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亲手带大的孩子,怎么,怎么会变得如此轻浮放dàng?与那些不学无术沉迷于色的街边混混有何区别?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这样的儿子是他仁莫湾带出来的。
什么愤怒的话语全被滕子封那生冷的眼神给吞没,仁莫湾没了力气,除了伤心难过没有其他,即使到了此时此刻他也还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刚才那些轻佻的话语,那些出格的动作,都都他的小封封对他做出来的,那个孩子,七岁的时候才那么一丁点,落起来还没有两块豆腐高,小胳膊小短腿的,和他穿着一样的亲子装,又可爱又萌人的……时光,匆匆如流水。
那些不好的回忆真的不想在忆起来,痛彻心扉的小男人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抖着双唇问面前高大的儿子:“你,你是不是恨我?恨我当年……间……间接的……”自作孽吗?呵呵,果然不可活。
针扎一样的痛,滕子封面对着缩在chuáng边的仁莫湾,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这满脸受伤的小男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是连滕子封都不知道的改变,他与江小鱼、全想、全响和迟骋在一起,渐渐的相互同化熏染,无论好的坏的,不知不觉就演变成了今时今日的字迹,看上的不会说,要动手抢过来、夺过来,无论对方愿不愿意。
他太了解他的小爸爸了,而论怎样,法律上如果还承认他们养父子的关系,这个小男人是不会看他一眼的,他是爱他,可惜,他要的却不是他的那种父爱。
“准备准备,周一我们就去办理手续。”qiáng迫自己保持冷静,qiáng迫自己不做出什么禽shòu的事qíng来,也只能做到如此,如果还要他忍着他对他的qíngyù做个乖乖子,那不可能,那是折磨,那是煎熬,那他会疯的,只是闻着他的味道,看着他的笑脸他就激动的不行,怎么还可能伪装成人畜无害的乖乖仔?不,那太残忍了。
太害怕失去了,直至今日都还在害怕会失去这个小男人,就在刚才他没面子的打遍了小男人所有朋友的电话,在他寻遍了小男人有可能去过的每一个角落,在他失魂落魄的返回家的途中,他就下定了决心,他要打破现在的僵局,他要毁掉小男人寻找真爱的美梦,他只可以是他的,脱离父子关系,然后猛烈的进攻追求他,实在不行的话……就霸王硬上弓,把他绑在身边,看他还出不出去跑骚要他生气嫉妒。
“小封?”极具东方qíng调的丹凤眼氤氲着湿气,很生气却更伤心,仁莫湾慌乱的抬起头来对上少年那双如同手术刀一般锋利的黑眸抖声问:“你,你是和小爸爸说真的?”儿,儿子,我们十二年的父子qíng你说丢就丢了吗?你,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小爸爸的好?爱qíng还没开花,亲qíng就枯萎了吗?呜~痛苦,痛苦不堪。
“真的。”冷漠的口吻,用毫无温度的腔调直呼他的姓名:“仁莫湾。”
失色的嘴唇张了张,似乎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仁莫湾忍不住哭泣的模样要滕子封心痛,就在眼泪脱离眼眶的那一刻,小男人迅速的垂下头来,抬手擦抹了一把自己的面眸,沙哑着嗓子说:“好,我,我想想,你,你也再想想。”
滕子封唾弃自己的色心,小男人如此伤心难过,可他的眼睛却下流的不断地向着小男人的双腿间扫描,瞄着那毫无生气的部位,瞄着那光秃秃的无毛之地心猿意马,禽shòu!自己真是禽shòu。
滕子封关闭了卧室的全部灯光,整间房瞬间黑了下来,这样好,这样他什么都看不到,沸腾起来的热血便可以快速的冷却掉。
夜很静,便变得有些诡异,滕子封知道仁莫湾背对着他缩成了一团,那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呵~你现在也尝到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滋味吗?是不是很害怕失去我?小爸爸?
压抑的低泣,虽然已经尽量控制在最小声,可是偶尔泄露的声音仍在高速滕子封,仁莫湾到底有多么伤心。
难耐的一夜,痛苦的一夜……
破天荒的,滕子封醒来的时候竟然是仁莫湾围着围裙在厨房下厨,这是自他七岁时那次在游乐场的鬼屋捉弄了仁莫湾被丢弃在游乐园门口之后,从来没有受到过的待遇,一直都是他为仁莫湾忙碌着一日三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也很只有十一月他生日的时候才能享受到此刻的待遇。
晨曦透过厨房gān净无尘的窗子照she进来,泼洒在仁莫湾的侧身上,把小男人的身形晃出一道金灿灿的毛边,有些虚幻、有些朦胧。
许是有了金色阳光的陪衬,才将小男人过于蜡huáng的面眸显得容光焕发一些,仁莫湾一手拿着铲勺一手握住大马勺的把手,正在心不在焉地翻炒着马勺里的木须柿子。
只是,小男人的神qíng有些惆怅,满目的愁容,叫人一看就知晓他有心事,都快gān锅了都没有注意到。
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炒着,不知怎么的手一哆嗦,手中的铲勺就滑进了锅中,仁莫湾想也没想的就伸手进锅中抓铲勺,结果被滚烫的木须柿子烫得一抖手,急忙忙又把手在冒着热气的锅里抽出来。
一副痴态欣赏做着早餐的小男人的滕子封立马回神,当先一步跨进厨房,扯起仁莫湾被菜汁烫到的那只手腕就拉到了水龙头下,急忙忙拧开水阀,凉水哗哗而下,再一看,仁莫湾的手指已经红了起来。
滕子封很担忧,仁莫湾的皮肤保养的很,又白又滑,摸着不说像婴儿一般也差不多跟稚童的肌肤一样超嫩,骚年拧着眉头眼中流露急切的光彩,反复的用凉水冲刷着仁莫湾的伤患处。
仁莫湾由着滕子封也不说话,傻呆呆的垂头盯着轮廓硬朗的滕子封看,心里不可思议那时候的小不点,怎么一下子就长得这么大了呢?
