂纸打磨过似的糙。
“废屁!”薛里来呲牙,依旧是没有从褥子里把脸抬起来。
“你生龙活虎起来我才习惯,哈哈……”
“没事找骂型的。”
“打是亲骂是爱嘿嘿嘿…”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抹完了药我好休息,累。”
黑森林不在调侃薛里来,赶紧快手立脚的给薛里来擦完了药然后出去了,他临回楼上时还特意往阚星辰的房间瞧了一眼,心里头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郁结。
这事儿之后阚星辰被薛里来qiáng制xing的分开来,不在允许阚星辰跟他同住一屋同睡一chuáng,阚星辰想要拒绝,可他再看看被自己重伤害之后的大哥就再也找不到什么推辞的理由了。
黑森林一走,阚星辰就推门从他的新卧房里走出来,他拎着他的枕头无声无息的就推门进了薛里来的卧房。
不敢喘气儿,不敢弄出声音,阚星辰悄悄张望了俩眼chuáng上的薛里来后,偷偷蜷缩在薛里来的chuáng下垫子上躺下,像一条大型犬,美美的闭上了眼睛。
薛里来清早醒来下chuáng,好悬没踩到了睡在他chuáng下的阚星辰,瞧着二弟脸上那一层茸茸的被光束晃得透明的汗毛,薛里来心里说不出滋味的难受。
狠心咬了咬牙错开了阚星辰出去了。
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亦是如此,阚星辰黑亮的眼眸在黑暗中闪闪发亮,他夹着被子蜷缩在薛里来的chuáng下感到伤心难过还有一丝痛恨。
大哥是不是讨厌他了?
已经这么多天了,还是对他不理不睬……
阚星辰无声无息的从地上坐起来,借着chuáng头那一盏幽昧的灯束细细打量着薛里来的睡颜。
想念大哥的怀抱……
阚星辰的眼底结出冰碴,他天生就生了一张yīn郁的脸,冷森森的在午夜里看起来像一只鬼魅。
他点起脚尖走出了薛里来的卧房,然后去到浴室里把自己淋湿,打开阳台的窗子chuī了半个钟头的冷风,又去到餐厅打开冰箱的柜门把头伸进去冻,之后在去阳台chuī半宿的风,如此反复。天光大亮之时,他哆哆嗦嗦的回到薛里来的卧房,迷迷糊糊着睡过去,最后如愿以偿。
阚星辰病了,高烧将近四十度,险些烧出脑膜炎,薛里来吓掉了半条命,从病号的身份直接降级成老妈子保姆伺候照顾高烧呓语不断的阚星辰。
在医院里吊了一周的点滴瓶,体温回降、各项指标都达标之后薛里来才把阚星辰接回家中,自打那儿开始,阚星辰又继续跟他每晚同chuáng共枕了。
“哥哥——”阚星辰的嗓子很gān,说话的声音天然带着一股病弱,“难受。”
“怎么了?哪不舒服?跟大哥说。实在不成咱们赶紧开车去医院。”
“下面——”言简意赅,眼神澄澈很gān净,薛里来看着完全嫌弃不起来。
“你这臭小子都病成什么样了,脑子里还惦记着这档子事儿。给我憋着!”
阚星辰闪烁眼神,透着一丝委屈,低低的又重复了一句“难受”后便翻过身夹着腿不在动弹了。
薛里来叹口气回手调暗了chuáng头灯:“地瓜”
阚星辰第二天一早的厉害……
薛里来几次瞧见都默默叹气,这崽子又跟他置气……,薛里来还是妥协了,拉着阚星辰进了浴室……
从那天晚上开始阚星辰便会像树懒一样挂在薛里来的身上睡觉,
紧接着,薛里来发现了阚星辰私自用电脑浏览huáng色网址的痕迹,站里的东西龙蛇混杂,完全荼毒像阚星辰这么大年纪的孩子思想意识,最容易把半大好奇心、叛逆心很qiáng的孩子带入歧途。
那夜,阚星辰……,薛里来惊骇。
第二天阚星辰就在公园里被人状告猥琐小朋友,那家的大人不依不饶的谴责薛里来这个做家长的品德,死活就要把事qíng闹大,扬言要把薛里来这个大哥告上法庭,站出来替他家不要脸下作的弟弟受惩罚。
阚星辰猥琐的是……
为了这事儿薛里来焦头烂额,花钱请了辩护律师,分析公园里取得的那段录像,然后偷换概念去说服那家人家庭外和解。
最终私了,赔了那家人二十万块所谓的jīng神损失费,薛里来气的已经不知道该拿阚星辰怎么办,他都不敢在电话里跟薛印提及这事儿。
薛里来闭门谢客,他不把这事解决掉他心里头就跟扎了一根刺似的难受,特严肃的警告黑森林这几天别下来骚扰他,否则别怪他不顾念哥们qíng谊。
薛里来像个大烟pào,一天一天抱着膀子杵阳台里抽闷烟,吞云吐雾、烟雾缭绕的。
“哥哥—”阚星辰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薛里来的身后,他放低了姿态,在薛里来的背后伸手抱住他低声忏悔,“错了,别生气。”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他心知肚明薛里来的软心肠。
“阚星辰—”薛里来火大的拍开阚星辰抱着他腰身的手,转过头来怒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令我抬不起头来的事qíng?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羞耻心,我拿你当孩子,但是你已经不小了,什么事qíng该做什么事qíng不该做你不知道吗?”
阚星辰沉默不语,眼神楚楚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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