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树之恋_艾米【完结】(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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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血病?谁---说的?”

  “长芳说的---”他似乎很惊异:“她----说的?她---”“不管是谁说的了,你告诉我,我想知道----,你瞒着我,我更----不安心,走路都差点让车撞了。你告诉我实话,我好----知道怎么办----”他想了很久,终于点点头,泪又流出来了。她帮他擦掉泪,他抱歉说:“我不像个男人吧?你说过的,男人不兴哭的。”

  她解释说:“我说的是----男人不兴---当着外人的面哭----,我不是外人----”“我---其实不怕死,我只是----不想死,想天天跟你在一起---”她安慰他说:“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我会跟你一起去的---,不管在哪个世界里,我都跟你在一起,你不要怕---”他愣了:“你在说些什么呀?你不要瞎说。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实qíng,就是怕你这样---瞎搞,乱来。我不要你---跟我去。你活着,我就不会死;但是如果你---死了,我就---真正地----死了。你懂不懂?你听见没有?”

  她说:“我懂,‘你死了,我就真正的死了’,所以我要跟你去。”

  他急了:“我要你好好活着,为我们两个人活着,帮我活着,我会通过你的眼睛看这个世界,通过你的心感受这个世界。我要你---结婚,生孩子,我们两个人就活在孩子身上,孩子又有孩子,我们就永远都不会死。生命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延续下去的----”她问:“我们---会有---孩子?”

  “我们不会有,但是你---会有的,你有就跟我有一样----你会活很久很久的,你会----结婚,做---妈妈---,然后做---奶奶,你会有子子孙孙的---,很多年之后,你---对你的后代讲起---我,你---不用说我的名字---只说是一个你----爱过的人---就行-----。我----就是想到----那一天----才有勇气---面对----现在---。想着那一天,我就觉得我---只是---到另一个---地方---去----在那里----看你----幸福地生活----”他发现她只穿着毛衣毛裤跑到被子外面来了,连忙说:“快回到被子里去,当心感冒了----”她钻回到被子里,对他说:“你---也到被子里来吧---”他想了想,脱去外衣,也只穿毛衣毛裤,钻到被子里,伸了一条胳膊给她,让她枕着。两个人都有点抖,他说:“你不要害怕,我---什么都不会----做的---”她躺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听见他的心跳得很快很响,她问:“你的心是不是又要从喉咙那里跳出去了?”

  “嗯,我---没想到---能跟你睡在一张chuáng上,我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他侧过身,抱紧她,“好想---每天都能这样---。”

  “我也是。”

  “我这样----抱着你---你睡不睡得着?”他见她点头,他说,“那你就----睡吧,安心地睡吧----”她试着睡,但睡不着,她把头埋在他脖子边,用手“读”他的脸。他突然问,“你---想不想看看---男人---是什么样的?我是说---想不想看看我是什么样的?想看---我就给你看----”她问:“你---给别人看过吗?”她见他摇摇头,又问,“你---看过---女的吗?”

  他又摇摇头,自嘲地说:“可能会死不瞑目吧---”说完,他开始在被子里摸索着脱衣服,边脱边说,“我脱给你看,但是你不要怕---,我不会---做什么的,我只是想---完成一个心愿----”他把衣服一件件扔出被子,然后拉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前:“用你的手看----”他握住她的手,在他胸上移动,“我现在---还不是太瘦吧?”他把她的手放到他腹部,就松开了,“你---自己慢慢看---”她不敢动,知道往下就是男人的那个东西了,她看见过很小的小男孩的,他们拉尿的时候,从来不避讳别人,她看见过他们挺着小肚子,使劲拉,拉出一个抛物线。她还在一张针灸xué位图上看到过成年男人的那个东西,不过没敢细看。

  他见她不动了,就又握住她的手,向下移去,她触到他的体毛,吃惊地问:“男的也---长---毛?”她记得针灸xué位图上的那个男的是没毛的,光溜溜的。

  他笑了一下:“你以为就是女的才长?”

  她更吃惊了:“你怎么知道女的长---?”

  “这是常识,书上也有的嘛---”他让她的手按在他那个又热又硬的地方。

  她惊慌地问:“你---发烧?肿了?”

  他摇摇头,仿佛呻吟一样地说:“你---别怕,我没事,它能这样,说明我---暂时还不会----死。你---握住它,它---喜欢你---握住它---”她握住它,她的手很小,只能握住一部分,她轻轻捏它一下,它就退一下,而他则抖一下。她说:“它好像不喜欢我---握它,总在往后退---”“它---喜欢,它不是在退,是在跳----。记不记得----那次---在江里游泳?我看见----穿游泳衣的你---它就成---这样了,我---怕你---看见,只好躲在---水里---”她好像一下明白了很多事qíng,追问他:“那---你那次背我---过河的时候,它是不是---也成这样了?”她见他闭着眼点头,又问,“但是我那天没穿---游泳衣呢,它怎么也会----”他笑了笑,突然搂紧她,在她脸上到处吻,仿佛狂乱地对她说:“我只要碰着你,看着你,想着你,它就会成这样----抓住它,抓紧它,不要怕---”

  第106节:山楂树之恋(105)

  她还没弄明白他在说什么,就感到手里一热,他好像在抽搐一样。她想肯定是她捏得太紧了,她想松开手,但被他的手抓住,松不开。她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搂他,发现他背上像下雨一样,全都是汗。她着急地问:“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要---叫医生?”