以前像他的小尾巴一样,小爸爸小爸爸的叫着,讨好的用胖乎乎的小手又给他捏肩膀又给他扇扇子,现在再想想,仁莫湾都不敢确定那是真实的存在。
他的小封封都成年了,长得这么高,这么帅,都,都会gān那种事qíng了,哎……
多可笑?辛辛苦苦十多年,一下子gān回解放前,不说一把屎一把尿把这崽子养大,也是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这临了临了的竟提出了解除父子关系,呵呵,这要他的老脸往哪里搁?不用说这些朋友,就是老娘任秋香那里也没法jiāo代啊。
卷二 完美贞cao 第八十五章 小爹的叫嚷
这些年因为xing向的问题,仁莫湾和任秋香不知道吵了多少回,现在回头想想,果然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后来任秋香算是承认了仁莫湾喜欢男人的事实,便动不动要他别这么一意孤行,总这么挑来挑去小鑫竹篮打水一场空,现在年轻又资本,等你老了就晚了。
那时候仁莫湾是怎么说的?他说他要真是挑到老豆没挑到好的,就五十岁找老伴,呵呵,仁莫湾忽然弯起唇角嘲笑出声,果然,老母说的没有错,找老伴?找个屁吧,人老了久不值钱了,呵呵。
他不想承认,当时他心里还有一张王牌就是滕子封,随着年纪一年一年的增长,仁莫湾也想过任秋香的说教,但他最终仍旧没有降低择偶标准的主要原因就是滕子封,就算他五十岁也找不到老伴的话也不要紧,他还有儿子,有儿子给他养老呢,孩子大了他就解脱了,以后就坐等儿子成才养他,可笑,可笑,真可笑,呵呵。
瞧着滕子封的丹凤眼突然开阔起来,滕子封松开了他的手腕,抬手拧紧了水阀,又回身关闭了煤气阀,然后就转身步出了厨房:“别做了,出去吃。”
仁莫湾的眼神暗了暗,好心当成驴肝肺,看来他特意起个大早想用做饭来缓和下他们父子间的气氛是无用功。
仁莫湾一直磨磨蹭蹭着,他就是不想和滕子封去律师事务所办理手续,但,该来的还是会来,无论仁莫湾怎么逃避都逃不掉。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仁莫湾提心吊胆,一遍遍问着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他和小封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作为父亲他不称职,可是也不能说一无是处的,抬起眼,偷瞄端正驾车的大儿子,仁莫湾几次想要张嘴说点什么,最后都因为没有勇气而打消了念头。
终于,在车子到达目的地的那一刻,患得患失的仁莫湾再也憋不住的伸手一把扣住了yù要打开车门下车的滕子封,瞪着他那双极具东方qíng调的丹凤眼急道:“小封,爸爸是真心爱你的,你,你要不要在考虑考虑?”
“哪种爱?”黝黑的眸子冷冰冰的she了过来:“不需要!”是的,我不需要你的父爱。
砰的一声,车门被滕子封摔上,震得仁莫湾一哆嗦,隔着车窗,小男人看着滕子封的身板笔直,正昂首阔步的朝着事务所走去,揪心,心脏像被人用利器贯穿了一般,疼的仁莫湾想懦弱的哭泣。
脚下的步子是沉重的,仁莫湾如同赶赴刑场一般的朝着事务所走去,慢吞吞追上了滕子封的脚步,然后随着少年一同进入,然后,仁莫湾如同大赦,律师很明确的说,根据《收养法》的规定,收养人与被收养人(已成年)或者与被收养人的生父母协商一致,可以解除收养关系。
也就是说,要解除他与滕子封的养父子关系,要到滕子封年满十八周岁便可,仁莫湾心中一喜,暗自掐指一算,现在才七月份,到滕子封十八周岁的生日还有三个多月,就是说……哈哈?他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努力,没准,没准感动了这崽子,到时候这崽子就不想和他解除父子关系了,哈哈哈哈。
雨过天晴,别提这厮心里多高兴了,父子俩一前一后走出事务所,仁莫湾这厮就父爱泛滥,扭脸冲滕子封笑道:“儿,儿子,难得你休息还在家,小爸爸带你去玩好不好?去,去游乐园啊?哈哈哈,你记不记得你七岁的时候说要坐过山车,那时候你才那么一点,玩过山车是很危险的,现在玩正好不危险了,走啊?小爸爸请你玩。”仁莫湾在滕子封的面前比比划划,就差手舞足蹈了,不说到滕子封小时候可爱的样子时,连眼睛都是亮亮的。
滕子封本来想拒绝的,忽然主意一变,他还真是想和仁莫湾重温一下儿时的乐趣,他知道仁莫湾胆子不是很大,游乐园那些项目也就能玩玩旋转木马、摩天轮之类的娘们玩得项目,像那些跳楼机什么的吓死他他也不敢玩,不过,他就是喜欢看仁莫湾打肿脸充胖子的模样,惹人爱。
“好。”没有什么喜悦的表qíng,不过这已经很鼓舞仁莫湾的了,这崽子答应了?啊哈?有门!哈哈哈。
滕子封果然很坏,瞧着买到门票一脸雀跃的仁莫湾,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直接玩疯狂过山车,玩得人很多,需要排队,仁莫湾不想挤在人群中,就嚷嚷着去给滕子封买水喝,言外之意就是要滕子封站在这里排队,再说,放眼一看,哪特么有他这岁数挤在这排队的啊?太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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