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袖扣是去年他送我的圣诞礼物,因为太贵重一开始我并不肯收,他还差点和我闹脾气。
脸上不自觉泛起微笑,我在扣子上摩挲了下,突然听到身后的人郑重其事地说了句对不起。
系纽扣的手一顿,压下心中的慌乱,我疑惑地转身看向他:“对不起什么?”
我的双腿仍在不停颤抖,但我分不清这是因为身体本身的原因还是我太紧张或者说太害怕了。在爱情面前,我可以无所畏惧,做一些连自己都惊讶的事,但更多时候,我都小心翼翼。
“昨天的一切。”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显得有些忧虑,“我失去了理智,做了非常过分的事。约翰,我感到万分抱歉。”
明明是我先引诱了他,他没有责怪我,反而向我认错,真不知道是不是该为他的绅士风度鼓掌。
“昨天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表现的很淡定,“你不用觉得抱歉,我并未因此受到伤害。”
想想那些愿意花天价和他上chuáng的客人,他们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我却和他做`爱做了一夜,怎么想都应该是我赚了。
他闻言皱起眉,好像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你真是个傻孩子,约翰。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那谁又值得呢?他是在委婉的告诉我我跟他没戏吗?
我垂下眼,内心苦闷,身上的不适越发明显起来。
就在我觉得我快站不住了的时候,突然眼前投下一片yīn影,耳边传来混血近在咫尺的声音:“你在发抖。”说着他揽着我的腰将我带到chuáng上,“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我闭了闭眼,不敢去看他,觉得丢脸。
“哪里不舒服?”他抬起我的下巴,bī我看着他,加重语气又问了遍。
我害怕他生气,只好老实回答。
“腰痛,屁股痛。”
他一愣,摸了摸我的额头,满脸歉疚:“好像有点低烧,是我的错,没有注意到你的身体状况,我们过两天等你身体好点了再走吧。”
他这样宠溺的语气、亲昵的姿态,如果不是知道他完全出于愧疚,我都要怀疑他会不会爱上我了。
重新乖乖躺好,他为我盖好被子,并没有马上离开,我以为他要继续刚刚的话题,有些忐忑,想不到他却聊起了与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样的东西。
他问我:“约翰,抚养你的祖父母,他们恩爱吗?”
我从小由祖父母抚养长大,这点我告诉过他,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我想了想:“是的,直到他们去世也一直深爱彼此。”
他坐在chuáng边,语调平缓,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你知道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或好或坏,都源自于那里。可能正是因为我的家庭畸形又古怪,造成我对爱情和婚姻从来没有过美好的幻想,也不存在期待。我享受一个人的时光,自由自在、轻松美好,曾经想过永远这样。而且我的工作实在不适合有什么私人感情,我没有时间恋爱,对方也不可能接受我这样的生活方式,我清楚的知道我和他人的恋情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你是我工作上的助手,生活上的挚友,我从没有想过要和你变成这样的关系……”
他顿了下,似乎不知道接着要说什么,有些懊恼地直接给出结论:“我们应该各自冷静一下。”
我浑身发冷,心一点点沉下去,问他:“你要赶我走吗?”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说:“这种感情或许只是一时的,你将来有可能会后悔。”
我又问了遍:“你要赶我走吗?!”
他闭上嘴,什么也不说,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我被他的狠心给惊呆了,一时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约翰,你……”混血猛地卡住,睁大眼,“天啊你哭了!”
我的心好痛,真不敢相信他的拒绝竟然会让我这样伤心难过。
我说过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被他讨厌、被他拒绝、甚至被他赶走,但是当这一刻真的降临时,我发现自己心痛的都快死了,一点也做不到应有的洒脱。
我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流泪了,他惊惶地为我擦去眼泪时,我才发现我竟然哭了。
这实在是太丢脸了,我马上将脸别到一边,避开了他的手,用袖子胡乱擦了几下眼睛。
被艾米丽抛弃的时候我都没这么难过,我想我是真的很爱他。
“约翰,天啊,是我不好,别哭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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