  他摇摇头,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我没事---我很好---,刚飞到---天上---极乐世界----去了一次,是你让我飞的----,跟你在一起---我就----想飞-----。我好想---带你一起飞----但是---我的翅膀----折断了----不能陪你飞多久了----”他拿了条毛巾擦她的手,“是不是觉得好恶心?不要怕----那不脏,那是----做小娃娃的东西---”她也找了一条枕巾,擦他的背和身子,觉得“它”就是他身上的水龙头总开关,稍稍捏了一下,就捏得他满身汗水,连被子都打湿了。她把被子翻个面,然后像他刚才那样,伸一条手臂给他做枕头。他躬着身子,躺在她怀里,筋疲力尽的样子。她见他连头发都汗湿了,知道他的飞翔一定让他很累,就心疼地搂着他,让他睡觉。她听着他均匀而轻微的鼻息,也沉入了梦乡。

  睡了一会儿,她热醒了,怀里的他像个火炉子一样。她想,两个人睡真好,平时一个人睡总是睡不暖和,连脚都不敢伸直。现在她觉得全身热烘烘的,毛衣毛裤到处都像有针在锥她一样,里面穿的背心式rǔ罩也箍得她很不舒服。她妈妈教她的,睡觉要把rǔ罩扣子打开,说束缚太狠了,会得rǔ癌的。她想脱掉毛衣毛裤,打开rǔ罩扣子,又怕惊醒了他,正在犹豫,他睁开眼,问:“你---没睡?”

  “我睡了,热醒了,想把毛衣脱了。”她摸摸索索脱毛衣,问,“你---想不想看我?你不是说---你没看过----女的吗?你不是说你会---死不瞑目吗?我---脱给你看---”“你不用这样,我只是那样说说----,人死了,瞑目不瞑目---都一样---”“你不想看我?”

  “怎么会不想?天天想,时时想,想得心里都长出手来了。但是我-----”她也像他一样,一件一件在被子里脱,脱了扔到被子上面,然后抓住他的手放在她胸口:“你也---用手看---”他像被火烫了一样,从她胸前把手拿开:“别,别这样,我---我怕我会----忍不住---”“忍不住什么?”

  “忍不住---要跟你----做----夫妻才能做的事-----”“那就做吧---”他摇摇头:“你---以后还要---嫁人的,要跟人结婚的,我还是---把你----完整地留给你的----丈夫吧。”

  她坚定地说:“我不会跟别人结婚的,我只跟你结婚。你走了,我会跟你---去的,你想要做什么,就做吧---,不然----你会死不瞑目的----我也会----”他想了一会儿,用一条手臂搂住她,用另一只手慢慢“看”她。她觉得像被电击了一样,他的手抚摸到的地方,都有一种麻麻的感觉,连头皮都发麻。他用一只手把她两个rǔ房向中间挤,想一下都握住,但挤来挤去都没法把两个握住。他挤得她身体发软,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她慌张地说:“等等,好像----我的老朋友---来了---别把chuáng单搞脏了----”他跳起来,衣服都没穿,就帮她找卫生纸,找到了,拿过来给她,说:“不够的话,明天商店一开门我就去买。”

  她看看chuáng单,没见到红色,又抓张卫生纸擦了一下自己,也没见到红色,只是一些水一样的东西。她抱歉说:“我搞错了,上星期刚来过了的。”

  她没听到他答话,一抬头,见他赤luǒ着站在那里,正紧盯着她赤luǒ的身体,她看见了他的全部,她想他一定也看见了她的全部,她飞快地钻进被子,浑身发抖。

  他跟了进来,搂住她,气喘吁吁地说:“你---真美,发育得---真好,你这样斜躺在那里,像那些希腊神话里的女神一样。为什么你不喜欢---这里大?这样---高高的才---美呀。”他紧搂着她,喃喃地说,“好想带你飞----”“那就带我飞----”他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伏到她身上……

  第107节:山楂树之恋(106)

  第四十三章

  静秋回到农场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老三一直把她送上山,看得见农场那栋L形的房子了,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手。

  老三说他还在等医院确诊,叫她先回农场上班,不然他要生气的。她怕他生气了割他的手,只好回农场上班。他们约好两星期后她休息时在县医院见面,即使他那时已经出院了,他还是会到高护士寝室来等她。他答应她,如果真是白血病,他就马上写信告诉她,无信即平安。

  静秋回到农场的当天晚上,就去找郑主任谈,免得他又退她的信。她旁敲侧击地说:“我有个朋友在严家河中学,她说她写了几封信到农场,用的是‘K县严家河公社付家冲大队K市八中农场’的地址,但都被按原址退回了。您看这会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地址不对?”

  “地址是对的呀,”郑主任似乎很纳闷,“谁会把信退回去呢?”

  她想,装得还挺像的,又追问道:“农场的信都是谁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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