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就吃吧,一起吃个午饭也不能算是答应嫁入徐家,大不了闭着眼睛吃,吃完各付各的帐就是了。
排队。
他站队里,我站队外。拉开距离。
人们异样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 或者人们是在看我背上的芒刺? )
你想吃什么?
( 很殷勤,完全是约会男人的讨好式殷勤。神呢?我的神呢? )
我没在这里吃过,你随便帮我点一个吧。
行。
唉,这找对象的事,不就跟这点餐一样吗?你想吃的,店里却不卖;寻遍菜单,找到了一个看上去还算合胃口的,拍板,点餐。等端出来,完全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你哑巴吃huáng连,有苦说不出,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只好在心里赌咒发誓:再不来这家了 !
但下次到了另一家,qíng况还是这样,兴许还不如这个,连菜单上都没有能提起你兴趣的东西。点一个差qiáng人意的,吃得不舒服,还把胃给吃坏了,留下终生的疾患。
爱qíng像点餐,靠的是运气。
就当它最后的午餐吧。一旦知道是最后一次,就什么都能忍受了。
火车座,面对面,距离被拉近,差距被缩小。高高的椅背,隔断了他人的视线,也将他人隔在视线之外。温文的背景音乐,低徊,飘逸。客人窃窃私语,侍者轻轻走动。
私密的气氛。
和平谈判最好在这里的火车座进行,不要说国共两党终究还有些共同利益,就算是布什跟宾 – 拉登,一旦塞进这火车座了,也能把双方的关系给坐融洽了,兴许就能坐出一个世界和平来。
晕huáng的灯光,柔和的光线。
对面的他,脸上的汗光不见了,皱纹逃之夭夭。鼻子高了起来,眼窝凹了下去。眉毛很浓很长,长得能给眼皮投sheyīn影。眼睛很大很亮,亮得像弟弟的小宝宝。而他的眼光 — 太独特。专注?幽深?绵长?
你的眼睛 — 看人的时候 —
噢,对不起,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
嗯 — 有点 — 不习惯 —
别害怕,我不是故意的。很多人有这样的感觉,觉得我在盯着他们看,其实我没有 — 我只是 — 这是以前练功养成的习惯 —-
噢,你练过 — 盯人功?
呵呵,哪里有盯人功?练功需要全神贯注,师傅就叫我盯蜡烛 —- 盯那飘动的火苗 — 要练到目不转睛 — 心无旁扰 — 泰山崩于眼前而眼不眨 —-
我是他眼里的蜡烛,我的火苗在飘动。我的轻轻一飘,在他眼里都像一段长长的电影胶片,捕捉了我在每一瞬间的位置变化。常人只能看到我从一个位置飘到另一个位置,像播放的电影,一切只在瞬间完成。但在他的视界里,却是无数个画面组成,除了起点和终点,还有许许多多过渡画面。
这可是真本事啊 ! 我也想学 !
行啊,有空了我教你 —-
( 可我练会了是用来盯 — 帅哥的 )
他凝视,他微笑,他的眼神dòng穿一切。他不仅能捕捉过渡画面,他还能捕捉过渡心思。
垂下眼皮吃 sandwich ,看你能盯出个什么来。
sandwich 带点甜味,手工很不错,赏心悦目。
看来还有点审美能力。
( 吃饭吃到审美的地步了,这人的生活质量就不是一般的高了。第一,他在物质上已超越了只求温饱的阶段;第二,他知道什么是美;第三,他能将美的概念运用在生活当中。一个连吃饭都讲究审美的人,他在爱qíng当中 —- ,当心,他是能捕捉过渡心思的人 !)
上我家去坐坐?我今天要洗卡车后箱,准备感恩节去外地看朋友。
( 更像个约会男人了,而且是个过于热心的约会男人。神会这样做吗?当然不会。神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是被人仰望的。神没有家。神也不会邀请世俗之人到他家里去。唉,一句话,神就不该来约会。不答应约会,他就永远是我心中的神。一旦答应了约会,他就变成人了,更何况是一个老 — 这字有点说不出口了 — 真奇怪 — 他的年龄仿佛可以随时加减八到十五岁 )
盛qíng难“去”。
去就去吧,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总不能说去趟他家里就等于我答应嫁给他了吧?
还是那个湖。还是那条路。还是那幢房子。还是那些树。
感觉又回来了。
参观一下吧?上次来可能没看清。
( 哇,人jīng啊?上次来的确没看清,所有的印象,都像是醉酒朦胧,雾里看花 )
家里的东西都不新,但没有陈旧感。很多字画, playroom 里摆了一整墙的紫沙茶壶,放茶壶的架子很简陋,但茶壶的工艺却极其考究,简陋的架子配着考究的茶壶,便不觉得简陋,反而显得很古朴,又不失生气。楼下是木地板,楼上是地毯。地板地毯都旧了,但在他家就是历史,不是缺点。
你好多的 —- 字画啊 !
都是朋友送的。
楼上。主卧室。推开门,扑面是一幅很大的油画,金色的画框, 画上是一个luǒ体女人,黑色齐耳短发,坐在chuáng边,背对著门,一丝不挂,但没有yíndàng的感觉,很宁静的姿态。她的背部线条柔美优雅,斜肩,上背有曲线,皮肤细腻白嫩,柔和的牛奶白。她就那么慵懒地坐在那里,好像是刚和丈夫作完爱,坐起来准备穿衣服的样子。
不是爱中的激烈,而是爱后的温馨。天堂里的家庭生活想必就是这个qíng调。
哎呀,你卧室挂着luǒ体画呀 !
