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是,我是他的弟弟,我哥他怎么了?他在哪?”沮丧的月芽激动的抬起头,大力的抓住小护士的手腕激动的喊着
“哦,是这样的,你的哥哥已经被我们临时决定送往了城郊的jīng神病院,没有事先通知您十分抱歉”
“什么?你他妈说什么?是谁?是谁他妈的让你们把我哥转去jīng神病院的?”月芽布满血丝的眼眸里,满是愤怒的火焰,浓烈的燃烧着周围的一切。
“先生,先生您先别激动,听我说,您的哥哥早晨醒来,疯狂的跑了出来,将一孕妇踢倒,差点导致那位孕妇流产,那一幕实在是太吓人了,您没有看到,您的哥哥像疯了一般的冲着无辜的路人咆哮,张牙舞爪的挥舞着手中的拖布,好多孩子和老人都被无辜的伤到了,我们…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我们可是担待不起的”
“是他,是他,他就是那个jīng神病的家人,快拦住他”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妇女领着一群发福的妇女将月芽围堵起来
“别让他跑了,不然我们的医药费就没人报了”
“抓住他,抓住他”
一群长舌妇女将气急败坏的月芽死死的围堵在中央,七嘴八舌的咒骂着他
“你是怎么看你哥哥的啊?”
“就是就是,他是神经病就赶快带去jīng神病院”
“不好好看着他,让他跑出来随便伤人”
“告诉你,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赶快把医院费给我们报了”
“既然是jīng神病就不要住在正常人的医院里危害我们的人身安全”
一句一句的jīng神病,都深深的刺痛着月芽的心,他亲爱的哥哥不是神经病,不是不是不是,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已被众人议论压的透不过气的月芽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都给我住口”一声怒吼,拳头重重的击在了玻璃窗之上,碎片歌破了他蜜色的手背、手腕,稀里哗啦的掉落一地,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掌流了下来,众人大惊
“你……你要gān嘛?告,告诉你,我们可不怕你”带头的妇女胆怯的说道
沉没了几秒后,又有一妇女cha嘴道:
“你,你哥本来就是jīng神病,怎么还怕我们说么?”
“就是,就是”
几个妇女抬眼间,正对上月芽那yīn暗透着凶光的眼眸,浑身都散出bào戾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钱,我赔偿,但……你们给我记住了,我哥他不是jīng神病”幽冷的眼眸扫视了周围一圈的妇女,说罢从怀都里掏出俩叠厚厚的钞票,手潇洒的往高空一扬,瞬间漫天飘飞粉红的钞票。
月芽大步流星的走出乱成一团疯狂抢钱的医院大厅驾车而去,城郊的jīng神病院,月芽惊讶不已的朝着里面走去
院长的话在脑袋里倒带:
“是的,没错,是有一位叫岳亮的病人刚刚转来……经过全部的检查,他的qíng况可以说——很糟糕,来这里治疗是唯一的方法,带走他,不可能,我们是有权利扣押jīng神分裂的病人的,对于你的要求,我身为一院之长,恕我不能答应”
正回想着刚才与院长一幕幕的jiāo谈,一个身穿病服的病人突兀的出现在月芽的面前,自娱自乐的傻笑起来:
“站住,恶魔,我是维持正义的宇宙超级银河小飞侠,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哈哈哈哈”jīng神病人说着还用手摆出手枪的样子,心花怒放的瞄准了目瞪口呆的月芽,然后快速的跑开,继续神神叨叨的穿梭在医院的走廊里。
继续往里走,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月芽清楚的看到了里面关着的jīng神病人。
有的拿牙刷在指挥jiāo响乐……
有的在给自己梳小辫子……
有的拿着拖鞋打电话自言自语……
有的大力撕扯自己的衣服高喊:我是人猿泰山
更有的男人站在桌子之上来回乱跳,嘴里乱七八糟的喊着:“我要飞的更高……我要飞的更高”
还有的比较闷闷的,蹲在角落里重复着同一句话:“开始了么?哦~已经结束了……开始了么?哦~已经结束了……开始了么?哦~已经结束了……”
月芽呆傻的观望着里面的一切,只见一个满脖子围满卷纸的疯男人追着一疯女人跑,嘴里大叫道:
“哦~程程~我亲爱的程程,我是文qiáng啊”
跑在前面,头上cha着大团塑料花的女子停下脚步,迷醉的回眸一笑:“哦不~你……你不要过来”然后仰面朝天,双手合十:“过儿…过儿你在哪?你在哪?快来带龙龙走,快来带走我……”
“龙儿……”又一个疯癫男子突兀的站了出来,手里提着一壶滚烫的开水
“过儿……”女子高声唤着男子的名字奔了过去
脖子缠满卷纸的男人眼见他们彼此相好,十分气愤,扯着脖子间的卷纸便勒向了那个提着水壶的男人脖子:
“我勒死你,我勒死你,让你勾引我的程程”脆弱的卷纸条一扯一碎,根本伤害不到提着水壶的男人
而那男人则胆小的高举手臂去遮挡他的脸,嘴里害怕的大叫:
“啊~不要啊~不要勒我,我喘不上气了,不要啊~不要啊”