朋友送的。 ( 脸红,尴尬。该我盯他蜡烛了 !)
你不是说要洗车的吗?
噢,我们去楼下。
大门旁边有个水龙头,他用根长塑料管子接水,到车库外的水泥地上洗车。
不远处,拴着一只小狗。
一见钟qíng !
小狗很jīng神,眼睛很亮 ( 像他一样 ) ,很jīng灵的样子,尾巴象松鼠,毛绒绒,金灿灿。 她的皮毛是棕褐色,闪著健康的光泽。 抚摸她,手感好得令人心里发抖,那么光滑,那么柔和,真想把她搂在怀里。她对我很友善,特开心,蹦跳欢悦,快活地汪汪大叫。
他歪着头,看我和小狗,不时往我们附近浇点水,吓得我们蹦跳躲避,他便顽皮地大笑,露出他洁白整齐的牙。他的开怀大笑很年轻,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大自然的孩子。
他给车里车外打洗车液,擦洗过后用水龙头冲gān净。外面的泡沫冲掉了,里面的脏水都积在那。怎么把那些水倒出来呢?
看我的。
只见他上了架驶室,往后山开去。车一上坡,水就都流了出来。
他开回来,冲水,上山。车一上坡,水就都流了出来。
来回几次,车洗净了,晾那里,等gān。
我提议:我们去看电影吧。
行。
Bridget Jone’s Diary II 。爱qíng喜剧片。胖胖的单身女子 Bridget 的约会故事。
Bridget 要赴约会了,穿什么内裤去呢?穿紧身的呢,晚上如果做爱不够xing感;穿xing感的呢,又不能显身材,搞不好连做爱的机会都没有。 Bridget 抓耳挠腮,憨憨的,煞是可爱。
他开心地笑。
他侧面的笑容迷人极了。
艾米:关于’梦飘’, 兼谈艾园2009
十月 25, 2009 · 104 条评论
原来是打算生“虾头妹妹”之前就把“梦里飘向你”写完的,然后由发贴人按一周三集的速度贴完,免得大家看到半路突然断了气。但由于种种原因没能如愿,不得不停了近两个月,先抱歉一下。
我准备从下周起继续上贴“梦里飘向你”,先保底每周上一集,争取每周上两集,然后过渡到每周上三集,恢复以前的速度。
从时间方面来讲,有孩子跟没孩子时,真是大不一样,有两个孩子跟有一个孩子,又真是大不一样。从前我可以回复每个跟贴,但现在我就没这个时间了。我仍然会看每个跟贴,但不再有时间回复,请大家理解。
我能有时间写故事,除了我这人做事手脚快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家里人和艾园人的支持。
原来打算这学期送huáng米去上 DAY CARE ,因为家里新添了个小丫头,奶奶和太奶奶照顾不过来。但爷爷自告奋勇来照顾huáng米,说上 DAY CARE 容易生病,感冒啊,腹泻啊,红眼病啊,白白让孩子多受些罪。人家没条件的,那是没办法,咱们家放着这么多老家伙不用,还要把孩子送到 DAY CARE 去受罪,那就太没道理了。
这两年多来,huáng米的确很少生病,而我们附近几个上 DAY CARE 的小朋友,的确比huáng米生病的时候多,家长要请不少假,小孩子也很遭罪。有个小朋友,跟huáng米差不多大,似乎三天两头在生病,呆在家的时间不比huáng米少多少,但上医院的时间比huáng米多很多。他家长无奈,曾把孩子放在我们家,早上送来,晚上接回去,像上 DAY CARE 一样。
米爸不用坐班,我的运气也不错,在美国遇到的两个 BOSS 都很人道主义,以前那位 BOSS 让我中午回家给huáng米喂奶,现在这位同意我只到单位上半天班,下半天在家工作。我的工作主要在电脑上完成,每做完一点就可以传给 BOSS 看,所以他对我绝对放心,知道我即便是在家里,也一定会保证工作效率。
前段时间“虾头妹妹”爱“吵夜”,白天睡得迷眼不睁,夜晚就jīng神抖擞,曾经到了非得米爸抱着半夜弹琴不可的地步,不知道是怎么开的头,反正米爸一弹琴她就安安静静地听,一停她就瞎哭,奶头塞嘴都没用。
米爸自我牺牲,说他来哄“虾头妹妹”,叫我们大家都去睡觉。但他在那里弹得叮叮咚咚的,谁又睡得着呢?所以大家都起来陪着熬夜,第二天全都跟着“虾头妹妹”一起睡大觉。
这样晨昏颠倒地过了一段时间,每个人 ( 除了“虾头妹妹” ) 都受不了啦,白天无论睡多少觉,都抵不过夜晚一觉,又听说小孩子夜晚不睡就不长个,于是大家决定造反,要把“虾头妹妹”的坏习惯“别”过来。大家振作jīng神,白天不睡,也不让“虾头妹妹”睡觉,抱着她推着她到处玩,睡着了也把她搞醒,总算把她“颠倒”过来了。
回到“梦里飘向你”。
有人说“梦里飘向你”是我的转型作品,说得这么“文妥妥”的,仿佛很懂文学创作一般,又仿佛我在搞文学创作一般。其实我只是在码字,在讲故事,还没开始文学创作,也不打算进行文学创作。像那种“十年磨一剑”,“闭门三年,终出一书”,或者写完了又修改重写,“三易其稿”的事,我是不会gān的。不管那样写出来的东西算不算得上文学,至少那种搞法是把自己的写作当成文学创作在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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