慌乱间,手中的水壶盖子被掀翻,滚烫的热水飞溅出来,溅湿了卷纸,烫伤了那疯狂勒人的男人。
只看他疼的倒地胡乱打滚,其他玩的不亦乐乎的病人一个个惊慌失措的尖叫着,很快便引来了医护人员,才平息了一场骚乱。
眼见这些举动疯狂的jīng神病人,月芽额顶顿时冒了一层冷汗,他怎么可以允许自己把哥哥一人丢在这里?这里是地狱,这里是恐怖的地狱,他……一定要带他走。
步子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皮鞋跟塌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阵急促的声响。
哥~哥~哥等我,我来接你了,月芽的心狂跳不已,无时无刻不担心着在这里受罪的哥哥,他知道接受那种治疗的病人会受到怎样的折磨,qiáng大电流击在太阳xué声的感觉,是生不如死的。
慢慢的月芽奔跑在医院凄凉的长长走廊里,直奔哥哥那间封闭式的软包病房而去。
远远的透过房门上那片透明玻璃窗,月芽看见了俩名男护士正粗bào的nüè待着自己的哥哥
一男护士在哥哥的身后抓紧了他的一双手,另外一个男护士则qiáng硬的将特制服装给哥哥穿在了身上,然后将哥哥的双手jiāo叉抱在胸前,袖口长出的袖子紧紧在哥哥的周身缠绕一圈,然后被牢固捆绑在哥哥的背后
“疯子,你这个疯子,什么黑夜白夜的,竟然敢挠老子”啪啪俩个耳光重重的打在了月亮白皙的脸蛋之上
“混蛋,你们是混蛋,放开我,放开我,不然黑夜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会杀了你们,杀了你们的”被束缚住双手的月亮,疯狂的冲着俩人咆哮着,胡乱的踢踹着自己的腿脚,咬上了其中一男人的肩头
“疯子,我让你咬,我让你咬”被咬的男护士,从腰间抽出特制的电棍,重重的击在了月亮的小腹处,顷刻之间瘦弱的月亮便瘫倒在地,开始抽搐。
“真是个变态的疯子,真是可笑,居然能写小说写到jīng神分裂,整天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可悲啊,可怜啊,哪家摊上他这样的家人,真是八辈子倒了血霉了”另外一名男护士说着风凉话
“哼,什么了不起的大作家,现在不也就是一条被人唾弃的疯狗”手拿电棍的男医护,不屑的朝着倒地抽搐的月亮膝盖狠很的踹了俩脚
哐的一声,软包的白色病房门被月芽狠很的踢开,满眼杀气的月芽轮拳朝着俩名男医护的面孔就挥了过来:
“你们他妈的找死,敢打我哥”
月芽像地狱的恶魔,疯狂的挥拳击打着俩名医护人员,把满腔的怒气全部发泄在俩人的身体上。
斜眼望向瘫倒在地的哥哥,满眼凄楚泪痕,嘴里依旧痴缠的唤着:黑夜~救我~黑夜……来救我
那倒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哥哥,让月芽的心像被针扎被刀割般,哥哥那茫然无错的模样,永远的、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眼里、他的心里,无法磨灭。
他的心随着他的变化而变化,他笑,他幸福……他哭,他痛苦,那是一种别样的滋味,抓心挠肝的感觉。
哥~你回来吧,你醒来吧,别在沉沦在那该死的小说里了,我要如何告诉你,这世上根本没有黑夜,根本没有柳暗,根本没有什么该死的花溟和楚漠然,唯一有的就只有我——你的弟弟月芽啊。
到底要我如何做,你才能回到以前那个快乐健康正常的岳亮?哥,求求你醒醒吧,你脑海里的一切一切全部是你虚幻构思出来的,他们不是真实的不是真实的,只是你笔下塑造出来的人物。
愤怒使月芽的拳头更加大力的砸在了俩名男医护的身体上,拳头如磐石般坚硬,如烙铁般炙热。
月芽疯狂的轮着拳头,每一拳都用尽全部力量,将心中的怒火、失落、困惑、茫然、忧伤、全部统统的发泄出来
不顾俩名男医护的求饶,仍旧死命的下着狠手,眼里的yīn霾之气,恐怖的凝聚在一起,无处消散。
“他不是jīng神病,他不是jīng神病,他不是jīng神病”震耳yù聋的撕吼声,回dàng在整个走廊。
已打的无力的月芽,松脱手中半死的俩人,爬到了哥哥的身边,满面柔qíng的为月亮解着特殊的防护服,大力的将其横抱在怀中,大步的朝着病房外走去。
疯癫的月亮依旧绝美,满面的泪痕像只受伤的小猫,胆怯的依偎在月芽的怀抱中,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痴醉的摩挲着月芽的火热的胸膛,让人怜惜的轻声喃呢着:
“夜~你来了,呵呵~你终于来接我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接我回家的,夜……”
黑暗的长廊,前方就是一片刺目的光亮,是通往天堂的幽径,月芽收紧手臂,紧紧的将月亮搂在怀中,垂首敛目柔qíng的望着陶醉在自己幻想中的月亮。
是心碎,是痛楚,是忧伤,是凄凉,是无尽无尽的怜爱……妖娆的笑容绽放在月芽清冽的嘴角。
哥~我要带你离开这里,离开这地狱般的医院,离开这地狱般的城市,带你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一直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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